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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公主帶個美人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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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花鏡月答應幫忙了,上官淺韻便也能抽出時間去見見她那位四弟了。

所以在次日,她就喬裝打扮一下,帶著持珠一個人,從將軍府後門出了去。

一番喬裝打扮後,她和持珠變成了大戶人家的小姐和婢女。

車是普通一匹馬拉的帷幕馬車,車伕是將軍府墨曲派的,說是暗衛中的一人,披著蓑衣,戴著斗笠,完全看不到其樣貌。

當上官淺韻和持珠上了馬車後,那車伕便一揮鞭子調轉馬頭,趕車出了將軍府後門的小巷子。

大雪紛飛,人人腳步急促的奔跑在大街上,也沒誰去留意這樣一輛普通的馬車,全都抄著袖子縮著脖子,在大街上南來北往的往家趕。

一些商販已經收了攤兒,可一些賣熱湯麵的小地攤,卻因天冷生意好點,所以地攤老闆就冒著風雪,在搭的簡易棚子下,東跑西忙招呼著來吃東西的客人。

白雪鋪滿的地上,在馬車過後,不止留下了一串串馬蹄月牙兒,還有車轍痕跡兩道,在這個鮮少有人出行的雪天,倒是顯得有點引人注意了。

當然,注意這些事的人,自然是那酒樓上倚窗喝酒的人,比如穆齊爾這個閒人。

這都快過年了,他也不回匈奴去陪妻兒過年,而是長久逗留長安,說什麼冬日大雪封路,他要等開春再回去。

上官羽對此心裡氣悶,可表面還不能真把這人強行趕走了,畢竟人家是友好來朝,來者是客,他這中原之主能蠻不講理的趕人家走嗎?

不能!所以,只能忍著這位死皮賴臉不走的客人。

穆齊爾倚窗喝酒好大一會兒了,街上的人都漸漸少了,可卻猛地冒出一輛馬車,的確是挺扎眼的,他不由得好奇多看了兩眼,然後在車窗掀起的一角,他便看到了一個頭戴白紗冪蘺的女子。

他心裡感到很奇怪,這是誰家的小姐,人都坐在馬車裡了,竟然還戴著白紗冪蘺?也太神秘了點兒吧!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另一輛馬車從對面衝了過來,馬車上已沒了馬伕,馬車裡傳來女子的驚叫聲,馬車後跟著一個騎馬狂追的華服公子。

持珠第一時間開啟車門衝了出去,在那輛馬車距離他們的馬車一丈遠時,她便飛身而起,旋身一腳踩在馬頭上,轉身便騎在馬背上,拉住韁繩制住了這匹暴躁的馬。

可因剎車太急,而這輛馬車也忒做工差勁,竟然一下子散了架,車裡面的人全都一個個的飛了出來。

“藍田郡主,小心!”那華服公子騎馬飛奔而去,一隻手伸展開,顯然是想要來個英雄救美。

可有人卻不想給這卑鄙小人機會,穆齊爾丟出杯子準砸中那華服公子胯下駿馬的腿部,馬一驚,那華服公子便被摔了下來,他顯然有些功夫,沒有狼狽的撲在雪地上,而是腳下小打個蹌踉落了地。

穆齊爾自二樓視窗飛跳而出,他自然也願意英雄救美,而這位藍田郡主據說美貌與上官淺韻齊名的,上官淺韻那容貌可比展君魅,而這位藍田郡主定然也是仙女般的人物。

持珠出手比穆齊爾快,她飛撲過去抱住了洛妃舞的腰,然後帶著人平安著地,轉頭眸光冰冷的看向穆齊爾那個蠻子。

穆齊爾就算破壞了華服公子的英雄救美,也沒能當成那救美的英雄,反而被一個小丫頭用冰冷的眼神威脅了一通,別提多鬱悶了。

洛妃舞的乳孃和丫環只是摔了下,並沒有受重傷,所以便相互攙扶著對方起了來,向著持珠那邊走去。

洛妃舞雖然表面還很淡定,可那寬袖下抓著持珠手臂的手,卻表示出她內心的害怕,沒有人是不怕死的,那怕她因花鏡月變得心灰意冷,可始終在生死一線間,她還是怕了。

上官淺韻見她是要失約上官翰了,索性也不在馬車裡躲著了,而是彎腰出了馬車,站在軾板上,望向那位要跑去給洛妃舞獻殷勤的華服公子,她淡冷的問:“你是何人?怎麼跟在本公主表姐的馬車後狂追?”

