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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宮殿內,擺設十分奢靡。
最裡間的寒冰床上,江珵盤腿坐在昏迷的泗瑾身旁打坐。
殿外傳來動靜也沒有影響到她。
門外,一名教眾雙手捧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輕手輕腳的走進,跪拜在她的身前:
“拜見聖女大人,靈芝已經熬好。”
江珵連眼都沒有睜,只是懶洋洋的開口:
“喂他喝下。”
聽起來毫無感情。
但教眾不敢有絲毫怠慢,像是習慣一般,他上前將靈芝湯藥喂到泗瑾嘴邊。
之後又安安靜靜的退下。
將門輕輕關上後,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每次面對聖女大人,他都會後背發寒,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如今的魔教,老教主纏綿病榻,已經許久沒有露面,教中一切都由聖女負責。
至於老教主的兒子……教眾悄悄的朝門裡看了一眼。
想著剛剛那人身上的遍體鱗傷,他暗暗搖頭。
雖然這一次聖女大人看起來更為重視,不僅親自抱回來不說,還給他用了十分珍貴的千年靈芝。
但這位教主繼承人到底能不能撐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他收回思緒,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這裡。
……
殿內,江珵吐息,平復好內功的紊亂。
這具身體雖然武功高強,整個江湖幾乎無人能敵,但是卻外強中乾,內功毫無厚度,且雜亂不堪。
就像是修習了多種功法,生生把內功弄得四分五裂。
想必是當年急於求成才會如此。
若這麼下去,早晚有崩盤的一天。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在這個劇情中,她是魔教聖女,武功高強,相貌絕美,喜好奢靡。
同時脾氣也暴躁狠辣,一言不合就滅人全家。
曾因為松嶺派大弟子對她言語調戲,就將人吊在樹上活活曬死。
但凡得罪過她的人,無論輕重,誰都別想有好下場。
因而被正道中人視為妖女。
後來,魔教老教主病危,她臨時接下重任。
武林中人得到訊息進行圍攻,經過幾天幾夜的圍剿,內功本就不穩的她最終五臟俱裂,七竅流血而亡。
而魔教也難敵圍剿,被徹底剷除。
但就在正道中人熱烈慶祝準備下山時,卻忽然遭到伏擊,整個隊伍幾乎死傷了一大半才逃離。
在半山腰進行伏擊的,正是老教主的小兒子,泗瑾所為。
老教主年輕時四處留情,子嗣眾多,子女年紀相差巨大。
對魔教內部也疏於管理,導致派系叢生。
所以在他身體出問題時,許多人開始蠢蠢欲動。
年紀較大的子嗣自然被放棄,眾人不約而同的盯上了年紀小又聽話,資質也一般的孩子。
以便將來更好控制,直至掌握整個魔教。
在護法長老們將人選確定後,原主也選中了泗瑾。
這個年紀最小,看起來毫無攻擊性,也最沒有背景的人。
他的母親是一名魔教侍女,離開魔教後才知曉懷孕。
她回到家鄉本想過回安穩日子,但她曾經的身份卻不被村裡人接受。
後來她生產時大出血過世,泗瑾便成了孤兒。
他從出生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魔教教主的兒子,所以所到之處人人得而誅之。
他不得不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受盡苦楚。
不被正道人士接受,身為魔教教主的爹也不認他。
他就這麼四處流浪,直到被原主找回魔教。
只是原主一向冷血無情,接回來後就扔到了一邊,不聞不問。
而一個月前,只因她新得了一把冷鐵長鞭,在教眾都拍馬屁時泗瑾沒有跟風開口,這就徹底惹怒了她。
正巧泗瑾的武功也一直沒有進步,原主就以幫他練功為名,每隔幾日便將他打的皮開肉綻。
再用上好的湯藥吊著,不讓他沒了性命。
可她不知,如此一來正好誤打誤撞幫他真的練成絕世神功。
泗瑾對魔教中人沒有好感,對那些正道中人同樣沒有好感。
所以他一心只想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那次武林中人被他埋伏死傷的差不多之後,他自己建立了新的魔教,所向披靡,再無人能撼動他。
泗瑾成功變成所有人的噩夢。
想著劇情中那個魔教大魔頭,再看看現在這個被摧殘的有些可憐的泗瑾,江珵勾了勾唇。
在經過了最初對兩人敵對身份的震驚後,她忽然苦中作樂的覺得兩人竟然還挺配。
一個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魔教妖女,一個是瘋批魔教教主,簡直絕配!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泗瑾的內功即將突破最上乘,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到了那時,他就會開始謀劃。
首先做的,就是將老教主命不久矣的訊息放出去。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江珵有些頭疼的看著他。
……
泗瑾睜開眼時,習以為常的疼痛感並未傳來。
目光隨意一掃,他立刻就意識到這是在江珵的殿內。
收回目光後,他的視線落在身下的寒冰床上。
傳言在寒冰床上入睡,武功心法都可以飛速增長,還可以修補身體虧損。
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那她為何要給自己用?泗腦海中瑾忽然閃過這個疑問。
寒冰床通體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卻意外讓泗瑾的調息更加舒服。
他趁機開始修煉。
正在閉目養神時,忽然從外間傳來腳步聲。
泗瑾警惕性的朝著珠簾外看去。
江珵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他提防的冷漠眼神。
她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醒了?”
泗瑾收回目光看向一邊,緊緊抿著唇瓣,倔強的不肯開口。
她輕笑一聲,緩緩坐在床邊。
才一靠近,江珵就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猛地僵硬了一瞬。
她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加深,抬手拂過泗瑾的後背。
此時的他,後背僅披著一件紅色外衫。
不過指尖才一觸碰到,他就撐著身子躲過。
江珵挑眉看著他:
“躲什麼?我只是看看你的傷口而已,你沒醒的時候,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
她的話,成功讓泗瑾冷淡的神情裂開。
他手指緊緊握著,抬眸看向江珵的目光冷到懾人,讓人膽戰心驚。
可對上她戲謔的笑容,泗瑾只能裝作毫不在意的側過身子,默默穿上外衫。
看到他憋屈的樣子,江珵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