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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正對著劉一一。
準確來說，是被張若蘭和鍾倩倩兩個人舉著，擋在劉一一面前。劉一一看起來極其不正常，她雙目猩紅，渾身上下散發著黑氣，半張臉上爬滿了可怖的黑色紋路，整個人凌亂不堪渾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已的還是別人的。
意識到處境不妙，我急忙奮力掙扎。張若蘭和鍾倩倩沒料到我會突然醒來沒有防備，一時之間竟讓我有了掙脫之勢。
“別過來！”是鍾倩倩的聲音，她害怕的渾身發抖，整個人看起來柔弱無骨幾欲暈倒，手卻死死的掐進我的肉裡，堅定的把我當做擋箭牌橫在前面。
‘或許你可以鬆開我，把掐我的力氣攢著逃跑。’我痛的齜牙咧嘴，一邊扭動試圖掙脫，一邊呼喊劉一一的名字，試圖讓她恢復理智。
然而她沒有。殺瘋了的劉一一扯著我的脖子一把將我丟開，我高高的飛起，重重的摔下，然後和一具屍體面對面躺成一排。
定睛一看，屍體的主人是艾瑞婭，她斷成好幾節，傷口處犬牙差互，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睜著，臉被腐蝕了大半，看起來死不瞑目。
‘好醜。’我兩手握頭將自已的腦袋轉了個向，然後繼續看戲。
失去盾牌的張若蘭和鍾倩倩腳步凌亂的往後退，她們瑟瑟發抖，眼淚鼻涕糊滿一臉，其他同學都自覺的散開，給她們留下一大片逃跑的空地。
“劉一一，我們錯了……”鍾倩倩搖著頭認錯，被一旁的張若蘭打斷，張若蘭也在哭，但她眼裡滿是恐懼與憎惡，她大聲嘶吼道：“我們沒錯，本來就是你自已發瘋，你他媽就是個瘋子，明明空調的事都過去了，你卻總是找我們的麻煩針對我們，要不是你咄咄逼人，還把我們大半夜鎖在宿舍外面，我們會跟家長輔導員投訴讓你搬出宿舍嗎？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他媽就是個賤人，你兩面三刀，噁心的要死！你現在還有臉殺我們！你敢說你不是因為你自已做賊心虛嗎？你他媽就是惱羞成怒了吧！他媽一點同學情誼都不顧了嗎？”
聽到這，我噗嗤一笑，她們宿舍的事我也有所耳聞。起先是因為空調問題。初春時期，張若蘭、鍾倩倩、李曉敏三人主張開空調，劉一一和其餘兩人主張不開，六人的矛盾因此產生。之後大吵一架，達成了所謂的空調協議，協議中規定了溫度，但張、鍾、李三人仍然隨心所欲想開幾度是幾度，再加上劉一一控制不住情緒總是在宿舍大吵大鬧，另外兩名舍友嫌棄環境烏煙瘴氣就搬走了。之後劉一一待在宿舍，行為也愈加放肆，據說經常邊哭邊笑，還霸凌張、鍾、李三人，拿著水果刀向她們故作姿態的道歉，讓她們不能靜心學習。某天夜裡，張、鍾、李三人被劉一一鎖在宿舍外面，最後張、鍾、李三人將這件事告訴了家長，家長給輔導員施壓要求劉一一搬出宿舍，輔導員去宿舍通知劉一一時，劉一一認為自已沒錯堅決不搬，然後雙方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當時我也在場，跟隨輔導員來對雙方進行調解。張若蘭在宿舍門口聲淚俱下、義正言辭的罵劉一一，輔導員也沒攔著，我知道，因為凳子事件，他對劉一一印象不好，不攔著倒也情有可原。鍾倩倩、李曉敏在旁邊一個給張若蘭拍背順氣一個憤憤的看著劉一一，“你敢再說一遍我把你們鎖在外面了嗎？”劉一一手握成拳，整個人憤怒的抖成篩糠。“你他媽做了還不承認！賤人。”張若蘭破口大罵，嘴不帶停。劉一一死死的盯著三人，一言不發，看起來像理虧詞窮。但我看到，她的手緩緩伸向了銀光閃閃的水果刀。
看到劉一一的動作，我的心臟像是漏跳了一拍。幾乎剎那間，我就做出了決定——我不能讓劉一一坐牢！我兩眼一閉倒在了劉一一和張若蘭之間。眾人呆滯了幾秒，頓時慌亂起來，張若蘭也顧不上罵了，在輔導員手忙腳亂的指揮下，大家把裝暈的我抬上了擔架，劉一一坐著不動，拿刀的手也頓住了，眼裡的憤怒被困惑取代，呆呆的看著我被一群人大呼小叫的扛走。
但後來，劉一一還是被逼走了，她換到了新宿舍，新舍友在聽說劉一一之前的事蹟後，又以上課時間不一樣不適合為由，讓劉一一“自已主動申請換宿”。
