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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
這一夜出奇的安靜。
卯時。
外面天色漸亮。
山羊鬍老者低聲提醒:“小姐,我們該出發了。”
女子點點頭,看向旁邊兩個壯漢:“我們啟程。”
“我們也走。”
秦瀟看了一眼二虎三人起身就準備跟上。
動手的風險太大。
見秦瀟要走,四位捕快眼眸微眯,一隻手已經握緊腰間的長刀。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山羊鬍老者回頭看向秦瀟,笑容有些尷尬:“秦公子,我們鏢局最怕得罪人,所以……。”
“明白。”
秦瀟點點頭,已知是什麼意思。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他們不會惹不必要的麻煩。
後面一直沉默的孫甸握緊拳頭,最後鼓起勇氣,拱手恭敬:“多謝少爺肯出手救我弟弟,這份恩情小人銘記在心,我們就此別過。”
聽見這話,趙二虎一愣,隨即面露憤怒。
而秦瀟似乎早已料到,臉上並沒有太過驚訝。
“哥!”
孫甸身後的孫尚叫了一聲,明顯是不滿哥哥做的決定。
孫甸沒有解釋,或許是心虛不敢抬頭看向秦瀟。
但若是不說,他和弟弟都得死在這裡!
為了活命,自己也別無他法。
“嗯。”
秦瀟點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哥,少爺……”
孫尚還想說什麼,卻被孫甸一聲喝住:“走!”
孫甸帶著孫尚跟著女子他們往外面走去。
來到外面,女子瞟了一眼兄弟二人,表情略帶鄙夷和不屑。
世道就是這樣,能真正為自己賣命的又有幾人。
女子又有些同情秦瀟。
本來逃出江南的地界便可以高枕無憂,也是運氣背。
唉,這世道就是如此。
女子感嘆一聲,隨即看向眾人:“收拾好東西,我們出發。”
一批人馬浩浩蕩蕩繼續趕路。
而孫甸則是牽上騾,帶上孫尚趕緊離開。
“哥,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孫尚明顯是不滿自己哥哥這樣的做法。
他倆被秦瀟收留,便是他的家奴。
若這樣就離開,和背叛有什麼區別?
“弟弟,你記住,命只有一條,若我們不走,留下只有死路一條!”
孫甸眼神微眯,雖心有愧疚,但和活命比起來。
這不算什麼。
“這兩個白眼狼,真的就這樣走了!”
趙二虎罵罵咧咧:“早知道就不收留他倆了。”
秦瀟沒有說話,心裡也是有些失望。
看來自己還是高看那孫甸了。
四個捕快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等他們走鏢的徹底走遠才動手。
帶頭的捕快直接拔出腰間長刀:“秦少爺,我們也沒有辦法,家裡實在是掀不開鍋了,若你有一千兩,我們也可以就當沒有看見你。”
聞言,秦瀟冷笑一聲:“夠貪啊,一點收刮油水的機會都不肯放過。”
聽見這話,帶頭捕快也不惱怒,而是笑道:“秦少爺當真聰明,可惜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那痞相捕快率先拔刀殺來,趙二虎眼疾手快,揮劍斬出。
二人只是剛過兩招,那痞相捕快便被斬下一臂。
其他三位捕快也同時出手。
秦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血鬥,但沒想到卻是單方面屠殺。
這讓他對趙二虎的武功有了新的認知。
樹林外。
“咦”
孫甸突然停下,後面的孫尚有些疑惑。
但還沒等他詢問,孫甸直接翻身下騾。
“哥哥?”孫尚叫了一聲。
孫甸握緊拳頭,似乎在做什麼決定,最終下定決心,開口囑咐:“弟,若我沒有回來,你不必回去尋我,返回去找娘。”
說罷,孫甸也不做什麼解釋,轉身往樹林裡跑去。
若就這樣離開,自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哪怕餓不死也是一輩子僕人。
想成為人上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若秦瀟沒有死呢?
那自己便可以抓住這個機會翻身。
這是一場豪賭。
也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機會!
山洞裡。
四位捕快一死兩重傷,還有一個輕傷。
他們也沒想到趙二虎這麼猛。
“頭,對不起!”
其中一位捕快轉身就跑。
趙二虎本想先解決兩人,卻被秦瀟開口叫住:“先去追那傢伙。”
趙二虎看了一眼沒有任何還手餘地的二人,邁步就追殺那逃跑的捕快。
帶頭捕快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求饒起來:“秦少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若您肯放我一條生路,日後我願為您馬首是瞻。”
“若我猜的沒錯,你回去以後一定會以襲擊捕快的罪名通緝我吧。”
秦瀟很清楚這些傢伙的作為,更清楚他們是不吃虧的主。
見心中的想法被猜中,帶頭捕快還想辨解,但秦瀟卻已看向一旁裝死的犯人:“行啦,別他娘裝了。”
那爬在地上的犯人睜開眼睛,滿臉諂媚:“爺,這不關我的事。”
“我知道。”
秦瀟點點頭,示意犯人看向旁邊,開口:“看見地上的刀了嗎?”
“看見了。”
犯人連連點頭。
秦瀟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撿起刀殺了他倆。”
聽見這話,犯人面露錯愕:“爺,殺捕快可是要殺頭啊。”
“呵呵…”
秦瀟一臉不屑:“這一路上,他們沒少欺負你吧,若你殺了他倆,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想到這一路上被當狗使喚,犯人毫不猶豫,撿起地上的長刀便捅死兩人。
那早已死去的捕快,犯人還發洩捅了兩刀才覺得心中舒坦。
秦瀟走到帶頭捕快的屍體前摸出一串鑰匙遞向那犯人:“我對手下從不吝嗇,以後跟我混吧。”
接過鑰匙,犯人立刻單膝跪地:“小人韓束願追隨少爺,為少爺馬首是瞻。”
秦瀟點點頭,笑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帶著韓束走到洞口前,秦瀟突然回頭開口:“你不會逃走把我的訊息賣給七大豪門吧。”
這話一出,韓束被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長刀緊握,極力剋制臉上的表情。
見他這舉動,秦瀟眼眸微凝,隨即一閃而過,笑道:“我相信你不會。”
韓束長舒一口氣,保證起來:“我肯定不會背叛少爺!”
秦瀟點點頭,二人往趙二虎追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