那華服公子名羅言,本是廷尉羅福的次子。當他聽到問他話的人自稱本公主時,他便看著對方小心翼翼拱手問:“敢問您是……”

洛妃舞是認識持珠的,所以當上官淺韻出來時,她便轉身舉端莊的走過去,低頭彎膝行了一禮:“見過凝香長公主!”

她是郡主,在上官淺韻之下,縱然是上官淺韻的表姐,按照君臣之禮,她也該對上官淺韻行禮。

“洛表姐見外了,你我姐妹間,可不虛的這些客套。持珠,扶郡主上車。”上官淺韻說完這些話,看也沒看一旁杵著的穆齊爾一眼,便轉身彎腰有進了馬車內。

持珠走過去,攙扶著洛妃舞的手臂,便將她扶上了馬車。

洛妃舞的乳孃和丫環一見她們竟然遇上了上官淺韻,便安了心,彼此攙扶著對方,跟在了馬車後。

持珠還在後處理事,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追來的侍衛車伕,淡冷道:“回去告訴酈邑大公主,就說藍田郡主馬車翻了受了驚嚇,被我家公主帶回大將軍府養傷了。”

“這……哎,這位姑娘你先別走,我們家郡主受了傷,我們帶回去就好了,你……哎,姑娘,姑娘!”一名侍衛喊了幾聲,見對方腳步都沒停一下,更別說回頭了,他皺著眉頭想,這下他死定了。

本來是上官翠畫一手策劃的這場意外,為得便是讓羅言來個英雄救美,然後藉著羅言救人時碰了洛妃舞的身子為由,便將洛妃舞嫁入羅家去的。

可誰曾想,這麼一場精心計劃的英雄救美,竟然被半路殺出的上官淺韻給全攪亂了。

其實,就算沒有上官淺韻出現,穆齊爾也不會讓羅言抱得美人歸的,因為他也喜歡美人,這位藍田郡主的郡馬爺,他也有心想當的。

展君魅在上官淺韻出門後,他去找了墨曲一趟,與墨曲談了下匈奴那邊開礦的事。

在二人談的差不多的時候,嚴謹忽然來報,說是上官淺韻帶了位姑娘回來了。

墨曲在一旁飲茶笑說道:“君魅,公主該不會嫌你太貪吃了,所以便給你找個如夫人回來了吧?”

展君魅斜眼冰冷的看了墨曲一眼,便拂袖起身離開了墨曲的住處——墨苑。

墨曲對於有熱鬧湊這事兒,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缺席的,將手裡茶杯一放,他便起身穿上了鞋子,跑著追了上去,摺扇開啟輕搖道:“君魅,這一路還久,不如咱們來猜猜,公主帶回來的這位姑娘,到底會是誰?”

“洛妃舞。”展君魅淡冷的給出一個名字,確定以及肯定的語氣。

墨曲見他一下子就猜對了,他頓覺無趣的搖著扇子,一路上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那你說公主為何帶洛妃舞回將軍府?”

“洛妃舞遇上意外了。”展君魅剛才聽的很清楚,嚴謹說洛妃舞是坐龍兒馬車回來的,除了出意外,他想不到如洛妃舞那般淡漠疏冷的人,還會何理由與別人同車。

“意外?這位藍田郡主今年不會犯太歲吧?怎麼臨近年關這些日子裡,她總是災禍不斷呢?”墨曲記得,洛妃舞曾在大街上馬車出過一次意外,那次的意外穆齊爾也在,出手相救的還是花鏡月那個怪人。

第二次的意外是因為上官瓔,因此她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不能消除的疤痕,花鏡月為此還去殺了上官瓔,引起了後面這一連串的麻煩事。

