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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還是不願劇透:“您都品嚐完,我再公佈答案吧。”
金百億一邊對美食讚不絕口,一邊又不斷猜食材來源,的確很有趣味。
他完全融入到美食猜猜猜的娛樂氛圍中,和李雨也聊的越來越熱絡。
管家不得不提醒:“老爺,您吃飯已超標,不能再吃了。”
金百億這才放下筷子,搖頭笑道:“奇哉怪哉,我居然一個也沒有猜到。好吧,我認輸,你現在可以公佈答案了。”
李雨介紹說,百寶箱的原材料是紅薯渣,金豆是肉渣,掛枝的金桔是豆腐渣,金黃薄脆餅是豆漿渣。
管家臉色大變,呵斥道:“放肆!你用這些渣滓做飯菜,是想羞辱我家老爺嗎!”
金百億卻瞪了管家一眼,斥責道:“你不要亂說話。能把食材下腳料做成如此美味,可見廚師的廚藝已近神蹟。我能吃到大師的作品,是修來的福分。”
李雨讚歎道:“金老不愧是美食家,識貨之人,廚師知道後肯定非常欣慰。”
金百億仰天大笑:“臭小子,你很壞啊。知道我平時肯定吃不到這些殘渣,所以你就故意做早餐讓我猜,哈哈……”
他站起身,揮揮手:“我飯後要走九十九步的,你陪我走走吧。”
李雨跟著他在金宅裡遛彎,聽他信手拈來講金宅的掌故,倒也輕鬆自在。
順著遊廊繞到後花園,登上假山,金百億問:“你這麼早來讓我吃了這麼多渣子,肯定有別的用意吧?”
李雨知道他肯定要問,早就打好腹稿,隨即答道:“不要小看這些食材加工後留下來的殘渣,他們的營養成分其實非常高……”
金百億搖搖頭:“這些我都懂,我問的不是這個。”
李雨接著說:“我聽喬江東董事長說過,金家出身寒門,歷經百年大富大貴,金老卻遵守家規,小心謹慎,非常有危機意識。”
金百億遙看金宅感慨道:“俗話說,富不及三代。多少大家族一夜之間就土崩瓦解,再多的財富也瞬間灰飛煙滅,看的太多了,我不能不如履薄冰。”
李雨緊跟著說:“我知道,金家產業眾多,但金家族人矛盾重重,只靠您的威望維持,這就是極其危險的訊號。”
金百億走進亭子裡坐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給金氏集團做制度規劃。”
李雨暗自稱奇。
這位古稀老人反應真夠敏銳的,而且對現代企業管理也不陌生。
李雨也不隱瞞他此行的目的,除了拜訪之外,就是希望金氏集團和博雅辦事處合作。
金百億笑了:“你才來幻江一天,根本準備不及這頓早餐。你提前準備了多久?”
李雨坦誠:“我高薪聘請了雲樹飯莊的特級大師以及隱藏在民間的粵菜大師仁伯,他們合作設計了這幾道菜,前後花費了十天。”
金百億微微點頭:“難怪喬江東會那麼器重你,果然是未來可期。”
他沉默片刻,說:“金氏集團是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改制事關重大,必須謹慎。我不瞭解你的專業能力,你先做個專案,咱們彼此瞭解一下,你別嫌小。”
李雨躬身施禮:“金老能給機會,我就感激不盡了,哪裡還敢挑肥揀瘦。”
金百億聽出他弦外之音,笑道:“你不用這麼說,我不會給你太小的專案,小專案怎麼能測試出你的真本事。”
他站起身:“我投資了一個地產公司,每年有三十多億的收入,卻後繼乏力,遲遲無法增長。你去幫我診斷一下,只要他們能突破瓶頸,咱們再合作大一些的專案。”
李雨沉吟不語。
金百億問:“怎麼?嫌小,還是做不了?”
李雨答道:“地產企業供應鏈長,涉及的子專案多,我就算做的改進方案再完善,如果碰到陽奉陰違拒不執行,那就不會有您期望的結果。”
金百億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該怎麼辦?”
李雨答道:“如果要達到您的目標,我需要有足夠權力才能推的動。”
金百億爽快地說:“沒問題,我給你尚方寶劍,還有別的要求嗎?”
李雨露出笑容:“諮詢費能不能漲漲,我初來乍到,拿不出業績,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金百億忍俊不住:“你早上請我吃一肚子渣滓,我還要給你專案,給你錢,怎麼想都吃虧得很。也罷,給你的諮詢費從千分之三,漲到百分之一,可以了吧?”
李雨嘿嘿笑道:“金老就是財神爺啊,大手筆,我沒啥不滿意的。”
金百億也不會平白無故給漲費用,他提出了一個條件,先按千分之三支付諮詢費。地產公司每增加十億,就上調千分之一。
李雨很爽快就答應了,但也提出自已的要求,三天內支付百分之五十合同額。
他算的很清楚,只要金氏集團的錢按時到賬,他的五百萬目標就已經完成。
離開金家,李雨馬不停蹄又去拜訪楚真的兩個總裁班認識的同學。
憑著楚真的介紹,以及他提前充分的準備,兩位總經理很快也和李雨達成意向合同。
等到李雨回到辦事處,已經下午四點鐘。
他剛走進辦公室,辦公室主任佟西關和財務經理葛豔立刻跟著進來彙報工作。
佟西關自作主張在辦事處內部展開自查自糾活動,截止到十分鐘前,收到的退回贓款已經超過一百萬元。
李雨很意外佟西關能舉一反三,這倒省了不少事。
他讚揚了佟西關辦事能力,又問葛豔還有誰沒有完成清退賬款。
葛豔回答:“只剩下姬娜和廖總的錢了,但他們的贓款怕是追不回來了……”
這倒是實話。
人死如燈滅,姬娜失蹤,梁總跳樓,怎麼還能追討贓款。
但李雨卻不依不饒:“他們雖然人不在了,但欠的錢一分不能少。不樹立這根高壓線,以後還會有人以身試法。”
他讓佟西關聘請律師,到姬娜家和梁家催要,如果家屬不配合就立刻起訴。
佟西關和葛豔都有點肝顫,李雨做事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