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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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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張賓和黃岩三一起走時,心情還算好,問這問那,黃岩三也知無不言,倒也不顯得無聊。

現在加了蕭敬初,張賓對蕭敬初的印象不是太好,特別是對蕭敬初的陰毒眼神,可以說是反感,總覺得這個蕭敬初不是個正人君子,所以,一路上張賓也沒跟誰說話

黃岩三和蕭敬初卻開啟了話盒,聊個沒完,張賓聽了一些沒頭沒腦的話題,也插不上嘴,越走就覺得越無聊,就慢慢的拖後了一步。

扭頭看看了旁邊的兩個人,一個是拿鋼叉的瘦高個,一個是遞食物的年輕人,就微笑的衝他們倆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兩人也向張賓點頭回禮,然後繼續板著臉趕路。張賓碰了個無趣,就扭頭向後看了一眼,發現那個被自已喊阿姨的姑娘就在後面。

就再次放慢了腳步,和她並排走著,那姑娘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就看著前面繼續趕路。

張賓望著頗有分量的胸脯,隨著腳步上下顛伏,心裡馬上閃出一句成語“波濤洶湧。” 臉上露出會心的一笑,像是對自已的文采一種賞識。

又扭頭看了看她,長的不好看,也不難看,面孔線條清晰,比較符合西方的審美觀,一米七左右身高,圓滾滾的大腿,肥碩的臀部提的很起,隨著腳步一顫一顫。“阿姨,你叫什麼。” 張賓開口調侃道。

那姑娘扭頭冷眼看了一下張賓,沒好氣的說;“小外甥,我叫南宮鳳嵐。”

一句“小外甥”平白無故的讓張賓矮了一輩,讓已經話到嘴邊的張賓又咽了回去,一下子弊的滿臉通紅,張賓心裡狠狠的扇了一下自已。

張賓穩了穩神繼續道;“南宮鳳嵐四個字,喊著多麻煩,你看,我能不能喊你鳳嵐。”

南宮鳳嵐生硬的回答道;“不好,別人都喊我三娘,你也喊我三娘吧。”說話間,南宮鳳嵐的嘴角翹了一下。

張賓沒留意南宮鳳嵐的小小變化,也不懂這年代的稱謂,特別是這年代的女性稱謂,代表了家族身份地位,正妻稱大娘子,偏房稱二娘子,這都是明媒正娶的,在家族女眷中,那就是一言堂,掌握家族的財權,妻妾就是陪床的Y頭也稱小娘,而這三孃的稱謂一般是指妓妾,在家族裡沒有身份地位,還不如大娘子身邊的丫頭地位高,養得兒子也稱為庶子,在古代就是罵人的話,但這些張賓不懂,又覺得自已畢竟盯著人家姑娘看是很不禮貌的,也就隨口道;“好,那我也喊你三娘。”

誰知,張賓話音剛落,就聽南宮鳳嵐大聲道;“哎!乖庶子,喊娘啥事。”說完就停下腳步,彎著腰哈哈哈大笑。

瘦高個和那個遞食物的年輕人,離得近,聽著張賓和南宮鳳嵐的對話,早已弊了半天,現在也哈哈哈的大笑,年輕人更誇張的拍著自已的大腿哈哈哈大笑。

張賓一臉黑線,滿腦子的烏鴉飛過,非常尷尬的用手捂住了雙眼,自已也笑了,這當上的有點大,為了化解這尷尬的場面,趕緊說道;“笑一笑十年少,能讓各位開懷大笑,也算是我張賓送上的一份見面禮。”

黃岩三和蕭敬初回過頭,看了大家一眼,蕭敬初道;“大家趕緊走吧,去晚了,城門一關,就得住在城門外。”

南宮鳳嵐直起腰,擦了一下眼角的笑淚說道;“張賓兄弟,不會怪我吧。”

張賓趕緊搖手道;“怎麼可能,我有那麼小氣嗎。”

南宮鳳嵐道;“那張賓兄弟、憨叔、狗剩,我們一起走吧。”

路上張賓問憨叔;“鳳嵐有沒有婆家。”

憨叔瞟了一眼張賓道;“張賓兄弟看上鳳嵐了。”

張賓尷尬的回道;“隨口問問。”

狗剩插嘴道;“鳳崗姐還沒有婆家,她要求太高。”

“噢!”張賓驚奇的回了一聲。

看著南宮鳳嵐好奇道;“鳳嵐擇夫有什麼要求,說來聽聽,讓我也瞭解瞭解,鳳嵐有什麼高標準嚴要求。”

南宮鳳嵐還沒有回答,狗剩又趕緊插嘴道;“其實鳳嵐姐的要求也不算高,就是去相親的男人要打過她。”

張賓效有興趣地對南宮鳳嵐道;“你這是比武招親啊。”

南宮鳳嵐一挺沉甸甸的胸脯自豪道;“我的男人,當然要有保護我的能力。”

張賓一臉黑線道;“那是,那是,保護家庭是男人責任。”