而這回公主明明是出府有要事辦的,卻半道上又遇上這位倒黴郡主出事,給打道回了府。

展君魅對於墨曲的話,他只是斜眼淡冷的又看了墨曲一眼,這人似乎真是太閒了,等過年開春,便讓他去匈奴開礦,剛好那邊許多事他不放心,讓這人去,他好歹能安點心。

墨曲這個替他人憂愁的人,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已被身邊的這位好師弟暗暗安排好了。

可以想象的出來,等他知道展君魅要派他去匈奴挖礦時,他會是怎樣一副晴天霹靂生無可戀的模樣。

鳳儀閣

展君魅來鳳儀閣從不用通傳,墨曲更是風風火火的從來都是闖進來的。

當這二人到來時,飛鳶上前行禮道:“公主在裡面更衣,一會兒就好,將軍和墨公子先坐下來喝杯茶吧!”

墨曲進來就沒看到洛妃舞,不由問:“不是說公主帶回來一個姑娘嗎?人呢?”

飛鳶見墨曲一坐下來就問什麼姑娘,她先是別有意味的看了一旁的持珠一眼,而後方才邊倒茶邊回道:“藍田郡主去隔壁屋裡梳洗了,大概一會兒就過來吧!”

“呵,還真是藍田郡主啊?”墨曲這邊搖扇一笑後,轉頭便看向持珠問:“你們不是出門辦事去了嗎?怎麼半道上把人家藍田郡主帶回來了?”

持珠面無表情眸光淡冷的看了墨曲一眼,沒一點要回答對方疑問的意思。

墨曲見持珠又不理他,他索性也都被無視慣了,便轉過頭去問身邊的師弟道:“君魅,你既然猜對了人是藍田郡主,還猜到人家是出了意外的,那你再猜猜,公主為什麼帶她回來?”

以他對上官淺韻的瞭解,這位公主殿下,絕對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所以,她會救人又帶人回府,這事處處可都透著怪異呢!

展君魅心裡已有數,可他就不想告訴墨曲,因為墨曲太大嘴巴了。

墨曲見他師弟也不理他了,他頓覺好傷心的道:“君魅,連你也不理我了,你信不信我離家出走?”

“走吧!有多遠走多遠,有本事就離家出走個一年半載不要回來。”展君魅已經下定決心了,一定要把墨曲派到匈奴去挖礦,這人整日在他耳邊聒噪,他頭疼。

墨曲一見展君魅這般嫌棄他,他本來想傷心欲碎大哭一場的,可一轉頭看到上官淺韻更衣出來的,他便合起扇子挑撥離間道:“公主,我告訴你,君魅的桃花絕對不止一朵,他就算不沾花惹草,花花草草也能長到他身上去,不信的話,你以後且等著瞧好吧!”

上官淺韻一出來就聽到墨曲挑撥離間的話,她對此只是淡淡一笑,而後走過去拂袖坐下,看著墨曲淡淡道:“如果他衣服上沾了花瓣,我就把他的衣服脫了丟了。如果他肉里長出了桃花,我就用你給我的那套刀具,給他一棵棵的全連皮帶肉的挖了,這樣的連根拔除,那桃花總不會還能開了吧?”

墨曲又被她嚇到了,手裡緊握著摺扇,強作鎮定的點頭微笑道:“公主說得對,連根拔起自然可以永絕後患。不過,君魅是個老實人,以前可從未近過女色,當然,男色也沒近,特別潔身自好。至於以後……有公主您這珠玉在前,其他的歪瓜裂棗,他那還能看得上啊!對不對,君魅?”

展君魅對於墨曲這個矛盾的人,他只是有淡冷的斜了對方一眼,還是飲茶不言不語,一點都不配合。

墨曲對於展君魅的不配合,他真想不理他的死活了。想他要不是怕公主就此防備上他小子,他能說那麼多話去賠禮解釋嗎?

