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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路茫茫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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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在驛站裡焦急的轉來轉去的梁九霄看見雪輝,眼前一亮,如同看見救星一般,立刻上前抓住她問。

雪輝微微搖頭,立刻轉過身笑語:“魏將軍,這次我離開,師母擔心兩個孩兒吃苦受累,特意包了整整兩斤的極品血燕窩讓我每隔幾天晚上讓他們喝了好入睡,我剛剛吩咐後廚燉上了,估計這時候已經好了,不如您也嚐嚐。”

極品血燕窩可是隻有皇家才能享用的食材,用這東西先用來堵他的嘴,魏青元有些不情願,俗話說吃人手軟拿人手短,可到底那饞蟲給勾了上來,這種好東西,他可是一輩子都沒嘗過一回。

魏青元一碗,他侄子一碗,雪輝親自淨手端了請二人品嚐。

魏姓小子正要伸手去接,一抬頭看見雪輝花容月貌,當場便身子酥了半邊,也不去接,直接握住雪輝的白手,便要好好撫摸把玩一番。

雪輝見他眼光不正,趁他還未握上之前急速向後退了幾步,面色大駭。

梁沁兒離得不遠,見那小子無理,心頭火起,立刻上前幾步用劍鞘尖端狠狠敲擊那無理小子的雙掌。

這一下子打下去,梁沁兒使了五成的內力,又因為心裡有氣,這一下子打下去,可把這小子打疼了,直接亂晃雙掌脊背往地上一躺,便叫嚷起來。

“你放肆!”

見著小丫頭如此囂張,竟敢當著自己的面再次暴打自己的侄子,魏青元更加惱火,一邊忙上前查探侄子的傷,一邊回頭狠狠瞪向梁九霄道:“梁公,你可真是有一個好教養的女兒啊。”

梁九霄也未料到這一層,急的嗓門冒煙卻不知如何應對。

哪知那魏姓小子在叫嚷間無意瞅見了梁沁兒的嫵媚盛華,當即被迷得暈頭轉向,一把拉住魏青元的手道:“大伯,既然如此,讓這女子給我做第十二房小妾賠罪不就行了,那雪輝我便不要了。”

原來兩人在林中爭搶雉雞的時候,因為天色昏暗,再加上打鬥時兩人只想把對方打倒,對容貌並未有過多留意,因此在當時那小子並未留意到梁沁兒的容貌。如今在燭火輝煌照耀下,見梁沁兒一雙鳳眸嫵媚高貴,膚色瑩白如高山寒雪,身材窈窕頎長,著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不由起了心思。

魏青元回頭打量一下樑沁兒,見她確實長得不錯,只是這性子實在是太辣了些,有些不滿,但想起她身後的勢力,加之侄子已經有了正妻和平妻,便忍下了氣,點了點頭。

梁沁兒見這叔侄倆居然沒經過自己同意便商量起她的終身大事,不由惱怒,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門世家,在這人眼裡居然如同那集市裡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一樣任他們挑選。

她正要上前好好地揍他們一通,卻被雪輝攔住,看她微微搖頭,暗示自己不要莽撞行事,只好暗自忍下這口氣來。

“魏將軍,沁兒雖說不是什麼豪門貴族之女,但好歹也是出戶大門嫡女,何況她這樣的人物性情,您覺得讓她做妾不是很委屈麼。何況這自古以來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為何如此熱心腸操心與別人家的家事?傳出去恐怕不太好吧。再者說,她是天一莊老莊主的小弟子,深受他的寵愛,若是他老人家聽說自己的小弟子被外人搶了去,只怕不定怎麼動怒。聽二公子說,他老人家有意把她許給自己內兄的兒子,您這不是明晃晃的跟他強人麼。”

“有這回事麼。”

魏青元不信,斜睨著眼問梁九霄。

“我不清楚,沁兒剛回來沒多久,她又是個女孩,就算有這事也是先跟她娘說。”

