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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忙跟上去忍不住反駁道:“我怎麼就不懂什麼了?花開花敗年年如此?這有什麼好新鮮的。”
他不懂宴姐姐的意思。
宴非霜抬眼,漫步在這灼灼的紫薇花下,“你不懂,每一年來的心境不同,看著紫薇花的心情,自然也不同。”
她抬手,輕輕觸碰著花/蕾,戰虓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認真的凝視著她的側顏。
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宴姐姐不再是印象裡的那個哭哭啼啼的少女了,她變了,變的讓戰虓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被她蠱惑。
朦朧花下,宴非霜美好的簡直像是墜落凡間的仙女一樣。
戰虓是個粗人,實在是找不到更適合宴姐姐的詞彙了,在他的眼裡,他的宴姐姐就是這六國之中,最好看的女人。
“戰虓?你愣著幹嘛呢?”她轉身笑靨如花。
如果不是配著這樣的一個面具,那戰虓定然是要被迷的神魂顛倒的。
“愣著是為了看清楚你這醜樣兒。”他追了上去,抬手輕輕撣了撣她肩膀上的花瓣。
“美醜不過只是一具皮囊,死後不都是黃土一坯?我不在意。”宴非霜通透。
戰虓嗤了一聲,“宴姐姐你這句話可說錯了,這長的漂亮的姑娘,生來就擁有許多的權利,這生的不好看的女人,從生下來就失去了很多的主動權。”
“你要明白,這男人啊全都是視覺生物,你長的好看,這些男人才會注意到你,你要是長的醜,誰會在意你是誰?”戰虓話糙理不糙。
宴非霜品了品,覺得有道理。
“那你說,人心和皮囊,你更看重哪一個?”宴非霜狀似無意的問道。
“比起人心,我也許更看重人性,就像宴姐姐,很多事情上你的做法也許是錯的,是偏激的,是不對的,但是你的本性不壞,你有你迫不得已的理由,這些我全都知道,因為知道你的過去,所以我願意幫你。”
“再比如,這宮中的女人如此的多,有些人享受著恩寵,還要害人這就過分了,她們的本性就已經壞掉了,所以我很討厭後宮,我也討厭很多的女人。”他十分的鄙夷現在的國風。
都說娶女人多了,綿延子嗣,皇族如此,百姓自然效仿。
民間婚嫁之禮周正,只是這風俗混亂,戰虓十分看不順眼。
宴非霜點了點頭:“對了,淑妃這次小產,動作可收斂些了?”
“收斂?倒是沒覺得,因為這次小產,整日纏著大瀛王留宿她的寢宮,惹的別宮娘娘十分的嫉恨。”戰虓無所謂的說道。
“快了。”宴非霜抬眸,目光深深的看向紫薇花。
“什麼快了?”
“天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狂,這淑妃之位,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換人了。”宴非霜長嘆了一句。
“說起來,再過個數月,宮中馬上就要甄選佳人了,要我說這大瀛王都一把年紀了,你說,他體力還跟得上嗎?”戰虓一開口說話,就容易沒大沒小。
大約也是常年生活在軍營裡的關係吧。
“去去去,這些話是你一個小孩子說的嗎?”宴非霜蹙眉。
“什麼小孩子啊?我都已經是個大人了好吧!宴姐姐,你別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看!我什麼都懂!我懂的比你都多!”戰虓氣呼呼。
“好,我們戰虓說什麼都對。”宴非霜軟下了口氣,就像是哄一個弟弟一樣。
越是這樣,戰虓越是生氣。
“宴姐姐,你再這樣我要生氣啊!”戰虓的臉色有些微微的難看。
“不氣不氣,等過一會兒,宴姐姐去給你買糖……”吃……
吃字還沒有說出口,戰虓突然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紫薇花架上。
“宴姐姐!不!許!說!我!小!”戰虓盯著她的眼睛,看的格外的認真。
宴非霜一愣,嘗試著推開了一下,卻怎麼都推不開,“戰虓,你玩笑開的有些過分了。”
戰虓委屈的撇撇嘴巴,“宴姐姐你再說我小,下次我要罰你了。”
“好,我不說了。”宴非霜心思玲瓏。
惹旁人不悅的事情,她不願意去做。
觀看過紫薇花,宴非霜也放了放風,等過了今晚,明天他們就該去赤焰城了。
此次前來祭奠的東西,全部都在另外的一個馬車裡,他們回了客棧,流朱也已經做好了飯在等著他們回來了。
“宴姑娘,您可終於回來了!”流朱看見宴非霜,表現的十分的開心激動。
“今日做了什麼?”
“宴姑娘你就放心吧,都是您愛吃的就對了!”
一行人歡樂融洽的吃過了晚飯以後,流朱備了熱水,服侍宴非霜沐浴。
如今的天入了六月,夜半潮熱。
宴非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半夢半醒之間,她隱約看見了一道身影,似是坐在自己的床榻邊上,他的指尖在她的那離進出來回。
真實又恍惚的感覺,讓她的呼吸忍不住急促。
她昏昏沉沉,似是有意識,又像是在做夢。
男人低聲笑著問道:“非霜,你竟然會喜歡那樣的毛孩子?他到底哪裡比的上本王?”
“不過一個莽夫,你若是喜歡這樣的男人,本王也可以變成那樣。”
“還是說,你喜歡他的身體?”
“怎麼?難道本王還滿足不了你嗎?”
“你為何要笑著看著他?為何不笑著看著本王?”
“你知不知道,本王心裡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他在低聲說話,可手下的動作絲毫不鬆懈,半刻鐘以後,宴非霜嚶嚀了一聲,感覺舒悅襲滿全身。
宴非霜覺得自己應該是做了一個夢,她看不清面前的這個男人,卻見他垂下頭,將所有的甜美捲入口中。
不……
不!
宴非霜猛地睜開了眼睛,天已經大亮。
她看著自己的腿,連忙不安的交疊了起來。
昨日夜裡的是夢嗎?怎麼會如此的真實?為何每一次的觸碰,她都記的那樣的清楚?
夢裡的那個男人……竟然,竟然會用……
宴非霜連忙起身,本以為會兩腿痠軟,可是卻並沒有。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嗎?
真的是出於自己心裡對不起左明野,所以才做了這樣一個夢?
本王,本王……
在她身邊,自稱本王的人,也就只有左明野了。
流朱端著溫水推開門走了進來,“宴姑娘?您醒了?”
“昨日夜裡可有人進過我房門?”宴非霜不確定。
“沒有啊,有小將軍在這裡守著呢,怎麼可能有人進來呢?整個大瀛之中,誰不知道咱們小將軍武功高強?無人可以近身啊?”流朱笑嘻嘻的說道:“好了宴姑娘,趕緊洗洗吧,等你收拾好了,咱們該趕路了。”
宴非霜半信半疑,她總覺得昨日夜裡發生的事情,應該是真實的。
可是一想戰虓,宴非霜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是了,戰虓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自己,旁人又怎麼可能近的了自己的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