上官淺韻一直都知道墨曲對展君魅很好,或者該說,墨曲有時候對展君魅,就像是父親愛護兒子,又護短又操心死,不敢打不敢罵,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洛妃舞也已梳洗好,當她到來時,在門外就聽到了屋裡有男子的聲音,她以為是展君魅呢!所以,便想著人家夫妻二人說話,她這外人進去實在不適合,就要轉身悄悄無聲的離去。

飛鳶聽吩咐出來迎一迎洛妃舞,見洛妃舞來了又要走,她便笑著上前行了一禮道:“公主已等候郡主多時,郡主請隨奴婢來,請!”

洛妃舞見躲不過去了,只能心裡暗歎聲,便舉步端莊穩重的走了進去。

墨曲正和他們夫妻鬥氣呢!結果便看到一位白衣出塵的女子走進來,雖然臉被白色面紗遮著,可那眉眼的秀雅,和她這一身出塵脫俗的清冷氣質,卻令人望一眼便無法移開目光。

真是不愧和上官淺韻齊名的美人,這一見果然令人驚歎!而關於藍田郡主的傳言也果然非虛,她真不該是人間客。

天上的仙子,人間的富貴花,一個令人驚歎,一個令人驚豔,都是世間難尋的女子。

上官淺韻見墨曲忽然又看向她,她淡淡一笑,而後伸手請道:“洛表姐不用拘泥,都是自己人,請入座。”

洛妃舞見屋子裡除了展君魅,竟然還有一個陌生男子,她本就不喜歡和人接觸,便想著告辭離開的……可卻沒想到上官淺韻卻邀她入座,對於這個出手相救又帶她回來的表妹,她就算性子再冷也不好拒絕人家的好心相邀。

四四方方的矮腳桌,坐著四人,男的俊,女的美,還真是一副好看至極的畫呢!

展君魅在上官淺韻身邊倒是安靜的只喝茶不說話,而不會讓人緊張不適。

可墨曲這個人,卻是個見面熟,對於這位藍田郡主,他一向很是好奇,一見對方入座,他便合扇忙問道:“你們是遇上什麼意外了?竟然讓公主殿下連正事都不辦了,便急急忙忙的把你帶回了府?”

“正事?”洛妃舞轉頭看向那淡笑淺淺的表妹,她一向淡冷無波瀾的眼中,浮現了一抹歉意之色:“抱歉!耽誤你的正事了。”

“沒事,那件事也不是十分的重要,明日去辦也一樣,還是表姐你被色狼纏的事比較重要,那個羅言,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上官淺韻淡笑說,語氣透著風趣幽默,倒是不會讓人覺得尷尬。

墨曲這個愛湊熱鬧的,一聽完上官淺韻的話,他便插嘴道:“原來藍田郡主你遇上了羅言啊?那小子就是欺男霸女的混蛋,暗地裡被他禍害的姑娘可不少,可因為他老子是廷尉,許多苦主都是求告無門,只能悶不吭聲吃這啞巴虧。”

上官淺韻一直留意著洛妃舞的眼神變化,可對方卻對此事冷漠的如冰雪一樣,好似這事和她無關一樣,她搖了搖頭嘆道:“大皇姑可真是能作,父皇生前她有人哭訴著要什麼有什麼,父皇不在了,她瞧著沒人靠了,便把主意一個個的都打在了你們兄弟姐妹身上,害了你兄長姐姐還不夠,而今竟然又要害你,當真是……”

洛妃舞見上官淺韻說著說著不說了,她便知對方是在顧及她的感受,才沒有直接說她母親喪心病狂不配為人母的。

上官淺韻見洛妃舞就算偽裝的再好,情緒也明顯低落了不少,便關心問道:“表姐,你也受驚了,要不然,讓飛鳶帶你下去休息下,等你休息好了,便嚐嚐我這鳳儀閣廚子的手藝,可好?”

