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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表哥。”
梁尋昭回頭見救命恩人是慕容淵,大喜,立刻躲到他身後。
“慕容淵,你好啊。”
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慕容淵本人,玄竹韻很給面子的給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知道我?”
慕容淵定定看著玄竹韻。
“對啊,我在族裡見過你幼年時的畫像,你基本沒什麼變化。”
玄竹韻燦爛的笑臉險些亮瞎了梁尋昭的雙眼,他憤憤不平的想,色女,見到事業有成的帥哥就往上撲。
“這位少主,麻煩你最好清楚一點這是哪裡,又是誰的地盤。”
慕容淵面色有些鬆動,估計又是這梁尋昭沒腦子的惹到了玄竹韻,所以倆人就鬧了起來。
他話裡話外全是勸告玄竹韻莫要太囂張,這裡畢竟不是忘憂族,希望她能收斂一番。
可惜他面對的是第一次見面的玄竹韻,可惜他不是梁玄睿,他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讓玄竹韻乖乖聽他的話。更何況這次來玄竹韻打著主意就是找茬,沒事找事,有事犯勢,鬧得越狠鬧得越讓那些人心裡不安穩越好,省得那些人以為他們忘憂族好欺負。
“我為什麼要聽,趕緊讓開,今天,我揍定他了。”
玄竹韻磨拳霍霍,根本不把慕容淵放在眼裡。笑臉相迎不過是看在他跟自己家有那麼一點點淵源,可不代表他能對自己指手畫腳,更不代表他能改變忘憂族長老指定的總體策略。
給他個面子,哪是他們忘憂族人念舊好心,可不代表給你個顏色就讓你在他們頭頂上開染坊曬布。
“慕容表哥救命啊。”
見玄竹韻又撲了過來,梁尋昭大叫一聲就往後跑。
“住手。”
慕容淵臉色一沉,卻也猜到了玄竹韻大鬧梁府的目的,無非就是鬧的越大越讓那些在暗地裡算計他們的人害怕,免得他們是軟柿子。
他可以容忍忘憂族欺負人,但他容忍不了玄竹韻當著他的面欺負梁家人,因為他慕容家和梁家世親家,欺負了他們,讓慕容家的臉往哪擱置。
伸手就去抓住玄竹韻的手腕,緊緊攥住,不讓她有一份掙脫的可能。
“放手。”
玄竹韻氣急敗壞的左拉右扯就是脫不出慕容淵的桎梏,急得抬腳就是一下,踩得慕容淵臉色立刻變了顏色,可手就是不動一下。
“放手,那女授受不親。”
玄竹韻只能使出自己的殺手鐧。
慕容淵冷哼一聲,嘲諷她:“你剛才和梁尋昭打鬧時不也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嗎,又沒抱你扛你,只是碰了一下手腕,堂堂少主根本不會介意的吧。當我不知道忘憂族的習俗嗎。”
玄竹韻臉色一僵,該死的,她居然忘記了慕容淵曾經在族裡居住過好幾年的時間,對於族裡的一些風俗人情自然知道不少。
“淵哥,你在幹什麼,趕緊放開竹韻了。”
當玄竹韻死死糾結著如何脫身時,思蓮小築裡的梁沁兒見表哥欺負玄竹韻,當即不樂意了。你一個男人欺負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女孩,怎麼不嫌丟人。
慕容淵不得已放開了手,因為他知道他如果不放手的話,這個妹妹是不介意自己動手強硬從他手裡把玄竹韻的手給救出來。
“謝謝姐姐。”
玄竹韻感激的看著梁沁兒。”
“淵哥,你去哪。”
梁沁兒原本想和他說說話,沒想到他哼了一聲就走了,顯然很生氣。
