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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風雨飄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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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鳳嵐梳妝打扮好後,就帶著蘭兒和朵兒坐著馬車,到了官方旗艦店。

店鋪裡新的執事,一見到南宮鳳嵐。就趕緊迎出店鋪,抱拳拱手道;“小娘子這麼早就來了,可曾食過早食。”

南宮鳳嵐沒好氣的說道;“還早食,這城裡人也看不到,帳篷少了好多,連個早食店也沒有,人都死到哪裡去?哎呦!你不說還好,你這一說,我還真的有點餓了。”

店鋪執事一聽,哪敢再接話題,趕忙把話題扯開道;“小娘子,你定做的東西做好了,你進來看下,要是滿意就拿著,要不滿意,你指點一下,我們重新再做。”說話間,就把東西放在了櫃檯上。

南宮鳳嵐拿著挎包,按照張賓說的方法,斜挎在身上,問著身邊的兩個丫鬟道;“怎麼樣,好看嗎?”

兩丫鬟上下打量著南宮鳳嵐,蘭兒先開口說道;“嗯,主母背上這個包,英姿颯爽,特別有精神,只是這包要是小一點,就更配了。”

朵兒也說道;“主母這個包看著很方便,這銀兩,小吃,蜜餞通通可以放在包裡,這衣袖兜裡沒了東西,可就輕鬆多了。”

南宮鳳嵐歪著頭一想,確實說的在理,就對執事道;“幫我再做兩個,比這個小一點。”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

店鋪執事讓南宮鳳嵐把包摘了下來,用尺量了一下道;“再做兩個,當然可以,只是不便宜,這銀兩!”

南宮鳳嵐看著店鋪執事道;“怎麼怕我給不起,說吧,嚇不死人?”

店鋪執事詭異的笑了笑,說道;“這一個包九兩,兩個包十八兩。”

南宮鳳嵐瞪大了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店鋪執事,嚥了口吐沫,吃驚的說道;“這麼貴!”

店鋪執事說道;“小娘子,要是嫌貴,你可以找將軍、蕭莊主、你家阿翁商量,我們只是吃軍餉計程車兵,做不了主。”

南宮鳳嵐一聽士兵說她嫌貴,這大小姐的脾氣就上來了,眼睛瞪的更大,說道;“我什麼時候嫌貴了,不就十八兩嗎!”說著從衣袖兜裡掏出一錠銀子,“拍”的一聲放在櫃檯上。繼續說道;“像你這樣說話,還有人敢來定製東西,回頭讓我家炎伯,好好教教你們怎麼說話。”

店鋪執事心裡道;“得!我嘴笨,先前那個執事到現在還沒處理,要等張檢校回來再處理,小命還懸著,我就一個士兵,裝什麼執事。”想到這裡,臉上露出謙卑的微笑,說道;“小娘子說得是!我這笨嘴笨舌的也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裡去,我這就給你稱銀子。”說著就拿出秤,秤了一下銀子,然後找了一把零散的銀子放在櫃檯上,又說道;“小娘子!真不好意思,這店鋪裡沒有小錠,只有零散的碎銀,你就湊合著吧!”

南宮鳳嵐“額”了一聲說道;“這回會說話了!”說著從碎銀裡挑了兩塊,把其餘的放進了挎包了,繼續說道;“這賞你得,不多,買碗酒喝。”說著回頭對趕馬車的老媽子道;“我們閒逛一會,出了城再坐馬車,要不你到那邊去等我們。”

老媽子應了一聲,就趕著馬車離開了南宮鳳嵐主僕三人。

朵兒跟在南宮鳳嵐身後,看著百姓營地為數不多的帳篷,問道;“主母,你說這些人都去了哪裡?我們要不要回你家,看看老家主,順便問下,再吃些東西。”

南宮鳳嵐扛著劍鞘,斜揹著挎包,仰頭挺胸,這挎包帶子就把高聳的胸脯一分為二,隨著南宮鳳嵐六親不認的步伐,收起了以往的搖頭晃腦,改成了抖抖顫顫,卻顯得精神抖擻。“嗯”南宮鳳嵐點頭應了一聲,回頭看著朵兒道;“今天倒有點小聰明,說到我心裡了,走我們回阿翁家。說來也奇怪了,幾天沒出來,這城裡就變了個樣。”

蘭兒在邊上插嘴道;“主母你幹嘛,要定做兩個挎包,是不是想一邊一個,一邊放糖果蜜餞,一邊放雞腿鴨脖醬牛肉!”

南宮鳳嵐知道蘭兒在調侃自已,反正也是閒逛,就接著蘭兒話題打趣道;“這兩邊都放了吃的,那我銀兩放哪裡?”

朵兒反應迅速,“咯咯咯”的笑道;“主母!再做一個掛在脖上。”說完就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蘭兒也笑得彎著腰,左手捂著肚子,右手指著朵兒道;“虧你想得出來!”

