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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千野半天才緩過神。
“額的神啊，一個蛋糕就上了炕，這小妮子也太好騙了吧？”
“我只告訴你了，別給我到處散播。”
李雨拿起煎餅果子咬了一口 ：“給大神接杯咖啡。”
方千野嫌棄地看了一眼大瓷缸水杯。
“你現在大小也是經理，顧點臉吧。”
“八輩子沒喝過咖啡似的，咱這一層樓的咖啡都讓你一個人包圓了。自打你來公司，我都忘了咖啡是啥味。”
李雨嘆口氣：“翅膀硬了，使喚不動了，還是我自已去吧。”
方千野連忙起身：“咱先聊會兒，完事我豁出去老臉給你接。”
他探身低聲問：“你……真不是雛了？”
李雨嚼著煎餅，輕輕搖了搖手指 ：“以後不要再拿雛這種話題嘲笑我。”
“我特麼真驚了。”
方千野百思不得其解 ：“芷若那麼漂亮，又是雲樹飯莊的經理，一個月賺的錢抵得上你一年，她憑啥就看上你了呢？”
李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真俗，就不能高尚點兒？”
昨晚，他和芷若大部分時間都在探討生意，就算是運動結束後，說的還是生意計劃。
但云樹飯莊有嚴格規定，大堂經理不允許做生意。
李雨必須守口如瓶，即使是面對最好的朋友，也不能例外。
忽然，座機電話鈴聲響起。
李雨接起電話：“你好……”
楚真冷漠的聲音傳來：“現在馬上來我辦公室。”
李雨沒了胃口，把剩餘的煎餅果子扔進字紙簍。
他預感從母夜叉辦公室出來，吃啥都不會香了。
此時，楚真看著電腦正在沉思。
桌子上的菸灰缸架著的女士煙，白色煙嫋嫋升騰。
聽到敲門聲，楚真沉聲道：“進。”
李雨走進辦公室，隨手關上門，站在辦公桌對面：
“楚經理，我來了。”
他的記性很好，知道在楚真面前應該站著。
楚真繼續看電腦：“站著幹什麼，存心要我仰頭看你嗎？”
這是啥脾氣，怎麼做都不對了。
李雨默默坐下。
楚真把顯示屏轉向他：“你昨天去見市場部經理潘強，又見了喬江東？”
李雨看了一眼，是自已剛傳的工作日誌，點點頭。
楚真皺了皺眉：“你知道自已的職權邊界嗎？”
李雨又點頭：“我已經看過分部經理的職責規定。”
楚真拿起煙：“那好，給我解釋一下，你是後勤部門的經理，為什麼去見客戶？”
李雨很不喜歡楚真盛氣凌審訊的姿態。
他不客氣地回答：“公司沒有規定資料分部經理不能見客戶，我的理解是，法無禁止皆可為。”
聽話茬，他是憋足勁準備怒懟母夜叉。
楚真似乎沒在意李雨的態度。
她彈彈菸灰：“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見客戶的真實意圖。”
沒想到楚真說話平心靜氣，甚至還有少許客氣。
李雨有些意外。
既然楚真認真談工作，他也沒必要帶情緒。
“大資料是未來的趨勢，能準確預測市場變化，所以，我想嘗試把資料分析轉化為業務，一旦成功，資料分析部就是新的業務增長點……”
接著，他言辭激烈第批評公司的制度。
那些博士學歷的企業諮詢顧問，不瞭解客戶和市場，只會生搬硬套幾套模板。
他們完全脫離實際的諮詢建議，給客戶造成巨大損失，也在摧毀公司的聲譽。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應該利用積累的行業和客戶資料，用科學分析方法，替客戶實現真正的價值。
李雨最後補了一句：“沒有人為干涉的數字最真實，比諮詢顧問更值得信任。”
楚真聽的很有耐心，直到李雨說完也沒有插一句話。
沉默片刻，楚真把顯示器轉回來：“如果沒有別的補充，你可以走了。”
李雨緩緩起身，但楚真沒有表明態度，讓他無所適從。
他試探著問：“我還能不能繼續見喬江東……”
楚真頭也不抬：“你不是說法無禁止皆可為嗎？”
這就是同意了。
李雨第一次心情愉快地離開楚真的辦公室。
回到自已的辦公室，他發現方千野還沒有走。
李雨指了指門外：“有點過分了啊，咱們關係再好，你也不能這麼懶散，把這裡當成你的根據地，其他人會有意見。”
方千野笑道：“按您老的新規，只要完成當天工作指標就可以下班，我昨天就已經完成今天的工作進度，其實我可以不來的，對吧？”
李雨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別看方千野整天嘻嘻哈哈，要論工作能力，整個部門也就方千野能和李雨比一比。
李雨坐下後問：“我怎麼沒在工作進度表裡看到你有超額的部分呢？”
方千野嘿嘿一笑：“我攢著是為了預防有特殊情況時，可以機動使用。”
“你啥意思？”
“咱部門今天下班後真的要聚餐？”
“昨天就在工作群裡釋出了，你怎麼明知故問？”
“你嫂子下午五點就要出差回家了，我想陪她……”
於倩真夠可以的，浪夠一天一夜終於要回家了。
李雨沒好氣地說：“陪個球。你這癟犢子真沒出息，天天就惦記著媳婦。部門聚餐只是兩個小時而已，至於猴急成這個德行嗎？”
“俗，我回去就是幹那事嗎？”
方千野舔著臉解釋： “你嫂子愛乾淨，床單被罩和她的衣服每天都要換洗，我怕回去晚了洗衣服，噪音太大影響她休息。”
李雨更加不滿：“於倩高位截癱啊，她長著手幹嘛用的？”
方千野嘿嘿笑道：“她的手那麼嬌嫩，怎麼能幹粗活呢，她就算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這個寵妻狂魔的邏輯思維讓李雨無語。
毫無疑問，於倩已經是方千野最大的精神支柱，一旦坍塌，後果不敢想象。
李雨耐心地勸道：“我第一次請部門同事吃飯，是為了聯絡感情，你應該支援我的工作。你還是參加吧，大不了吃完飯，我開車送你回家。”
方千野撓撓頭：“可是……你嫂子一個人在家，沒人給她做飯……”
李雨總算明白了方千野的打算。
他其實是想帶於倩一起參加聚餐：“讓她來吧，無非是多一雙筷子。”
方千野湊近說 ：“要不換個地方聚餐，我想見見芷若，替你把把關……”
李雨立刻否決：“你快拉倒吧，雲樹飯莊是什麼地方，二十多個人甩開腮幫子吃一頓，我就傾家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