憨叔扭頭看了看南宮鳳嵐,又重新上下打量著張賓問道;“張賓兄弟一身功夫了得,不知是哪裡人士。”

張賓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說辭,沒有任何猶豫就回答道;“我從小就被師父帶進深山老林,是哪裡人士,我也不知道,只聽師父說過,叫什麼冀州趙郡丘中的地方,這次下山,也是奉師父之命,回丘中認祖歸宗,沒想到剛下山,就碰到這檔子事,認識你們也算是機緣巧合。”

“那請問張賓兄弟,你師父叫什麼。”憨叔繼續問道。

張賓搖搖頭道;“不知道,從小到大就喊師父,真不知道叫什麼,師父也從來沒有自我介紹過。”

張賓怕憨叔還要繼續問,就接著道;“小時候,師父還陪在身邊,等到了能攆著狼熊虎豹滿山跑時,師父就跑了,偶爾回來陪我幾天,教我讀書寫字,等我把書能背誦出來,就又跑了,一年也見不到一回,不瞞你們,我從小到大一直光著身子,現在身上這衣服是我下山前師父甩給我的。”

南宮鳳嵐向張賓投來了同情的目光,鼻子一酸,淚水就從眼眶裡掉了出來,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淚,帶著哭腔問道;“那你還記得你父母的樣子。”

張賓臉上露出淒涼的苦笑,用手比劃道;“我這麼大,就被師父帶進深山老林了,父母是啥樣,見都沒見過。”

南宮鳳嵐的同情心差點氾濫成災,痛哭流涕,但也已經手指不停的抹掉婆婆娑娑的淚珠。

這一路上又碰到了抓捕淫賊鄧如春的其他人,他們覺得張賓去見耿風說明情況這事新鮮,又加上好奇,都想跟著去看看。

雖然張賓和其他人也發生了口角,還好有蕭敬初在,其他人也確實看在蕭敬初的七分面子,就沒和張賓過分糾纏,張賓也在南宮風嵐和憨叔的勸阻下,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就這樣,看稀奇的人越聚越多,二百多手劍戟肩扛刀斧的綠林好漢,浩浩蕩蕩走到督尉府城門口。

督尉府城不高,都是用石頭簡易壘起的城牆,城門上寫著陽刻著二字“瓦屋”。張賓搜尋了一下記憶,對於遠古歷史和遠古地理的欠缺,只能把意識拉回現實。

他們這些看熱鬧的沒覺得什麼,卻把守門計程車兵嚇的夠嗆,一個軍官模樣的,從城門內快步走出,手扶刀把,大聲喝道;“站住,你們什麼人。”

張賓和其他人一愣,停下了腳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張賓馬上就回過神來,對蕭敬初說道;“勞駕,蕭莊主,向軍爺說明情況。”

蕭敬初一聽,也馬上回過神,趕緊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勞請軍爺,通報耿風大人,蕭敬初求見。”

校尉認識蕭敬初,點點頭大聲說道;“煩請蕭莊主,站在原地別動,其他人後退二十步,不退者殺無赦,關閉城門,弓箭手就位。” 說完就回進城門。

同時,城門在“咿呀,咿呀”聲中關閉,城牆上迅速出現一隊弓箭手,箭搭弓弦。

張賓看著反應迅速計程車兵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反應迅速,訓練有素,看來主將是個帶兵有方的人才。” 邊說邊跟其他人退後了二十步。

南宮鳳嵐在旁邊聽到張賓嘀咕一聲,馬上問道;“你說什麼。”

張賓搖搖頭道;“沒說啥。”

南宮鳳嵐白了張賓一眼道;“神神叨叨的,不說算了。”

張賓看著亂哄哄,摸不著頭腦的一夥人,就笑著大聲說道;“我們這夥人,手拿兵器,突然出現在城門口,誰見了都緊張,不能怪這位軍官,倒是我給各位帶來了諸多不便,非常抱歉。請客位不要怪罪我噢。”

此時一聽張賓的解釋,大夥才恍然大悟,都笑道那位軍官神經過敏。張賓看著前面的蕭敬初,心裡慢慢的升起了一絲好感。

城門開啟,從城門內竄出一匹棗紅馬,馬上端坐一位身穿青灰長衫的漢子,縱馬跑到蕭敬初前面,一勒韁繩,從馬背上跳下來,動作乾淨利落。衝著蕭敬初一抱拳,蕭敬初趕緊躬身施禮,然後,蕭敬初湊到那人前面說著話,那人臉色驚訝的向張賓看了看,對著蕭敬初說了幾句,蕭敬初點點頭,那人就飛身上馬,一帶韁繩,腳後跟一碰馬肚子,就跑回了城裡。

蕭敬初三步併成二步,跑到眾人面前道;“督尉府耿風耿大人有令,請張少俠,黃村長,跟老夫進城見耿大人,其他人就地散去,各自回家,等事弄清後,自有通報各村。”

有人罵罵咧咧,有人垂頭喪氣,跟蕭敬初和黃岩三打了招呼,就慢慢的散去。

南宮鳳嵐,耿叔,狗剩卻沒走,蕭敬初愣愣的看著她們問道;“你們怎麼不走。”

