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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雙手插兜:“把心用在方千野身上,別總操心別人褲襠裡的事。”
於倩表情複雜地低下頭:“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李雨冷冷地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於倩咬牙道:“我聽千野說你的馬子是芷若,我就知道一定是她搗的鬼。”
李雨很吃驚,於倩怎麼會懷疑芷若。
更讓他吃驚的是,芷若似乎不帶你認識於倩,而且對那個男人也很熟悉。
李雨面無表情地說:“芷若沒有和我說過任何關於你的事。”
於倩輕蔑地說:“咱誰也別裝,直接說,你想怎麼樣?”
李雨回答:“你想讓我怎麼樣?”
於倩又向前走近一步,兩人肩並肩,但所看的方向正好相反。
她低聲說:“只要不告訴千野,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
李雨剋制住憤怒 :“你和他馬上分手,我可以答應隱瞞你的醜事。”
分手會讓方千野傷心,但背叛會讓方千野傷心又恥辱。
李雨寧可讓方千野保留於倩的美好形象,也不願意看到方千野因此崩潰。
於倩卻一口回絕:“做夢,我死也不會和千野分手。”
李雨皺緊雙眉:“我就納悶了,你已經背叛,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方千野。”
於倩沉吟道:“只有他……才是真心對我好。”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
李雨怒道:“我沒料到你會這麼無恥。”
於倩很平靜,似乎早就有捱罵的心理準備。
她笑了笑 :“男人不都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嗎,你是說男人都無恥?”
李雨反唇相譏:“你說的是你接觸過的男人吧,真是物以類聚。”
於倩威脅道:“芷若的背景不一般,喬江東都要讓她三分。如果讓她知道你在外面偷吃,你的下場一定很慘。”
李雨暗驚。
於倩證實了他的感覺。
芷若成熟老道,絕不單純。
於倩看李雨沉默不語,以為他怕了。
於是,她緩和口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開導:
“咱倆以前關係不錯,你叫我嫂子,我也很喜歡你這個兄弟,幹嘛要撕破臉?”
“你能保守秘密,千野、你和我都繼續歲月靜好,還是親如一家人。”
“你和那個小姑娘的事,我不會向芷若說半個字。方千野欠你的錢,我一次性還給你,算是我的誠意……”
於倩絮絮叨叨不停地勸說,李雨頗感意外。
他原以為於倩肯定為了錢傍大款,迫不及待甩了方千野。
現在看來,於倩對方千野似乎更在乎。
於倩到底圖什麼?
由於李雨沒有想好怎麼解決方千野的麻煩,決定先穩住於倩,以免節外生枝。
他點點頭:“我給你時間了結你的事,但不能無限制拖延。”
於倩嘴角微微上勾:“你很宅,但不笨,腦子一直線上。”
他們兩個只顧著說話,沒有注意到,大劉躲在柱子後一直在偷窺。
李雨和於倩一前一後回到包間,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席間方千野還在興高采烈的勸酒,不嫌絮叨地告誡每個同事都要緊密團結在李雨身邊。
李雨聽著真不是滋味。
方千野搖搖晃晃走回來,一屁股坐在李雨身旁。
他摟著李雨的脖子:“差不多了……都讓我捋直了……我辦事……你放心……”
李雨奉承道:“方爺出手,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方千野搖搖手:“哥沒啥本事……只能幫兄弟這點事了……必須辦利索……”
他說著就向後仰倒,幸虧及時被李雨抓住。
於倩見狀站起身:“他喝多了,你先把我們送回去吧。”
李雨答應著,對小曼說:“我去把賬結了,你們繼續,想吃到幾點都行。”
大劉主動上前架起方千野:“我幫忙送他上車。”
李雨點點頭,先下樓結賬。
於倩拿了自已的包在前面走,大劉攙著方千野緊隨其後。
方千野低垂著頭,嘴裡不停咕噥著“我沒喝醉”,其實他已經神志不清。
大劉緊盯著於倩肥臀來回搖擺,邪火已經衝上頭頂。
到了飯店大堂,大劉看到李雨在前臺結賬,於倩又在他前面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大著膽子摸了過去。
於倩渾身一震,轉頭怒目而視。
大劉嬉笑道:“別隻對李雨發騷,我也不差啊。”
於倩想罵,又怕影響不好,只能低聲斥責:“你喝傻了吧,說什麼瘋話。”
酒壯慫人膽。
大劉厚著臉皮說:“你再裝,信不信我明天告訴千野……”
於倩這才明白他不是喝醉了,而是居心不良。
她冷冷地問:“你想幹什麼,痛快點說。”
大劉以為她心虛了,不再遮掩:“我不貪,只要一晚。”
此時李雨結完賬,向於倩示意要去開車,讓他們在大堂等一下。
於倩低聲警告:“我當你是喝多了,明天如果還有這想法,你不要後悔。”
她能理解,男人酒後看到她會想入非非,她也不想計較。
如果大劉色心不改,還要繼續搞事情,那她就不再客氣。
於倩的話聽在大劉耳朵裡,卻是另一種理解。
大劉以為於倩在暗示明天給他機會,不由興奮地用力點頭。
李雨把汽車停在門口,於倩和大劉把方千野扶進車裡。
大劉心裡有鬼,不敢看李雨,心虛地說了一聲:“李經理慢走。”轉身撒丫子就跑。
李雨覺得莫名其妙:“大劉這是什麼毛病?”
於倩開啟另一側車門上車:“他想投胎。”
李雨也沒多想,低頭撥打雅文的電話。
雅文接通電話,壓低聲音說:“老闆正慷慨激昂演講呢,我一時半會走不了,你先回,完事我自已打車回去。”
一路上,李雨和於倩都沒有說話,聽著方千野的鼾聲,各自默默想著心事。
送完方千野,李雨剛進家門就聽到手機資訊提示音。
他懶得再開燈,躺在床上開啟手機。
原來是於倩給他的銀行賬戶轉入了八萬元。
於倩留言說,方千野前後借了李雨六萬七千元,她連本帶利一起還清。
她最後又特別叮囑,不能告訴方千野還錢的事。
李雨只回復了一個問號。
他太瞭解方千野,這個傢伙表面上對什麼事都無所謂,其實心裡很介意欠債。
既然已經清了欠款,於倩為什麼要向方千野保密?
於倩回覆:男人為女人付出的越多,退出成本就越高。
李雨凌亂成一鍋粥了。
於倩讓方千野不斷花錢,其實是讓方千野不斷付出,從而牢牢套住他。
這個女人的心思,簡直無法用正常邏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