“幹嘛生氣啊。”
“好了好了,淵哥,你不要那麼小氣。”
“你還好意思了,欺負竹韻一個小女孩,不嫌丟人。我是為了你的面子。”
仍舊不理。
梁沁兒氣餒的返回到思蓮小築,卻發現玄竹韻並沒有在屋內,於是問道:“哥,竹韻沒來看你嗎。”
“沒有。她不是正追著梁尋昭打的熱鬧嗎,怎麼會有空來這裡。”
梁玄睿頭也不抬的回答。
玄竹韻此時暗地裡跟著慕容淵回了慕容家。
回到慕容家,見慕容家的家僕雖然比梁家的數量多了不少,但是見忙而不亂,各個井井有序,走起路來腳下生風,各個長得男俊女俏,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有一些拳腳在身上,看來,這慕容家的家教比梁家好多了。光看著僕役都知道慕容家的家教教訓比一般的世家都要好上許多。
慕容淵走進書房,慕容離已經在書房逗留了好久,見他回來立刻上前單膝跪下道:“淵主子。”
“什麼事。”
“是小主子叫我來問你的。”
慕容離抬起頭開玩笑:“他見玄竹韻對你很客氣,猜測慕容家世代經商好幾百年了,認為忘憂族和慕容家有什麼淵源哪。”
“是有淵源,不過可不是世交,而是滅門仇人。”
慕容淵不耐煩的脫下外套扔到一邊,扯開中衣的最上一顆釦子,想了想道:“你想好怎麼去應付睿兒了嗎,他那麼精明,如果沒有一個騙過你自己的理由,他可不會信的。這小子,連梁家的人都給買通了,也不知道他從哪知道這點內幕。哦,八成是玄竹韻第一次見到我說她在族裡見過我的幼時畫像恰巧讓他的人給聽見了。”
慕容淵想起玄竹韻和沁兒相似的脾氣,惹不住腦門疼。他可是明白了沁兒的破壞力度和讓人頭疼的威力,這玄竹韻發起威力來卻顯然比她還要搞一個等級。
幸好他們沒住在自己的家裡,否則的話,只怕他家裡會更倒黴。
心裡想著,慕容淵已經和慕容離談完了話。正要開啟地道讓他離開時,突然聽到從房屋上傳來一聲細微的腳步踩踏房頂瓦片的聲音。
他伸手拉住慕容離,手指指了指房頂。
慕容離驚訝之中就要從窗戶裡跳出去捉那人,卻被慕容淵拉住搖了搖頭,顯然對方的武功高過他,他一動就意味著打草驚蛇。
則呆在屋頂的玄竹韻耳朵貼在屋頂上正在聽牆角聽的到緊要處,只感覺前方有一陣呼呼的風聲瞬間劃過,似乎是有人上來,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她還是立刻跳起就跑。
“往哪走,玄少主。”
一頭扎進慕容離懷裡的玄竹韻抬頭嘿嘿一笑,就往左邊跑,卻被慕容淵一把從背後拉過來,禁錮在懷裡,冷笑著:“跑啊你。”
“啊,廣大哥救命。”
玄竹韻被慕容淵詭異的笑容嚇得渾身寒毛都輸了起來,張嘴就喊廣遠霽救命,但她吼了好幾聲也沒見人過來搭救,這才意識到自己來聽牆角時廣遠霽反對直接被自己發配到南方了。
“說吧,來這裡幹什麼。”
壓著她去了書房,慕容離仍舊從原路離開,慕容淵雙手交叉環在胸前冷冷相對。
“不幹嘛,來聽聽你是打算怎麼對付我爹的。”
玄竹韻揚起漂亮的小臉蛋,笑眯眯的實話實說。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滅口?”
“為什麼怕,我素來聽聞慕容淵家主乃光明磊落之人。你想對付的只是我爹和他那一輩的人,我們小輩可跟你扯不上什麼關係,你犯不著殺我。最重要的是廣大哥可是知道我來這裡的事情,如果你敢傷我一根毫毛,他就會把你們隱藏二十多年的真相全部告訴我哥我姐。到時候我看你如何解決。”
玄竹韻仍舊笑眯眯的,可卻立刻找準了慕容淵的軟肋插了一刀。
“威脅我?”
