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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一醒來的時候,單絡沒在旁邊,他揉了揉眼睛,準備起床。
剛一起身,身下某個部位隱隱作痛,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餘一緩了一會兒,從床上起身。他走出門外看了一眼,發現單絡沒在外面,轉身回去洗漱了。正在擦臉的時候,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餘一放下毛巾走了出去。
“你醒了?”單絡邊擺早餐邊問。
“嗯。”
“有沒有不舒服?”單絡以不經意的口吻問出。
餘一羞恥到耳朵尖霎時間紅了,半低下頭回答:“還…還行吧。”他走到餐桌旁坐下,用胳膊肘撐著桌子,腦袋託在手心,抬眼靜靜地看著他。
單絡瞥了一眼,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彎腰攬住餘一的脖子和他交換了一個不加控制但又溫柔至極的吻。
分開後,餘一咂咂嘴,像是剛才的吻不存在一般,佯裝著平靜說:“可以吃了嗎,我餓了。”
如果不是看到從脖子裡蔓延出來的紅色,單絡也被他騙到了。
嘖,小壞蛋。
“可以吃了。”單絡拿過筷子遞給他,“買了上次你說好吃的燒賣。”
“太好了。”餘一真是餓了,接過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夾了個燒賣放進了嘴裡。吃得差不多了餘一才感覺剛起床胃裡的空虛感漸漸消失。
都吃好了之後,兩人早上都有課,所以各自上課去。
下課後,兩人中午一起吃了個飯。之後餘一要去圖書館複習,單絡得為比賽準備,所以兩人分道揚鑣。
這兩個星期,兩人心照不宣地減少了聯絡,不想打擾對方。
餘一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後,立馬拿出手機給單絡發訊息。
——(開心jpg.)
——在哪?我去找你。
——好。
單絡發了個地址過來,餘一打了個車過去。到了之後,餘一找不到地方,又發訊息問他往哪裡進去,單絡讓他在原地等著。餘一只好站在原地,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有多少是單絡的粉絲?
還沒數出來情敵的數量,單絡就出來找他了。
餘一看見一旁的側門裡走出來一個人,還沒看清楚是誰,那人就已經開口了。
“魚仔,這裡。”穩重而又安心的聲音,讓餘一嘴角不自覺上揚。然後立馬抬起步子走過去。
“你這是?”餘一看著他化了一半的妝說道。
“沒事兒,”單絡還以為餘一想的是自已會讓別人來接他,解釋道,“讓別人來我不放心。”
到了化妝間,單絡找了個椅子給他,讓他坐到自已旁邊,自已坐到位置上接著化妝。化妝的時候,單絡閉上眼睛,也不說話,餘一只好掏出手機玩。還沒劃拉兩下,餘一的左手就被牽住了,他剛想動,握住他的手即刻收緊,不讓他放開。
餘一還沒開口,單絡緩緩道:“是不是很無聊?”說著,還用大拇指輕輕摩擦著餘一的手背,溫柔又舒服。
“讓你別來了,還得等我好長時間呢。”單絡有些心疼。
“你怎麼這麼矯情呢,等你一會兒怎麼了,我樂意等。”
餘一好不容易考完了試,想陪陪男朋友,誰知那人還不領情。
“我這不是心疼你嘛。”單絡睜開眼笑著看他。
“你——”餘一正想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眼睛一瞥,看見周圍的人頻頻側目,收住了嘴。單絡也注意到了,不過他不在意,但是看到餘一有些彆扭的樣子,就在他手上拍了兩下,然後收回了手。
這時,妝差不多化好了,化妝師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單絡直起身湊近鏡子,仔細看了一遍整體的效果,還不錯。
這次單絡準備的是一個比較早的國產動漫裡的一個反派人物。
啟奈司,雖然是反派,但算不上真正的壞人。一頭銀色長髮,鋒利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薄削的嘴唇,唇色為了符合人物的反派形象,顏色稍暗。餘一看著單絡從頭到尾的裝扮,漸漸有些迷失。
他從來沒有和單絡說過,自已最喜歡的動漫人物就是這個,這次單絡扮演啟奈司,他以為是巧合。
