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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走過去，問：“我說怎麼沒看到你，你這是要去哪？”
芷若噘嘴，揚起臉。
李雨只好在她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芷若露出笑容：“我哪也不去，就是想單獨送你。等你登機，我就退了機票。”
李雨感慨道：“你懂的真多。”
芷若舉起咖啡杯向工作人員示意：“你真不識好歹，我為小姑娘們騰地方，你還損我。”
李雨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咖啡：“你不會在乎什麼小姑娘，肯定有重要的事吧？”
芷若遞給他一張紙條：“我認識幻江市的大領導，你可以找他幫忙，但這種關係非必要不能用。”
李雨看了一眼，推還給芷若：“我記住了，謝謝。”
芷若撕碎紙條：“馬驍吟已經在幻江市給你準備了絆馬索，你悠著點，倒下就不容易站起來了。”
李雨喝了一口咖啡：“不用你提醒我也能想到，馬驍吟不會給我機會站穩腳跟。不過，無所謂，我也想領教一下馬總的手段。”
他的手機在褲兜裡震動。
李雨拿出手機，是楚真發來的資訊。
她也給了李雨兩個幻江聯絡人。
這是她以前參加總裁班認識的同學，在幻江商界都頗有實力。
李雨簡單回覆：謝謝姐。
楚真不喜歡嘴碎，和她說話最好簡短些。
放下手機，李雨接著說：“谷濤已經籌建了公司，預計十天就能初見雛形，接下來就要有業務，還要你幫忙介紹一些客戶打底。”
芷若笑道：“我已經給你介紹過兩個大客戶了呀。”
李雨想了想，問：“你指的是莫城博物院的裴院長和書畫院的程院長？”
芷若點頭：“博物院和書畫院看似是清水衙門，但每年的經費並不少，他們也都有資料統計分析的需求，你已經取得了他們的好感，談專案應該不成問題。”
李雨這才知道，伍滄瀾請兩位院長一起陪吃飯，是芷若提出的要求。
他感慨道：“你走一步看三步，含而不露，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芷若抿嘴一笑：“彼此彼此，你搞定劉術、小武，又結交錢光明，目光長遠得很。”
李雨笑了笑：“幸虧你不是喬江東。”
工作人員走過來提醒，去幻江的航班五分鐘後可以登機。
芷若站起身，繞到李雨身旁，酒紅色美甲挑起項鍊皮繩，露出玉墜。
“雅文這個小姑娘夠痴情的，好好待她，別傷害她。”
李雨仰頭看她：“錢光明說的真對，什麼事也逃不過你眼睛，男人都會被你管的服帖。”
芷若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別怕，我真心希望你幸福。你在幻江有什麼邁不過去的坎，打電話給我，別在意男人的面子。”
兩個小時後，幻江機場。
李雨拉著行李箱走到接機口，看到一個瘦的像猴的男人衝他熱情地搖著手。
瘦猴叫黃彪，幻江市太保會所的總經理。
他們前兩天在莫城見過面，而且還深談過一天一夜，算是熟人了。
“雨哥辛苦，洗塵宴已經安排，弟兄們都在恭候。”
黃彪殷勤地握住李雨的行李箱拉桿。
他比李雨大十五歲，但李雨是劉術的結拜兄弟，而黃彪是劉術的下級，只能對李雨尊稱為“哥”。
李雨還沒有說話，忽然有個中年漢子跑到他面前，晃了晃牌子。
“請問，恁是不是李雨？”
漢子的普通話明顯能聽出有本地口音。
李雨看了一眼牌子上寫著：博雅公司李雨先生。
他點點頭：“我是李雨，你是？”
漢子忙不迭鞠躬：“李總好，我是佟西關，博雅辦事處辦公室主任。”
李雨皺了皺眉：“我不是給梁副總說過了嗎，不用接我……”
佟西關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梁總死了。”
李雨震驚：“他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佟西關看了一眼黃彪，遲疑著不回答。
黃彪識趣地拉著行李向前走：“你們聊，我去航站樓外抽根菸。”
李雨和佟西關來到人少的角落。
佟西關這才說：“聽辦案的人說，今天清晨五點，梁總在鼎鑫小區跳樓了。”
辦事處剛上班就來了十幾個辦案人員，搜查了梁總辦公室，扣押了他所有物品，又挨個詢問每名員工並做了筆錄。
辦事處亂成一鍋粥，大家都人心惶惶不知道怎麼辦。
作為辦公室主任，佟西關已經是辦事處最大的官了，因此由他打電話回莫城，向運營中心的裴總監做了彙報。
佟西關最後說：“裴總監說您了您的航班，讓我向您彙報，聽您的指示，服從您的指揮。”
原來是這麼回事。
梁副總死的真夠巧的。
李雨摸著下巴，低頭想了想，決定還是按自已的計劃行程走。
“我頭一次到幻江市，對辦事處一無所知，回辦事處什麼也做不了。你先回去，通知全體人員今天不要外出，等我回去再說。”
佟西關沒想到李雨居然這麼不在乎，有些吃驚。
大概李雨太年輕，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但李雨是總部正式任命的辦事處總經理，他必須服從。
佟西關只好點頭答應，跟隨李雨出了航站樓，向黃彪點點頭匆匆忙忙跑向停車場。
李雨皺著眉問：“你知道博雅辦事處的老梁跳樓了嗎？”
黃彪驚訝地搖頭：“我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就跑機場接您，這是頭等大事，其他都沒有操心。”
李雨擺擺手：“走吧，在路上問問情況，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賓士車在高速公路行駛，黃彪一直不停打電話，李雨閉著眼休息。
一個小時後，汽車透過幻江收費站時，黃彪已經得到了初步資訊。
“雨哥，我得到的訊息是，老梁包養的小三就住鼎鑫小區。清晨他老婆堵門捉姦，他大概嚇慌了，想從陽臺翻到鄰居家時不慎失足墜樓。”
黃彪說完，自已先忍不住笑了。
他不能理解，老梁既然這麼怕老婆，幹嘛還敢這麼囂張偷腥。
李雨睜開眼，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大口喝了半瓶。
“如果只是桃色事件，為什麼驚動辦案人員去辦事處蒐證？”李雨抹了抹嘴角，“這事說不通，肯定另有隱情，繼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