洛妃舞看著她輕點了下頭,便起身對展君魅和墨曲頷首告辭,而後被飛鳶帶著去了鳳儀閣另一個主人下榻處,名曰——采薇。

而上官淺韻住的那間,則名——桃夭。

這是墨曲一開始就設計好的,除了小廚房小庫房和下人居所,還有著兩處主人臥房,桃夭是專門為上官淺韻這位公主殿下準備的,采薇則是給展君魅留的,防止那天他師弟惹了公主殿下被趕出房來,好有個地方下榻容身。

可採薇這間臥房一直沒被用上,每日被打掃的纖塵不染,可卻乾淨如新的沒一點人氣。

因為他墨大管家白忙活了,人家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就沒分房睡過,更別說什麼公主把駙馬趕出房門的事了。

當洛妃舞來到這間簡單清雅的房間時,她竟然會有種忽然心境平和的感覺。

房間是通暢的兩間房,外間中央擺著四四方方矮腳桌,旁邊放著四張棉花填的厚實錦席,左邊靠牆的地方還有著一個又寬又高的紅木書架,她走過去,伸手掀開蓋在一摞竹簡上的白布,隨手抽出一卷竹簡開啟看了看,書名是《心經》裡面寫的東西,是她從未見聞過的。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牆上,哪裡有著一幅畫,畫上有個光頭的老人,老人穿著紅褐色的露肩膀服飾,看起來像是外邦人,他盤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雙眼閉合著,神態安詳,唇邊掛著慈悲微笑。

下方地上有著兩個小少年,一個調皮搗蛋在倒立著用手走路,一個卻神情嚴肅的在扎馬步練拳。

看完這幅畫後,洛妃舞面紗後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揚一抹淺笑,這樣的畫卷裡滿滿是溫情歡笑,她第一次從畫中看到了感情。

她站在畫前看了一會兒,便在丫環的服侍下,走進了內室,內室中的擺設同樣很簡單,一個衣櫃,衣櫃旁有個箱子,在另一邊靠窗前有著書案,可此時卻被改成了一個梳妝檯。

飛鳶在一旁笑解釋道:“這間房是墨公子為將軍準備的,他總是擔心將軍惹了公主生氣會被趕出門去,所以便為將軍在旁邊弄了這間臥房。可是啊,將軍和公主夫妻一直好著呢!這房間從鳳儀閣建起就一直空置著,根本就沒派上用處,可見墨公子這心是白操了。”

洛妃舞聽這房間原是屬於展君魅的,她便有點不好意思住,可飛鳶後面又說這房間沒人住進來過,她想著不辜負上官淺韻的好心,便也沒說什麼,只是且安心休息一下再說。

飛鳶在辦完事後,便向洛妃舞告了辭,然後在回到鳳儀閣時,便見著嚴謹到來,她便笑問了句:“嚴管家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讓你這般大驚失色的?”

嚴謹見攔他路的是飛鳶,便忙拱手道:“飛鳶姑娘您就別多問了,快進去稟報將軍,就說酈邑大公主親自上門要人來了。”

“呵……動作可真快啊,公主前腳剛回來,她後腳就跑來將軍府要人了?”飛鳶聽了嚴謹的話,先是冷冷一笑,而後便轉身進了屋子。

嚴謹在外等候,心裡又急又擔憂,畢竟藍田郡主是酈邑大公主的親女兒,公主要是真強行要留下藍田郡主,定然會被酈邑大公主去外頭說三道四的。

飛鳶進屋後便把事稟報給了上官淺韻,然後她好奇的笑問道:“公主,這人,咱是留還是不留呢?”

上官淺韻看了飛鳶這個鬼靈精一眼,然後淡淡一笑端杯喝口熱茶,抬頭看向飛鳶吩咐道:“讓嚴謹告訴她,本公主病了,藍田郡主為報本公主救命之恩,所以在給本公主侍疾,讓她有什麼不滿的儘管去找皇祖母說,或者去找太后說也行,隨她的便。”

“喏!奴婢這就去。”飛鳶也不喜歡那位酈邑大公主,為了一點利益,竟然把兒女往火坑裡推,這還算是人嗎?