慕容淵明顯不爽一個小自己十多歲的丫頭威脅他,雖然他不放在眼裡,可是他真的去算計算計這後果。
見慕容淵正想著事情,玄竹韻笑眯眯的看著他,就看他怎麼處理。
“我可以放了你。”
慕容淵剛思考完對策,剛說了一句話,抬頭就看見玄竹韻揚頭扔過來捆她的繩子,大笑著喊道:“想抓我,做夢去吧。”
原來這小妮子袖裡就藏著一把小小的匕首,只有手指的一半長,旁人不仔細搜的話是不會搜出來的,何況剛才抓住她的時候,慕容淵和慕容離兩個大男人也沒有想著搜她的身,一是因為本來沒打算把她怎麼著,二來也是男女有別,也不好意思近身,沒想到就給這小丫頭可趁之機。
眼瞅著玄竹韻囂張的大笑著逃了出去,可慕容淵出了氣的跺腳也沒有其他辦法。他雖然武功勝過玄竹韻,可奈何玄竹韻乃忘憂族少主,所習得的都是天下最上乘的輕功,他就算累的吐血也別想追上她。只得憤憤的回了屋裡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思蓮小築去找玄竹韻算賬。
“慕容公子早啊。”
一大早果然在梁玄睿的房間裡發現了玄竹韻,她看見慕容淵主動笑著打招呼,很有禮貌,好像昨天和他發生衝突的不是她似的。
“睿兒,感覺怎麼樣了。”
慕容淵嚥下一腳把她踹出去的衝動,忍下一口氣,先去關心小表弟。
“好多了,就是這武功怕是不能再如往常那樣了。”
梁玄睿說得雲淡風輕,好像輸掉了他辛辛苦苦多年才修煉的一甲子的武功小成很容易似的。
“我知道你心裡也傷心武功的消失,你看,我帶來了兩顆百果參,你先煎了吃藥,保證你很快就能得到一些功力。”
說著,慕容淵開啟匣子,露出了裡面他精心挑選的兩顆百果參。
“哥,不用了,這百果參是老祖宗費勁千辛萬苦才得來的保命東西,你還是留著吧,往後也該惦記著給子孫留些保命東西,別把好東西都可勁的往我身上折騰。我根本沒事,不過是內力沒有了,等我好了,我照樣可以很快的把武功修煉回來的。”
梁玄睿瞅見了裡面的東西,雖然心裡感動,可他知道不能在這麼浪費東西了。這些可是好東西,就連皇家裡也不過只有三五顆,可不是讓他們這麼糟蹋的。
“說什麼哪。”
慕容淵見他執意不肯收,以為他見外,氣的把匣子往床上一撂就走了。
“哥,哥。”
梁玄睿連喊了幾聲慕容淵頭也不回,急得掀開被子就要追出去。
“唉唉,你別出去。別忘了你現在是個“病人”。”
旁邊的玄竹韻攔住他到:“給我吧,我保證有辦法讓他收下。”
“難怪哥會對慕容家這麼上心,原來慕容淵對他倒是真的挺好的。”
自言自語感嘆了一番,玄竹韻追出去把匣子放到慕容淵懷裡道:“我哥叫我給你的。”
“你胡說什麼。”
慕容淵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把玄竹韻拉到僻靜處看了看無人才道:“你以為這附近不會有隔牆有耳嗎,還不嫌你攪亂的水不夠渾。”
“我平時就是這麼叫他們的。有人聽見了又怎麼樣。”
玄竹韻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裡:“給你,趕緊收下,不然的話,我不介意這東西給我。”
“拿來吧你,我扔給狗吃也不給你。”
一把奪過匣子牢牢放在懷裡,慕容淵罵了一句髒話。
“哎,你別走啊,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見慕容淵走得飛快,玄竹韻急得立刻跑上去拉住他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
到了僻靜處,慕容淵不耐煩的問道。
“你只問你,你一直對我忘憂族虎視眈眈,是不是就因為你認為當初是我爹為了得到你姑母而動手殺了你們慕容家。”
“難道不是嗎。”
慕容淵沒好氣地飯問了一句。
“好,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很快的。第一,你在族裡的時候,我爹待你如何。老實回答。不準撒謊。”
慕容淵沉默了一會兒,顯然很不想回答,但躊躇了又抽搐,還是不情願的回答出了實話:“視若親子。”
“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我爹要對你那麼好。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難道不是因為想拿我當作威脅我姑母的利器?當初慕容家滿門被滅,只剩了我一人,自然我就是他得到姑母的最好利器。”
慕容淵哼了一聲,顯然對她爹這種無恥行徑極為鄙視。
“好,我再問你。假如你前面說的都正確的話,我想問你,你這一身高超的武功,是哪裡學來的。”
玄竹韻問道。
“是。”
慕容淵遲疑了片刻,卻遲遲不敢回答。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他一直多年都沒有注意到的盲點。假如他設想的一切都成立的話,他對他視若親子也就夠了,為什麼當初還要親自教導他苦練武藝,要知道,在忘憂族裡,族長的身份有多高貴,除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哪怕是長老的孩子再怎麼有天賦都不可能允許族長教的。
因為忘憂族世代習武,族長一直巋然屹立族長寶座不倒,最大的原因就在於族長家族世代相傳的一套絕密心法,這套心法只有玄家男子方可有資格習得。而至於族長的女兒也會根據自己的天資如何教授不同程度的武功。他跟隨那位時,他教給他的就是族長教給自己女兒玄竹韻的那一套武功套路。
明明知道自己對他心存敵意,明明知道自己時刻存了想殺他的心思,那位卻從來不把他的那點小心思放在眼裡,總是盡心盡力的教導他。
對他視若親子是為了博得姑母的歡心和順從,那為什麼還要教他武功哪?依照那位的睿智程度,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可他似乎卻從未擔心過自己將來長大後要殺了他。
教他武功,且不時把他帶到身邊毫無任何防備的心思,而且也不在意他領著睿兒玩耍,也絲毫不擔心他是否會把自己的兒子拉到他那一邊。到底是因為他武功太高所以不把他的小心機放在眼裡,還是因為他根本心無愧疚,還是說他根本就和慕容家滅門之仇毫無任何瓜葛?
