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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冷雁被綁架的第五天。
警方依舊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她的訊息。
繼父一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季冷雁的下落，卻毫無所獲。
每個人都提心吊膽，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焦鴻哲雙眼佈滿血色，憔悴不堪。
這幾天，他根據季冷雁被綁架當天身上戴的首飾裡的定位器追蹤，幾乎已經將南城掀了個底朝天。
第六天。
依然沒有她的任何訊息。
所有人都在焦慮中等待，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焦鴻哲已經無法再忍受這種等待的煎熬。
這時，負責追蹤外省定位器的助理發來報告。
本以為會有振奮人心的訊息，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只是一名毫不知情的姑娘戴著那枚髮卡。”
助理在電話裡彙報道。
據那位姑娘說，幾天前有人在網上發的兼職任務。
只要戴著那枚髮卡在翼城、洛城和悅城等各省旅行，就可以得到佣金5萬元，而且旅行的費用也是僱主提前打在受僱人的賬戶上。
“可惡！被擺了一道。”他怒吼出聲，並對電話那端的人吩咐道，“儘快找到那名釋出資訊的僱主。”
他決定主動出擊，再次聯絡了劉局，讓他們儘快找到趙修明。
“本少爺要見她，讓本少爺看到她還活著，否則本少爺讓你們所有人因為自己的失職給她陪葬。”
焦鴻哲雙眼通紅，歇斯底里地怒吼。
話雖這麼說，但焦鴻哲心裡很清楚，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他開始整合手頭的線索，試圖找到突破口。
-
偌大的水族館裡，季冷雁無精打采地吃著趙修明送過來的飯。
也許是他良心發現，最近在飯菜和水裡放的藥比前幾天似乎有所減少。
她已經勉強可以自己拿起勺子，但卻依然沒有可以起身的力氣，更別說是逃走。
吃完飯後，她靠著鐵籠柵欄，盯著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胸前的項鍊。
“明珠塔的刺殺案，是你安排的嗎？”季冷雁突然開口問道。
至今，該案件仍沒有任何進展，成了一樁懸案。
據她推測，此事肯定與趙修明有某種關聯。
同時，焦鴻哲也在暗中著手調查此案。
然而，迄今為止，沒有發現任何確鑿的證據。
男人微微一愣。
前天晚上，他對她說了過分的話。
也許是讓她生氣了，所以這兩天無論他怎麼溫聲細語哄她，她都不屑於給他一個眼神。
沒想到，此刻她竟然主動開口。
儘管話題並不是他感興趣的。
趙修明笑了笑，回應道：“angel，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有關係？”
“是嗎？”季冷雁瞥了一眼他胸前的項鍊，淡淡地說道，“那枚項鍊，你一直戴著的嗎？”
男人臉色微變，立刻看向季冷雁，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angel，你今天……問題很多。”
季冷雁嘴角彎起一絲笑，只不過是冷笑，“你不希望我多瞭解你一點嗎？”
男人眼神微閃。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這枚項鍊是一位朋友送的，沒有什麼特殊意義。”
“朋友送的？”季冷雁重複了一遍，“什麼樣的朋友？”
“一位故人。”趙修明回答道，“已經不在人世了。”
“是嘛。”季冷雁若有所思地說道，“那麼，你和吉夢竹是什麼關係？”
聽到吉夢竹的名字，趙修明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難道是……在吃醋？”
季冷雁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趙修明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和她之間只有肉體關係，亦即所謂的炮友，各取所屬而已。”
季冷雁：“……”
在這個問題上，他倒是毫不隱瞞。
“你跟很多人都保持過這種關係嗎？”
“是的。心情不好的時候，索取肉體的慰藉可以獲得片刻平靜。”
“那你是不是也對我……”
“沒有。”
他的回答斬釘截鐵，幾乎沒有片刻猶豫。
這個答案雖然讓季冷雁感到一絲慶幸，但同時也充滿困惑。
“為什麼？”她問。
“我不符合你的口味？”
“還是長得沒有那些女生漂亮？”
“因為我不想傷害你。”他回答說，語氣堅定而認真。
季冷雁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縮，彷彿有一根針紮了進去。
在高梁林裡，他救了她，然後蒙上她的眼睛把她帶到某處地方，脫了她的衣服。
但是，他並沒有侵犯她，只是擦拭她臉上和身上沾上的血跡，換下了她被人弄髒的衣服。
季冷雁想起她看過的那份名單，如果那上面的女生都是他的獵物的話，為何會單單對她手下留情？
難道這也是男人為了讓她心甘情願落入陷阱，用花言巧語來蠱惑她的一環？
“我不明白……”她喃喃道。
趙修明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然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是生活在光明裡的人，和我不一樣。”
生活在光明裡的人。
這句話，她已經聽過兩次了。
可它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他口口聲聲說不會傷害她，可是在α世界線裡，她報復完吉夢竹三姐妹後，明明就是他將她推下高塔，親手殺死她的。
毫無交集，也不曾認識，為何會對她下死手？
如果此刻問β世界的人，會得到α世界裡的那個人殺死她的理由嗎？
雖說是兩個世界線，但大家最終的命運都會殊途同歸。
想到這裡，季冷雁問他：“如果我殺了吉夢竹，你會怎麼做？”
剎那間，男人怔愣住。
眼神裡的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幽冷的寒意。
他看著季冷雁的眼睛，定定地說：“那我會殺了你。”
季冷雁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愕和疑惑。
“為什麼？”
“替她報仇？”
“你明明說過不會傷害我……”
“我說的是，我不會傷害生活在光明世界裡的你。”趙修明如此強調道。
又是這句“光明世界”，她完全搞不懂是何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季冷雁說。
“一旦你的手沾上鮮血，那你就和我成為了同類。”
趙修明突然湊近過來，微涼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
雖然臉上帶著笑容，眼底卻是深刻的寒意。
“如果是被黑暗侵染了的Angel，那就可以肆意玩弄了，而且我會很興奮地折磨死你。”
季冷雁打了個冷顫。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心底升起。
“不過你放心，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
趙修明輕輕地笑了笑，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根本就不瞭解我。”她問道。
“因為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那種事。”
季冷雁看著他深邃的眼神，心中的迷霧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