墨曲在見飛鳶走後,他才皺眉道:“這樣有點不太好吧?畢竟藍田郡主是她的女兒,你這樣扣著人家女兒不放,說到哪裡可都是你沒理的。”

展君魅看向淡然淺笑的她,眉心忽然緊皺道:“你是為了花鏡月?哼!對他可真夠好的。”

上官淺韻對於這個又吃乾醋的男人,她飲茶斜了他一眼道:“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等把花鏡月配出去了,你不也就能放心了呢?省得你三天兩頭懷疑我會不會轉頭跟他跑了。”

展君魅眯眸一想也對,如果把花鏡月和洛妃舞湊成一對,那花鏡月都有洛妃舞這個嬌妻了,那也就不會惦記他家龍兒了。

墨曲低頭端起杯子默不作聲喝茶,君魅真是被上官淺韻忽悠慣了,就這傻乎乎不會轉彎的腦子,能玩的過上官淺韻這個小狐狸才怪。

上官淺韻也覺得這男人近來好忽悠了很多,她把這歸根於她變聰明瞭,而展君魅……估計是吃墨曲的藥膳吃傻了。

展君魅這是典型的當局者迷,被愛情矇蔽了雙眼,沒了智慧,也沒了心眼兒。

上官翠畫在將軍府門口等了良久,結果就等到一句上官淺韻病了,她女兒為報恩在給對方侍疾?這簡直是滿口胡言!她女兒那清冷的性子,別說生來是郡主從不會伺候人了,就算是會,她也不是個自降身份伺候他人的主兒啊!

所以,她一生氣就要硬闖將軍府,結果,就看到了將軍府內出來了許多握槍衛兵,這些人一出現便展開排了兩隊,伸手將槍桿一搭,就形成了一個隧道,可這隧道頭上是利器,誰敢不要命的去過啊?

羅言是陪上官翠畫一起來的,一見將軍府這陣仗,他便拉了對方到一旁,低聲勸道:“展君魅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咱們是和他這武夫硬碰不起的,不如大長公主您進宮一趟,去求……太皇太后不能找,您現在只能去求太后,太后現在可是和凝香長公主鬧得勢同水火,就差明面上撕破臉皮了,找她一準能成。”

“找太后?”上官翠畫皺了下眉頭,頗為為難,因為她和太后有點小過節,如果現在去找太后,說不定又要遭太后一番羞辱。

羅言可不知道上官翠畫和太后還有過節,所以他便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太皇太后最為慣寵這位凝香長公主,每次出事,她不都是站在她這個孫女這邊的嗎?而太后一直氣怒太皇太后一把年紀了還不放大權給她兒子,而這個大權自然就是太皇太后手中的一半虎符。因為這件事,太后和太皇太后也是面和心不合,所以……”

“好了,我懂你的話了。我,我去試試看吧!不行的話,也沒辦法了,只能說明你和舞兒沒緣分。”上官翠畫是絕對不可能為了嫁女兒攀高門,便放下架子去死皮賴臉求太后的。

羅言一聽上官翠畫這麼般敷衍的語氣,他便知道,指望這老女人沒有用了,他要抱得美人歸,還需要自己做點什麼,最好能找人在朝上參上官淺韻一本,說她扣押洛妃舞這位郡主不放,欲為展君魅來個金屋藏嬌之類的。

嚴謹見上官翠畫他們走了,他才揮手讓其他人回了府,望著遠去的馬車他心中冷哼聲,敢來將軍府撒野,真當這是順順便便進出的地方啊?

鳳儀閣

洛妃舞本想在床上躺一會兒的,可這冬日太冷被窩太暖,她一閉上眼便睡到了午膳時間,還是飛鳶來叫,她才被乳孃喚醒的,不由得因不好意思紅了臉頰。

飛鳶當見到洛妃舞真容時,她驚為天人的用雙手掩嘴道:“郡主可真美啊!就像那畫中仙一樣,難怪有水中仙之稱呢!和我家公主真是不相上下,難怪能南北齊名呢!果真都是頂呱呱的大美人。”

洛妃舞被飛鳶一通誇的臉更紅了,本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她,今兒倒是難得有點女兒家的嬌羞了。

飛鳶也不敢惹得人家郡主太不好意思了,只得掩嘴一笑說道:“郡主放心,將軍被公主趕去和墨公子一起用膳了,今兒的午膳啊,就您和公主姐倆兒。”

“什麼?長公主把展將軍趕去……這可真讓我不好意思了。”洛妃舞想起之前她去桃夭的情景,顯然上官淺韻不是拘泥規矩禮法的人,也許在她沒來之前,那幾個人都經常在一個桌上吃飯呢!

