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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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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玄睿略一思索便已想到其中關竅:“你也會閉吸之術?”

“二公子恐不知曉,我父親是雪刀雪昭然,我自然會一點,雖然不及您那位江湖揚名已久的兩手空空裴大哥厲害,跟在別人遠處,閉氣兩刻鐘,雪輝還是有這樣的本事。當年我父親能在水中閉氣一天一夜而無事,我身為其女,自然會一些粗枝末葉的小本領。”

“你怎麼發現的?”

“說來也是巧合,沁兒大鬧驛站之際我為了讓她安靜下來,只好去你屋裡尋你,結果恰巧讓我發現二公子出門,所以好奇,特跟了去看個究竟。”

“你都知道了?”

“雪輝並不知曉。以前只知道二公子清雅絕塵文武雙絕,就連樂理也是大師中的翹楚,不愛理會這凡塵俗物,以為是個飄然於世孤獨隱居的隱士。只是萬萬沒想到二公子在天一莊十三歲便行走江湖,行蹤南至東海,北至塞外,西至草原,原來二公子不僅讀了萬卷書,更是行了萬里路,與兩手空空這等人也有聯絡,難怪二公子不僅才華卓然,這見識更是遠超雪輝。交際之廣實在是令雪輝佩服。只是二公子可否告知,為何師母會和兩手空空有聯絡?”

“是我告訴她的。”

梁玄睿沉默片刻,誠意相告。

“慕容公子也是如此?”

雪輝有些吃驚,追問。

梁玄睿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點頭飲酒。

“為何不告知其他人?”

雪輝有些吃驚,昨晚師父的樣子,明顯是被妻兒矇在鼓裡。

“知道了又如何,你們又會如何對待他?”

雪輝啞然。

她或許會把兩手空空當做貴客來招待,可依著師父的性子,估計,難說。

“你是如何和他相識的?”

雪輝打破沉寂,頗有些沒話找話說時的尷尬。

“我十七歲時路過回鶻經過的地方,那時他偷了東西卻驚了回鶻大汗乘坐的馬,被他們抓住,我見他也是個人物,出面花了銀子把他救了出來。他也仗義,就此把我視為生死兄弟,凡我所需,無不捨命相幫。”

“二公子,那夜在北郊林子裡,兩手空空走了以後,慕容少爺對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見梁玄睿沉默不語,雪輝知曉他不願說出,也不願繼續逼問,當即給他夾菜倒酒表示歉意。

“你們兄弟的感情很深。”

喝酒到濃處,雪輝有些半醉,語氣裡十分的羨慕。

“是,表兄自幼便十分照顧我和沁兒。”

“那為何你和尋昭之間關係如此的差,不過也是,他這個人,小心眼,見了你總是一副鬥雞的架勢,也難怪你看不上他。”

雪輝一手搭在梁玄睿的肩上,挪到他身邊道:“慕容少爺昨晚對你說不管你怎麼樣慕容家和他都會撐開大門為他撐腰,為什麼他不對師父如此關照?瞧瞧昨晚他看你的眼神,天,那簡直是看兒子的眼神,哪是看兄弟啊。真懷疑他是不是因為生不出兒子,所以打算把你當兒子養。”

梁玄睿見她越說越混,替表兄辯解:“表兄身邊雖有侍妾,只是他事務繁忙而已。”

“沒時間?也對,他可是北國第一富豪,整天掉進錢眼裡了,哪裡捨得出來。”

“雪輝。”梁玄睿愈發對雪輝著迷,“為何你心機如海狠辣果決,卻能又擁有這等光明開朗的性子,寬闊能容的胸襟?”

“我爹教我的。他說,人生在世,總會遇到一些奸詐小人陰險算計,縱然你用詭計贏了一時,但一世為人,如果一直用詭計的話,遠不如光明正大的謀略贏得的勝利更讓人信服。因為只有小偷才會在夜裡出行,大部分的人還是習慣於在太陽下生活。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行的是光明之路,大大方方的生活。不能因為某些人便毀了自己的生活。”

“你爹真是個磊落的俠客。”

“當然了,若不是他早死,我只怕。”

雪輝喝的酩酊大醉,此時趴在桌子上,已是隻有喘息的勁兒了。

“雪輝,雪輝。”

梁玄睿交了幾聲,看她未醒來,嘆氣,抱著她把她送到了妹妹的房間。

梁玄睿走時多嘴問了一句:“怎麼還不睡。”

“我哪敢睡啊,不久前梁尋昭找這個醉鬼直接闖進來,我說她不在,那個傢伙急的差點要掀被子了,我直接把被子往他頭上一罩,矇頭便打,只把他打的嗷嗷叫,最後爹爹進來把他拉走才算完事。我可不敢睡覺,等她回來後才好給爹爹交差。”