劉一一搬離宿舍的那一天我也在場，我看著她自已一個人哼哧哼哧的把箱子從六樓扛到一樓，來回幾趟，滿頭大汗，最後終於運完，又氣喘吁吁的把東西丟上電瓶車運出學校。我想上去幫她，但我怕被同班同學看到，我還要評優評先，我需要其他人的贊同票，我不能跟劉一一這樣的人，這樣一個被大眾否定的人過分親密，否則我也會在言語中被大眾殺死，成為下一個劉一一。
“莉莉絲，醒過來！”奧格涅斯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驚醒，定睛一看，從幻境中脫身的奧格涅斯從背後死死的抱住了劉一一，黑色介質被瘋狂的吸入奧格涅斯體內，他的髮色不斷加深，整個人也痛苦的弓下身子，卻忍痛劇烈顫抖著一手畫下散發白光的魔法陣，一手遲遲不肯鬆開劉一一。
“醒過來。”奧格涅斯附在劉一一耳旁氣若游絲，硬生生吸收過多介質讓他渾身痛的麻木，只能用最後一絲力氣禁錮住劉一一，一手緊緊抓住劉一一的兩個手腕，防止她繼續使用黑色介質。
靜止了好一會，劉一一才身體一軟倒在奧格涅斯懷裡，奧格涅斯將人抱起環顧四周，然後向我走來。將劉一一輕輕放在我身邊後，他轉身看向鍾倩倩和張若蘭，就像在看兩個沒有生命的物件一樣。
唰唰兩下寒光一閃，兩根冰柱劃破了鍾倩倩和張若蘭的手臂，在她們的尖叫中，冰柱上的血滴匯合成一面薄如蟬翼的鏡子，上面回放著鍾倩倩、張若蘭、李曉敏和劉一一的宿舍往事。
奧格涅斯的臉色越看越冷，回憶播完血鏡應聲而裂，他左手舉起，巨大的黑色魔法陣對準了狼狽的鐘倩倩和張若蘭。
“你也看了事情經過了，這完全不是我們的錯，不對，或許我們有錯，但是罪不至死。”鍾倩倩不愧是鍾倩倩，生死關頭她還能保持理智為自已和朋友據理力爭，我在腦中調取她這次的績點，衡量了一下，感覺這個人一定要死，她的成績處在中上水平，有一定的競爭力。爭取有限資源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提升自已，一種是除掉競爭者。而我比較謹慎，通常偏愛雙管齊下，所以，我在心裡真心希望奧格涅斯能直接殺掉鍾倩倩，不然我還要再費一番功夫，很麻煩。
“莉莉絲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奧格涅斯在魔法陣上寫寫畫畫，魔法陣外溢的黑氣更加充盈，“她是一個非黑即白，思維直線的怪物，只要是自已厭惡的、傷害過自已的東西，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已的憎惡和怒火，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讓對方不好過，即使這個代價會讓自已身敗名裂。你們或許是無辜的，我也知道莉莉絲如果虛與委蛇就不會激化矛盾弄得一切覆水難收，但她就是這樣的怪物呀。這樣一隻，隨心所欲、自由放浪的怪物呀。”講到這，奧格涅斯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甜蜜的回憶，“我想做的，從來不是主持公道，我需要考慮的，只有莉莉絲，如果殺了你們，莉莉絲會高興一點，這樣就夠了。”
“你是非不分，助紂為虐，你會遭報應的！”鍾倩倩摟住張若蘭，兩個人不斷往後退，奧格涅斯紋絲不動，只是漠然抬手，眯起一隻眼睛，瞄準了落荒而逃的兩人。
“我草，好醜！”劉一一側頭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睜眼就看見艾瑞婭七零八碎的臉，嚇得大叫了一聲把頭一轉，又看見脖子斷掉倒在地上的我。
“你這，又是怎麼了？”劉一一起身蹲在我旁邊，用手指戳了戳我僅有一層皮肉連線的脖子。
奧格涅斯聽見劉一一的聲音，他棕色豎瞳收縮了一下，立馬放下手，跑過來扶起劉一一。
劉一一扒拉著他的手爬起來，然後鬆開讓奧格涅斯畫聖類魔法陣把我脖子接上。
奧格涅斯眉頭一皺抓住劉一一鬆開的手，空閒的手隨意畫了個魔法陣對準我，等白光籠罩我全身後，他撫上了劉一一黑了半邊的臉。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又用了黑色介質。”
是下沉的語氣，隱隱有山雨欲來之勢。
“因為她想殺你，”劉一一舔舔嘴唇，眼睛滴溜一轉，側身指向地上斷成幾截的艾瑞婭，告狀道：“她還挑撥離間，她說你是雲端的龍，不可能心甘情願做我的眷屬，說你憋著壞屁，待在我身邊只是為了利用我的力量對龍族進行復仇；我一生氣就失去理智，然後，那個，力量就自已冒出來了。”
