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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強愉快地拿起一支菸點上:“蕭董的意思,先讓小雨去幻江市幹一個月,然後調他去總部,直接任命小雨做蕭董的助理。”
蕭遠客這個辦法很穩妥。
既不會和馬驍吟撕破臉,又能及時保護李雨。
潘強朝李雨齜牙:“在蕭董手下鍛鍊一年半載,你回到莫城至少也是副總監級別。我的弟兒,你那時候就一步登天了。”
楚真點頭:“這個法子,可行。”
李雨卻搖頭:“我不同意。”
楚真和潘強都詫異地望著他。
李雨搖動著酒杯裡的冰塊:“我不需要誰保護,如果我不想去幻江市,馬驍吟能奈我何。”
楚真氣樂了:“你好大的口氣,你說說,你怎麼讓馬驍吟改主意?”
李雨笑了笑:“你們都知道太保物流的背景吧?”
十三太保的彪悍江湖經歷,潘強和李雨當然都知道。
李雨放下酒杯:“喬江東非常認可我的能力,他不會同意更換專案負責人。”
潘強皺了皺眉:“咱公司有先例,你去幻江市不妨礙繼續擔任負責人。無非是辛苦點,每週飛回來主持工作兩天。”
李雨盯著潘強:“如果我導致太保物流鉅額虧損,甚至破產,你猜喬江東會不會放過馬驍吟?”
潘強倒吸一口涼氣。
李雨夠狠!
十三太保的財富如果洗劫一空,李雨只要說是聽命於馬驍吟,喬江東必然會把馬驍吟視為頭號死敵。
馬驍吟雖然是商界的老狐狸,但面對不講理的江湖屠刀,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雨這一招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豁出去和馬驍吟同歸於盡。
潘強勉強笑道:“弟兒,別衝動,你這樣做,博雅集團也要跟著身敗名裂。”
李雨面無表情地說:“所以,蕭董只能被迫提前動手,把他踢出局。無論是蕭董,還是喬江東,都有辦法讓馬驍吟喝一壺。你猜猜,馬驍吟敢和我對賭嗎?”
潘強的額頭滲出冷汗,順著臉頰向下流。
楚真也聽的心驚肉跳,勸道:“小雨,你冷靜一下,不至於如此。”
李雨笑道:“姐,為什麼不至於如此?我是個不名一文的臭打工人,馬驍吟是億萬富豪,能拉著他一起死,我賺大發了。”
楚真不說話了,但看李雨的眼神從震驚到欣賞,甚至還有一絲敬仰。
她斷定馬驍吟在李雨的威脅下,只能服軟作罷。
李雨無權無勢,只能用激烈的手段對抗,但這往往是最有效的下克上手段。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李雨抿了一口酒,忽然笑道:“你們別緊張,我只是說有辦法讓制約馬驍吟,但我沒打算這麼做。”
潘強長出一口氣,擦著汗說:“弟兒以後別這樣開玩笑了,我血壓高,差點被你嚇嘎了。”
楚真也被李雨整懵了,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李雨抱起雙臂:“我可以滿足馬驍吟的願望去幻江市,但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潘強困惑地問:“哪三個條件?”
李雨直截了當地說:“第一,太保物流公司的專案還由我負責。”
潘強點頭:“這個要求很合理,馬驍吟肯定會答應。”
李雨又說:“第二,幻江市辦事處主任是分部經理級別,我要求必須是部經理級別。”
潘強遲疑著搖頭:“馬驍吟未必會答應……”
楚真彈彈菸灰:“我可以和馬驍吟談。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麼?”
李雨站起身:“接替我職務的必須是方千野。”
潘強立刻搖頭:“誰都知道你和方千野是鐵哥們,馬驍吟趕走你是為了安插他的人,怎麼會答應方千野做經理?”
李雨對楚真說:“只要告訴馬驍吟,方千野做經理是於倩生前最大願望,馬驍吟會同意的。”
楚真微微皺眉:“馬驍吟不是心軟的人,這個理由打動不了他。”
李雨隔著玻璃門看向一樓的舞臺,悵然地說:“於倩有不利於馬驍吟的證據,他心知肚明,肯定會答應的。”
他之所以知道這個秘密,完全是靠邏輯推理出來的。
李雨拿到於倩的手機後,找到了大劉、錢光明和馬驍吟的通聯記錄。
大劉以前從來沒有打過於倩的電話,突然冒出來一通電話,再查大劉當他下午外出登記單,很容易看出大劉是撒謊外出。
於倩接了大劉電話,半分鐘後就給錢光明打了電話,後來大劉就以意外摔傷的理由住院。
李雨很輕鬆就能還原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於倩給馬驍吟打電話更是離譜。
馬驍吟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於倩怎麼可能突然和他聯絡上。
再想到方千野第二天上午就見了馬驍吟,而且馬驍吟當即就許諾讓他升職。
很明顯,肯定是於倩從大劉那裡知道了馬驍吟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才迫使馬驍吟答應給方千野當經理的機會。
李雨沒心思知道是什麼秘密,他只需要知道能鉗制住馬驍吟就行了。
於倩希望方千野能升職,無可厚非,這也是李雨同意調走的主要原因之一。
李雨決意要完成於倩的遺願,幫助自已的朋友坐上經理的位置。
第二天早晨七點,李雨來到滄瀾堂中醫館。
他帶來了豆漿油條、換洗衣服和電動剃鬚刀。
李雨坐在床頭,看方千野吃飯,給他講於倩的遺體已經送到殯儀館,墓地已經定好,只等他出院開追悼會。
方千野默默吃完飯,嘆口氣:“明天就辦追悼會,她還是儘快入土為安才對。”
他已經接受了不敢面對的現實,終於清醒了。
李雨讓他躺好,開始給他號脈:“我給公司打招呼,同事們都會參加。”
方千野補充道:“於倩的長風廠也要說一聲,那是她工作十年的地方。”
李雨解釋道:“長風廠已經倒閉了,很多員工已經聯絡不上,不過,我委託給小青的男朋友谷濤聯絡,只是不知道能來多少人。”
方千野喃喃自語:“於倩父母去世的早,她是爺爺奶奶養大的,老人前兩年都先後去世了,想通知她的家屬都不知道找誰。”
李雨號完脈就放心了,方千野已經完全恢復,根本不需要再針灸吃藥。
他站起身:“我去和伍老打個招呼,咱收拾好就能回家了。”
方千野突然拉住他的衣襟:“我不想回家,我怕我受不了,能不能先住你家一段時間,你幫忙把房子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