梁沁兒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給老爹寫了小紙條,唿哨一聲進來一隻通體雪白小巧可愛的鴿子。她把紙條繫好,鴿子撲楞著翅膀往位於一樓梁九霄住的房間裡飛去。

第二天,雪輝醒來,發現梁沁兒已經不見了,張口喊了幾聲從窗戶外傳來師父梁九霄的聲音:“輝兒,快去把我的馬牽來,待會兒要和魏大人一起去縣衙給縣府大人致謝。”

雪輝羞赧的立刻起床穿衣,幸好師父這一喊給自己留了面子,若是讓旁人發現自己宿醉直到現在才醒,只怕會笑掉大牙。

“輝兒,你昨晚怎麼喝醉酒?還是沁兒把你扶了回來。”

見到女徒弟的時候,梁九霄仍有些責備。他這個徒弟速來讓他放心,昨日怎麼會如此失態?

雪輝低頭哼哼道:“師父,徒兒錯了。”

她沒想到和梁玄睿拼酒,結果倒把自己給灌倒了,真是又一次失策。

“快去梳洗一下吧,你的東西沁兒已經幫你包裹好了。等我們拜訪完縣令大人便走。”

梁九霄吩咐完,喊了一聲駕,和魏青元一道去了縣衙。

等二人告別玩縣令後,和眾人在縣城門口匯合時,梁九霄正和魏青元低頭商量著事,卻聽見前面的人群中突然騷動起來。

“怎麼回事?”

魏青元和薛林之撥馬往前趕,卻見是魏青元手下的一個三品將軍正拉著雪輝的手意圖不軌,嘴裡還說著不乾不淨的話。

雪輝身邊站著梁尋昭,梁尋昭臉色十分不善,死命拽著登徒子拉著雪輝的手試圖拉開,但那人的力氣很大,梁尋昭居然拉不開,反倒讓雪輝白白被他吃了不少的便宜。

梁九霄見狀臉立刻拉的老長,扭頭語氣十分惱怒的對魏青元說道:“魏將軍,可否好好管管你的手下,我梁九霄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該我護著的女子還是請給個面子,如此不給我面子,當我好欺負不成?”

魏青元惱羞成怒,上去一巴掌扇翻了手下,不顧手下哎呦哎呦的叫喊聲,厲聲罵道:“你這算什麼東西,平日裡是怎麼教你們的。”

那人也不惱,指著正趴在梁九霄身邊哭的雪輝道:“她又不是什麼名門小姐,不過是一個下賤的波斯淫妓生的小妓女,有什麼親不得睡不得的。”

魏青元對雪輝的來歷也知曉一二,也知道梁九霄一直都在試圖掩蓋他這個徒弟的來歷,如今見屬下大刺刺的說出來,他幾乎可以想象梁九霄此時有多暴跳如雷。

“哇”,旁觀的人正看著這出鬧劇,都在饒有興致的看著魏青元如何應對時,誰也沒想到雪輝突然當眾捂著臉痛哭跑開,一直在她身邊護衛著她的梁尋昭見狀也立刻跟了跑開。

梁九霄此時恨不得立刻拿烙鐵直接烙了那個混賬的嘴,可他不能,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只怕雪輝的身世真的會曝光於整個武林。

那人見梁九霄礙於面子不敢出頭,雪輝又怕的跑開,更加肆無忌憚,張嘴接著說道:“我可沒有撒謊,當年她那個娘可是豔驚四座的主,嘿嘿,天生那騷的呦,隔著百八十里都能聞見那股淫味兒。我,我。”

說道此時,正說的來了興致的男子突然停了嘴,身子突然嘭的一聲倒地。

“他,他死了!”

離得最近的一個人突然尖叫著跳遠了,雙手顫抖著指著那人的眉心處顫抖的道:“好,好厲害的高手。”

仔細一瞧,梁九霄才瞅見在那人的正眉心處插著一朵開的正芬芳時的黃菊花瓣。花瓣整個毫無瑕疵,嬌嫩的如同牛奶一般順滑軟香,只是原本開的正該讓人稱讚它的氣節和芬芳的黃菊,此時已經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花瓣本不大,如今又有大半斜射進了死者的眉心處。由此可見發射者當時的力氣有多大。

“是誰?”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能夠對的上號的人。

梁九霄心情沉重的繼續往前趕路,遠遠看見裹在人群中的梁玄睿時,眼睛一亮,左手一拍馬背,身子便如同那射起的禿鷲一般迅速飛到了梁玄睿騎著的馬旁邊,一落地,梁九霄立刻伸手緊緊抓住馬韁繩,死死拉住不讓它前行,這馬兒性子也烈,正跑的高高興興的時候突然被人勒住不准它跑,它也不高興,直往前拖著梁九霄跑了近百米才被他真正的拉住,再也跑不動一步。