南宮鳳嵐也差點笑抽了,指著兩個丫鬟嗔怒道;“你們真敢沒大沒小,調戲主母,就不怕我家法伺候,用藤條抽你們屁股。”

朵兒“哎呦”了兩聲,搖著手說道;“不是不是,主母!我們沒有調戲你,這不幫你想辦法嘛!”說著,又憋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南宮鳳嵐收住了笑,臉色恢復了平靜說道;“另一個挎包,是幫沛瑾做的,怎麼說都是睡在一起的姊妹,何況郎君寫的字,我也看不懂,都是沛瑾在幫忙,總覺得欠了她一份人情,所以做個挎包送給她,算是還個人情吧!”

朵兒順著南宮鳳嵐的話題,問道;“主母!你說郎君回來後,這沛瑾女郎還會留在家裡嗎!”

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的南宮鳳嵐忽然愣住了,想了想,說道;“沛瑾應該回去住吧!畢竟不方便,再說對沛瑾的名聲也不好。”

蘭兒若有所思的說道;“主母!我看不一定,家主寫的字,只有沛瑾能看懂,耿將軍可是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能碰家主的手稿,誰也不能帶出去,我估計,沛瑾女郎只能留在我們家裡。”

朵兒忙接過話,皺著眉頭道;“她如果留在家裡,家主回來後,她睡哪裡?而且家裡也沒地方讓她睡呀!”

南宮鳳嵐一想也是,就說道;“那就在邊上再搭個帳篷,不就行了,走!先去找蕭莊主,讓他派人搭個帳篷。”

三人加快了腳步,匆忙的趕往封劍山莊營地,遠遠的一看就傻眼了,封劍山莊營地上空空蕩蕩,“這”南宮鳳嵐驚訝的喊了一聲,馬上回身,對兩丫鬟道;“快,我們到阿翁家裡。”

還沒有走幾步,南宮鳳嵐忽然發現沒有必要再走了,就站住了腳,傻傻的看著四周,所有大家族營地上的帳篷,全都消失了,除了百姓營地還留有稀稀拉拉的帳篷,整個瓦塢城裡陷入了一種死沉死沉的平靜中。

南宮鳳嵐此時已經明白;“整個瓦塢已經按照著郎君的計劃,開始往山裡遷移,為什麼沒有人來告訴自已,其實不是不想告訴自已,而是不想打擾到沛瑾,只是為了讓她能安安靜靜住在自已家裡,破解郎君的手稿。”想明白後,南宮鳳嵐不停的點著頭,自言自語道;“噢,原來是這樣。”轉過頭對兩個丫鬟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蘭兒跟在南宮鳳嵐後面小聲說道;“現在有了帳篷,也沒人搭,那沛瑾女郎晚上睡哪裡?”

南宮鳳嵐的鼻子裡“啍啍”了兩聲,開玩笑道;“當然睡一起咯!”

朵兒和蘭兒同時吃驚的“啊”了一聲,南宮鳳嵐回頭鄙視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啊什麼,快走!”

朵兒的心裡卻泛起了老媽子們說過的齷齪場面,身體一陣燥熱,臉頰飛上了紅霞

朵兒身體的一陣燥熱,卻讓睡夢中的蕭沛瑾一陣驚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朦朧中的蕭沛瑾,覺得臂膀特別的重,還以為是南宮鳳嵐,就翻了個身,想繼續睡會,但意識中發現有些異常,讓蕭沛瑾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隻男人的大手赫然出現在自已眼前,嚇得連聲尖叫著竄到了床下。

在帳篷後面幹活的欠兒和老媽子們,聽到女郎的連聲尖叫,隨手拿著剪刀,菜刀,掃把,撒開腿衝進了臥室,受到驚嚇的蕭沛瑾見到欠兒和老媽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像受了無窮無盡的委屈,捂著臉發聲大哭。

床上一個側身睡覺的男子,赫然出現在所有人眼裡,一時讓衝進臥室的所有人手足無措,震驚之餘,欠兒突然拿著剪刀衝到床邊,舉起剪刀自上而下,猛得朝睡在床上的男人脖子上刺去。卻被旁邊忽然明白過來的老媽子,一把拉開,剪刀刺勢沒改,只是偏了方向,一剪刀刺在了枕頭上,欠兒一看沒刺中,再次想舉起剪刀,被老媽子一把抱著,拖到了邊上。此時,其餘幾個老媽也明白過來,拽著欠兒,抱著蕭沛瑾出了臥室。

散在四周的護衛也聽到了蕭沛瑾連聲的尖叫,迅速的衝進了帳篷,但都沒有敢衝進臥室。

老媽子看到外面的護衛,揮揮手說道;“沒事,沒事,一些小誤會。”