梁九霄索性裝聾作啞,一推四五六。

“怎麼,一個草莽白身還能抵得過朝廷官員的家眷?你這女兒還真是眼光低啊。”

雪輝卻沒有回話,若說什麼“寧做貧家妻子,不做高門妾”的話,那不是明擺著撕破臉皮嘛。

“這事我做主了,這是兩個金簪子,梁公,給你做個定禮,等這消滅了這隱族後我即可派人抬你女兒入京。”

魏青元的話徹底惹毛了雪輝,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居然給你家去做小妾,還是第十二房小妾?你說的這麼輕鬆,當我們是死人不成?

梁沁兒已經忍不下氣,手一抖寶劍已經出了劍鞘。

梁九霄正在沉思,眼睛突然被一陣亮光照得難受,扭頭一看,神魂已經飛出了天外!

梁沁兒已經拔劍和魏青元打了起來。

魏青元沒想到梁沁兒會動手,但他到底也是戰場殺伐之人,雖然失了先機,但感覺到梁沁兒的殺氣,身體一縮就地一滾,已經脫離了被梁沁兒堵截的地方,眼睛一掃,起身躍起跳到梁九霄身邊,說了句:“借劍一用”便撲了過去,和梁沁兒打鬥起來。

雪輝擔心梁沁兒會輸,立刻跑到梁玄睿身邊焦急的道:“二公子,沁兒她。”

“沁兒不會輸。”

還未及雪輝說完,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如同沒有他這個人存在的梁玄睿開口道:“魏青元不是她的對手。”

見他如此鎮靜,雪輝只好把疑惑吞進肚子。她可不信,魏青元已經年過五十,練武功的念頭比兩兄妹的年紀加起來都要長。他從小師從少林寺外家硬功,武功根基扎得很好,據說天生臂力驚人。而且他軍旅之人,沙發征戰殺人如麻,實戰經驗和敏銳反應力肯定是一流的,否則也不會從一個白身一步走到從一品的大將軍位置上。

漸漸地,雪輝看出了門道。

魏青元本適合大刀,但劍的招式他練得並不好。梁沁兒根本不和他近身打鬥,她仗著輕功極好,身法飄忽不定,忽上忽下,時而和他近纏,時而遠遁連射幾道劍氣,雖然勝不了魏青元,但也不落於下風。

雖然魏青元臂力驚人力氣極大,但他是練得外力,純粹是以力氣和敏捷身軀取勝。但梁沁兒雖然是個女孩,但她的力氣不小,即便是和魏青元面對面對抗力氣,她也能仗劍橫阻,和他拼力氣也不落下風,再加上她內力充沛,力氣加上充盈不竭的真氣,漸漸地魏青元體力不支,開始落於下成。

“好了。”

梁九霄見兩個人已經打紅了眼,只好上去一手捉刀,一手打飛了梁沁兒的劍,仍在地下道:“好了,馬上就要靠大家同心一氣才能打贏的戰役,幹嘛非要起內訌,我們在這裡打鬥,保不準就是隱族的福氣。聽我的大家各讓一步,算了。”

魏青元悻悻的退後一步道:“好,就依梁公之言,只是這小丫頭打傷我侄子,這事不能這麼算了,既然她是個人物,也不必做什麼小妾了,給梁公個面子,就抬了她做平妻便好。”

見魏青元仍然堅持,雪輝急急忙忙上前阻止:“魏將軍。”

“怎麼,雪輝姑娘認為我侄子配不上你家大小姐?”