“爹,你這是幹什麼。”

一直在梁玄睿身邊的梁沁兒見父親突然躍過來拉緊兄長的馬匹,擔心他有危險,立刻揚起馬鞭狠狠摔打屁股下的馬,緊跟著往前一步不落的護衛著梁九霄。

“玄睿,我問你,剛才是不是你拿了一塊花瓣打死了他。”

梁九霄被梁沁兒扶起的瞬間,不顧拍打身上的灰塵,喘息著緊追著問道。

“不是我。”

“那是誰。”

梁九霄有些疑惑。

“我平生之見,只有我師父有這樣的本領。”

“你是說,一甲子之功?”

梁九霄沉吟半晌,那馮豐算來年級至少也有六七十歲了,如果是他的話,或許是可能的。

“馮老前輩,可否出來一見?”

梁九霄提起內力猛地一吼,迴音在這水鄉中久久迴盪,不肯散去。

“爹,你就別想著找我師父了。他那人,只要你不上去招惹他,哪怕這天下即刻塌了和他也沒關係。”

梁沁兒把梁九霄扶上馬絮絮叨叨的道。

“如果你師父會來的話,只怕我們將會如虎添翼啊。”

見識到了馮豐的武功後,魏青元也有些感嘆。

這一次因為啟程較晚,所以眾人只能摸黑進了城,魏青元拿出官印和朝廷開的帖子順利住進了驛站。

剛一住下,已經有不少人吵嚷著餓,梁沁兒更是餓的前胸貼後背,顧不上什麼糙飯,跑上街找了一戶人家,半夜把人家老太太叫起來貼了幾個燒餅,給了幾個銅板,這才拿著熱乎乎的燒餅回了驛站。

“今日多謝二公子搭救。”

“這便是雪輝託你轉給我的話?”

“對。”

梁沁兒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著熱開水,一邊猛啃尚有餘溫的燒餅。

見老哥又是半天不說話,梁沁兒嘿了一聲道:“又想她了?”

“她很聰明。”

梁沁兒給了個白眼,道:“她可是見過你的武功,知道你的武功有多深。”

“老哥,今晚上回去後,要不我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得出訊息。”

見老哥仍舊一副深思熟慮狀,梁沁兒有些幹火,心裡有疑惑去問呀。

“你覺得合適麼。”

梁玄睿淡淡瞥了這個腦筋缺個把門的妹妹。

聽了這話,梁沁兒氣呼呼的拿著燒餅走了。

回到屋裡的時候,雪輝已經脫了衣服,但她沒有睡,睜著眼睛在想事情。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小小的灰妞睜著眼睛偷偷透過門縫裡那唯一的一道能夠看見裡面情景的縫,她看見了和以往沒有什麼差別的情景。

她那美貌的母親身上趴著一個正哼哧哼哧奮戰的裸體男子,在灰妞看來,這個男子和她以往見過的從母親屋裡出來的男子沒什麼不同。男人給錢,她的母親便領著男子進屋。

只是這一次,她不想在沉默下去了。

才七歲的灰妞已經出落成了一個沉魚落雁的小美人了,當她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渾身髒兮兮的舉著比她體重還要重的大包裹往空著的盆子裡一扔時,她已經開始了她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把豔明樓所有有名氣的姑娘包括她們隨身伺候的丫鬟們的衣服全部清洗的乾乾淨淨。

當她用稚嫩的小手去搓洗那成堆的髒衣服時,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員外正摟著一個打扮的妖嬈的女子從灰妞身邊經過時,那女子身上塗抹的劣質香粉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灰妞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引起了那個老員外的注意。

“灰妞,起的這麼早,又在洗衣服啊。”

原本打算送恩客出門的女子見員外爺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灰妞,她也順勢停了下來。因為灰妞洗衣服洗的很乾淨所以這個女子還是和她的關係不錯的,順便和她聊起了天。

灰妞頭也不抬,繼續和衣服奮戰。

她的臉被老員外勾了起來,在老員外的眼裡灰妞看到了一種興奮感,這種視線她見得太多了,每個見了她母親的男人眼裡都是同樣的眼神。

雖然年紀小,但從小在煙花之地長大,灰妞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了,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頭一偏,甩掉了老員外的手。

老員外不惱,笑眯眯的摟著女子走了。

灰妞不放心,扔下衣服,偷偷跟了上去。

那個員外沒有走出妓院的大門,而是拐了個彎到了老鴇的房間。

她聽見了傳來的幾句話。

“當真是個絕色美人。”

“……豆芽菜。”

“……不信,……看。”

“她娘……。”

……

隱隱聽不清,灰妞卻嚇得立刻逃走。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灰妞,灰妞。”

