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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衝動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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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過去不到一個月,我們就該中招考試了,學校按人頭統計然後給大家安排在縣城各考點的住宿,學校裡一共不到300畢業生,所以我們就找了兩家離得比較近的招待所,男生住一家,女生住一家,考試需要兩天,大家吃飯也都被統一安排的盒飯,所以對於很少在外面住宿的我們來說,還是比較興奮的。

第一天考試結束後,很多家長都來到縣城陪自己家的考生,我爸是帶隊老師,所以我就不存在陪不陪了,我的考點安排在一小,是個以前的火神廟改建的學校,裡面還有許多以前的石碑,老爸把我們送到考點以後,就去找在這所學校工作的自己以前的老夥計喝茶聊天去了,為了怕我困,我爸還特別好心的給我準備了一大杯濃茶,一口灌下去,給我苦的表情都扭曲了。

考試的時候我還在回味著茶葉的苦香味兒,不過考試很順利,考試結束出來,老爸拉著我要和那位老朋友阿姨一起去吃飯,我看那阿姨跟老爸特別熟,沒事還拍我爸肩膀,扯我爸胳膊,我心裡就對她有點反感,感覺不是正經女人。

吃飯的時候,給我點了一碗“碰頭面”,其實就是有餃子有燴麵,我吃的小小碗,我爸說我飯量小,吃不胖,那阿姨看著我笑嘻嘻的說:“還是老江你壯實。”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後來回去路上我爸看我臉色不好,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不滿,他就試著跟我解釋,說這阿姨是他高中同學,倆人認識十幾年了,還說自己在市裡培訓的時候我們還見過面,跟其他幾個叔叔一起吃過飯。

我想了想,沒想起來,就覺得我爸在說謊,心裡更生氣了,還在心裡打定主意要回去給我媽告狀。

我爸看我的表情變化,估計是猜到了我想的啥,於是開始了對我的討好。

“源兒啊,你知道啥是量販不?”我爸問我?

我一愣,啥,啥是量販?

“走,我帶你去長長見識,買點東西去。”買東西?這是好事,我願意,走!

看我的表情,我爸知道得逞了,就帶著我去了我們這新開的一家量販。

走進去以後,我都呆住了,說實話,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走進“商場”,一排排燈火通明的櫃檯,一個個漂亮的小姐姐服務員,還有我從來沒見過的各種商品,一貨架一貨架的零食,我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商品,這下我算是開了眼,看我鄉巴佬的樣子,我爸很得意:“兒子,挑吧,想吃啥隨便拿。”

我雖然會接受你的糖衣炮彈,但是我是不會被你收買的,哼哼。

拿起了幾樣自己見過名字的零食,還有一瓶可樂和一瓶旺仔牛奶,我懷抱著,結果老爸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籃子,對著我努努嘴,我就把東西放進去。

老爸看我不行動了,可能感覺我還是個硬茬子,就繼續說:“來呀,想要啥,繼續拿。”

“不了,要買也是回家的時候買,這會買多了,回去不給別人分不好看,分的話多浪費。”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為昨天我們班一個同學來的時候從家裡帶的醬豆,吃飯的時候自己往飯裡拌,還不讓我們吃,看都不想讓我們看見,所以我也不想把好吃的東西帶回去給別人分。

回到住的地方,大家已經都回來了,很多人躺在床上討論考試的事,我出發前都被交代過,不能討論考試的東西,別人問考的怎麼樣一定要說“考得好”,千萬不能說“差不多”。

我把這些牢牢記在心裡,可惜沒人問我。同桌趙帥看到我,問我去吃啥了,我說:“吃碰頭去了。”

他愣了一下,然後假裝知道的樣子,喔了一聲,也躺下了。

我把買的東西都放在老爸屋裡了,就帶了兩根香腸和一瓶可樂,晚上趴在床上吃著香腸喝著可樂,然後假裝看著書複習。

正看著外面走廊一陣騷動,大家都打起精神看看是怎麼回事,趙帥跑回來說:“我去,真坑,我正沖涼呢,竟然來了倆女的,好像是隔壁班的,真是無語。”

看他一頭的水,身上衣服溼著都穿上去了,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確是著急,我好奇,就下床去看看是誰,結果一看竟然是我姐的閨蜜,李小萍,我一直都叫萍姐,一起的另外一個我不認識,但是臉熟。

萍姐看見我,趕緊叫我:“源兒,來來來,找你問個事。”

我臉一紅,在大家的起鬨聲中跑過去:“咋了萍姐?”

