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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憶裡的月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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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日,這是我不會忘記的一天。

不清楚你們會不會為了一個人去努力,去變的優秀,但我有。

自從她被老師調去前排,我便暗暗地下決心:一定要追上她的步伐。

那以後,我每天都有在努力的學習,攻克我最不擅長的英語,其他學科也是進步明顯,老師也很驚訝。我明白,在前排做的都是班裡的佼佼者,我只有比他們更努力,付出更多的時間才能與他們齊平。後來即便是我上高中後也沒有當時的那股衝勁。終於在期中考後,我取得了全班第八的成績。

老師宣佈成績的那一刻,許多同學都看呆了,齊刷刷看向角落裡的我,我看向了她,她對我豎了兩個大拇指。我也很驚訝自己的成績,以後還有誰敢說我笨?幸運的,老師又把我安排與她同桌。

無論任何困難,我都會拼命去打破,也只為了可以離她跟近一點。

後來,她的病情愈加惡化,有時候會連續請幾天的假不來上課,成績也是迅速下滑。見到她的情況,我也擔心起來,但那時候的我又能做些什麼呢?老師無奈地把她的位置安排給了其他同學。

五年級下學期後半段,她休學了。

六年級上學期,三月十日,我與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改往常,變得沉默無言。到了她家樓下,目送她上樓。在她左腳剛踏進門檻的那一刻,她徵住了,她扭過頭對我說:“陳舟,我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說完,她轉身上樓,她扭頭地那一刻,我彷彿看見了有淚光閃爍。

我愣在原地,任憑三月地風從頭頂掠過,使樹葉沙沙作響。我那時不明白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第二天來學校時,看見她桌子上的東西都不見了,桌櫃裡僅剩一張英語試卷。一開始我以為她又像往常那樣因為身體原因請假了。可是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過去了,她一直沒來學校上課。到後來,老師叫我把她桌子搬出去時,我才明白——她又轉學了。放學後,我跑到她家樓下,大喊她的名字,......,沒人應答。有關她的一切彷彿被大雨沖刷地乾乾淨淨。又過了一段時間,班裡不再討論她去了哪裡。只有我知道,那一顆孤星逐漸從暗淡到消失,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無情地洗刷著我世界裡的色彩。

回想三月十日那一天竟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我根本無法理解一個女孩眼角的淚光究竟有何含義。

過了一段時間,家裡出了一點變故,父親打算把我帶回村裡讀書,我最後一次回到曾經的教室,望向了那個空無一人的角落,帶著她落下的試卷來到她家樓下,靜靜地看著那個樓梯口。扭頭走時,眼角溼潤......我好像理解她當時的心情了。

有些人只是路過你的世界,轉眼就消失了。她來之前,大地一片荒蕪,她路過時,種下了一草一木。她離開後,色彩依舊鮮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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