飛鳶怕洛妃舞多想,便有忙笑說道:“郡主可別多想,是墨公子太聒噪了,公主煩他,就讓將軍把他帶走了,省得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被他吵得頭疼。”

洛妃舞回想下那位青衫搖扇的墨公子,的確是個挺風趣幽默的人。

上官淺韻在桃夭裡已經等候多時,見洛妃舞終於來了,她便吩咐道:“上菜吧!”

“喏!”容雅應聲後,便轉身出了去。

洛妃舞到來便先規矩的行了一禮,在上官淺韻伸手請她入座時,她才走過去端莊的跪坐在錦席上,見桌上溫著一壺酒,水中飄這朵朵白梅,清香淡雅,她倒是很喜歡。

“冬日天兒冷,一會兒咱們喝兩杯也暖暖身子。”上官淺韻看著洛妃舞笑說道。

洛妃舞雖然以往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不過今兒看到這寒梅煮酒……她倒是真想嚐嚐這能解憂的美酒了。

容雅帶著人,一會兒便魚貫而入,大碟子小碗的擺了一桌,中間放著一個湯盆,湯是山藥排骨湯,冬日喝著最為開胃補身。

洛妃舞瞧著這些精緻的菜餚,看著不清淡也不油膩,倒是精美且賞心悅目。

上官淺韻見洛妃舞一直盯著桌上菜餚看,她便笑說道:“將軍飲食清淡慣了,沾不得油膩,可他總吃素也對自身不好,所以小廚房的廚子廚娘,便想著法兒的把菜餚做的精緻淡雅,他瞧著色澤不錯,味兒也不膩人,便肯吃點,我也就算沒白讓廚子們多費這點心思了。”

洛妃舞轉頭看著眉眼間滿是甜蜜笑意的上官淺韻,她忽然好羨慕對方,如果花鏡月能對她那怕有一點心意,她也願意為他改變成如上官淺韻這般,當個賢妻良母,為他衣食住行費心思,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了。

可她不是上官淺韻,花鏡月也不是展君魅,他沒有展君魅的鐵漢柔情,她也沒有上官淺韻這樣的好福氣。

上官淺韻揮手讓所有人都推了下去,只留下了飛鳶和容雅,連持珠也讓她下去用膳了。

外面的鐘靈毓秀兩撥倒用飯,先是小鐘和小靈去用飯,而後再回來換小毓和小秀。

上官淺韻在讓所有人都退下去後,便笑對洛妃舞說道:“表姐摘下面紗吧!這裡沒有外人,不會將你這天仙美貌洩露出去的。”

洛妃舞被她說的臉頰又是一紅,微微低頭抬手摘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那張精緻的容顏,美人如畫,說的便是這般的容貌。

上官淺韻第一眼也看呆了,而後便是端杯敬酒道:“為我有這樣一個仙女表姐乾一杯。”

洛妃舞伸手拿起那白玉雕成的酒爵,淺淺淡笑與對方碰了一個,而後便是抬袖掩面飲下了那杯溫酒,鼻尖縈繞梅香,酒入喉卻火辣辣的一股暖流,讓她不由得掩嘴咳了起來,顯然是第一次喝酒被嗆到了。

上官淺韻倒是沒事,她讓飛鳶給洛妃舞拍拍背順氣,而後便執筷為洛妃舞夾菜,見洛妃舞因飲酒而紅粉的臉頰,她笑著誇讚道:“表姐還是這樣好看,雪膚桃腮,柳眉杏眼,那怕是得道的仙人瞧見了,也會忍不住動凡心的,更何況那傢伙也不過是個區區凡夫俗子呢?”