從自己住的柴房裡不斷傳來叫喊聲。

小小的灰妞躲在最大的柴堆裡瑟瑟發抖,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漸漸地,人走了,去了外面尋她。

灰妞趁人不注意,拿了包袱就跑。

在跑的路上,她慌不擇路,一頭撞到了一個人的腿上。

“小丫頭,沒事吧。”

那個男子笑了笑,就像陽光一樣耀眼。

他沒有生氣,好笑的伸手揉搓著灰妞裝疼的頭頂。

男子告訴她,他叫雪昭然,是來豫州找他的女兒。

灰妞沒有跑掉,她去找母親的一個朋友,卻被扭送了回來,直接送進了老員外的屋裡。

老員外嘿嘿笑著,看見她就像狼看見羊羔一樣嘿嘿的笑。

灰妞一直躲在角落裡哭,她餓,她要吃飯。

扯著嗓門嚎哭,整個樓都被她如喪考妣的號喪聲給吵得不得安寧。

老鴇不耐煩,讓她去廚房裡選自己想吃的飯菜。

剛剛吃飽,就被龜公送到了老員外的屋裡。

老員外沒有得到什麼孌童的美味大餐,而是被灰妞準備好的辣椒辣的眼淚鼻涕巨流。

因為一向安靜的灰妞按倒老員外,卸了老員外的兩隻胳膊,直接把辣椒均勻的塗在了老員外的整張臉上。

灰妞被掉了起來,狠打了一通。

在她快要死掉的時候,她見到的那個笑起來陽光一樣的男子來尋他的女兒。

灰妞便是雪昭然的女兒。

灰妞的身份變了。

她是塞外有名的刀俠雪昭然的女兒,她改變了那個土裡土氣的名字,灰妞。

雪昭然給她起了個新名字,叫雪輝。輝也,光輝之意。指光彩之勝,指照耀之意。

雪昭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一聲輝耀。

她脫下那些髒兮兮的灰不溜秋的衣服。雪輝把全身的汙垢都給洗去,換上了雪昭然給她準備的結實的葛布衣服,插上雪昭然採來的嬌嫩花朵。

當她牽著雪昭然的手走在豫州城的集市上買菜做飯時,她把頭昂的高高的,驕傲的如同一隻孔雀,露出一張漂亮精緻的臉蛋。

那麼好看的臉,更該添幾分自信。

雪輝牢記父親告訴她的話。

雪輝和父親學習起了武功。

雪輝和父親學起了族裡該說的話。

雪輝在豫州城裡呆了大半年,開始收拾起返回家鄉的行囊。

但這一切,就在臨行前的哪一個晚上結束。

天很黑,黑的連星星都看不見。

雪輝哭的嗓子都沒聲音了,只是乾嚎著抱住父親的屍體不鬆手。

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殺了對她那麼好的爹爹。

母親告訴她,你長得這麼漂亮,就該留下來給她這個生了她養了她的娘掙一輩子錢。

這是你該給我的。

這是雪輝的娘告訴雪輝的最後一句話。

雪輝不明白。

當初波斯美姬送來一大批,也就是在來的路上,雪輝出現在了她孃親的肚裡。

雪昭然很年輕,很好看,也很有武功。

雪輝的娘很年輕,很嫵媚,也很放蕩。

就這麼有了雪輝。

有了雪輝卻沒有好好待她,所以雪輝恨。

雪輝在回去的第一個晚上,在飯菜裡下了罌粟花。

所有吃了飯的人都發了瘋。

雪輝把所有的門都給鎖了。

然後,點燃了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遠遠地,看著它燒成了灰燼。

害死爹爹的,一個都沒有放過。

雪輝心滿意足的拿著從娘錢盒裡拿出的錢,吃了人生中最心滿意足的一頓飯。

然後,平靜的被那些捕快抓住,投進牢裡。

在受審的時候,她遇見了慕容笙雨,一個剛剛失去一雙兒女的整日瘋瘋癲癲的女人。

看見和兒女年級相似的雪輝,慕容笙雨哭了。

疼妻入骨的梁九霄二話沒說動用所有關係把這個被人罵做黑心爛肺心狠手辣的雪輝保了下來,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雪輝自此發誓,終其一生,為梁府牛馬。

她以為過去,已經沒有人會記得了。

雪輝想,這是幹什麼,又要掀一回?

她不在意別人說她的娘,她只擔心她的爹爹名聲。

還記得那個太陽一樣磊落光亮的爹爹,還記得他曾把自己抱進懷裡輕輕告訴她,我的阿輝這麼漂亮聰明,將來一定會輝耀四方。

她娘也就那樣,別人說了又如何。她的爹爹已經逝去,還有誰敢說他的壞話,她就宰了那個人。

雪輝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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