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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們把她送人吧!”坐在床頭的女人用鼻子尖掃了一下床下,對著一旁的男人說道,手裡抱著一個還在啼哭的孩子。
“這才多久就送走,你也不怕被別人說閒話。”
“那我們條件本來就不富裕,平白無故幫別人養孩子?”
“唉,你不養我出錢養還不行嘛,當初你說要領養一個現在咱們都領養了,一兒一女不是剛剛好嘛!難得兒女雙全,你又要鬧什麼脾氣!”
“行。” 見男人這麼說,女人也就不說話了。繼續逗著懷裡的孩子玩鬧,而另一個孩子就任由她在地上爬來爬去。
似乎這樣的對話早已經司空見慣。
地上的小娃娃還不時的拿著小手指著周圍的什麼,想要和麵前的爸爸媽媽說話,卻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可面前的爸爸媽媽既沒有看她也沒有理她。
難道這就是凌許瑤的夢境嗎?
陳小橙也不確定,這個夢境的時間跨度太大,人長大以後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記不清小時候的事情了,何況這還是牙牙學語的年紀。
“自己的能力好像不僅僅是隻是夢境而已了,以前都是以夢境的虛幻,縹緲為主,現在倒更像是親身經歷。”
如果這真的是親身經歷,這樣的童年,陳小橙倒希望都是假的。
正當陳小橙思索之際……
已經身處另一處了。
“姐姐,媽媽給我們買了可樂!”
陳小橙回過頭,發現那個小男孩竟然是在叫自己。
還沒來得及多想,可樂就已經遞到了自己的手中。
“凌許辰?”
“幹嘛!突然叫我名字!”小男孩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回答。
陳小橙看了看自己的手,模樣已經變小。
就連身高竟然也與眼前的凌許辰相似。
“怎麼會這樣?”不敢相信的陳小橙連忙跑到放置在一旁的一塊大玻璃面前。
反光鏡裡面早已不是那張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臉龐。
“姐,你怎麼了?”
陳小橙摸著自己的臉頰,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叫凌許辰的小男孩叫著自己“姐姐”。
陳小橙瘋狂的在心底暗示自己 “這只是夢,這是夢,這是夢!”
可表情上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沒,沒事。”
“你剛剛的樣子好奇怪呢!是身體不舒服嘛!”
“沒有。”
見陳小橙保持不願意繼續說下去的樣子,凌許辰也就不繼續追問了。
“姐姐,你快喝吧。別讓媽媽發現了!”
看來自己現在是小時候的“凌許瑤”了,這次不僅僅是私自闖進了別人的夢,更是霸佔了別人的身體。
不過,媽媽買的可樂,為什麼不能被媽媽發現呢?
陳小橙看著放在手裡的那瓶可樂疑惑不解。
見陳小橙一直沒有動口的意思,一旁的凌許辰焦急起來 。
“姐姐你上次不是說想喝可樂嗎?再不喝被媽媽發現咱們都要捱揍了。”
“噯——?媽媽不許我們喝嗎?”
“你忘啦,你身體比較虛弱,所以從來都不許你吃零食還有喝這些垃圾飲料。”
“不過嘛,偶爾喝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凌許辰說的話像個小大人一樣會安慰人。
陳小橙就盡情的咕咚咕咚了幾口!
“噫——好不爽! 完全沒有可樂的味道!準確的說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可樂嘛!” 看來夢裡就是夢裡,同樣不能為所欲為。
“誰讓你喝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剛傳來一個巴掌就呼到了自己的臉上!
“我靠!什麼情況!”這一巴掌臉上雖說不疼但是熱辣辣的!
眼前的女人穿著紅色波點的老式復古連衣裙,頭髮全都捲起來,蓬蓬的放在腦後,劉海部分也都卷著大大小小不一樣的卷。
戴著一副銀絲眼鏡,頗有幾分老師的莊嚴。
“媽媽,你別打姐姐,是我拿給姐姐的!” 凌許辰小小的胳膊死死的拽著眼前女人抬起的胳膊。
這就是凌許辰和凌許瑤的媽媽嗎?