“怎麼了?”單絡笑著抬手在餘一臉前晃晃,“我一會兒帶你去座位上,那裡看得清楚。”
“好。”餘一答道。
餘一跟著單絡走到一個稍微偏一點,但是視角極好的位置上坐下。單絡站在他旁邊:“你就在這裡,一會兒看我表現,結束了就在這裡等我。”餘一乖乖點頭,單絡又看了他一眼之後放心離開。
最後的決賽開始了,總共有六組進入決賽,單絡在第三個。
輪到單絡了。
他從一上場就有些不同,不像前面幾位一樣,一上場就開始表演劇情,他在先準備了一段人物自白。
單絡走到舞臺中央稍微偏左的地方停下,全場的光都暗了下來。
“嗒”得一聲,一束強光打在了單絡身上,舞臺上只有他一個人,他靜靜開口:“我從來不知道我是一個壞人,因為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黑暗中,活著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我必須變得狠毒,必須變得更加厲害才能滿足我養父的要求。面對人們的哀求,我從來不會給他們一分一毫的憐憫,因為這是任務中必不可少的一環。同情,善良,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情緒,直到我遇上了千娑。她就像一個天使,她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生命。”
唸完這一段,扮演千娑的女生上來了。燈光交錯,人影閃爍,餘一的眼睛漸漸模糊了。
單絡這一段話雖然是藉著人物的口中說出,但餘一覺得,好像說到了他的心裡。
單絡就是他的啟奈司,就是他的光。
從第一天見到他,餘一眼裡的單絡就好像全身在發光,周圍的其他人都黯然失色。到了表演最後,千娑為了保護啟奈司死了,她倒在了地上。
全場的光再一次暗下來,只剩下中間的幾束匯聚在一起,打在單絡身上。
啟奈司看著千娑的屍體,像是失了魂一般,跪坐在地上。
幾秒鐘之後,啟奈司喃喃開口:“是不是一開始我就是錯的,不該遇上你,更不該愛上你。”
啟奈司自嘲一笑,復而開口,“原來我才是那個壞人。”
最後的一束光隨著這一句臺詞的結束而消失,觀眾都陷入了安靜,大概三秒鐘之後,全場掌聲雷動。
坐在角落的餘一沒有鼓掌,溫熱的液體落在了他的手背,他抬起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抹了一下臉,久久不能平靜。
剩下的幾組也都非常優秀,大家或許都還在單絡那一場表演的情緒中,並沒有之前反響強烈。
比賽最後,冠軍毫無疑問落在了單絡頭上。
餘一看著單絡笑著舉起獎盃向臺下致意,心裡為他驕傲。比賽全部結束,觀眾自行離場,餘一坐在座位上等單絡。
突然,帷幕再一次拉開,單絡在一束光的照射下緩緩走到臺前,站定之後眼睛望向餘一的方向。
一些沒來得及走的觀眾以為還有表演,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單絡站在舞臺上看著餘一,笑著開口:“我贏了。”
餘一望著那笑,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我知道我們在一起有很多阻礙,比如,我爸還沒有完全同意,但是你相信我,這不是問題。我不會怕,你也不許怕。我喜歡你。”單絡眼睛直直地盯著餘一,“魚仔,我們永遠在一起。”
周圍的一些觀眾早已順著單絡的視線找到了他表白的人,發現另一個也是男生,很是驚訝。但他們因為單絡的表白感動不已,大家都紛紛為他們的幸福鼓掌。
餘一有些訝異,但又變成了羞赧。這時單絡已經放下話筒朝餘一走來了,他只顧著眼神跟隨著單絡,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單絡走到他面前,微微傾身,在餘一上方說:“我來了,我們走吧。”
“好。”餘一站起身之後,兩人就無比自然地牽起了手,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觀眾席,只剩下零星的幾個觀眾還在座位上沒走。
觀眾:我以為我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吃了滿嘴的狗糧,嗝~,好撐。
兩人收拾完之後,回到家裡,洗漱之後,並排躺在床上。餘一溫柔地看著他,說:“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啟奈司?”
