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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中午,宋光明看到貓頭鷹後,心想它一定要吃東西,閒著沒事兒,還不如去給它弄點吃的。
宋光明提個小桶,騎上陳夕的腳踏車,獨自一人到了大元對面的小溪裡捉螺絲。
那天他運氣極好,頂著火熱的太陽,光著背捉了很多螺絲,幾乎一桶裝不下。
差點帶不回來,但是又捨不得扔,就坐在河灘的大石頭上一個一個砸,把螺絲肉用清水清晰乾淨,放在石頭上爆嗮。
他想等曬得差不多了再撿拾,那樣就拿著方便多了。
心裡想著等到冬天既可以為烏龜當食,也可以喂貓頭鷹。
對於貓頭鷹,宋光明還沒有想好是放飛還是餵養。
但,農村裡老人們常說貓頭鷹為不祥之物,哪兒有人餵養的,除非是動物園。
離開了水,渾身被曬得滾燙瘙癢,禁不住想下河游泳。
那天小溪裡除了幾個小孩子在那裡戲水玩耍之外,只見到三四個大人或在洗澡或在網魚。
心想,還沒到天冷時節就不見下河游泳的了,難道都在忙,仔細一想眼下正是秋收季節,也許都忙著收個稻穀吶。
宋光明自從上次游泳出現抽筋後,對游泳產生了恐懼,很久沒敢下河游泳,但是今天到了小溪裡,淺淺的溪水最深處也是剛淹沒腦殼。
多少還是忍不住清凌凌的溪水誘惑,站起在石頭上,提提褲兜,雙臂展開,一個猛子便紮了下去。
真沒想到,這個猛子把腦殼撞上了水裡暗藏的石頭,當自己感覺著鑽心痛時,迅速上浮,浮出水面腦門上有血水往下滴,滴到了肚皮和石頭上。
宋光明捂著腦蓋蹲坐在石頭上咬牙忍著劇痛,嘴巴一邊吸著氣,一邊“哎吆,哎吆”喊叫。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太陽的光線早已跑到了山頂,把山頂照射得輝煌璀璨。
腦殼的疼痛減輕了許多,血液被止住了。
宋光明清洗了手掌和顴骨及肚皮處殘留的血跡,然後收拾起曬著的螺絲肉,穿了上衣和褲子,把小桶掛上腳踏車的把手,準備著往回走。
突然,又想起了那隻貓頭鷹,無限怨恨突然間就轉向了它,難道它真是一隻不祥之物,不是它今天可能就不會來溪裡摸螺絲,不來摸螺絲,腦殼也不會撞出血,這難道是對自己收留它的報應,誰讓自己多管閒事地隨便收養它呢?並且還想著給它弄吃的,企圖還想餵養它長大,真是多此一舉!“尼瑪,真是豈有此理!”
宋光明蹬著腳踏車往回趕,也許心急什麼的,經過一片砂石路面時,車子輪胎又突然被扎撒氣,後胎癟了,不能騎只好推著走。
路上怕人看到他頭頂上的血跡,從路旁弄了一隻荷葉蓋頭頂遮醜。
將近四公里的路程,他推著腳踏車步行到大元。
他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徑直去了理髮店,找他認為最體貼的理髮師阿姨。
理髮師看到宋光明的傷情時吃了一驚,趕緊進屋拿出自己家裡的雲南白藥和一塊紗棉布。
“阿姨,你先給我洗洗,然後再上藥好不好?”
“洗不得的,不怕破傷風呀!先止血,頭髮裡的血跡先擦乾淨,找到傷口先上藥,再清洗旁邊的血跡.”
“好,好.”
“哎呀,你這伢子,有一公分長的傷口,你真是不要命了!”
宋光明勉強地笑笑,忍著雲南白藥對傷口的刺痛。
“別動,我用膠布粘一下,會好些,但是要要剪掉幾根頭髮,願意嗎?”
“阿姨,你剪吧,沒事兒的.”
宋光明把經過告訴理髮師時,她告訴他“你沒聽說過‘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嗎,它是‘不祥之鳥’,趕緊回去放了那隻貓頭鷹,那東西不能養的。
但是放了就是,也不要傷及它,說不定它也是來給你報信的.”
“阿姨,它會報信嗎?可它要給我報什麼信呢?莫不是最近有事兒要發生,可那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動物有時候也很神秘,還會預測的,不管是不是報信,但是你不要傷害它最好.”
宋光明突然想到,本來是王星要來叫自己聚餐去的,因這事兒也被耽擱了。
雖說心裡一頓追悔莫及的不情願,經過理髮師阿姨言簡意賅的分析和規勸,冥冥中似乎感覺著有點什麼,心裡忽然一下便釋然了。
天色已晚,理髮師阿姨問宋光明吃飯了嗎,宋光明不避諱地搖搖頭。
“我剛好鍋裡有剩飯,如若不嫌棄,就填下肚子吧.”
就這樣,理髮師阿姨端出的飯菜解決了宋光明的晚餐。
“阿姨,我一輩子忘不了你對我的好.”
“阿姨喜歡你,啥時候想改善生活,你就給說一聲,阿姨給你做好吃的,不要客氣.”
“好的,謝謝阿姨,那我回了.”
理髮師阿姨笑眯眯地目送宋光明消失在暮色中。
路邊樟樹枝上的秋蟬一陣緊似一陣地扯著嗓子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