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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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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語走出廊月,心情異常複雜,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徐為的話,但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著實讓她不可不疑。思前想後,她決定先不告訴母親,在她的腦海裡,張霖鳳的身上似乎隱隱約約還有著可待挖掘的資訊。

回想自已先前對張霖鳳那種莫名的親近感還有母親昨夜拿著文桐照片時的那般好奇感都在這一刻顯得異常奇怪。雖然張霖鳳對待女兒的死有著那樣的狀態非常正常,母親看到一個類似自已年輕模樣的女子也不足為奇,但結合起徐為的言語似乎這一切是那麼的巧合和合理,如果自已沒猜錯的話……

夏語不敢往下想,隨即她搭了一輛計程車,又一次向著市郊小鎮邸陽駛去。

再次見到張霖鳳的那一刻,夏語重新調整了自已的心態,她要以一個警察該有的敏銳和判斷力來和張霖鳳交談,但她這一次並不是與其討論赫亦酒店的事情,而是直截了當地切入了另一個主題—文桐之死。

當夏語提到了林茉桐可能並非自殺而死的話語時,在張霖鳳的臉上瞬間飄過一絲細微的陰雲,不仔細觀察也許夏語都不會發現,而就這一個小小的變化卻深深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夏語話鋒一轉,厲言厲色地講道:“對於隱瞞事實,故做偽證的行為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不管你處於何種目的,我希望我能從你的口中聽到完全真實的描述,如果你知道的話……”

此言一出,張霖鳳的眼珠有些遊離,看著老伴兒林寶生面面相覷,他們畢竟都是鄉下農民,對法律根本不懂。一聽說問題的嚴重性,頓時就慌了神,本來一直未被關注的事情再次有人提起,那些埋藏在內心的小秘密終究再不敢遮掩下去了。

張霖鳳隨後把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林茉桐是她的女兒不假,或者說她對這個女兒的愛不假,但她曾經的那點私心卻給這份愛留下了一筆汙痕。當林茉桐自殺的噩耗傳入張霖鳳耳朵之時,她異常悲痛,乃至傷心欲絕。但最終她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是不加考證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更在赫亦酒店給了其一部分錢後選擇緘口並就此返回家中。

一直以來讓她內心備受道德譴責的是她清楚死去的林茉桐並非自已的親生女兒,之所以如此輕易接受那份來之不明的錢財是因為對她來說已然沒有必要再去追究,而她深知自已的親生女兒還很好的活著。

張霖鳳的所作所為是愚昧的,是無知的,但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於是她對夏語講述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曾經發生在禹城人民醫院自已一時衝動做出的一件極為不明智的事情。

當年她在生產的時候隔壁病房同樣住著一位產婦,一個市裡的產婦。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生下了孩子,但張霖鳳在無意間默許了一宗犯罪,而犯罪的結果卻合乎她的本意,那就是在察覺醫生巧合地把她的孩子抱進了隔壁房間後,她讓丈夫把留在走廊裡的孩子偷偷地抱回了房間。

在張霖鳳的意願裡,她想讓自已的孩子生長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她想讓下一代過的更好,就這一個想法讓她的內心變的異常的扭曲。而曾經是邸陽教師的林寶生在後來的日子裡才知道並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你現在還記得你親生女兒的特徵嗎?”許久後夏語忐忑地問道。

張霖鳳長長地虛了一口氣,嘆道:“我只記得她的臀部有一塊明顯的月牙狀胎記……”

此話一出,夏語心頭一怔,自已最不想面對的結果還是印證了她先前的猜測,但此刻她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就在跟前的張霖鳳,她就是一個陌生人,但她確確實實是自已的親生母親。夏語在這一刻無法平復自已的心態,抑或她的面部正在同一時間夾雜著莫名的悲痛而又表現出心不在焉的微笑。

“我和她爸當年也是想一邊去城裡陪著桐兒一邊興許還能打聽到親生女兒的下落……”張霖鳳還在自說自話。

其實此時夏語已經再無心聽下去,她不可能認下這個母親,她更無法接受對方的所作所為,但身為一名警察,她有職責懲罰罪惡,誠然張霖鳳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抑或這就是上天的安排,故意讓夏語承受著這樣的宿命,她還是沒忍心把事實的真相說給張霖鳳。

離開邸陽,夏語的內心是複雜而悲痛的,她需要隱瞞自已本該公開的身世,她不想讓母親羅軼琴傷心,也不想破壞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但她又想知道母親羅軼琴的真實心境,是否一直在瞞著自已和父親夏楷玉。

就在她思緒雜亂的時候,一條資訊出現在夏語的手機裡,她翻開手機一瞥,發來簡訊的號碼正是曾經秦雷給過她的號碼。上面簡短的一句話寫道:“速來,庫遠大橋,247號樁下有東西留給你!”