雪輝皺眉,把話嚥了下去。

的確,雖然梁沁兒是梁家千較萬寵的大小姐,可她畢竟是商賈之女,江湖中人,雖然品貌俱佳才藝無雙,但自古以來這世上便是以士農工商排行的。魏家小子雖然什麼都比不上樑沁兒,可他畢竟是吃皇家飯的,是走仕途的官員,魏青元又是皇帝座下重臣,統領京城禁軍的從一品大將軍。

這一比便落了下成。

別的不說,當初梁家和餘家接親的時候,當初梁家送的聘禮折現起價值五六萬兩白銀不說,還另給餘家老爺子和其他主子每人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才娶了他們家一個不受寵的庶女,還是風風光光的八抬大轎抬來做正妻的。如今,沁兒和梁尋昭地位一樣,要接親的物件地位可是大大提高了,按理說的確是梁家高攀了,可她心裡實在不舒服,沁兒那樣一個人物,怎能嫁給這樣一個無能的東西?她看了都嫌惡心寒磣的緊。

“雪輝,你們先出去,除沁兒留下,我和魏將軍有話要說。”

一直存在感為零的梁玄睿此時突然出聲,讓這原本寂靜的環境空氣顯得更是詭異。

雪輝看不出梁玄睿的打算,思忖片刻便點頭領著梁九霄出去,卻不敢走遠,找了一處不遠不近的地方站著,時刻關注著屋裡的動靜。

“師父,你說二公子打的什麼主意。”

“我可不知道,連你這個女諸葛都猜不出他的心裡,我更無能為力。”

倆人等了大概一刻鐘多一點的時間,正有些焦急,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時候,突然聽見從屋裡傳出的一陣巨大的響動和魏姓小子的慘呼聲。

二人不敢遲疑,立刻踹門而入,只是當剛踹開門的時候,迎面撞上的便是臉色寒氣十足的梁玄睿。

“魏將軍,既然你忌憚於我,又何必用這種下作手段來要挾我?你以為娶了我妹妹我梁玄睿便會俯首稱臣?還是說你把我當成了死人,既然有求於我又忌憚我,就該拿出該有的姿態來,又何必裝成個紙老虎來嚇我,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眼看著我的妹妹嫁給你那個不成器的侄子,還給你家當什麼第十二房小妾?看來你是錯估了我梁玄睿了。”

梁玄睿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那被自己一掌打飛出去必死無疑的魏姓小子,也不管魏青元的臉色如何難看,統統與他不相干。

雪輝偷偷看了一眼梁沁兒,看一向膽大潑辣的她此時如受了驚安靜的小貓一般跟在梁玄睿身後,一臉的驚慌失措,雪輝偷看她她也不敢和她眼神交流,折讓雪輝百思不得其解。

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驛站裡仍舊安安靜靜的,那在他們面前囂張跋扈的魏青元被人當著自己的面打死了侄子卻仍然不敢吭一聲,實在詭異的讓雪輝想不透。

“快說啊,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晚上入睡時,因兩個女孩同睡一床,雪輝趁機拉著梁沁兒言行拷問。

“沒怎麼,我哥只說魏青元千方百計想讓我進魏家的門,實際是為了能脅迫我哥為他所用。可是他又太過於看清我們所以才會惹惱了哥,一掌把那個人給打死了。”

“魏將軍忌憚你哥?為什麼。”

雪輝想不明白,他可是從一品的大將軍,又是皇帝近臣,何必如此害怕一個毛頭小子,還是一個出名不久的小子。難不成梁玄睿武功高強到讓他都害怕的地步了。

“我不知道。”

梁沁兒說完就鑽進了被子。

“沁兒你告訴我唄。”

雪輝使勁的搖她。

“你別晃了,我不能說。”

隔著被子傳來梁沁兒甕聲甕氣的聲音,雪輝聽她說不能說而不是不想說,也不再為難她,反正事情已經圓滿結束了,沒必要在因此沾染什麼壞事。

“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雪輝不放棄的追問。

“你夠了啊,什麼時候好奇心這麼強?好吧,我告訴你吧,我哥告訴我說在這支隊伍裡有不少是屬於那個地方的人派來的,看來這個隱族破壞力極強連那個地方也驚動了。”

梁沁兒指了指天。

“我知道隊伍裡不是江湖的人在混雜其中,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原來是這麼回事。”

雪輝思忖道。

“唉,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江湖中人形式做人自有自己的方式,站在那和那種地方出來的高手感覺便不一樣。”

“為什麼我不知道。”

梁沁兒不滿的嘟囔道。

這一夜,算是無話。

“二公子,二公子!”