“我就問你,有哪家的聰明人會傻傻的教自己的仇人學武功,何況你還明明對他有仇恨。我爹那麼聰明,他會幹出那種蠢事嗎。”
玄竹韻見慕容淵不說話,以為他仍然不信,只得繼續追問:“我問你,當初慕容家祖宅內所有人被殺,房子也被少了個精光,是不是連藏於慕容祖宅地底下的慕容家世代累積的財富也被搶了個精光。這不是太奇怪了嗎,我且問你,殺人就夠了,我爹幹嘛還那麼費心的讓人燒了房子,搶了貴重東西。幹嘛,難不成藏到我族裡有用途啊,我們要哪些金白之物做什麼。”
玄竹韻見慕容淵面色不改,眼睛不看她,以為他絲毫未曾把她的話放在心裡,正心裡惱火。卻哪裡料到她的無心之語在慕容淵心裡掀起了波濤駭浪。
是啊,他以前一致認為就是那個人做了這種事。可他卻似乎一直忘記了那些疑點,那些或許他會注意的疑點,或許是因為他根本不願意看到的疑點,主動把眼光遮住不去看的疑點,如今細細想來,這兩點那個不是最有說服力的疑點。
他不是那些庸俗人,他在忘憂族裡住過好幾年,那裡的人說白了,根本不喜歡那些東西,誰會把那些東西當成寶貝,定會被周圍的人恥笑庸俗不堪。
忘憂族的附近多礦山,金礦,玉礦等等各種珍貴礦藏哪個不豐厚,可又見誰去喜歡那些東西了。
殺了人就夠了,幹嘛還要搶錢哪。搶了那麼個精光,只有極度缺錢和野心十足的人才會幹得出來。
他似乎掉進了一個別人事先挖好的坑裡,不管怎樣,關於自己家裡的血海深仇,是時候該去重新調查了。
不管結果如何,他窮盡一生,若不能找出兇手在長輩墳前千刀萬剮祭奠祖宗的冤魂,他就真改抹脖子去地下給老祖宗請罪了。
“你去哪啊。”
見慕容淵急匆匆的走了,玄竹韻氣的在後邊大吼。
“竹韻,你去怎麼這麼久,把東西還回去了嗎。”
梁玄睿見玄竹韻失魂落魄的神情,好心的問她。
“還回去了,我先走了。”
“那是我吃剩下的,涼了。”
梁玄睿見玄竹韻拿走了他剩下的包子盤,正要提醒她,可見她一副丟了魂似的神情,還是把話咽回了肚裡。
“你說為什麼爹一直不肯告訴我事情真相啊,我明明猜到爹是被人揹了黑鍋,可他一直都不吭聲,氣死我了。”
鬱悶的玄竹韻往嘴裡塞著包子,一邊氣鼓鼓的撕著包子裡的牛肉。
“我想族長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廣遠霽擔心的倒是另一件事:“竹韻,咱們偷回來的那些賬本我們根本看不懂,怎麼辦。你找誰來。”
“我想過,先去找我大哥,他是自己人,先去看他怎麼說。”
晚上,玄竹韻果然命人抬著一大箱的賬本悄悄給梁玄睿送了過去。
梁玄睿隨意從裡挑了幾本,翻了幾本,就把東西放下了。
“不用查了,竹韻小姐,麻煩你能告訴我,這是從哪裡來的麼。”
梁玄睿按住雪輝的手不讓她看了,轉而詢問玄竹韻。
“是戶部的賬本,我偷了一些,不過我都是把這近十年來的賬本都給投了一些。”
雪輝翻了個白眼,表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