“那傢伙……”洛妃舞也就是一順嘴,聽自己差點言語失了禮數,便忙住了嘴,可又好奇上官淺韻所指是何人,遂便看著對方問道:“不知,長公主你剛才說的是誰?”

上官淺韻對於洛妃舞眼底難得閃現的好奇之色,她抿嘴一笑道:“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自命不凡的花鏡月嗎?你都不知道他幹了什麼蠢事,因為看到某人受傷留道疤,他便衝動的去殺了人。殺人就殺人吧!他要是說為紅顏一怒也還罷,可卻偏彆扭的說什麼看那誰不順眼,所以就順手不小心殺了,你說他這人討不討厭?”

“什麼?他殺了……”洛妃舞說到一半,便忙抬雙手捂住了嘴,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那人可不是個衝動的,怎麼會做出這樣殺害皇室公主的事呢?

上官淺韻去小口小口的喝著梅花酒,見洛妃舞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她便纖指捏著那白玉酒爵勾唇道:“表姐,我可讓人去暗中查過,那誰可是被掐斷脖子死的,而現場燒燬之物中,便有一塊墨玉佩,那玉佩上可還雕刻著一彎上玄月呢!”

洛妃舞這下信上官淺韻說的了,因為她就曾見過花鏡月腰間佩戴的那塊墨玉佩,當年花鏡月告訴她那是祖傳之物,輕易不會離身。

上官淺韻見洛妃舞已經快被嚇傻了,她便還繼續笑著說:“表姐放心,他好歹也算是我表哥,我母后縱然不在了,這親戚我還是認的,自然早早的就把玉佩還給他了。只不過,今日大皇姑設計讓羅言英雄救美的事……我真怕傳到他耳朵裡去,他又腦子一熱衝動的去殺人。”

雖然羅言很該死,不過卻不能死在這時候,畢竟而今的長安事太多了,要是再忽然死一個羅言,難免不會有人開始懷疑上官瓔之死。

若真被太后懷疑上官瓔之死,那妖婦定然會因喪女之痛,而將這個案子重新審查的。

要真到了那時候,她那倒黴表哥可就慘了。

所以為了她表哥好,她更好,她只能把洛妃舞請來將軍府來了。

接下來,就要看洛妃舞要不要見她表哥了,只要這二人能見面,她就能逼他表哥老實待著,絕對不在這緊張時期去出手殺羅言。

洛妃舞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長公主,我能見他一面嗎?您可以安排我見他嗎?”

“當然可以。”上官淺韻等的就是洛妃舞這句話,她看向洛妃舞身邊的飛鳶吩咐道:“去竹軒告訴將軍一聲,就說他要是晚上沒事,就把花鏡月引到將軍府來,說……就說藍田郡主要見花鏡月,省得他又亂吃乾醋。”

“是!”飛鳶應聲後,便起身出了門。

洛妃舞不明白上官淺韻說的吃乾醋是什麼?難道,花鏡月喜歡的人……

上官淺韻一見洛妃舞這樣望著她,她便哭笑不得道:“表姐,你可別這樣看我了,就我家那位大將軍,他誰的醋都吃,甭管是男人女人,看我和誰多說幾句話,他就心裡泛酸,就連我這隻貓兒閃電的醋,他也照樣兒吃。”

洛妃舞還真是難以想象如展君魅那樣冷如冰山的男人,吃起醋來該是個什麼樣子?

上官淺韻看了她身邊趴著的閃電一眼,便忙招呼著洛妃舞用膳,姐倆兒說說話歸說說話,可不能因為說了點話兒,便這樣放棄滿桌子佳餚不用了。

洛妃舞倒是真沒什麼胃口了,可見她這表妹如此熱情招待她,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便喝了點湯,每道菜嚐了口,這些菜味道的確都很不錯,可她卻怎麼都開不了胃口。

“早知不飯桌上和表姐說這事了。”上官淺韻最後後悔說了這句話,可話裡真誠可沒幾分,她這些菜是自己吃的,等花鏡晚上來了,她讓這彆扭的二人關房裡自己吃。

而她,她還得管著她家駙馬用膳呢!一頓不看著,準又沒按照她的要求用膳。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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