一早上雪輝看見了梁玄睿,急忙跑上前叫住他。

“雪輝姑娘,何事?”

“麻煩你說清楚,這支隊伍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地連皇宮的人也給招來了。”

“隱族威壓如此之勝,想不到連皇族也驚動了。”

“皇族為何會查收管這隱族之事?”

雪輝順口脫出,旋即明白過來,立刻閉緊嘴巴。兩人皆是絕頂聰明之人,彼此對望一眼,心照不宣,緘口不言。

這趟看來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

雪輝暗暗有了算計。

看了看一直在十里之外緊緊尾隨的先鋒探路營,梁玄睿很想把他們抓過來問問,堂堂軍隊,不在邊疆守土安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這隱族的事到底多重要。

行了幾日的路,越往南走越覺得這空氣中的水汽瀰漫氣候潮溼,生長於北國的人們漸漸有些過不慣了,那平日裡難吃一次的白程程的米飯嚼在嘴裡此時也是覺得不如大口啃那硬硬的高粱面好吃。

梁九霄更是難捱,到了驛館進也不進,只是每日裡託人重金買來日常所食之麥。

這小麥做成的麵食在北國隨處可見,雖然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起幾次白麵饅頭,可對於梁家這種富貴之家,白麵已經屬於下等的吃食,便是府裡的奴才也是日日雞鴨魚肉吃的噴香。只可惜除了幾個女眷外,梁九霄父子三人仍然習慣吃麵食而非米飯,如今已經進了南方的地界,這米飯倒是隨處可見,只是這日常所食的麵食倒是難見了。

也幸得他們出來時慕容氏擔心自己的兒女吃的不好,別的不多,倒是這金帛之物倒是不少,每到一地便去集市上買自己需要的東西,看上了便讓人抬回來,倒也省了不少的麻煩。

此刻,已經過了淮河兩百里遠,等到了長江後才能尋了船往上游走,因此這時間倒也緊得很。

夜裡,魏青元和梁九霄說話,等二人商量好事情後,梁九霄跟在魏青元身後送他入房歇息,哪知二人剛道過別後,梁九霄便隔著個門縫聽見裡面傳來的驚呼聲:“失竊了!”

梁九霄也是大驚,要知道這驛站裡住著的全是一國的高手,如此雲集之地,有哪個不長眼的蟊賊敢來搶堂堂從一品大員的東西?

一腳踹門進去,梁九霄見魏青元一臉慌張,便知道丟棄的不是普通東西,立刻關上了門,悄聲安撫道:“魏大人,此時可不能慌張。”

經他這麼一提醒,魏青元立刻明白過來,將他拉到床邊,左右看看才附耳輕聲道:“我的官印不見了!”

梁九霄也是大驚,這官員丟失印章可是大罪。

“那怎麼辦?”

“誰知道哪。”

魏青元急的團團轉,一把拉住梁九霄的胳膊道:“梁公,你素來有謀略,麻煩你給我想想,到底是誰偷了我的東西?”

“大人想想,如果是一般的偷兒,只怕不會偷這官印,只怕是與你有過節的人乾的。”

“你的意思是慢慢的查?”

“對,我們先講此事瞞下來,然後派人暗中查訪。偷兒既然進來,這人過留聲雁過留痕的,我不信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大人等著,我拿重金去查,不信沒有人不知道他的行蹤。”

“多謝梁公搭救,若不是你,哎,只怕我這官,也要往下放一放了。”

魏青元一揖到底,隨即喚來侍衛查問,才知道他們懶懶散散的,剛才只顧著喝酒吃肉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什麼動靜。

魏青元氣的一腳踹翻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侍衛,正要罵人,卻聽見樓下傳來的嘈雜聲混著一個女子氣急敗壞的叫聲:“給了圍了驛館挨個搜!”

