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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瑾忽然橫插一步,擋在江珵和李秉文之間,讓江珵有些怔住。
如此一來,兩人間的距離瞬間靠得近了許多。
她淺淺的呼吸都快要灑在泗瑾的臉上,可他卻彷彿毫無察覺。
這讓江珵不自覺屏息,只能默默後退一步,面露詢問的看向他。
泗瑾則是低聲解釋:
“師父,傷口一直無法癒合,恐是被下了幻術,可否讓我一試?”
江珵略顯意外的望著他,只一瞬便答應下來。
她也是看到傷口後才想到這種可能,卻不想泗瑾竟然也一眼看出。
也是,再怎麼轉世他都是上神的碎片,能輕易看穿魔物的把戲也正常。
泗瑾轉過身面向床榻上的李秉文,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無。
“有勞仙人。”
李秉文衝他虛弱的笑了笑,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在意。
泗瑾抬手施咒,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還沒等看清他在做什麼,只見李秉文手臂上的咬傷竟然奇蹟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
“這……恩人吶!”
李老爺眼看著兒子恢復,激動的想要下跪道謝,被陶侖一把扶住。
屋子裡瞬間亂作一團。
岐門派的嬰離長老在看過後,也讚賞的望著泗瑾:
“老夫都沒能發現此幻術,果然是後生可畏,江珵峰主教導有方。”
泗瑾面對讚賞波瀾不驚,江珵則是唇角微勾,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雖然好徒兒的修為能力基本與她無關,但面對誇讚她是一點都不客氣。
陶侖安撫好李老爺的情緒,看著如出一轍毫不謙虛的師徒二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老爺高興,當下便讓人請了城內著名的飯館天聚閣的師傅來家中掌勺,要設宴款待大家。
陶侖拗不過,只能應下來。
……
在李府隨意轉了轉,江珵回到住處。
當然,泗瑾也亦步亦趨的跟著。
陶侖趕來後,看到師徒二人一坐一站,悠閒喝茶時已經見怪不怪。
他著急的稟明來意:
“師姐,李公子那傷口如何?可是魔物所為?”
江珵放下茶杯,點點頭:
“正是魔物所致,想必‘它’還在這李府內。”
她的淡定也讓陶侖心安了不少,繼續道:
“師姐放心,今日我已安排弟子們都去城內捉精怪,想必那魔物若是真在府內,應會放鬆戒備。”
江珵滿意的看著他,露出一絲笑來:
“師弟做事向來謹慎,我自是放心。”
正說著,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泗瑾又上前來,給已經空了的茶杯滿上茶水。
成功引得江珵看了他一眼。
陶侖沒有注意師徒二人,兀自沉浸在沉思中,片刻後問道:
“師姐,這魔物既已現身,為何一直躲在李府內興風作浪?”
“大概……是受了傷吧,當初‘它’襲擊李公子,想必也是為著療傷。”
聽了江珵的話,陶侖臉色又嚴肅了幾分。
李秉文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乃是極陰之體,對於魔物來說可謂是大補。
那魔物逗留在李府,或許就是想要再找機會捉住李秉文也說不定。
陶侖有些急切的道:
“如此一來,李秉文處境豈不是很危險,那我們是否需要多派人手保護他?”
江珵聽後緩緩牽起唇角,指腹沿著杯沿轉了轉,意有所指的道:
“恐怕沒這個必要。”
……
送走陶侖後,江珵立刻閉門修煉,腦海中不斷浮現剛剛的對話。
陶侖無意間提起一位前輩,那位前輩就是因為生了心魔始終勘不破,一時被蠱惑,與魔物同流合汙,最終落得叛出師門,人人得而誅之的下場。
或許是因為此,從剛才起,心魔便劇烈波動影響著她,差點讓她在陶侖面前失態。
心魔反噬的影響遠比江珵想象中的大。
還未飛昇成仙前,她就聽人說起過心魔,這是修煉之人最為懼怕之物,稍不留神多年道行就會前功盡棄。
只不過那時她的道心極穩,並未受此困擾。
所以在接管這具身體後真是一點經驗都無。
此時的她已經入定,嘗試著與神識中的心魔作鬥爭,看能否武力直接壓制。
另一邊,泗瑾站在院外的海棠樹下,冷冷清清的目光遙遙望向不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身上依舊是那身黑衣,身姿挺拔,抱劍而立。
頭頂飄飄灑灑的海棠花瓣散落,幾瓣落在他的肩頭。
本該是充滿溫暖曖昧的場景,卻因他那遺世獨立的孤冷氣息而顯得多了幾分肅然。
如此矛盾之感讓他整個人更加神秘,不遠處的蘇以傾就是被吸引的人之一。
她幾乎快要看痴了。
淡漠的氣質,近乎妖孽的容貌,每一樣都深深的吸引著蘇以傾。
也只有如此男子才可站在她的身邊。
在來鳩天派之前,家中人雖並未明說,但平日裡的耳濡目染也讓她知曉,她定是要嫁給這世間最好的男兒。
從前她將目光看向宋柳申,他是掌門的大弟子,修為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頗受鳩天派掌門和諸位峰主的倚重,很大可能將會是未來的掌門。
可現在她不這麼想了。
看著海棠樹下的人,蘇以傾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泗瑾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只是想到前幾次的挫敗,她又思考了片刻,才鼓足勇氣想要上前。
還沒等她從角落中走出來,就看到泗瑾已經邁開步子,朝著院內走去。
蘇以傾順著看過去,那不是江珵師叔的房間嗎?
她眉頭皺了皺,偷偷跟了上去。
……
泗瑾想起師父回房前的叮囑,敲門的手又收了回來。
師父讓他不要來打擾,她需要臨時閉關幾個時辰。
可離開時師父臉上沒了血色,慘白一片的樣子一直迴盪在他的眼前。
讓他無法放下心來。
師父是否遇到了什麼危險?她為何不願告訴自己,讓自己幫助她?
是了,是他太弱,無法給予師父幫助,也不能保護好師父。
怪他不夠強大。
泗瑾站在門外眉目泛寒,第一次對強大的修為有了渴望。
他十指攥緊,連關節都快要發白。
正決定就這樣守在此處,等待師父出來時,卻意外聽到屋內傳來異響。
如今的他修為又上一層樓,可真切的做到耳聽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