夏語收起手機遲疑了一下,趕緊招呼司機向庫遠大橋奔去……

而在此之前,秦雷背後的不遠處站著幾個手持武器的便衣警察,領頭的正是蔣領。秦雷慢慢地放下手槍面對著蔣領一夥露出了一絲微笑,對於此刻的情形他早在預料之中。回想蔣領先前對他說過的話以及自已車上發現的追蹤器,他已然知道了蔣領的目的,但他沒有改變計劃。儘管他不完全猜透對方那番話的用意,但對於他來說,抓住格內就已經達到了自已的意圖。更何況,他對自已即將面對的處境還留有一手,那就是夏語。

不久過後,一輛救護車趕到,在蔣領的命令下,格內被抬上了救護車。而後蔣領盯著秦雷沉默了片刻便把一副手銬鎖進了他的手腕。

一段時間交通混亂的庫遠大橋剛剛恢復秩序,大橋中段247號樁下,夏語蹲下身子伸手摸向了橋面下方,一個黑色的袋子牢牢地系在基柱的鋼體結構上。取到物件的夏語迅速鑽入車內離開了現場。

上車後,她隨即開啟袋子一看,發現一本黑色的筆記本,而它的外形正是此前自已交由秦雷之手的那本筆記。

“嗯?怎麼是這本筆記?”夏語的內心一陣疑惑,思量間惴惴地翻了開來。

當她剛剛翻過了幾頁已經看過的文字,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喂,媽,怎麼了你給我打電話?剛離開我就想我了啊?咯咯……”夏語笑著接起電話。

“恩,是啊,媽是每一刻都想你,這你一走家裡就空嘮嘮的不得勁……不過,呵呵呵,媽找你有個事,你要是今天忙完了能不能咱孃兒倆找個地方坐坐……”

“哈哈哈……什麼事兒啊?神神秘秘的,媽你怎麼了到底?這可不像你啊,怎麼還不帶我爸,你是又要給我推薦哪家公子哥?”

“是,是是是,你就說你來不來?”羅軼琴故作施壓的樣子說道。

“媽,我這兒還有工作呢……算了,算了,好吧,我答應你,你說到哪裡找你?”

“思圖塔咖啡廳吧,就上次你帶我去過的那地兒,我給你點一杯藍塔咖啡,你最愛喝的是吧……”說罷匆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夏語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母親的一通電話擾亂了心緒,她隨即合上筆記交代給出租師傅新的地址,而後把頭轉向窗外,靜靜地靠在椅背裡……

在思圖塔咖啡廳內,母親羅軼琴看到夏語進門後,早早地站起身來把她招呼了過去,夏語懶懶地坐到沙發上說道:“媽,你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有什麼事兒啊到底?”

羅軼琴有些支支吾吾的不好開口,半天沒說明白,只是把咖啡推到了夏語的面前。其實她心裡知道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不好談及心事,但夏語不知道,她對母親的舉動很是不惑。隨後追問道:“媽,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不說我走了啊!”

羅軼琴沉思了片刻,嘆了口氣說道:“女兒啊,媽有個心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這件事在我心中埋藏了幾十年,如今你長大了,可是我這心裡一直有個坎兒,可能我說出來會放下這個心結。是這樣的,在你沒出生之前……”

夏語一直默默地聽著母親的講述,她把自已嫁給夏楷玉之前的感情經歷都講給了夏語,儘管這些事情在夏語看來是非常正常的戀愛往事,放在當下,誰還沒有一段感情過往。但放在羅軼琴內心的並不是這段感情本身,而是她當初懷在肚子裡的孩子,她一直都不敢確定夏語的真正父親到底是誰,儘管她還不知道自已真正的女兒是文桐……

說罷,羅軼琴當著夏語的面嚶嚶地抽泣起來,她感覺沒有臉面對自已的女兒,更無法向夏楷玉提起,但她又不得不說出來以此取得女兒的理解和寬慰。

夏語沉默了片刻,儘管臉上早已收起了方才的悅色,但她還是表現出了淡淡的笑意,隨即大方地說道:“媽,女兒都長這麼大了,當然能理解你,這不是你的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就不用糾結在心裡了。我就是你和爸的女兒,我永遠愛你們,啊……”

經過夏語的開導,羅軼琴的內心寬慰了許多。二人聊了良久後,夏語起身說道:“媽,我還有事兒,不陪你回家了,你早點回家,要不我爸該著急了,咯咯咯……”孃兒倆從咖啡廳裡走出來後分頭鑽進了計程車。

此刻夏語的內心裡稍有一絲波瀾,她倒不是因為母親的話語傷到了自已,她本就已經知道了自已的身世,只是竟也沒想到,文桐的真正父親竟然並非就是自已的父親夏楷玉,而亦有可能的另一個並不陌生的名字,卻是母親口中回憶起來的盧韋晟父親—盧蕭書。

回家的路上,夏語思量了很久,最後她再次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媽,剛才忘了一件事,我上次給我爸購買了一次體檢,明天我陪他去做個體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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