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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瑾漆黑的眸子泛著幽幽的波光,讓江珵想要說的話瞬間哽在喉嚨。
話語在嘴邊轉了一圈後,宋柳申卻搶先驚喜的道:
“傳言江湖中有兩種神藥,一個是可起死人的還魂丸,另一個,便是翡翠山莊特有的可肉白骨的神株膏,莫非小師妹手中的便是……”
蘇以傾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正是神株膏。”
她偷偷朝著泗瑾投去一眼,覺得這下他總該收下了吧。
可看見的情形卻叫她微怔。
只見泗瑾的目光落在江珵師叔的身上,瀲灩的眸子裡似乎藏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華。
蘇以傾心中感到一絲不受掌控的不安。
定了定心神,她上前一步,將神株膏想要推到泗瑾的懷裡:
“我不能讓師兄白白救了我,還請師兄務必收下。”
眼見著泗瑾眉心越發冷凝,江珵怕他說出更傷人的話,決定自己當這個壞人,先一步開口拒絕:
“此物既如此珍貴,你便仔細收好,泗瑾的傷自有我會處理。”
宋柳申也跟著勸慰,表示他也代師父送來了藥:
“師妹不必擔憂,有師叔在,泗瑾師弟想必很快就會恢復。”
正說到這裡,泗瑾便握拳抵在唇邊,像是壓抑不住般低低的咳了一聲。
宋柳申臉色有些尷尬的朝他拱了拱手:
“此事都怪我,害得師弟受傷。”
泗瑾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才張口卻又繼續咳了起來。
江珵臉色微變,直接招呼這兩人退下,自己帶著泗瑾回了後院。
蘇以傾有些不太情願,但也只能跟著出了院子。
她一步三回頭,等走遠了,才忍不住對著宋柳申小小抱怨一下:
“大師兄,師叔是不是不太喜歡我來送藥,我是不是不該來?可我真的擔心泗瑾師兄。”
小姑娘一著急眼眶又紅了不少,宋柳申忙安慰道:
“師叔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她只是不喜外人在她院中逗留,你不用多想。”
“可是,師叔為什麼不收我的藥呢?神株膏的藥效真的很好,是因為我害泗瑾師兄受傷,所以師叔不喜歡我嗎?”
宋柳申頓了一下,解釋道:
“或許是師弟的傷還不必用此神藥?他到底是師叔唯一的弟子,想來若是真的嚴重,師叔也不會坐視不理。”
“可是……”
蘇以傾還要再說,但看到路過的其他弟子,到底還是憋了回去。
她記得來鳩天派之前,家中給的資料上有寫到,江珵素來孤傲,不喜與人交流,極其難相處。
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
又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蘇以傾戀戀不捨的離開。
……
後院內,江珵又為泗瑾輸了些真氣。
其實他的體內目前看來並無大礙,按理來說不至於如此弱不禁風。
但江珵也並未多想,只當他是體質特殊,是體內魔氣在作怪。
想到剛剛蘇以傾的話,她試探的問道:
“徒兒為何不收那藥膏?你為她受傷,若不收下,她恐怕會難安。”
江珵覺得,她有必要搞清楚泗瑾對蘇以傾的想法。
若真有好感,那她接下來也好找準方向,為兩人多找些機會,看能不能化解一下泗瑾的黑化。
她仔細的觀察著泗瑾的表情變化,企圖分辨。
“為她受傷?”
泗瑾眉頭皺了皺,有些不滿。
“此事與她有何關係?”
看他這個樣子,江珵明白,大抵是蘇以傾自作多情了。
於是便扯開了話題。
……
夜裡,江珵在房中打坐。
這具身體並未如劇情那般利用泗瑾的身體修煉,所以此刻,那被暫時壓制的心魔又捲土重來。
江珵費了不少功夫,才終於重新壓下。
只是心魔之厲害,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壓下的。
若不能徹底讓其湮滅,等待她的後果,要麼是修為盡毀,要麼就是墮魔。
且一旦生了心魔,旁的人也愛莫能助,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解決。
也難怪當初的‘江珵’在發現泗瑾的特別後,慌不擇路之下走上了一條錯路。
想到這裡,她召喚出天珠來。
【小天珠,汝陰老君既讓你來協助我,那眼下我的身體情況可有法子能解?】
天珠沉默了片刻才道:
【要不……您就再小小的利用一下神君大人?】
【你想我魂飛魄散就早說。】
江珵沒好氣的閉了閉眼,十分無語。
【消失,消失,抓緊消失,一點用都沒有。】
天珠忙灰溜溜的離開,重入她的神識。
……
第二日再去給泗瑾上藥時,即便極力掩飾,但她的憔悴還是落入泗瑾眼中。
正在江珵想要幫其運功療傷時,泗瑾卻反手與她掌心相對。
在她想要推開前,泗瑾道:
“師父,今日徒兒體內似有不適之感,還請師父探查。”
江珵一聽,立刻警惕的在他經脈中開始搜尋。
確認只是一些小問題時,便放下心來。
還以為是他特殊的體質有了波動。
還好還好。
正巧掌門派人來尋,她便對泗瑾叮囑幾句後離開。
在她走後,泗瑾的表情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異樣,起初他還並未在意。
但在這次比試的前一天,他驚訝的發現了端倪。
體內像是有什麼在推動著他一樣,從前那些晦澀難懂的功法,對他來說突然變得簡單起來。
僅僅就是一天,鳩天心法他已經練到了第六重。
這在鳩天派可以說已經能橫著走路的存在。
本來那場比試他勢在必得,宋柳申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看到師父將受傷的槐榛攬在懷裡時,他心中卻忽然閃過些什麼。
如果……
於是在面對宋柳申揮劍襲來時,他本能的沒有躲開,反而是迎難而上。
結果也確實如他所願。
這幾日師父幾乎日日圍繞在他身邊,雖然依舊冷著臉,可關心卻也是真的。
只是,今日她的異樣,卻讓泗瑾想到了前些時日。
那日師父吸取他的精魄時,面色便是如此的慘白。
剛剛短暫的接觸,他也趁機探查了一番師父的內力,分明已經亂的無法分辨。
以師父的修為,不該如此。
巨大的疑惑讓他陷入沉思。
而另一邊,江珵也來到了議事堂,掌門等幾位峰主長老都已經等在那裡,各個面色沉重。
看起來似是有什麼要緊事。
“師妹,你終於來了,快坐。”
見她出現,掌門單岐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