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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二月中旬,工程歷經了眾人六個多月的不懈努力,學府終於建成了。
蘇綰妤看著手裡的信,高興的跑去給王景安看:“皇姨夫,趕緊看,學府建成了,建成了。”
王景安咳嗽兩聲:“咳咳,建成了好,建成了好。”
蘇綰妤看他這幾個月的身體不復從前了,咳嗽參雜著疲憊,就連身體都瘦了,頭髮白許多:“皇姨夫,趕緊坐下來休息。”
王景安擺手:“無礙,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咳咳。”
蘇綰妤不放心,搭在他脈搏上,診斷,面色疑重:“脈搏跳動緩慢,脈象衰弱無力,氣虛身體衰竭,是…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珍錯了,一定是。”來來回回診斷好幾次都是一樣的脈象,這個人悲喜交加,剛剛的喜悅一下沒了。
秋月看著她的樣子,親自上去把脈,也是一樣的脈象:“郡主,這是…”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打斷了:“閉嘴,我一定會治好他的病。”說完立馬起身回屋檢視醫書。
德順看著離去的人,淚都流出來了:“皇上。”
王景安抬手示意他不要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藥都喝兩年了,早就對我沒有用了,在眾人面前表現的精神抖擻,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身體恐怕是不行了。”
“皇上,老奴跟你一輩子了,從你年少時到現在,一路看著你走過來,老奴看郡主剛才的樣子,怎麼辦?”德順看著帝王一步步走過來,從懵懂無知的少年到萬人之上的帝王,別人不懂,他懂他這一路的艱辛。
“讓她做吧,要不然她心裡不好受。”王景安看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馬上就要與她分離了,著實有點不捨,眼淚潤溼了眼眶,如雨水一般流下水滴。
書翻動的聲音“嘩嘩譁”順帶著風的呼嘯聲,鳥兒的叫聲,水開的嘟嘟聲,煎藥的聲音等等混合在一起。
蘇綰妤在廚房的身影,匆匆忙忙,著急的樣子,放放這個藥材放放那個藥材,煎好後端到了王景安的面前,王景安微微一笑一飲而盡,看著他喝完重新回去看書,試圖從書中找到方法。
學府開學的日子,王景安早早起來,穿好衣服,幾人吃了早飯便出發前往學府,車蘇錦樺看著他們:“皇姨夫,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嗎,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這件事只有二人知道,只是笑一笑,沒說什麼, 蘇綰妤低著頭不敢看他。
看著二人不說話,也沒有多問。
馬車幾個時辰後到達了學府門口,還沒有下馬車便聽見這裡的喧鬧聲。
下了馬車,看著面前人山人海的畫面,欣慰一笑,蘇綰妤扶著王景安向前走去,門口坐著幾個大臣正在統計上學人的年齡住址方便以後查詢。
丞相更是站在門口歡迎大家前往:“歡迎大家前來。”
看到如此情景不由感嘆:“我大興第一家正式的學府終於建成了,往後孩子們就不必為了錢財放棄讀書了。”
蘇錦樺笑看面前的景色,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此景了:“這全靠小妹的功勞,讓四哥好生佩服。”說完對著蘇綰妤拱手。
蘇綰妤笑了笑:“四哥說的哪裡話,只要是為了百姓,在所不辭。”
幾人哈哈大笑一番。
幾人走近,來這裡的每個人都帶著幸福的笑容,每個人都走進去檢視學府的氣派,紅磚綠瓦,書香氣息撲面而來。
丞相蘇瀾看見幾人拱手:“參見皇上。”
眾人連忙參拜:“參見皇上。”
“起來吧。”揮手眾人起身。
蘇瀾連忙招呼他:“皇上請。”
幾人走近院內,裡面的建築風格也符合書香二字,一共七層,每一層都有好幾個房間,拱學子讀書,前面是拱學子讀書的地方,右邊閣樓是藏書樓,也是七層,拱學子博覽群書,左邊是學子居住的地方,被褥用品一應俱全,況且這裡又離帝都和永城近,想要什麼可以自己去買。
蘇瀾介紹這裡面的陳設,蘇綰妤看著若有所思一番指著遠處的山頂,藏書樓的旁邊:“爹,我覺得那裡還可以建一個茶樓,還有那裡,在建一個亭子旁邊再建一個池塘,還有那裡種一些藥材什麼的。”
蘇瀾一看,覺得可行,拿出地圖示記了一下:“行,改天就讓你建一個。”
“對了爹,這書院建起來了,院長的人定了嗎?”書院院長可是關係學子的重要職務,不能馬虎。
蘇瀾沉重著臉,有些為難:“這件事,朝堂上已經僵持好幾天了,都沒有定。”
“那夫子呢,總要有一個找好的。”夫子總不能也沒有吧,要是這樣學府怎麼開起來。
蘇瀾再次搖了搖頭:“已經張貼告示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合適的人,現在暫時由大臣們輪流來教學,或者家中的孩子教。”
王景安看著他們學府都建好了,院長、夫子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想我大興這麼大一個國家,竟然連一個夫子都找不到:“你們要儘快找,爭取三月份把人找齊。”
“是。”
蘇綰妤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筆一劃都出自自己的手:“季伯父應該可以擔任院長一職,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蘇瀾一聽笑了,還是自己女兒會想辦法:“這個我寫信問問他,如果他同意了就好辦了。”
“好。”
其他的就由他們自己看著辦吧,自己總不能一直出主意。
看了許久,王景安開始咳嗽了,在無人的地方,手帕上都是血跡,趕緊藏起來不讓人看見,隨後又像沒事人一樣說說笑笑。
蘇綰妤惦記他的身體,告別蘇瀾便回行宮了。
回到行宮裡面煎藥給他喝,喝完有犯困了,扶著他一躺下,讓她休息。
晚上在黑夜裡,一個人坐床上無聲的哭泣,哭天道不公,生老病死,身不由己,哭身為大夫卻挽救不了親人的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哭世態炎涼,萬般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