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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章 他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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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妍在幽州將軍府內看著那日蕭鈺拿來的賬本,賬本支出從大淵十二年後的收益都用作充公填補軍司府補貼,這茶樓,跟舅父有關麼,舅父的綢莊,米糧生意都在江南一帶。溫卿妍見過趙勳的章印筆跡的,況且祖父跟祖母也不允二舅舅來北邊做生意。會是表兄麼?這燕回茶樓的東家果真是因心繫大淵所致,才把全部盈利充公的嗎,為商者,無利不往,包括溫卿妍舅父亦如此、這燕回茶樓的東家如此心繫大淵,倒引得溫卿妍想見一番了。輕語端茶進來時溫卿妍還拿著賬本翻了又翻,看著溫卿妍都坐了一下午了,眼看都要酉時了,才端茶進來,讓忙碌的人清閒片刻。

輕語:“姑娘,喝點茶歇歇一會兒吧,那勞什子賬本有蕭鈺去送還去。”

溫卿妍:“不用,我自去,你收拾下,明兒回順州。”

行到門口的溫卿妍又吩咐

:“將他換洗的衣物給他送去,我已洗好!”

輕語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家女郎,得,還沒嫁呢就如此伺候太子殿下,以後去了東宮還不知得怎麼伺候去。

輕語:“姑娘不自己去麼?殿下見到姑娘會比見到奴婢歡喜。”

溫卿妍可不想讓他覺得她為他洗了衣裳,就眼巴巴前去討賞。

溫卿妍:“越來越不像話了,回去稟了祖母,讓你回祖母身邊去。”

輕語:“奴婢只伺候姑娘的,老夫人那裡奴婢是不回了。”

溫卿妍想著以後的打算,事了之後回京,讓這小丫頭留在京都吧,已失去了一個,這個斷然得留在京中的,以後她想去的地方會比這順州危險得多。

溫卿妍:“行了,我走了,把父親書房的一應書籍全部帶走,還有母親的醫書。”

蕭鈺帶著溫卿妍往主街走去,因損失建築還未修繕,百姓因驚嚇出街的沒幾個,偶爾聽見幾聲吆喝。到茶樓門前時,茶樓倒是開門迎客的,小二點頭哈腰的過來迎接客人。

:“二位客官喝什麼茶,樓下還在修繕,二位往樓上走。”

溫卿妍看著一樓的損壞已修繕得快好了,隨即上了樓。

溫卿妍:“你們東家可在?”

小 二:“東家不來的,都是掌櫃的在,掌櫃因這次戰事損失,昨兒已啟程去稟東家了。女郎是有什麼事麼?”

溫卿妍也沒想到,這東家沒來過幽州,掌櫃又不在,想打聽什麼似打聽不了了。

溫卿妍:“無事,只是你們掌櫃之前拿了賬本來,讓我去取銀兩時給了賬本,現下掌櫃的不在,便交於你罷。”

樓下官兵拿著銅鑼在敲:“殿下口諭,幽州戰事已平,各百姓商戶,明日起可經營起來,秋收已來,在城中避難農戶皆可回。”

孤寂的城裡突然人聲嘈雜起來,有叩謝的,有褒獎的。這城中一下回到初來幽州時的景象,想來這幽州以後會繁榮了!

溫卿妍回去時已跟想急切出城的農戶撞上了,一群人擁擠的帶著她往前走,蕭鈺在後面喊了幾聲夫人,她想回頭都回不了,她想出又出不去,這方向又是反的,算了,到了那邊城門,跟戚巍要匹馬吧。快到城門時,因著太擠,她又戴著帷帽,裙襬又長,後面的人踩到了裙襬,溫卿妍差點摔倒,幸得一隻手拉著她胳膊,她才沒摔下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摔下去沒什麼,踩也被踩傷了。

被擠著回不了頭,道了聲

:“多謝。”

後面攙扶的人見她穩了身後,把掌心跟她的左手握著,她剛想呵斥時,左手的食指似碰到已冰涼的一枚指環,心才穩下來。戴著這指環的不就只有一人麼,還戴右手無名指上!

農戶們到城門口時各自拿了身份碟,守城官兵問衛延要時,他的玉蝶在宮裡,一時不知怎麼好。

官兵:“你夫妻二人其中一人帶了也行,不然去刺史府處零時蓋了印也可出城。”

那官兵又對著同他看守的兵卒道

:“你帶這二人去刺史府,別又是什麼私奔的男女……難搞……”

衛延心說,可不是嘛,老泰山怕他對她不起,怕她在宮中會受委屈,未來岳母又想把婚退了,給她相看個簡單人家,隨岳母一樣跟泰山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對他來說有何難,他比任何人都想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兵卒領著兩人穿過擁擠的人群后,喊了聲戚將軍,衛延才看到在前頭忙碌的戚巍。戚巍過來看見,太子衛延穿著一身不顯眼的錦袍,尋常公子打扮時也驚了驚,怎麼這二人從人群中來,幸好沒出事,不然他腦袋得掉。

戚巍:“殿下跟夫人可受傷?”

衛延:“無礙,且忙你的,孤送夫人回去。”

那兵卒眼睛都瞪老大,剛剛這是誰,頭兒不是說這是私奔男女麼、怎麼是太子殿下,完了完了……

衛延牽著溫卿妍走著,女郎想掙脫又掙脫不掉,反覆了幾次,索性就牽著吧。這樣牽她的手漫步還是頭一次,以往都是他在前,她在後,拉著他袖口,那時本想她能牽袖口已很好了,現下牽了她手,又覺得不夠了。往向身側的她,她怎會為自己洗了換洗衣衫?下人的事,怎能累她。是了,她祖母教導,“為妻者,應,照顧夫婿衣食起居。”她的侍女送來衣物時,他在忙著,輕語說對墨白說:“女郎給殿下洗了衣物,還熨燙了,勞您交由殿下。”

衛延:“勞累夫人為為夫清洗衣物,為表謝意,夫人可賞光一起用晚膳?”

溫卿妍微微仰頭看了眼前之人,燒包,笑得花枝招展,惹她眼睛都要移不開了,他在京裡時哪這般笑過。

溫卿妍:“行啊,你衛大郎君下令,誰敢不從。我要吃悶豬蹄,要吃芙蓉蛋,還要吃一碗鴨湯。”

衛延聽著身側的人報著菜名,嚯,都是葷菜,太膩了些。他本不愛食太油膩的菜食,更何況還是晚膳,只不過這小女郎還在長個的,多食些吧,他食素菜,他以後再食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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