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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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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劉備被孫老頭一句“耳朵挺大”點燃了火氣,你這老頭子聽不懂好賴話是吧?委婉,委婉,知道什麼叫委婉嗎?你才耳朵大!你全家都耳朵大!

但眾人在場劉備也不好發作,內心也逐漸接受了自己大耳朵的人物設定,不鹹不淡的說道,“羊肉是好吃,只是吃多了會膩,若有解膩之物相佐會是更好。”

輕哼一聲,孫老頭轉身下樓進了後廚,只是片刻,就端著一個陶碗放到劉備案几旁,抬眼看了劉備一眼說,“沾著這個吃。”

這陶碗中盛著的是一種黑色液體,頗為粘稠,用筷子攪動幾下,其中還有一些絲絮狀的物體,劉備眉頭緊鎖問道:“此為何物?”

“吃了不就知道了,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事兒多,此物乃是我用青梅加以少許麥糖製成的醯[xī]。”孫老頭語氣頗為不耐煩。

聞言劉備眼神一亮,你這老頭子早說呀,這醯不就是後世的醋嘛。

要知道在穿越前的劉碑就是山西人,山西人愛吃醋那是華夏聞名,老陳醋位列華夏四大名醋之首,山西人甚至被稱作“醋老醯兒”。因為太愛吃醋了,以至於後世網路上一度盛傳,山西人不喝水只喝醋的謠言~

劉備也不顧上什麼吃相禮儀了,直接挽起袖子抓起一塊兒羊排,輕輕一沾濃稠的青梅果醋。

張口一咬,一股果香從喉嚨處直衝鼻孔,舌尖中瀰漫著青梅配上麥糖的酸甜口感,隨後是焦鹽的鹹香,羊肉的鮮美,再配上身邊沒停過嘴的幾人營造出的乾飯氛圍。

劉備頓時覺得本來已經裝滿吃食的肚子,一下子空了一大塊兒,就快要咕咕叫了。於是,劉備毫不猶豫的加入了眾人的乾飯軍團。

孫老頭在一旁看到眾人風捲殘雲的姿態,滿意的咧嘴笑了起來,又從後廚端上來幾碟醃菜,幾壺米酒。雖然米酒的味道劉備不敢恭維,但依舊是吃的水足飯飽,肚子滾瓜溜圓。

見眾人吃飽喝足,孫老頭頗為得意的說到,“這烹烤羊肉的手藝,若老朽說是涿縣第二,恐怕這城中無人敢稱雄。”

簡雍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此時他面容微紅有些微醺的感覺。將一口羊肉囫圇嚥下肚,又灌下幾口米酒後,簡雍張嘴說到:“我這兄弟廚藝已是爐火純青,可比彭祖、伊尹,假以時日必成一代廚神!”

正在吃肉的劉備聞言差點驚掉了下巴,頃刻間感到了一絲寒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轉過頭來孫老頭竟然眉目帶笑,眼睛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的盯著劉備看,心裡暗道不妙,正想張嘴說話的時候,耳邊想起了孫老頭的聲音。

“公子何不露一手讓老朽嚐嚐鮮,在這涿縣城中,許久未曾吃過令我心滿意足的菜餚了。”

王胖子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師傅,你便露上一手,讓這老頭兒也長長記性,莫要讓這小老兒的尾巴翹到天上去。”

此時王胖子的心中,也暗自打著小九九,雖然已拜劉備為師,但卻不知劉備的來路跟腳,又不敢直接向簡雍發問,只能旁敲側擊試試自己這位“便宜師傅”的本事。

正好劉備也想看看,這酒樓的後廚環境如何,更重要的是,在席間跪坐的時間太久,膝蓋生疼、雙腿發麻,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活動一下。

“淦!等系統獎勵的工匠到了,先給我做上幾把椅子出來,一天天的跪著吃飯算什麼事兒啊。”

眾人隨著孫老頭下樓,進入櫃檯後的通道,沒走幾步,兩人便來到一座小院。這方天地與尋常農家小院沒有什麼區別,左手的房間存著各類糧食,當中的主房有兩口黃泥糊成的灶臺,一口釜中翻滾著奶白色的羊湯,低矮的房頂上掛著新鮮時蔬與醃製的臘肉。

不跟孫老頭廢話,劉備將手伸進隨身的包袱裡,從儲物空間中取出自己的不鏽鋼菜刀。此時一束陽光從窗戶中射入,映在刀身上熠熠生輝。

“好刀!”孫老頭大叫一聲。

劉備握刀的雙手微微顫抖,顯然被嚇了一跳,再看孫老頭,眼睛中好似有星辰閃耀,就像餓死鬼看到了袖珍美味一般,撲上來仔細摸索著刀身,捨不得放手。

“劉兄弟,此刀可願割愛?老頭子我願出2000錢買下此刀!”

按當今東漢物價,2000錢,夠買三五隻羊,或者一頭壯牛了,這糟老頭子倒是捨得,劉備心中想著,不過系統出門賣了指不定以後就沒了,2000錢跟買酒樓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不值當的。

“小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備一臉真誠的看向孫老頭。

說!孫老頭眉頭微微一皺。

“你長得這麼老,就不要想的這麼美,好嗎?”劉備打趣道。

你!你!孫老頭被嗆的說不出話來,一邊撫摸著自己打顫的山羊鬍子,一邊暗想“若是你小子做不出好菜了,老頭子我再損死你。”

來到廚房,劉備假模假樣的在自己的行李中摸索,實際上則是在儲物空間中尋找一口合適的鍋。

大炒瓢是不能拿出來的,畢竟包袱就呢麼大,誰沒事兒被口大黑鍋出來啊?

挑來挑去,劉備選中了一款平平無奇的平底鍋,黑的,不至於像不鏽鋼菜刀一樣晃眼。

將新鮮羊肉切成薄薄的肉片,放一點鹽一點胡椒粒醃製,再打一顆雞蛋拌入羊肉中,讓羊肉口感更佳順滑。

取一點羊油在鍋中燒化,放入花椒炒出香味,再把花椒粒挑出來,熱油下羊肉,大火翻炒,等到羊肉5分熟的時候,放入蔥花蒜末蔥段,一道爆炒羊肉就順利出鍋了。

劉備一邊裝盤一邊唱著自小聽過的《廚房歌》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雌雞在刀下慘叫

把刀的人兒不哭也不笑

卟卟卟卟卟卟卟卟

魚蝦在刀下亂跳

拿刀的人兒不哭也不笑”

一旁的孫老頭從未見過炒菜這種烹飪方法,早就看得是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的王胖子除了張大嘴巴外,還用一雙大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的親孃嘞,這唱得撕心裂肺的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想要輕生的衝動?”

但是濃郁的羊肉香味兒早就飄進了王胖子的鼻腔,即使被劉備的奪命魔音折磨得渾身難受,但一雙腿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就是邁不開腿,挪不動腳。

把羊肉用陶盆盛好,劉備遞上兩雙筷子。

“來,試試吧。”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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