“沁兒!”

辨識出樓下女子的聲音,梁九霄一愣,和魏青元對望一眼,立刻下了樓匆匆趕到正生氣的梁沁兒身邊。

“怎麼啦。”

“爹,進小賊啦。他,他把我娘給我的金銀細軟全都一包裹都給裹了,溜了。”

梁沁兒即委屈又告狀道。

“那可有其他人失盜?”

梁九霄緊追問道。

“偷了我娘給我的東西,還用得著偷其他人家的破衣爛衫?”

梁九霄低頭不語,妻子素來疼愛兒女,這些金銀細軟少說也值五六千兩銀子,若是不亂花,足夠一家人活一輩子的滋潤日子了。

“師父,我查過了。二公子和您的房間都沒有失竊,只有沁兒丟了東西。”

雪輝查實完後下樓告訴了梁九霄。

“沁兒,剛才你去哪了。”

梁九霄沉吟片刻,覺得還是詢問女兒更為妥當。

“出去和雪輝閒逛去了。”

“胡鬧,朝廷有令,晚上不準在街上游蕩,你們兩個女孩子,整日裡不呆在屋裡繡花也罷了,還整日裡瘋跑一通連帶著輝兒都被你帶壞了。”

梁沁兒嘟起嘴,有些不高興,她天生愛玩,有什麼辦法。

“輝兒,你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已經詢問完畢,梁九霄看了一眼雪輝道。

“師父不是早有注意了麼。”

雪輝看了一眼師父道。

“不錯,能這般無聲無息越過眾人的耳目,這等輕功偌大武林能有幾人?就連我和玄睿都毫無察覺,除了那位,還有誰哪。”

“是兩手空空?!”

梁沁兒氣急敗壞的把劍躍上了屋頂,不顧下面人的叫喊,也飛了出去。

“師父?”

雪輝遲疑的看著梁九霄,卻不敢動作。

“放心吧,沁兒的武功不弱,人又機靈,脾氣又那麼大,有誰敢欺負她?”

“可兩手空空的性子。”

雪輝遲疑了,兩手空空為人最是陰險小氣,極愛記仇,手段又總是陰的翻到了地府裡去,她真怕兩人遇上了梁沁兒會失敗。

“他敢麼。”

梁九霄嘆息一聲,轉頭望了一眼仍舊一聲不響的梁玄睿的屋子道:“有他護著,誰敢欺負。”

梁沁兒在縣城內的屋頂上尋了大半個晚上也未尋找到一絲蹤跡,卻因為來回奔跑真氣枯竭,被巡夜的捕快發現,雙方打了起來,最後鬧到梁九霄拿了銀子去安撫被自家女兒當成出氣筒痛打一番的可憐蟲們。

缺了官印,魏青元只好扯了個謊讓大夥兒在小縣城裡歇了,暗地裡自叫來縣令四處查訪那兩手空空的蹤跡,但在縣城周圍翻了個底兒朝天仍未得到一絲線索。

正當魏青元在驛站裡急的差點要拿繩子上吊時,衙門裡傳來了好訊息,魏大人的官印兩手空空讓人送回來啦!

