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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瑾……好像生氣了。
雖然他臉上並未有多餘的表情,但江珵莫名有種直覺。
是因為沒看他的實驗成果嗎?
也是,他們這種瘋狂的科學家,最喜歡別人對他的成果表示出極大的興趣。
不然等跟靳嶽西見完面後,她再回來找泗瑾好了。
江珵這樣想著。
……
花園露臺餐廳內,江珵走向早已等在那裡的靳嶽西。
他穿著正式的西裝,臉上也帶著和煦的笑容。
這家餐廳浪漫氣息太濃厚,江珵本擔心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打算開誠佈公自己會跟他見面的原因。
但他的紳士和周到恰到好處,沒有一絲逾越,貿然開口,倒顯得江珵自己多想了一樣。
靳嶽西自然看出了她的為難,主動道:
“江小姐跟我見面可是有什麼別的原因,若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江珵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真的很抱歉,我應該早一點說,再由你決定要不要見面。”
靳嶽西搖搖頭:
“反正都是要吃晚飯,邊吃邊聊不是更好。”
氣氛重新輕鬆下來,他頓了一下,到底問了出來:
“其實,這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江珵嘴角的笑僵了下,快速在記憶中尋找。
還不等她想起來,就聽他接著道:
“第一次是半年前徐家的婚禮上,第二次,是前些時間鄭家的壽宴。”
看著她略顯茫然的表情,靳嶽西苦笑一聲。
他就知道是這樣。
即便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隨,可江珵的眼中卻從來沒有自己。
聽到朋友說要介紹她跟自己認識時,他激動的整晚都睡不好,滿心期待著這次的約會。
雖然他很清楚,可能這次見面的性質,僅僅對他一個人來說是約會。
那他也很滿足了。
江珵尷尬的笑了笑:
“抱歉,當時我可能是有別的事。”
“沒關係,現在我們正式認識了,下次,就可以好好打招呼。”
靳嶽西很快調整好狀態,不再露出一絲讓江珵會感覺到負擔的情緒。
江珵也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
從靳嶽西這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後,江珵看了看時間。
這個時候泗瑾估計還在實驗室,回去的時候可以給他帶些宵夜。
正要告別離開,江珵忽然有種莫名被盯上的感覺。
她下意識朝著玻璃窗外望去。
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掃過街對面時,她的目光忽的頓住。
只見匆匆行走的路人中,一身黑衣的男人孤身而立,精緻完美的五官輪廓透著一股冷峻。
任憑周圍人的目光和碰觸,他的背脊依舊挺直,沒有一絲晃動。
冷傲又固執的站在那裡。
他隔著一條街凝望著這邊,目光昏暗一片,隱晦的看不清。
分明是這麼遙遠的距離,可一陣一陣的寒氣卻似乎能穿透一切朝著江珵襲來。
心口忽然一疼,江珵下意識起身。
靳嶽西驚訝的看著她的動作,想要跟著站起來。
等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街角對面的泗瑾時,他的動作頓了頓。
是鄭家壽宴上見過的那個男人。
靳嶽西怔住的片刻,江珵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看到一位朋友’,就離開了餐廳。
他看著女孩朝著那個男人走去,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
門外,車輛來往的大街上,江珵看著泗瑾不管不顧的就要過馬路來找她,當即呵斥:
“站在那裡不許動。”
泗瑾也真就乖乖站在那裡。
等到車少了些許,人安全到了身邊後,她還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泗瑾也認真聽著。
看到他雖然面色不善,但依舊乖順的樣子,江珵軟下眉眼:
“你怎麼在這裡?”
“跟著你過來的。”
他沒有一點隱瞞的回答,讓江珵嘴角抽動了一下。
回頭看了眼還在餐廳內的靳嶽西,她正準備帶著泗瑾一起打聲招呼,手腕卻被他緊緊攥住朝他拽去。
江珵一個趔趄朝前撲了一下,雖然及時穩住沒有跌到他的身上,可兩人的距離卻一下拉近。
幾乎面貼著面。
她的五官瞬間在眼前放大,泗瑾呼吸一滯,喉結滾動了幾下才道:
“你要回去找他嗎?”
然後不等江珵回答,他又眯起眸子,自顧自的道:
“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話雖如此,可他攥著江珵的手腕卻一點也沒有鬆開的跡象。
他的眉眼彷彿覆上了一層駭人的寒霜,黑眸緊盯著她,似乎只要江珵真的應了,他就會立刻失控,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江珵垂下眼簾,看著他有些顫抖的手,唇瓣動了動:
“放手。”
感覺到那隻大手的力量驟然一緊,她又補充道:
“一起進去吃點東西再走吧。”
她的話像是一劑鎮定劑,泗瑾額角暴起的青筋瞬間被撫平。
只是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
江珵知道他的固執一般難以改變,無奈,只能就這樣帶著他回到餐廳。
所幸靳嶽西並未多問什麼。
泗瑾默不作聲的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瞬間認出他來。
上次的宴會,他的目光一直跟著江珵。
雖然很隱晦,可泗瑾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但上次他沒有給這個男人任何靠近的機會。
……
三人重新坐下,江珵又給泗瑾點了一些食物。
雖然他們並未多說什麼,但靳嶽西還是隱隱有種多餘的感覺。
尤其泗瑾抬眼看過來的目光,充滿了兵不血刃的殺氣。
就像護食的狼崽一樣,容不得領域被侵佔一絲一毫。
末了,他無奈的笑笑:
“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正要離開時他忽然頓住,轉身快速的抱了一下江珵:
“我馬上要出國了,可能有幾年都回不來,後會有期。”
他本來很抗拒出國。
即便江珵對他並無其他的感情,他也想試一試。
可看到泗瑾後,他們之間那股獨特的氛圍告訴他。
他不會有機會了。
所以禮節性的擁抱過後,他釋然的離開。
他是輕鬆了,可留下的人卻瞬間處於水深火熱。
泗瑾攥著手中的刀叉,臉色鐵青的看向靳嶽西離開的方向,黑眸愈發陰鷙。
江珵沒有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正要重新坐下來,就聽他說:
“我們回去吧。”
他神色冷冽,眸子深處彷彿壓抑著一場巨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