“你見到朱曉明瞭嗎?”她問我。

“朱曉明?沒啊,我沒見到,我也是才從外面回來。”我如實回答。

“那你能幫我們問問嗎,找他有事。”那個女生問。

“我,我給你問問。”我趕緊回到宿舍。

“誰見朱曉明瞭?”我在屋裡喊著問。

“朱曉明?沒見啊,下午考完試我倆出考場還說話,他說出去吃飯,然後就沒見人。”一個同學回答。

“吃飯?知道去哪兒吃嗎?”那女生急切的問。

“不知道,不過看方向應該是大排檔那。”

“大排檔?果然,哼!”那女生跺腳,轉身走了。萍姐追上去,一起走了。

當天晚上12點多,我爸他們幾個帶隊的老師,只留下一個人看著,其他人慌慌張張的跑出去,說是出事了。

年輕人瞌睡大,我們都聽到了動靜,可是也沒人去看熱鬧,翻翻身都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洗漱的時候,看見老爸,我想起來昨晚的事,我問他昨晚怎麼了。

我爸把豆漿油條遞給我,然後說:“昨晚上朱曉明他們打架了,被抓到派出所了。”

“啊?抓走了?”我油條都忘記吃了。

原來,昨晚上萍姐和那個女生從這裡走了以後,直接去了大排檔找人。

縣城的大排檔在市中心,商戶很多,人也很多,滿滿的煙火氣。

兩人在一排排的桌子中間穿梭,終於找到了正在舉著啤酒瓶大聲喊叫的朱曉明,身邊還有一個畫著濃妝叼著菸捲的女生,兩人手拉著手,喝酒的時候還互相對視,看上去十分甜蜜的樣子。

那女生氣不過,上去就是一腳,朱曉明直接被踹倒在地,嚇得桌上幾個人噌的站了起來。

朱曉明剛想發火,站起身回頭一看,愣住了,也鬆開了那個女生的手,趕緊說:“那啥,你來了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凱哥,這位是……”

“啪!”朱曉明剛說兩句,那女生就是一巴掌,把他打蒙了。

“你特碼什麼人,打我老公幹嘛?”那妖豔女生怒了,上去就是一把推開了她。然後拉起朱曉明站在自己身後。

朱曉明覺得臉上沒光,把女生拽到身後說:“沒事,我來說,我來解決。”

看見朱曉明的手,那女生更火了,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妖豔女生的頭髮,往下一壓,妖豔女生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

朱曉明嚇了一跳,其他幾個人也動了。

“我尼瑪,真當自己是大爺啊,當我凱哥是擺設啊!”其中一個瘦猴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那女生踹倒了,連帶著把萍姐也摔倒了。

萍姐哎喲著站起身,剛起來,又被人用塑膠凳子砸了一下,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了,萍姐本來就不好惹,在縣城裡做生意的親戚都有六七個,平時都是大家寵著,哪裡受過這種氣。

朱曉明一看事兒大了,趕緊勸架,可是打紅了眼的妖豔女生幾個人哪裡罷手,一連給萍姐和這女生五六個大嘴巴子。

萍姐後來也不動了,站在那讓他們打,打著說著:“你們想好了,有本事就在這等我,你們該叫人叫人,我也去叫人。敢不敢?”