魏青元衝到府衙裡,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農,他細聲細氣的詢問這老農一番,才知曉前因後果。

這老農本是世代給人種莊稼為生的佃戶,從未見過什麼大世面,見這穿紅掛綠連縣老爺都要見了他點頭哈腰的大人物居然如此和藹的和自己談話,早就被灌得暈乎乎了,心裡一陣感動,把前因後果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前幾天晚上,他和老伴正在睡覺,忽聽見自家那茅草房頂上有動靜,他出來一看,見有一個黑衣人扔給他一個包裹和一錠大大的銀子,囑咐他第二天把這東西交給府衙老爺,到時候府衙老爺會另外給他一筆賞銀。

那人如此叮囑完,就像鳥兒一樣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老農性格實在老實,見那人給這麼大錠銀子,不敢絲毫怠慢,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到了時間一大早便起來穿了最好的衣裳送了來。

魏青元看見老農口中所謂最好的衣服,不由得直皺眉頭,這補丁鑲嵌著補丁的衣服?他家貓兒狗兒也不穿這樣的衣裳。

叫來是從吩咐他領著這老農去做一身新衣裳,又打賞了十兩銀子,老農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梁公,此事你如何看?”

魏青元打破沉默,問道。

梁九霄把包袱翻過來倒過去看了一遍,搖了搖頭道:“那小子沒把沁兒的東西還回來,看來是真的來偷東西的。”

梁沁兒聽說自己的東西沒還回來,立刻大鬧起來,晚上也不安靜,直纏著梁玄睿一通大鬧,被他好生一頓安撫這才回了屋。

吃了晚飯,驛站裡又鬧了起來,不知是哪個缺德鬼在飯菜裡下了巴豆,害的這群人一窩蜂似的去佔茅廁,不搶不行啊,總不能拉到褲襠裡吧。

梁玄睿見連守衛的人都忍不住瘋搶茅廁,這才偷偷出去。

就在驛站旁邊的一間小小酒肆裡,坐在那裡的一個小個子男人正喝著汾酒,一邊讓小二趕快把烤雞烤鴨送來。

這男子大概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只是個子小的可憐,不過四五尺的高度,坐在那裡和十一二歲的孩童身高一般無二。長了一張極醜的臉,臉上戾氣極重,只是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穿著一身怪模怪樣的衣裳,身上到處縫滿了口袋,只輕微的一晃動,便可聽見他身上響起的叮叮咣咣的撞擊聲。

“玄睿,你來啦。”

聽簾布掀起響動的聲音,那男子看見梁玄睿進來,立刻笑了起來,滿臉都是堆著笑容,只是他雖笑,臉上的戾氣卻仍在,看起來不倫不類,像極了一個小丑。

“裴大哥。”

梁玄睿應了一聲,坐了下來。男子立刻諂媚的給他倒上一杯酒,恭敬的雙手舉起,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笑得連縫隙瞧也不見。

“該我謝你,這陣子讓你奔波了。”

梁玄睿接過酒一飲而盡。

“有什麼奔波勞累的,為你,兄弟我死了也甘願。若不是你當初拼死相救,我這條賤命,早就丟了。”

被梁玄睿稱為裴大哥的男子卻正經道:“只是有一事不明,你娘為什麼要我偷盜魏老兒的官印也就罷了,為啥還叫我裝的像不是專門去偷他的東西,搞得我還冒著被你妹妹追殺的風險去偷她的東西。如今你又讓我還回來,你們母子到底是不是一條心?”

“我們母子自然是為對方打算,只是這謀不同,道自然也不一樣。”

“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前幾天我接到你表哥的信箋說讓我勸你別去淌那淌渾水,那裡太危險了。”

“我意已決,裴大哥不必勸我了。”

男子知曉梁玄睿一旦打定主意便是說一不二的作風,也沒多勸,當下兩人喝酒吃肉,喝到半醉的時候男子才被小二扶走。

梁玄睿結了帳,又丟下二十兩銀子給賬房讓他們轉交,這才轉身離去。

“二公子。”

恰在此時,梁玄睿身後突然響起雪輝的聲音。

梁玄睿一驚,旋即平復好心境,轉身看就在自己剛才吃過飯的包間隔壁玉立著的雪輝,她面容平靜,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向他發出邀約。

“你全都知道了?”

雪輝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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