好像和剛剛那個抱著嬰兒的女人判若兩人,她現在的眼神像是要將自己捏碎一般。而自己就是那個一捏就會碎的麵糰。
“對……對不起 ”一時語塞的陳小橙還沒有辦法將自己完全代入凌許瑤的視角,只能一個勁的道歉。
可眼前的女人沒有絲毫要就此打住的意思,一個抬手又抽了一個巴掌,重重的,響響的。
明明是夢,怎麼這樣真實……
凌許辰也因為慣性被甩到一旁,所幸沒有跌倒。
“以後再偷喝試試!”女人的聲音像空谷足音的一記重石,悶著氣卻能氣勢凌人。
手裡那瓶剛喝幾口的可樂也被一記耳光的力量給揮到了地上。
沒有給陳小橙去將它撿回來的機會,就被眼前的女人一腳踢飛到了路邊。
“敢喝腿給你打斷!”
一旁的凌許辰也撲到了自己身上,不停的解釋 “媽媽她是擔心姐姐你的身體,都怪我,我們下次都不喝了!”
“走,我才是你親媽!她又不是你親姐!”一邊訓斥著一邊強行牽著凌許辰的手往另一個方向拖拽走。
只留下陳小橙愣在原地。
臉上的面板依舊火辣,遠處的那瓶可樂還在一邊吐著泡泡一邊滲入泥土裡。咕嘟咕嘟的像看了場笑話。
陳小橙不明白,為什麼能做到輕易對家人伸出巴掌……
剛剛的樣子不像是在教育孩子,更像是肆意妄為的發洩。
如果凌許瑤一直處於這樣的環境下,似乎自己也能理解她的選擇……
“你最近還好嗎?”
等陳小橙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身處病房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自己卻知道眼前的女孩自己叫她晶晶。
她是凌許瑤的同桌。
自從凌許瑤休學之後,和班上的同學關係都生疏了。只有徐晶晶,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同桌始終記掛著自己。
隔一兩天就會來看望。
徐晶晶的身體從小也不好,兩個人還是從醫院的時候就認識了,沒想到是同校,最後竟然還分到了一個班。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吧!
“我好很多,醫生說我是早期,也不用手術。”
“那就好呀!你快點好起來回來陪我!”
“好呀我當然想陪你。”
“你再不回來,我都快寂寞死了!”
“好~ 誰都不陪就先陪你好不好!”
“哼,別說這話哄我了!”
“才不是哄你的!”
“你回來肯定先管管你那弟弟吧!我才不是你的首選呢!”
聽徐晶晶這麼說,凌許瑤的眉頭微微一顫抖。
“我弟弟 ,怎麼了?”
徐晶晶趕忙捂住了嘴巴,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一個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巴。
“沒事沒事!”一邊說還一邊擺手搖頭。
徐晶晶越是這樣,凌許瑤越覺不對。
“快告訴我!”
“真沒什麼!”
“還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有什麼就說。”
“可是……”
“不用擔心我,我的病情並沒有大礙。很快就會好。”
“那好吧。你弟弟他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什麼! ” 凌許瑤一陣氣血翻湧。自己知道弟弟的性格是怎樣,一般不會招惹是非。
“怎麼會和人打架呢!”
“這我也不清楚,問他他也不願意說。”
這倒是真的,弟弟的脾氣很倔,自己認定的事一般就很難更改。
“不過……”
“不過什麼?”
“聽人說是和學校那幾個混混鬧矛盾,結果那幾個人仗著人多就……!”
凌許瑤聽著更加心急,只想趕緊找弟弟問個清楚。
“聽人說這就和校園霸凌差不多……”
“有多少人知道了?”
“唔,應該不多。”
“讓弟弟告訴老師他一定不肯,以他的脾氣。那就只能告訴爸媽了,讓爸媽告訴老師,才能讓事情重視起來!”凌許瑤心想。
“瑤瑤,你在想什麼?”
“沒事,你明天再來我這裡吧!”
“當然。”
“好”
我在想,如果爸媽能來看望自己,或許就沒有之後這麼多誤會……
亦或者沒有發生這件事,弟弟也不會出事。
突然一架紅色的飛機從空中陡然垂直降落,正對著陳小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