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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學校門口就有配鑰匙的，要不是他提醒，何辰差點就要忘記配了。
“回來了，吃吧，剛打包回來。”何靜在已經在沙發前吃著盒飯了。
何辰把鑰匙放在茶几上，開啟面前的盒飯準備吃。
“我等會去對面午休。”何辰說。
電視上的家庭倫理劇正要進入爭吵片段，何靜不耐煩地說：“去吧去吧。”
扒了兩口飯之後，才反應過來問：“你跟對門那小子交上朋友了，你還能交上朋友呢。”
何靜沒見過何辰把朋友領回家，班主任也給她打電話說他在學校不怎麼和同學說話，沒想到他還能交上朋友。
“嗯，昨天交的。”何辰回答。
“這才一天，就上人家家裡睡了，昨天也是在他家睡的吧。”何靜說。
“嗯。”何辰回答，他感受不到媽媽對他的友好，好像他幹什麼媽媽都不關心，只要不餓死在家裡就行。
“行吧，這個月的伙食費我放你桌面了，學校要交錢你再告訴我。”何靜又繼續看電視去了。
何靜一副你愛幹嘛幹嘛的樣子讓何辰很不爽，好想快點吃完去找涼墨。
何靜扒了兩口就回房間睡覺了。
何辰吃完盒飯，站在涼墨家門前，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萬一他們家還沒吃完飯自己是不是太打擾了。
抬起的手又落下了。
涼墨跟爸爸說自己會過來沒有。
他爸爸看起來要比自己媽媽更關心兒子。
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他爸爸？
他爸爸有同意他過來午休嗎？
他爸爸知道他媽媽是做什麼的嗎？
會不會不讓他跟涼墨來往？
要不還是不要打擾涼墨了。
萬一他爸爸沒同意呢？
何辰還在做著心理鬥爭，後悔是不是早上自己答應得太快了。
門開了，是涼墨。
“站著幹嘛呢？敲門啊？”涼墨拉起他的手把人牽進屋子裡。
“我就說你不好意思敲門，我爸還不信，”涼墨繼續說著，“你是不是害怕我爸沒同意你過來？”
“嗯。”何辰點了一下頭。
“何辰啊，涼墨跟我說了，你倆交朋友要幹啥就幹啥，不去幹違法亂紀的事情就行，叔叔不會管太多的。”涼威看出何辰有點內向，在他面前不敢有太多大動作。
“謝謝叔叔。”何辰還是禮貌地回應著。
“爸，我倆睡覺去了。”涼墨拉著人進了屋。
“你爸爸會不會覺得我很煩人，老是來跟你睡覺。”何辰躺在床上，側著身子看著涼墨問。
涼墨跟他面對面躺著，見何辰的表情可愛得緊，伸手摸著對方的臉說：“不會，他平時很忙沒空陪我，也不會過多幹涉我的朋友。”
何辰身子挺瘦的，倒是臉上圓乎乎的，涼墨伸手摸了才知道，比看著要軟。
何辰見他摸自己的臉，自己也不甘示弱，伸手去摸涼墨的臉。
涼墨這會兒也是臉上存肉的年紀，兩人的臉都挺軟的。
摸著摸著就睡著了。
晚上放學兩人還是結伴回家。
剛走出學校沒多久，聽到院子的角落裡傳來了喵喵的叫聲，聽得叫人起雞皮疙瘩。
“叫得好可憐，應該是那邊傳來的，我們去看看吧。”何辰說。
“好。”涼墨跟上去。
拐進院子裡，發現陳康幾人就是喵喵叫的罪魁禍首。
小奶貓被他們一個拉手一個伸腿，在半空晃著，見到他們來之後，直接鬆手，貓“咚”一聲落到了地上。
可以很明顯地看出，貓已經完全炸毛了，但看樣子很虛弱，掉在地上之後連逃跑都不會了。
不會是腿斷了吧。
“你們幹嘛呢！”涼墨衝他們喊。
“關你什麼事！”陳康也喊。
“是不是今天早上還沒給你揍爽！”涼墨扔下裝書的布袋子，作勢就要衝過去揍人。
“傻逼，走了，不玩了。”陳康撒腿就跑，剩下兩人也跟著跑了。
何辰走進去看奄奄一息的小貓：“怎麼辦？他好像要死了。”
他想伸手去摸，小貓往後縮了一下，即使炸毛也沒有竄走。
不知道貓媽媽在哪。
“這貓這麼醜，估計是被貓媽媽丟了吧。”涼墨蹲下看著小貓。
“那它要怎麼辦？”何辰說，“我們不管的話他會死的吧。”
涼墨小心翼翼地撈起小貓，抱在懷裡。
小貓估計是知道他倆沒惡意，乖乖地趴在懷裡，沒有掙扎。
