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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巧送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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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站在山頂東望,天邊已經出現一抹淡白色的光暈。不過,腳下松柏蒼蒼,萬物仍然籠罩在黑暗之中。

經驗真是害死人,夢勝利前世不止一次走過穆陵關。那時候的穆陵關,不過是一條道路從南向北穿過。東面是關頂村,村邊立著一面石碑,上書“穆陵關遺址”。關頂村就建在穆陵關遺址之上。

穆陵關南面是紫山,東面是高地,夢勝利相當然得以為海軍陸戰隊五大隊被困於紫山,也沒詢問趙煥然就計劃從北面進攻。然後對敵人發起偷襲,炸燬敵人出發陣地和炮陣地,讓五大隊趁亂從紫山突圍。現在看來,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穆陵關關樓仍然存在。國軍被困於紫山、關樓、和東面高地這一狹長地帶。於今腳下的山脊已被日軍牢牢封死,夢勝利必須另作他圖。

關於穆陵之名民間還有一段美麗的傳說。西周第五代國君周穆王姬滿率文武百官巡遊天下,一日來到此地,見這裡山勢雄奇,靈氣充盈,風景秀美,心情格外歡暢,於是下令修建行宮駐蹕於此。後來穆王愛妃盛姬患病去世,便葬于山上。後人因穆王愛妃盛姬陵墓在此,遂將此山稱之為穆陵,後世穆陵關東側就留下了“梳妝樓”遺址。

穆陵關最後一次大規模修繕是明嘉靖年間的杜思,現在穆陵關已無扼守之職,關防設施也就逐漸荒廢,好歹破舊的關樓還在。

這裡自古是千里齊長城的咽喉,有“齊南天險”之稱。千百年來,穆陵關金鼓連天,戰事不斷。近日由大隊長陳寶驥率領五大隊在小關、大關、穆陵關一線,與日軍浴血奮戰,頑強阻擊。現在五大隊戰線逐漸收縮,已是山窮水盡。

歷史上的海軍陸戰隊陳大隊長明天就會戰死,剩下一百殘兵後天撤退,夢勝利決定改變這一歷史,挽救愛國將士於危亡。

時不我待,現在夢勝利決定改變策略,首先要給陳寶驥送信讓其召集兵力,準備突圍。

現在看來,送信成了難題。日軍後面是營地,向東橫在山脊是鬼子出發陣地,部署如同一個“丁”子型。另外北面是陡坡,南面是懸崖,躲是躲不過的。營地還能從草叢中繞過,陣地根本繞不過去,怎麼辦呢?眼看天快亮了,夢勝利發起愁來。

若單純送信還好說,可以闖關,但那樣敵人就會得知來了援兵,自然就有了防範。如此一來就失去了突然性。僅憑他這二十人的隊伍和鬼子硬扛,是不可能打通道路的,必須智取。要大搖大擺地穿越敵人陣地,還不能讓鬼子懷疑。

這樣一來,送信就成了完成任務的重要一環。夢勝利想了想,這份高難度的任務還需他親自去做,別人無法完成。

決定下來後,做了簡單準備,讓部隊做好隱蔽,拿出一套鬼子軍服穿上,又找了根繩子,然後帶領趙煥然沿著山脊向東走去。

此時山風呼嘯,枯枝被刮的聲如狼嚎,北斗星低垂下來,東邊已傳來公雞第二遍鳴晨。夢勝利和趙煥然繞開鬼子營地,悄悄從南面草叢中越過。

他拿出繩索將趙煥然兩手從後面捆住,大搖大擺地向敵人陣地走去。

前面出現了鬼子哨兵,他開啟手電,一束刺眼的光柱射向鬼子兵,哨兵眼前一陣發黑,他揉揉眼走過來正要開口,夢勝利擺擺手,壓低聲音暖心地用日語說道:“辛苦了!”隨即關掉手電筒,拍拍鬼子肩膀。

連續的鏖戰使得鬼子兵非常疲憊,大約十多個士兵蜷曲在戰壕裡打著盹。夢勝利解開繩索,用生硬的漢語對趙煥然說道:“回去告訴陳寶驥,八點以前投降會大大的有賞,大日本皇軍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否則,哼……”說完,把一封信摔在趙煥然手中,翻身向回走去。

關樓。

“報告大隊長,趙參謀回來了!”

關樓上的陳寶驥正在休息,聽到衛兵報告一骨碌爬起來,說道:“請進!”他披上襖,摸黑迎出來。

陳寶驥遼寧撫順人,畢業於東北陸軍講武堂第七期步兵科。此次奉命防守穆陵關,手下五百兄弟都是由青島碼頭工人、學生、還有上交了大炮的炮兵組建而成。他們雖然有三門迫擊炮、一門三十七毫米速射炮。但因為部隊倉促組建,訓練時間不夠,被岡琦中隊三個小隊、一個機關槍小隊二百餘人,從大、小關逐步壓縮,直至退無可退。

現在日軍第一小隊為右路,從西面山脊攻打右翼,向紫山方向攻打。第二小隊為左路,從道路東側攻打穆陵關東側高地。第三小隊為中路,從北面沿道路西側突擊穆陵關。機關槍小隊及迫擊炮分隊由岡崎親自指揮,在道路附近掩護衝鋒。

在前兩天的戰鬥中,敵人派出十餘架次飛機輪番轟炸,致使五大隊陣地連連失守,部隊損失慘重。

正在陳寶驥翹首盼望援兵之時,大隊參謀趙煥然終於回來了!

“怎麼樣,請到援兵了?”陳寶驥急切地問道。

陳大隊長對援兵已經沒多少希望,李中盈部救援被擊退他知道了,這次如果瀕河城的二三零團不出兵,他只能同手下兄弟成仁報國了。

“報告大隊長,我請到了二十一名國軍兄弟前來支援。”

聽到趙參謀報告,他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倚到門上。五百兄弟兩天死了一半,這二十一名國軍,還不夠鬼子塞牙縫的呢!

但他還是問道:“他們是哪支部隊?”現在只能是有就比沒有強了。

“沒有番號,指揮官是一名叫夢勝利的連長。”

陳寶驥更洩氣了,一支連番號都沒有的小部隊他們也敢來。不過,他還是佩服這支小部隊的勇氣,區區二十人就敢來支援,勇氣可嘉!

進屋裡坐下,燈還是沒點亮,萬一鬼子一發炮彈過來就危險了。

趙煥然看出陳大隊長的失望,端起杯子喝一口涼開水說道:“大隊長,你別小瞧這幾個人,他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他把夢勝利近來的戰績敘說一番,最後補充,“我能過來,還是夢連長忽悠鬼子哨兵送勸降信過來的。”

“嗷,有信嗎?”陳寶驥並不相信,且看看此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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