“嗯…你猜。”單絡使壞不告訴他。
“說不說!”餘一伸手就要撓他的癢癢肉,“快說!”
“好好好,我說”單絡捉住他想要作亂的手,坦誠道,“其實我是看見你宿舍裡有啟奈司的限量掛飾,我猜你一定很喜歡他,所以這一次我就cos了這個人物。”他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鼻子,“而且,我也很喜歡他,很帥。”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他超帥。”餘一有些興奮地朝單絡說著,卻沒有發現某人臉上的變化。
單絡突然一隻手撐在餘一左邊的枕頭上,裝作惡狠狠地說:“到底誰帥?我還是他?”
餘一也裝作被嚇得一縮,用被子蓋住了半張臉,嘴巴在被子裡面底氣不足,悶悶地說:“他帥。”
“!”單絡氣急敗壞,伸手就要拽他蓋在身上的被子,“你這個小壞蛋,我剛跟你表白完,你轉眼就誇別的男人帥,你有沒有良心。”
餘一拽緊被子不讓他扯,然後頗為得意地問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單絡一聽,不認了:“誰吃醋了,那不過是個動漫人物,我犯得著嗎?”
餘一躲在被子裡嘿嘿地笑,心裡甜得很呢。單絡猛然湊近,兩人的鼻子蹭著鼻子。兩雙眼睛近距離地對視著,慢慢地氣氛就有些微妙。
餘一緊張地瞪大眼睛,看著單絡眼睛裡面的自已。他很喜歡單絡琥珀色的眼睛,很迷人,很有穿透力,像是能看到他的心裡一樣。
單絡低啞著聲音,笑著盯著他說:“寶貝兒,再給你一次機會,誰帥?”說著用身體的重力壓住他,餘一瞬間臉紅,說話也說不順暢了。
“你,你帥。”
“我是誰?嗯?說呀。”
“單絡。”
“單絡是誰?”
“我男朋友。”餘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我不是你男朋友,”單絡低下頭,探到餘一的耳邊,呵氣般吐出一句,“我是你老公。”
聽到這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餘一再也受不住了,只能緊緊扯著被子往上拉。
單絡哼笑一聲,被餘一臉紅的樣子可愛到了,有些壞心眼地想逗逗他。
“我都說了,我是你老公,你怎麼不叫一聲。”單絡還有些委屈地說。
“我…我…”餘一感到有些羞恥,說不出口。
單絡不願意了,一下一下地起伏。
“你…你別——”餘一遭不住他這樣撩撥,伸出在被子裡的手推他。
單絡得住機會,用一隻大手把餘一兩隻手抓住,然後放在餘一頭頂,這下,餘一再也不敢動了。
“說了讓你叫一聲,你叫一聲我就放開你。”單絡哄著他。
“老,老公。”餘一用極小的聲音說出這令人羞恥的字句,說完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沒聽見,再叫一聲。”單絡故意道。
“你,你故意的!”餘一有些羞惱,不願再叫。
單絡用極致溫柔的聲音求他:“乖,再叫一聲,我想聽。”
餘一看著他可憐的樣子,橫下心,閉眼叫道:“老公。”
單絡眸間一暗,狠狠吻住面前粉嫩的唇,不加剋制地吮吸著。
餘一感覺到了單絡舌頭的入侵,沒有睜眼,笨拙地回應著。
單絡感覺到了他的回應,更加興奮,把餘一親得有些喘不過氣。
過了好久,單絡終於放開了他。
“你…你硬了。”
“早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