奧格涅斯沒動，還是直直的看著劉一一，只不過攬著劉一一腰的手輕輕鬆開對準艾瑞婭，紅光閃爍，艾瑞婭的所有部分都被燒成灰燼。
“你生氣了嗎？”劉一一看了眼死無全屍的艾瑞婭，後知後覺察覺到了奧格涅斯的情緒，她眼珠子滴溜的更快了，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有點，”奧格涅斯手掌張開覆在劉一一半張臉上，輕柔的白光從指縫中溢位，“但這不是你的錯。”
“確實，好像是你的錯，要是你早點醒過來，我就不會因為罵不過她失去理智了。”劉一一吐吐舌頭借坡下驢，試圖為自已的衝動失控開脫。
“嗯，抱歉莉莉絲。”奧格涅斯把手拿開，劉一一臉上的黑痕淡了一點。
“沒關係。”劉一一跳起來拍了拍奧格涅斯的頭，然後大手一揮，決定繼續趕路。
“等一下，我有點事需要處理。”奧格涅斯低下頭等劉一一拍完，然後翅翼一張，將跌跌撞撞互相攙扶著跑遠的張若蘭和鍾倩倩提了回來。
“這兩個玩意好眼熟呀。”劉一一一屁股坐在我身邊自言自語。
“一一，關於學校的事，你還記得多少。”我扶著脖子坐起來問。
“不知道，自從回來以後就越來越模糊了。”劉一一晃晃腦袋，然後看向我，如墨的眸子裡空無一物，只能倒映出我的影子，“但是我現在記得你了，你是那個第一天來就被我撞傷的人。”
“嗯。”我點點頭，“剛剛我又被你撞傷了。”
“你脖子是我撞的？”
“嗯，而且你還把我丟了出去。”
“……抱歉，我情緒一上頭就會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後就會無差別攻擊，簡稱腦子不好使。”
“能看出來，”我正要繼續找話題聊下去，奧格涅斯那邊就傳來淒厲的慘叫。劉一一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她看著被黑色腐蝕的張若蘭、鍾倩倩，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隨即站起身，叫奧格涅斯停手。
奧格涅斯收手，兩人倒在地上，身上被腐蝕的坑坑窪窪，但都不致命。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反而慢慢的折磨她們，這很不符合你的風格，奧格涅斯。”
“因為她們以前得罪過你。”奧格涅斯又匯聚出血鏡，隨著鏡子的畫面閃爍，劉一一整個人開始憤怒的顫抖，她瘦弱的背影慢慢與往昔重疊，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移不開眼。
“媽的。”還沒看完，劉一一就想起了大半，她手握成拳奮力一擊，鏡子立馬碎裂消散在空氣中。
“我就說這倆傻逼怎麼讓我感覺這麼熟悉，原來是你們啊。”劉一一揮開奧格涅斯想要阻攔的手，一步一步逼近張若蘭和鍾倩倩。
被逼到絕境的張若蘭已經形貌瘋癲了，她看見劉一一也不躲，只是張口回罵道：“你他媽才是傻逼，要不是你每天在宿舍發神經，大吵大叫，還總是拉著一張臉故意針對我們，我們會被你逼的不得不告家長嗎？你以為我想把這破事捅到學校那去，本來想忍忍跟你好好相處，結果你給臉不要臉，你他媽真賤……”
還沒罵完，紅色介質從張若蘭臉邊擦過，她的理智回籠，看見劉一一站在她面前，張開的右手被烤熟了，冒出陣陣肉香。
“莉莉絲，你……”奧格涅斯手上飄著紅色魔法陣，神色複雜的看向劉一一。
“這是我和她們的事，奧格涅斯，請讓我自已解決。”劉一一頭也沒回，她惡狠狠的盯著張若蘭和鍾倩倩，一字一句說：“還有什麼怨言，通通給我說出來！”
張若蘭不吭聲了，鍾倩倩在後面瘋狂道歉，看著劉一一一步步逼近，她的對不起跟不要錢一樣冒出來。
‘真是能屈能伸呀。’我想起之前走廊打水時聽到她們在宿舍裡面大聲八卦，張若蘭高興的倡議晚上吃火鍋慶祝弄走賤人劉一一，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和現在判若兩人，讓我看的津津有味。
“閉嘴。”劉一一走到兩人面前，俯視著說：“不止是你們討厭我，我也很討厭你們，討厭到想讓你們去死。你們覺得你們很有道理做的都是對的，很不巧，我也這麼認為，既然我們不可能達成共識，那麼，傻逼們，我們來打一架吧。”
“你說什麼？”三道聲音同時響起，張若蘭、鍾倩倩、奧格涅斯不可思議的看向劉一一，劉一一正努力的控制著脾氣，整個人顫抖著，瞳孔圓圓的，好像更黑了一點。