“還能怎麼辦，抱回去唄。”涼墨說。
走到樓下，住在三樓的大哥哥看見涼墨跟他打了個招呼。
涼墨以前經常在樓下玩，遇見穿著警服下班回家的大哥哥兩眼放光，主動跑去跟人家說話，一來二去，兩人也熟絡起來。
“蘇強哥哥，我們撿到一隻小貓。”涼墨說。
蘇強正靠在牆邊抽菸，看他們過來了就把煙掐了。
“哪撿的？”
“學校附近，你看看，他還能活嗎？”涼墨說，“對了，這是我的新朋友，叫何辰，這是住三樓的，叫蘇強，是個警察，酷不酷。”
涼墨給兩邊介紹了一下。
“酷。”何辰說。
“這野貓身上可髒了，你這衣服拿回去可得單獨洗。”蘇強把小貓接過來，“我看看。”
“蘇強，你喜歡貓嗎？”涼墨說。
“沒大沒小，你想要我養啊？”蘇強看穿了涼墨的小伎倆。
“我倆不會，要不，哥，你教我倆養吧。”涼墨說。
何辰也在旁邊點點頭。
“行，我先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晚點給你倆送過去，我是養不了它，但我可以幫你問問。”蘇強說。
涼墨：“謝謝哥，你就是小貓的救命恩人。”衝蘇強做了個抱拳的姿勢。
“對了，你倆最近注意安全，這片兒有小孩失蹤了。”蘇強囑咐他倆，“離麵包車這些車遠點。”
“拐賣人口啊？”涼墨探頭問。
蘇強：“是啊，人還沒抓到呢，已經拐一路了，我們也在抓他們了，好幾個都是放學自己被抓上車的。”
“這麼可怕。”
“是啊，注意著點陌生人。”蘇強囑咐了幾句就抱著貓去寵物醫院了。
兩人又是到劉奶奶家蹭的飯，何辰媽媽不在家，涼墨爸爸最近很忙，都得很晚才回來。
何辰其實可以自己煮點東西吃的，平時媽媽不回家他就會自己煮點面加個蛋，有時候會在路上進店打包飯帶回去。
本來是今天是打算自己煮麵的，但涼墨知道後，硬是拉著他去劉奶奶家。
他說不過涼墨也就跟著去了。
蹭完飯，涼墨又邀請何辰來自己家裡做作業。
沒多久，敲門聲響起。
“誰啊！”涼墨大聲問，房子隔音還算好，不大聲門外聽不見。
“蘇強，快來拿貓！”蘇強也大聲喊著。
涼墨把門開啟，看到蘇強正提著一個貓盒和一個袋子。
“這是貓糧，醫生說貓沒什麼大毛病。”蘇強進門把貓盒放在地上。
“這是貓吃的嗎？他不吃飯啊？”涼墨指著那個袋子問。
“他吃貓罐頭，這是貓糧和貓罐頭，你跟你爸說了沒？”蘇強說。
涼墨突然想起來還沒跟爸爸報備，趕緊給爸爸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打完了，涼墨興奮地跑到貓盒前看著小貓：“我爸說可以養。”
“何辰，你……”涼墨想起來還沒問和何辰的意見呢，萬一何辰也想養怎麼辦。
“我可以經常過來看它嗎？”何辰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同意養貓，但是他希望以後可以經常來涼墨家裡玩，有了這隻貓或許可以多一些藉口。
涼墨挑了挑眉說：“當然可以，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小貓了。”
蘇強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桌面上：“這是養貓攻略，你倆要不會就照著上面的做，可別養死了，識字兒不？”
“我四年級了，別看不起我，字兒我還是認識的。”
“那就好。”
蘇強把貓從貓砂盆裡拿出來，在把貓砂倒進去：“這是貓的廁所，你倆得負責鏟屎。”
蘇強安頓好小貓，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兩人讀了幾遍攻略，感嘆道：“原來養貓也不簡單啊。”
“是啊。”
涼墨準備把小貓的窩安頓在他房間，小貓乖乖待在窩裡也不亂跑。
“何辰。”
“嗯？”
“你媽媽今晚是不是也不回家。”
“可能吧。”
“要不你今晚跟我睡吧。”
何辰歪頭思考了一會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