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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自先對著電話那頭再三保證，一定一定寸步不離地將人守住，才堪堪安撫住二哥的怒火。
刑無殃氣消了不少，沒好氣道：“對了，你去找柳清允的時候，記得隨身攜帶我之前給你的那些符紙。”
聞言，刑自先一怔，雖然自從二哥給了那些符紙之後，他就一直戴著身上。
但二哥忽然這麼鄭重交代自已要戴上，是不是說明，柳清允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知道沒？”半天沒聽見人回應，刑無殃不由蹙起眉頭。
刑自先回神，連連點頭，又發現二哥壓根看不見，忙道：“好，我知道了，這東西我一直有戴在身上。”
還算有件靠譜的，刑無殃有些滿意，用完就丟。
“那就好，我先掛了。”刑無殃冷酷無情地結束通話電話。
刑自先剛張開的嘴巴，還沒問出的話，就這麼被掐在喉嚨裡。
“......”刑自先。
是親哥沒錯了，用完就丟。
......
柳清允今天晚上幫忙別的同事值班，下班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店家周圍人來人往，由於進入冬天，街上的行人紛紛換上了厚重靚麗的衣服。
柳清允攏了攏微微鬆懈的衣襟，半張臉埋在衣領口抵禦寒風。
路過一個路口時，肩膀不小心撞到別人，他略顯抱歉的微微鞠躬，小聲說了一句抱歉。
那人像是著急趕路，沒在意的走了。
刑自先沿著記憶裡，朋友給他說的柳清允打工位置一路從驅車而來，到了步行街道，車子開不進來，便棄車步伐匆匆的小跑到柳清允打工的位置。
剛湊巧，就見到柳清允從店裡出來，抬手招了招，沒看見。
然後就見柳清允被人撞得踉蹌一下，刑自先連忙匆匆跑去。
“柳清允！”刑自先跑過去將人拉住。
柳清允正埋頭走路，手臂猛地被人扯住，停下腳步，回身看去，就見刑自先那張俊臉近在咫尺，口中白霧騰昇，氣息不穩。
“刑同學？”柳清允詫異，側身偏頭看著他。
刑自先稍稍緩和了氣息，直起腰板，見柳清允眼神詫異看著自已，表情略微尷尬和不知所措。
“刑同學，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柳清允輕聲問道。
刑自先總不能告訴他，是他二哥讓他跟著他。
刑自先，想了想，面不改色地找了個聽起來不那麼穿幫的理由。
“我剛才在那邊瞧見個人像你，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刑自先鎮定自若胡謅。
柳清允瞄了一眼他身後的街道，信了他的說辭。
“原來是這樣，真是好巧。”柳清允天真的說。
刑自先說謊，心裡正心虛著，聞言打著哈哈道：“嗯，我們真有緣分。”
“你現在是要回家嗎？”心虛的刑自先施展話題轉移。
柳清允點頭，今天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得早點回家。
“嗯，正打算回去。”柳清允道。
刑自先就等他這句話，欣然道：“我送你吧，剛好我開車過來了，就在前邊的露天停車場。”
柳清允一怔，連忙拒絕，“不用了，我自已可以回去的。”
這個，連拒絕人都溫聲細語的。
刑自先權當沒聽見，拉住人就露天停車場的方向走。
柳清允被拉德一臉懵懂，直到走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試圖掙開，“刑同學，你先放開我...”
這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刑自先回首，朝他笑了笑，繼續拉著人走，“很快就到了，你瞧，到了。”
柳清允聞言，抬首望去，入目整片擺放著整整齊齊各式各樣的車輛，他被刑自先拉到一輛他看不懂車標的車輛前。
他雖然不識車，但看車輛的配置和舒適流暢的質感，也知道這車的昂貴。
“上車吧。”刑自先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朝站在車前沉默侷促的柳清允發出邀請。
柳清允踟躕片刻，覺得都到人車前了，再推脫拒絕就顯得矯情，便小聲對刑自先道了聲謝謝，依言坐進副駕駛。
刑自先見人終於肯上車上，心情愉悅道：“不用謝，校友一場，應該的。”
將車門關好，走到駕駛座那邊上了車，扣好安全帶後，車子如白駒駛進黑夜。
沿途道路上，車子裡，兩人均是沉默不語，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
柳清允拽住安全帶的手無措緊張的握了握，幾次張嘴試圖打破寂靜的氣氛，但都找不到好的話題。
反倒開車刑自先留意到他的侷促，主動開 口緩和氣氛，“你怎麼跟我二哥認識的？”
柳清允表情微頓，略微遲疑地回道：“我跟刑同學不是很熟悉，只是有幾門課一起上而已。”
不熟？這個答案倒是出乎刑自先的意料。
如果二哥跟柳清允不熟的話，幹嘛那麼緊張他，還叫他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
“這樣，”刑自先不露山水，反而笑道：“我二哥似乎很喜歡你。”
被人喜歡這件事，對於總是獨來獨往的柳清允來說，有些不習慣。
“是、是嗎？”柳清允耳尖微紅，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他回想著刑無殃的豔麗明媚的相貌，有點懷疑刑自先話裡的真實性。
“是真的，你別不信，他還囑託我要是遇見你，要多照顧你。”
刑自先小心避開流竄的摩托車輛和行人，將車降到最低速，緩緩駛入一片老城區。
老城區的房子破舊陳敗，灰黃的牆邊是生鏽的鐵欄框將陽臺和窗戶圍上。
上面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東西，有衣服，有熏製的臘腸臘肉以及梅菜乾等等，到處充滿的人間煙火氣息。
他在柳清允的指導下，將車輛停在其中一棟五層樓高的舊房子門口前。
柳清允將安全扣解開，對刑自先再次表達了謝意，便開啟車門。
一開啟車門，一股冷空氣席捲全身，柳清允應激地抖了抖身體。
刑自先見狀，給他遞了條圍巾過去，在柳清允開口拒絕之前搶先開玩笑道：“你如果拒絕的話，我就下車送你到家門口。”
剛到老城區時，刑自先就注意到柳清允的窘迫和那抹微小的自尊。
想來，柳清允是不願讓人知道他生活得如此窘迫。
果然，這話一出，柳清允拒絕的話沒再說出口，只是略微躊躇頃刻，便接了過去，在刑自先催促的目光中快速戴上，腳步凌亂地朝樓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