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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監控裡已經見到過了謝老爺子的模樣，但都不如現實中親眼看到來得震撼。
影片裡的蒼老，形容不了真實的十分之一。
花白的頭髮、凹陷的面頰、發青的臉色、枯槁的身體……這一切，怎麼都無法和五年前精神矍鑠的老人聯絡到一起。
溫如夕瞬間就紅了眼眶。
謝昊也沒有想到謝老爺子病成了這副模樣，他震驚到無言，只怔怔地看著床上已經陷入昏迷的老人。
好似昨天還被他罵得狗血淋頭，怎麼轉眼就……
“怎麼會……”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謝宅了，根本沒有機會。
上次見面，謝老爺子雖然病了，但是精神狀況還好，還叮囑了他很多公司管理上的事。
溫如夕咬緊牙關，才剋制住自已即將崩潰的情緒。
她深吸一口氣，快速調整好情緒，從手包裡拿出注射器，精準地將注射器推到謝老爺子的手臂裡。
他太瘦了。
血液也彷彿凝固了。
溫如夕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抽了一點血出來。
“你幹什麼？”
謝昊猛然反應過來，急忙阻止。
溫如夕扭頭看著謝昊，有些發狂的眼眶裡滿是厲色。
謝昊被她的表情嚇得一怔，莫名就啞口，不敢多說一個字。
溫如夕抽完血，將注射器用無菌袋裝好，目光有些貪婪地看著謝老爺子。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了謝老爺子如同枯樹的手。
爺爺，等我，我一定會救你。
手機傳來震動。
溫如夕知道，謝玉山到了。
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她，她將東西裝好，低聲說了句，“走”，便出門了。
謝昊反應有些遲鈍的跟上溫如夕，離開了房間。
門口的兩個保鏢見他們很快就出來，又看了一眼還好好躺在床上的謝老爺子，悄悄鬆了口氣。
謝昊情緒還沒有平復，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地跟著溫如夕，兩人腳步不停地下了樓。
剛下樓，就見到了迎面而來的謝玉山和林鳳茹。
時隔五年，溫如夕再次見到了那兩張連做噩夢都會超綱的臉，時光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狀態很好。
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偷樑換柱舉辦了壽宴，這麼大的事，都未曾對他們的情緒造成半點兒影響。
不是有恃無恐就是有恃無恐。
過往記憶紛至沓來，胸腔裡的恨意像是要爆炸的氣球，讓溫如夕渾身都有些顫抖。
謝昊猛然回神，看到兩人，眼神裡不自覺流露出了恐懼。
溫如夕面上平靜，但沒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剋制住恨意。
“你怎麼也回來了？”謝玉山皺眉。
謝昊整個人就是一縮，支支吾吾，看著就有鬼。
無奈，溫如夕只能挽住謝昊的手臂，“昊哥哥，你不是說來了謝宅會帶我去逛逛嗎？你怎麼就光顧著和人搭訕了。”
溫如夕的聲音不大，只是兩個人的耳語變成了四個人的對話。
謝昊猛然反應過來，有些不自然地看著謝玉山，“大伯，今天是爺爺生日，我好久沒見到爺爺了，想來看看爺爺。”
謝玉山眯了眯眼，目光緊緊盯著謝昊，像是要透過他的身體看透他的靈魂。
謝昊在那種眼神下，幾乎站立不住。
得虧溫如夕死死握著他的手臂，他才勉強站直。
“你看過了？”
林鳳茹語調輕柔，但彷彿帶著催命符，讓謝昊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比起謝玉山，謝昊更怕這個總是滿面溫柔笑容的伯孃。
他條件反射就想順著回答，幸虧溫如夕及時掐了他一把，阻止了他。
“謝爺爺不是病重嗎？昊哥哥，他等會兒會出現嗎？”
溫如夕一邊轉移話題，一邊給自已的人發訊號。
不等謝昊回答，軍部的某個高層便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見到那個高層，謝玉山和林鳳茹也顧不得搭理謝昊，忙快步迎了上去。
謝昊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汗早已經浸溼了後背，風一吹，一股涼意直接竄到心口，讓他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