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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部的員工緊跟著跪下來，有的顫抖，有的落淚，有的哽咽。
他們是真嚇壞了。
現在李雨掌握著他們下半輩子的生死榮辱，怎麼能不敬畏。
佟西關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也要跪下。
他也有把柄在李雨手裡，似乎也應該下跪表忠心，但他不像市場部的人那麼貪，不該和他們為伍。
李雨看了他一眼。
佟西關立刻站起身就要跪。
李雨卻淡淡地說：“佟主任，你給大家滿上酒，用茶杯。”
飯店的茶杯是半斤的容量。
李雨坐著俯身看翟風：“我可以放你一馬，但貪的錢必須退回辦事處，能做到嗎？”
翟風用力點頭：“我就是砸鍋賣鐵，明天下班前，連本帶利一定退回。”
李雨又問：“幻江辦事處誰是老闆？”
翟風接過佟西關遞過來的茶杯，大聲說：“幻江辦事處的老闆是李總，我是李總的下屬，只有服從，只有效忠。”
李雨直起腰：“把酒喝完，坐吧。”
這就表示市場部已經過關了。
翟風和五個專員忙不迭舉杯咕嘟嘟大口喝完。
他們驚魂未定剛坐下，李雨大喊：“進來吧。”
餐桌周圍的人詫異地回頭看。
辦事處財務部經理葛豔推門走進來。
她緊張地抻了抻上衣下襬，快步走到李雨身旁：
“我按您的吩咐一直站在門外，翟風說得話，我都聽到了。”
佟西關和翟風這才知道，李雨暗自聯絡了葛豔也來參會。
翟風對李雨心懷感激。
李雨刻意只讓葛豔在門外聽，沒有讓她目睹下跪的場景，算是給他留了面子。
李雨揚了揚下巴：“翟經理已經答應退錢，你拿的好處呢？”
葛豔拿出一張銀行卡，低聲說：“我知道錯了，他們給我的好處，我一分錢沒敢動，都在卡里。”
李雨歪頭看她：“他們是誰？”
葛豔咬了咬嘴唇：“姬娜、梁總、翟經理……”
李雨嘆口氣：“瞅瞅你們乾的好事，簡直蛇鼠一窩，上下其手，辦事處還有好嗎？”
滿屋的人都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李雨讓葛豔把卡收起來：“葛經理還算有底線，知道不該拿的錢不能動。銀行卡不用給我，你明天自已把卡里的錢入賬，坐下吧。”
佟西關立刻讓位，示意葛豔坐在李雨身旁，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末位。
李雨對葛豔說：“明天下班，你向我彙報贓款退還的情況，哪個不交少交，必須如實彙報。”
葛豔低頭答應。
李雨讓服務員給每個人倒酒，這次用的是三錢小酒杯。
“咱們辦事處業績慘不忍睹，影響軍心士氣，如果上級領導對我們喪失信心，那就是咱自掘墳墓。”
李雨環視餐桌周圍的人，語氣雖然放緩，但依舊很嚴厲。
“葛經理，我們在各省辦事處業績排名是多少？”
“報告李總……我們……墊底……”
“我們比第三名的業績差多少？”
“報告李總……還差三百萬……”
李雨看向翟風：“現在距離總部統計業績時間還有幾天？”
翟風起身回答：“報告，還有三天。”
李雨問：“三天，我們的業績要超過第三名，你能做到嗎？”
翟風滿面羞慚地搖頭：“屬下無能。”
李雨問：“什麼原因？”
翟風回答：“幻江中小企業沒錢做管理諮詢，大企業不屑於在本地找，寧願捨近求遠去一線大城市。我們辦事處去拜訪，人家要和我們總部直接談，不給我們機會……”
李雨示意他坐下：“你說的原因還算靠譜。”
翟風第一次受到李雨肯定，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他來了精神，馬上說：“李總，咱追第三名怕是心有餘力不足，但追上倒數第二還是有希望的。我和兄弟們拼了命也保證這個月的業績不會墊底。”
李雨哼了一聲：“瞧你那點出息，拼了六條命才是個倒數第二，你們的命咋就那麼不值錢？”
翟風后悔自已冒失，沒有摸準新老闆的脾氣就胡亂說話，他趕緊閉嘴。
李雨想了想：“翟經理，我不要求你拿業績，你可以拼你的老命把客戶數量翻一倍，能做到嗎？”
翟風起身表示保證完成任務。
辦事處的客戶數量本來就不多，基數不大，想翻一倍還是能做到的。
李雨對翟風說：“軍中無戲言，你說到就要做到。”
翟風拍胸脯：“我願立軍令狀，達不到就辭職。”
李雨滿意地點頭：“你還算有些血性，那我就預祝你能將功折罪了。”
再次得到李雨肯定，翟風不敢再抖機靈，天威難測，還是低調些安全。
李雨看到已經把這群人收拾服帖。
他才舉起酒杯：“諸位務必團結一心，三天內客戶數量和業績實現翻番，讓總部和其他辦事處看看，幻江人不是酒囊飯袋。有沒有信心？”
眾人心裡震驚，客戶數量還能搏一搏，但業績翻番就意味著要實現收入五百萬！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翟風已經說他完不成三百萬，怎麼還上漲到五百萬了？
但李雨既然當眾問，沒人敢質疑。
所有人都舉起酒杯，齊聲說：“有！”
李雨還不滿意，提高嗓門：“有沒有信心！”
所有人扯著喉嚨喊：“有！”
回到幻江尊邸的家，李雨洗漱後翻看手機。
居然有五十多條未讀資訊。
雅文、芷若、方千野、楚真、小曼、劉術、小武等人都發來了資訊。
李雨先開啟楚真的資訊。
不出所料，楚真已經知道梁總跳樓的事，向他詳細介紹了老梁和那位小三的資訊。
李雨微微一笑。
楚真不負責辦事處運營，不可能知道幻江市的情況，肯定是轉自潘強等保皇派提供的資訊。
李雨先表示感謝，接著說明明天要拜訪客戶，其中包括楚真介紹的同學。
他接著依次恢復其他人的資訊，最後才開啟雅文的資訊。
雅文展示了她和小青的逛街吃飯的自拍照，最後還有一張在房間裡穿著睡衣的床照。
李雨明白，她是用拍照方式含蓄彙報一天的情況。
這是讓他享受正牌男友的權利。
李雨微笑回覆：“知道我孤身在外，你還發這麼妖嬈的照片，這不是招惹我犯錯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