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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靜深點選通訊器，進入論壇管理員後臺，找到李頤，點選操作——頭像違規，遮蔽整改。
真是下賤的狗東西。
宋靜深退出後臺，悉數向其他平臺下令，全部督促違規整改。
翅膀沒硬，就敢來挑釁？
無論是十七歲那年，被委以委員室的委事一職；還是三年前在議會上，被四個貴族老東西聯手抗辯，他都沒有失態過。
李頤真是好樣的。
不過三十分鐘，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李頤的頭像變成預設頭像。
“這是怎麼回事啊？”有人驚愕地點選檢視，“不可能是違規了吧？”
另有人點選其他的平臺，發現無一例外的，全部違規整改。
當下有人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
【天啊，所有平臺的頭像全部遮蔽！】
【是尺度問題嗎？還是說照片中的女生舉報了？】
【拜託，舉報要很久的，這才半個小時！而且舉報頭像怎麼可能成功？再說了，那可是李頤啊！】
譯禮合眾國從所未有的科研天才，脾氣暴虐也掩蓋不住的鐘靈毓秀，再說那身份和精緻漂亮到完美的外貌，根本沒人可以拒絕他。
【難不成是那幾位女士？】
一間雙人女生宿舍內，一人八卦問道：“哎，你覺得這個背影究竟是誰啊？”
“是方家那位，還是荀家那位？可她們兩個沒這麼瘦小啊？難不成是林家那位？”
看書的白皙清秀少女翻過一頁道：“我覺得都不是，是人家正宮出手了。”
“正宮？”
“是啊，說不定這位女士是有男朋友的，人家男朋友認出來了，肯定要整李頤這個想做小三的人啊。”
“你胡說什麼啊？”另一人情緒激動，“李家繼承人怎麼可能自甘墮落做人小三？”
“哦，也可能是小四小五小六——”
“哎呀煩死了你別說了。”
清秀少女閉上嘴，安靜地看書。
怎麼不可能呢？
餘姐那樣好的人，誰會不喜歡她？如果不是這男的死纏爛打，怎麼可能有機會做正宮在這耀武揚威？
餘歌是第一次來到上州大學的校長辦公室。
與陳與平的辦公室不同，他的辦公室以木質為主，檀香木精雕的螺鈿木桌，黃花梨和精細雙面蘇繡鑄成的屏風，牆上的壁畫，桌上的蘭花，無一不風雅矜貴。
荀卿凌在茶几上坐下，抬手拿起茶壺，行雲流水地沏了一杯茶，推到餘歌的面前，自已端起一杯細細品了一口。
放下茶杯後，她徑直問道：“怎麼上次只考了16名？”
餘歌微愣，隨即低頭道：“沒發揮好，很抱歉。”
“不，你有別的心思。”荀卿凌凌厲的目光直直望向餘歌，從容道：
“想確認陳與平是不是值得接觸，怕獲得內招名額後，不能放棄是嗎？”
“謹小慎微，卻能堅守初心，挺好的，我也看了你那天的直播，是想走議會這條路是吧？”
荀卿凌年邁蒼老，在宋靜深和李頤給的資料中，向來是一個嚴肅公正的形象。
但她近來因身體緣故，很少過問議會的事情。
餘歌沉默一瞬才開口，言語謹慎小心：“沒有人會不想往上爬。”
“你不想。”荀卿凌一針見血道。
餘歌緊閉嘴唇，靜靜地坐著。
荀卿凌緊盯著她，空氣莫名地壓抑低沉，緊張嚴肅。
許久，細微的聲音響起，餘歌低聲道：“我想要有得選擇。”
她想要自由的選擇，想要所有人都能自由的選擇。
自由地選擇能不能讀書，自由地選擇行業，而不是被頂上一層層的貴族壓迫著，被迫成為豬圈裡的豬玀，工廠裡的螺絲釘，階梯上的墊腳石。
“那你打算怎麼做？”
荀卿凌步步緊逼，不給餘歌留下絲毫反駁或含糊的餘地。
凌厲嚴格，卻詭異地讓餘歌感受不到絲毫的惡意。
餘歌抬頭，定下神，雙眸認真地望著她：“盡我所能，幫助能幫助的人。”
荀卿凌直視著餘歌，鋒芒逼人的眼眸毫不收斂地射向餘歌，彷彿要透過她的眼眸，直擊她的心靈。
餘歌不避不讓，坦誠地望著她。
空氣彷彿凝滯般，周遭安靜極了，風停了，微小的塵埃飛舞著，遠處隱隱有學生的打鬧的喧譁聲。
荀卿凌收回視線，低頭再沏了一杯茶，推給餘歌時，面色稍緩了些：“喝茶。”
餘歌恭敬道謝後，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荀卿凌捏著茶杯，緩聲道：“畢業後，別考公招考了，你再深造的那三年，太浪費了。”
“直接到議會來吧，助教的身份，夠了，考了公招考，反而落了下乘。”
餘歌明白她的意思。
餘歌的助教前輩們，都是各大貴族精英；但公招考，可是面向平民的。
但她仍然要想想。
宋靜深帶來的影響太大了，她擔心這樣直接進了議會，會被人針對，處處難行。
他這三年可不只是一個上州大學學生會主席，更是議會委員室的委事，對接各大部門。
“你走得路必定是荊棘坎坷的，僅僅一個男人就讓你憂慮不前，那你如何敢掀動他們的利益？”
荀卿凌看出了餘歌的顧慮，毫不客氣地說：“你面對的敵人可不全是來自於他，還有些是因為身份天然對立的。”
“那小子為了你，把風紀委搞起來了，現在準備把這個東西推向全國，也算是做了唯一一件好事。”
她說著，低頭看了眼通訊器，像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般，眉眼舒展：“除了嫉妒心強，招蜂引蝶外，也算是有點用處，利用他，他會很高興吧？”
餘歌瞳孔驟然放大，驚愕地看著她說出這麼一番話，難以置信。
荀卿凌放下茶杯，淡然道：“別這麼看著我，想達成目的，就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身份、外貌、手段或者人，只要達到目的，誰管你怎麼做的，大家只會歌頌你成功時的英姿。”
餘歌恍然想起，陳與平辦公室的兩個茶杯。
荀家是主管學教署，那陳與平當初惹事後，在上州大學的任教……
“你也可以被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