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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青紫的鬼臉如穿梭瞬步般出現在眼前，刑無殃毫無徵兆與之對視。
“啊——”
刑無殃驚叫地一下從睡夢中醒來，大口大口喘著氣息，猛得從床上爬起，驚魂未定地環視四周的環境。
環境陌生又熟悉，黑白色調的房間佈置，令刑無殃一下子想起昨晚最後昏迷前見到的熟悉面孔。
這是，莫先生的房間？
他瞧了瞧身上明顯被換過的衣服。
刑無殃不確定地推開門，沿著記憶的走向往樓下走去。
樓下清冷寂靜的客廳沙發上，莫聞驟白衫黑衣背對樓梯處坐著，似是聽見聲響，他轉過頭來瞧了刑無殃一眼。
“睡醒就下來吃飯。”莫聞驟淡聲道。
原來昨晚不是錯覺，真的是他。
刑無殃腳步加快從樓上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莫聞驟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沒有直接詢問，選擇迂迴問起：
“昨晚你怎麼會出現在哪兒？”
莫聞驟輕抬眼簾，不急不緩地將茶盞放下，給他倒上一盞，放到刑無殃前面，指尖輕叩桌面，示意他喝茶。
熱騰的水汽將茶葉清香激發淋漓盡致，撲鼻的茶香散發在空氣中。
刑無殃對上莫聞驟的視線。
少頃，乖乖地坐下捧起了茶盞。
等他喝完茶水，廚房裡的張穎像是算好時間般端上一盆盆豐盛又營養的早餐。
“......”
刑無殃無聲與莫聞驟視線僵持了兩秒，屈服在聲響極大的腹中空鳴，在莫聞驟似笑非笑和張穎熱情的招待下，一屁股坐下開始填飽肚子。
餐桌響起時不時瓷器相撞的發出的輕響，莫聞驟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布拭擦嘴角，靜靜等待刑無殃吃完。
刑無殃不是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只是，他現在餓得實在，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胃裡鬧得難受。
莫聞驟看著他吃，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在客廳響起：“關於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刑無殃細想昨晚遇到的一系列常人無法接受的事物，將嘴裡的東西囫圇嚥下：“全部！我全部都記得。”
張穎有些吃驚地望著他，表情帶著一絲詫異。
刑無殃注意到，問：“怎麼了嗎？”
張穎偷瞄了眼莫問驟，微笑地朝他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莫聞驟將餐巾放下，緩緩道：“關於昨晚，那個鬼魂以後不再會糾纏你了。”
刑無殃一怔，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鬼魂這種東西存在，哪怕他昨晚剛見過，並且被襲擊了。
“這世界真的有 這些東西存在？”刑無殃不確定地再次求證。
莫聞驟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輕描淡寫道：“信則有，不信則無。”
“......”刑無殃。
我謝謝你咧，這話說了跟沒說。
他不想就這麼被糊弄過去，剛開口想追問，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瞬間充斥整個客廳。
刑無殃聽出來了，是他的手機在響。
而且是給他大哥專門設定的專屬鈴聲。
他感覺自已忘了什麼，但一時想不起。
莫聞驟眼眸似乎蕩起一抹笑意，注視著他：“不接嗎？這電話從昨晚每隔一個小時就打一次，沒有間歇。”
刑無殃拿過電話，深吸了兩口氣，摁下接聽鍵，在對方開口前一秒，立即一秒轉換情緒，聲音充滿力量上揚。
“喂大哥，我好想你啊！”
話語裡的討好和心虛不要太過明顯。
他想起來了，昨晚說好的要回大宅子陪大哥的，結果半路遇上了那種事情暈了過去。
“......”刑自濡拿開手機，瞧了眼撥通的號碼，確認自已沒打錯號碼：“說話正常點。”
“好的。”刑無殃心中心虛，從善如流的改正賣乖：“大哥，我想你了。”
刑自濡望著開啟的電梯門，抬腳往裡走，身後跟著拎著一大堆東西的秘書唐帳。
“我現在在你公寓電梯了，你等下給我開一下門，或者把開門密碼發給我。”刑自濡一點都沒受到他糖衣炮彈的影響，直奔主題。
“啊？”聞言，刑無殃立即有些慌亂地跑去穿起鞋子，就想往外跑，在跨出門那一刻，又想起了他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
過長的白衫直接覆蓋到大腿，袖口處被他折了幾道，衣衫下穿著一條黑色短褲。
以他大哥的眼力勁，一眼準瞧出這不是他的衣服。
“......”刑無殃默默退了回去。
“大哥，我現在不在家裡。”刑無殃半真半假，企圖想混蒙過去。
刑自濡注視著跳動的位元組，嘴角一勾，“可你身上的定位顯示你就在樓層裡。”
薑還是老的辣。刑無殃有些欲哭無淚回身望了一眼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莫聞驟，心一橫，誠實講到：“我確實不在家裡，我在家裡樓下的朋友家裡。”
“既然是你朋友，正好大哥也想認識一下，房間號多少？”
刑無殃給他報了一個數字後，電話便掛了。
他抬頭朝莫聞驟喊了一聲：“那個，莫先生。”
莫聞驟品了品茶，示意他繼續。
刑無殃斟酌著語氣，小心翼翼觀察莫聞驟的神色：“等會我大哥要過來拜訪你，希望你不要見怪，要是你實在不想麻煩，應付兩句就可以，其餘交給我就行。”
莫聞驟頭也沒抬，淡聲回了一個字：“好。”
兩人正說著話，玄關處的門鈴就響了。
刑無殃立即跑出開門，隨後將自家大哥領了進來。
“莫先、聞驟，這是我大哥刑自濡，他身後這位是他的秘書唐帳。”
“大哥，唐秘書，這是我朋友莫聞驟。”
刑自濡從他開啟門那一刻，視線就上下打量起自家弟弟，等他察覺到刑無殃身上的衣服不屬於他時，身上的氣息渾然一凜，面色頓時暗沉了幾度。
待他發現刑無殃居然還諂媚地討好姓莫時，內心的闇火瞬間達到了極點。
他神色沉沉的注視莫聞驟，問刑無殃道：“這就是讓你一夜不捨得回家的姦夫？”
一瞬間
客廳的氣氛如冰墜，如死寂般沉靜。
刑無殃脖子如生鏽般轉向自家大哥：“......”
兩手滿滿東西，臉色慘不忍睹的唐帳：“.......”這弟控是病，得治！
心驚膽戰，對刑自濡萬分佩服張穎：“......”
動作舉止優雅，卻有那麼一秒僵住動作的莫聞驟，將茶盞放下，神情波瀾不驚地讓張穎去準備多幾個茶盞。
張穎早就恨不得遠離這是非之地了，連忙跑去廚房，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