“來吧，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我們不想打架，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好嗎？”鍾倩倩按住張若蘭，試圖讓事情有挽回的餘地。
“孬種，”劉一一輕蔑一笑，“在學校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清楚？當時沒長嘴？而且既然你們認為全是我的錯，那就來吧，兩個人一起上，把命賭上殺了我，來啊！”
“來就來！”張若蘭掙開鍾倩倩的手，站起身向劉一一撲上去。劉一一沒有用黑色介質的力量，她一邊壓抑著腐蝕一切的本性，一邊揪著張若蘭的頭髮投入戰鬥。
鍾倩倩正猶豫著，看到奧格涅斯緊緊握著的拳頭，咬咬牙，白著一張臉也加入了戰鬥，她們三人扭作一團，又是揪頭髮又是掐胳膊，在齊麥馬的大地上倒頗具魔幻現實主義。
“你應該直接殺了她們。”我走到奧格涅斯身邊，奧格涅斯冷冷瞥了我一眼，用只有我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幻境裡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讓劉一一知道了，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哦。”我指向臉被抓花的劉一一問道：“她們會傷到劉一一。”
“這是莉莉絲自已的選擇，我只是她的眷屬，無權干涉她的決定。”
“無權干涉嗎？”我輕輕重複著，看向鼻青臉腫的劉一一，不用黑色介質，她就只是一個力氣偏小的瘦弱女性，和微胖的張若蘭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再加上一個在旁邊偷襲的鐘倩倩，劉一一可以說是被壓著打。
“媽的。”劉一一嘴裡嘟嘟囔囔的罵著，直接用頭狠狠撞向壓在她身上的張若蘭，張若蘭眼前一黑，劉一一趁勢死死咬上張若蘭的右手。
“放手啊！”張若蘭一邊尖叫一邊揪劉一一的頭髮，一簇簇短毛被扯了下來，劉一一瘋狂磨牙就是不松嘴，鍾倩倩衝上來猛砸劉一一的頭部，很快，那一顆圓圓的腦袋變成了血球。
我皺了皺眉，越過奧格涅斯用盡全身力氣打上了鍾倩倩的後腦勺，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轉頭與我對視，我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讓溫文爾雅的陳歲去死吧！’這麼想著，我又衝著鍾倩倩的太陽穴給她來了一拳。
沒有了鍾倩倩的干擾，劉一一趁機拼命甩頭，硬生生的從張若蘭的手臂上撕下一條肉，張若蘭看到自已手臂上汩汩的往外冒血，心理防線突然崩塌，她鬆開滿身是血的劉一一，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一樣慌亂的往後退。
“若蘭！”鍾倩倩擦了把流到眼睛的血，然後扶起左腳絆右腳的張若蘭，張若蘭嘴裡唸唸有詞，一遍一遍的喊著救命，看起來已然精神失常。
“一一，你贏了。”我站起身祝賀道。
“我說過這是我自已的事。”劉一一冷冷的看著我。
“我與她們有一點過節。我出手並不是想幹涉你，只是單純的想弄死她們。”聽到我這樣說，鍾倩倩驚愕的看著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劉一一不發一言的看著我，墨色的瞳孔深不可測，讓人不寒而慄。
“殺了她們吧，一一。”我退到一邊，劉一一看向哭的撕心裂肺的張若蘭，久久沒有動作。‘不會是善心大發吧，劉一一不會是這麼無趣的人吧。’我看著劉一一的背影，想著，‘一一，千萬別讓我失望啊，你不應該是良善之輩。’所幸劉一一併沒有讓奧格涅斯像治好我一樣治好她們，她只是丟下兩人轉身離開。奧格涅斯迫不及待的上前，乾脆利落的把鍾、張兩人燒成了灰，然後追上走遠的劉一一，剩下的同學戰戰兢兢的跟上奧格涅斯，他們的隊伍刻意彎曲繞開了我，我無所謂的笑笑，一邊饒有興致的在心裡默默清點擦身而過的人數，一邊盤算該怎樣將這群人弄死。
‘既然都看到我真實的樣子了，那就都別回去了。’我這麼想著，跟上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