憨叔道;“鳳嵐想跟著你們進城,我們也勸不聽,要是她能進城,我們倆就回去,要是她進不去,我們仨人就一去回去,天都快黑了,她一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

張賓馬上對蕭敬初深施一禮道;“有勞蕭莊主和軍爺說下。”

蕭敬初看了看張賓道;“好吧,我試試。”

當張賓,蕭敬初,黃岩三,南宮鳳嵐,憨叔,狗剩走進城門時,門口計程車兵沒有阻攔,只是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關上城門。

瓦屋城不算太大,看樣子有二三千戶人家,主街道還算寬敞整潔,街道二旁店鋪林立,有打鐵鋪,肉鋪,飯店,酒館,客棧,百貨,服飾,當鋪,錢莊,妓院應有盡有,商鋪招幡在晚風中飄搖,路上時不時有人拱手跟蕭敬初打招呼,也有人向南宮鳳嵐道萬福禮。張賓尋思著;“看來這蕭莊主和南宮鳳嵐在這瓦屋不是尋常百姓,身份地位一定超然。”

張賓在蕭敬初的引領下到了督尉府門口,督尉府不是很大,比一般人家的園子稍大了一些,督尉府門口,也沒有彰顯地位的石獸,園牆也是用石頭壘起,粉刷在石牆上的泥巴,脫落了一少,卻更顯得簡樸穩重,讓人生出一種敬畏之心。張賓暗暗點頭道;“看來這耿風耿大人,不是豪取強奪之輩,行事底調不張揚,管理城市有條不紊,不是暈庸官僚。”再看從督尉門口到督尉大堂的通道兩旁分別站著兩隊筆直計程車兵,右手統一握著刀把,一派煞殺之氣,不有的讓人生出膽戰心驚而止步向上的念頭。

蕭敬初立定後對張賓拱了拱了手道;“張賓兄弟,你是客,從正門走,我和耿大人是老熟人,帶著他們從側門進,張賓兄弟請。” 說完向張賓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對黃岩三,南宮鳳嵐她們說;“我從這邊走。”

張賓心裡哈哈一笑道;“這陣仗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這耿風耿大人有點意思。”抬腿就往裡邊走,步伐行雲流水,剛跨過大門,就聽見“殺,殺,殺”面隊士兵從拔刀架刀行動一致。

張賓依然行雲流水,面不改色,哈哈大笑道;“這是耿大人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啊!”

當張賓走進大堂,身後計程車兵都迅速消失,張賓拍著手道;“耿大人治軍有道,領兵有方,讓人欽佩。”

然後對著大堂中央的人深施一禮道;“山野莽夫張賓,見過督尉耿大人。”

“跪下,見到督尉大人還不跪下。”立在大堂兩旁的校尉厲聲喝道。

張賓抬頭挺胸朗朗說道;“我張賓,跪天跪地跪父母,從不向人屈膝下跪。”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好漢,臨危不懼。聽聞張賓兄弟武功了得,可否展示一下,讓我們目睹一下你的風采。” 坐在中間的中年人說道。

“可以,督尉大人,我可否借你桌上的劍一用。” 張賓看著留有三縷美髯的中年人。

“張少俠何不用自已的兵器。” 中年人盯著張賓說道。

“哎!”張賓嘆了口氣道;“督尉大人,你有所不知,我的兵器,勘破天計,違反天道,拿出來恐遭天譴,請督尉大人海涵。”

“要是我一定要看哪。” 中年厲聲道。

張賓神色一寒道;“那我只能告辭。”

中年人一拍桌子道;“動手。”

張賓哈哈哈的一陣狂笑,說道;“縱有你千軍萬馬,又能拿我如何。”

張賓氣沉湧泉,左騰右挪,如流星般的竄出督尉府正門。

剛出督尉府大門,張賓卻愣住了,只見蕭敬初,黃岩三,南宮鳳嵐等一群人擁著一個紫臉的魁梧中年人。

蕭敬初哈哈笑道;“張賓,這位才是真的督尉大人耿風。”

紫臉的魁梧中年人,衝著張賓,一捐到地道;“張英雄剛才多有得罪,請多多包涵。”

蕭敬初馬上指著紫臉的魁梧中年人介紹道;“張賓兄弟,這位是中軍騎兵校尉孔萇。”

張賓抱拳拱手道;“見過耿大人,見過孔校尉。”

張賓明白,這是不相信自已的功夫的試探。雖然有些氣,可見到耿風如此施禮,氣也就消了。連忙接著說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識,但這英雄兩字,實不敢當。”

耿風一伸手道;“張英雄請到後堂一敘。”張賓見耿風堅持冠名英雄兩字,無奈下,也只好應承了下來。

孔萇衝著張賓抱拳道;“我得回營地,就不陪張英雄了。”又衝著耿風,蕭敬初道;“將軍,蕭莊主,各位朋友,來日可期,告辭!”然後,騎上護衛牽來的戰馬,一路小跑,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張賓再次抱拳拱手道;“耿大人請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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