“敢不敢?呵呵,我凱哥有啥不敢的,撐著你!”瘦猴說道。

萍姐拉著姐妹一起走,走之前對朱曉明說:“等著,走的話回家打斷你的腿。”

朱曉明臉色蒼白,站在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該說啥。

沒過一會,不遠處就想起了摩托車的轟鳴聲,連續七八輛大摩托帶著十來個人過來,每個人手裡都帶著一根木棍,還有一個拿著檯球棍的,更誇張的是一個人拿著一個紫砂茶壺來了,看得出來來的時候都挺倉促的。

朱曉明一看這架勢知道壞了,趕緊勸那幾個人說:“凱哥,陽姐,你們,你們要不去認個錯?這幫人不好惹吧。”

“滾蛋!”叫凱哥的衝著朱曉明吐口唾沫,鄙視的說。

朱曉明悄悄往後退,想跑,可是很快就被萍姐和那女生堵住了。

周圍吃飯的人看見這場景也沒覺得多奇怪,畢竟夏天吃夜市難免有打架的,只要不波及自己就行了。

一群人過來,凱哥幾個人還沒說話,就被萍姐帶來的人揪著脖子帶走了……

……

帶到一塊空地上,幾個人被丟下來後,臉色有些難看,凱哥有點慫,想要說句軟話,可是萍姐說:“姐夫,剛才就是他,他,她每人打我一下,他,打我兩下。”萍姐最後指著瘦猴說。

“剛才你說還有一個咱老家的,是哪個?”姐夫問。

朱曉明趕緊出來說:“哥,是我,我是朱曉明,十字口豬肉攤的老朱家老二。”

“啪!”一巴掌掄過去,朱曉明不說話了。

然後幾個人被拽著胳膊,站成一排,按照萍姐說的數量,每人雙倍奉還,可是到了朱曉明,姐夫說:“使勁打,什麼東西,找個雞子還怪當寶貝。”

這話一出,朱曉明先是一愣,接著抬頭對姐夫說:“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了,雞子,她就是個雞子啊。”姐夫說,“你問問他們幾個,是不是睡過她?”

“嗯,咱倆睡過,在八一賓館,你還記得我不?”姐夫身後一個人賤兮兮的站出來說。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可是真真實實的激怒了朱曉明。

只見他臉色鐵青,突然從腰裡掏出來一把匕首,照著那個說話的人就是一刺,這一動作太突然把大家都嚇住了。直到刺到了那人的肚子上,大家才反應過來,萍姐和那女生嚇得吱哇亂叫。

被刺中的人捂著肚子難以置信,可是血真的流了出來,一看這架勢,姐夫也慌了,本來就是嚇唬他們的,誰想到真的動刀子了。

但是姐夫也是見過世面的,直接讓人上去把他們幾個全按在地上,然後讓人騎摩托車把挨刀的送醫院,這邊找人報警。

一聽有命案,警察來的特別快,直接把大家都帶走了。

然後又通知到帶隊老師,這才有了那一幕。

聽完事情經過,我都驚呆了,想想現在的人還真是暴躁,朱曉明平時仗著家裡有錢,經常對女生油嘴滑舌,花言巧語的,不少女生也吃他那一套,結果沒想到在這裡翻船了。

上午考試前,老爸又給我準備了一杯濃茶,我忍著苦喝了下去。

考完試,中午吃完飯,下午還有一場一個半小時的考試,我們都坐在考點門外的樹下聊天,大家聊著朱曉明的事,然後等著考點開門。

下午考試很快就結束,我們都歡天喜地的準備坐車回去,可是等了半天老爸也沒跟來,一問之下,原來是老爸他們被公安局叫走了,讓我們先回去。

我還在操心著我的東西老爸別忘記給我帶了,帶隊的老師說,他們東西都收拾好了,下午應該晚點就能回去。

坐上車回到學校,大家開始收拾各自的東西,畢竟畢業了就不會再想在學校多呆一分鐘了。

我沒條件出學校,但是可以天天不上課還是很舒服的。

晚上八九點,老爸他們才回來,說事情解決了,朱曉明暫時拘留,別的打人的也都受到了處罰,萍姐和那女生都沒事,都回家了。

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我的假期生活正式開始,等待自己的高中生涯。可是,這中間突然又出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就是我家小圓子不見了,很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對,是消失,不是丟,也不是被偷,就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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