欠兒只想殺了床上睡覺的男人,剛要開口,就被老媽子一把捂住了嘴。護衛們疑惑的看著一群女人,但在門口附近的護衛,知道張檢校已經回來,此時卻沒有看到,再看看蕭沛瑾,瞬間明白了,至於是不是誤會,那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事,一揮手,所有的護衛都退了出去。

欠兒不甘心地想掙脫老媽子的手,老媽子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躺在床上的是家主,鳳嵐的郎君,瓦塢的張檢校,你要是還想害死你家女郎,你儘管去喊士兵們。”說著老媽子鬆開了手。

蕭沛瑾也從驚嚇中,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漸漸地收了哭聲,時不時的抽泣一下,一聽老媽子話,躺在床上的男子,是南宮鳳嵐的郎君,一個充滿了好奇的男人。抬起頭擦了一下殘留的眼淚,抽泣了幾聲道;“我沒事了,你們去忙吧!”

欠兒哭喪著臉,抱著蕭沛瑾道;“女郎!你真的沒事吧!”

蕭沛瑾伸手幫欠兒擦了一下掛在眼角的淚珠道;“傻丫頭!我真的沒事,你也去忙吧!我一個人坐會。”

老媽子們安慰了幾句,退出了帳篷,欠兒想幫蕭沛瑾打盆洗臉水,被蕭沛瑾制止了,對著欠兒道;”我自已來吧!你出吧!別跟老媽子們的嚼舌頭。”

欠兒走了幾步,回頭看看了蕭沛瑾,蕭沛瑾衝她尷尬的笑了笑。

等欠兒走出帳篷,蕭沛瑾緩緩的站起來,走到了洗漱間,雙手用洗臉布捂在臉上,一直到自已不再抽泣,才放下洗臉布,在水盆裡揉了揉,重新擰乾,掛在臉盆架上面,才面露微笑的走出了洗漱間,走到床前,看著脫在地上的衣服,彎腰撿了起來,掏出了袖兜裡的銀兩和金子,放在梳妝檯上,然後把衣服拿進了洗漱間。又重新走到床前,卻被張賓的翻身嚇了一跳,剛想離開,卻見張賓依然沉睡,鼾聲平均有序,讓蕭沛瑾停止了腳步,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中透著狂野的臉,原本蒼白的臉色又恢復了一些潤色,半露的胸肌,寬闊的肩膀,筆挺的鼻子,深陷的眼窩,陽剛帥氣的眉毛,充滿著性感的嘴唇,微微凸起的下巴,都帶著一種剛毅。讓蕭沛瑾心如小鹿亂撞,想起剛才的異常,蕭沛瑾的臉上騰起了一片紅雲,蕭沛瑾不敢再看張賓,彎腰撿起了張賓用黑布纏繞的兵器,想拆開看一下,卻停了下來,輕輕的放在春凳上,又靠近了床邊,把被子拉上了一點,摸了一下自已滾燙的臉頰,看了一下床欄的圖案,垂下了眼簾,兩顆莫名其妙的眼淚,從鼻子兩邊滾落到了嘴角,隨後跟上了莫名的抽泣,臉上浮出了一絲悲涼,一種渴望,卻又顯得矜持,馬車聲讓蕭沛瑾震了一下,拿起春凳上的衣服,快步進入了書房。

並不知道張賓已經回家的南宮鳳嵐,嚷嚷道;“你們兩個快去弄點食材,我快餓死了。”

兩丫鬟一下車就衝到帳篷後面,趕車的大媽,依然不緊不慢的把車趕到帳篷後面。

南宮鳳嵐坐到下首的座几上,倒了杯水,拿著劍鞘看了兩眼,放在餐几上,又摘下了挎包,從包裡掏出了一包蜜餞,挑了一個慢慢的塞進嘴裡。想著;“自已的郎君離開有些日子,應該快回來了,要是回來了蕭沛瑾睡到哪裡去,睡到下人的房間,這不顯得我這個主母不近人情,要不然讓郎君睡到下人的房間,不行不行,要不然我睡到下人的房間,不行不行,”

南宮鳳嵐正亂哄哄的想著,朵兒、蘭兒和欠兒端著食膳走了進來,欠兒放下食料,就進了臥室,朵兒和蘭兒神秘兮兮的看著南宮鳳嵐,看得南宮鳳嵐心裡發毛,指著餐几上的食膳道;“我臉上又沒有吃的,你們要看,就看餐几上。”

朵兒偷了一顆蜜餞塞進嘴裡道;“主母!你回來了,你就沒進去和沛瑾女郎打聲招呼?”

蘭兒也拿了一顆蜜餞道;“主母!今天怎麼沒進去看看。”

南宮鳳嵐盯著兩個人不陰不陽的臉色,看出了一絲怪異,突然明白了什麼,“噌”的站了起來,回頭對兩丫鬟道;“等會再收拾你們。”說著飛快的撲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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