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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掉寧盛，合歡身上的怨恨又多了一些，不過更多的還是分成給了怨恨魔尊。
做祂的怨奴就是這樣，怨奴獲取到怨恨之力增強力量，但更多的還是反饋給了他。
就像地主與僱農的關係，要交利息的，且利息高達收益的九成。
怨恨魔尊搖身一變，化作寧盛的樣子，坐到他的辦公椅上。
他看著合歡，說道：
“你們怨氣未消，接下來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不過你們在做事的時候記住幫我找一個人！”
“誰？”合歡問。
“我！”怨恨魔尊道。
你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嗎？合歡看著怨恨魔尊，不敢說出心裡真實想法：
“你在哪裡？”
“不知道，只知道在這個城市，那應該是個很強的存在，至少我的分身打不過他。”
“那我們……”
“只需要找到它就行，我的本體會降臨，等到那時，自然能夠解救！”
“是！”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是！”
合歡想做的事怨恨魔尊很清楚，報復這個世界。
她們走到這一步，都是為了生活，她們怨恨寧盛，也怨恨這個世界。
她們要讓整個世界的人都感受到她們的痛苦。
看著合歡飄走，怨恨魔尊緩緩閉上了眼睛。
祂知道合歡離開了必定沒有可能活著回來，那個神秘的存在一定會阻止。
但那又怎樣？
合歡只是工具，這樣的工具祂可以無限制造。
只是目前來說，在大海市裡，合歡是最好的選擇。
合歡離開了大廈，來到了街道上。
它掃視這個熟悉的街道，無懼空中的烈陽，身上的怨恨氣息緩緩鋪開。
經歷了上午的事，大海市的居民們或多或少都有些發瘋。
有的人直接辭職，開始尋找生命的真諦。
拼死拼活的上班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嘛。
現在有妖魔古怪這種東西，用三十年還房貸，傻子才會做！
要快樂，要自由！
就是淦！
有的人從中尋找到商機，開始在城市戶外進行直播。
不許說妖魔鬼怪的事是吧？
可以，你們不是說這是宣傳片嗎？
我就按照宣傳片的路子來，向大家介紹大海市風土人情。
中間夾雜一些似是而非的經歷，這你總不能封我的號吧！
房管還能時時刻刻都在直播間裡盯著？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
還有一部分選擇繼續過之前的生活。
他們別無選擇啊。
不過也是得過且過，哪怕被領導逼去上班，也是茶飯不思，心不在焉。
能混一天是一天。
街邊有治安員巡視。
一家店裡正在發生爭吵。
“憑什麼抓我？我做錯什麼了？
我不就是想給那些無家可歸，身高一米七，大長腿，穿著白絲制服，胸大嘴甜，生活困難的十八歲少女一個家嗎？
這也有錯？！”
“少囉嗦，先把你的褲子穿上！”
“……”
診所裡一個男人正在接受醫生檢查。
“褲子脫了，看看你說的瘡！咦……你沒有女朋友吧？”
“你怎麼知道？”
“上面有紙屑。來，轉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男子轉過身。
“現在有了！”醫生。
“？？？”
喝了酒的男女來到了酒店。
“你為什麼不碰我？”
“我的家教告訴我，如果不能確定要結婚，就不應該與異性發生關係！”
“你是個好人，突然有一種嫁給你的衝動！”
“為什麼？”
“我試探了一百個男人，只有你一個人忍住了。”
“……”
或許不僅是大海市的人精神出了問題，這個世界都出了一些問題。
合歡的怨恨氣息漸漸瀰漫了整個街道，就像凌晨的霧氣一樣，無孔不入。
不過卻與霧氣不同的是，沒有人能夠看見這些怨恨氣息。
不，有人能夠看見。
也不是能看見，只是能感覺到，這麼多怨恨氣息讓他感到驚恐。
一個男人從紅白喜事店裡走出來，面色凝重。
他叫杜龍，是之前去治安署備案的人之一。
“好陰冷的氣息，好重的怨念，很不妙，要給義父彙報！”
杜龍當即拿出手機，給夏明之前留的號碼打過去。
“嘟……嘟……嘟……”
“您的電話當前不在服務區！”
電話裡傳來聲音，杜龍心中一驚。
在城市中心，怎麼可能不在服務區？
他猛的抬頭去看，整條街道都發生了變化，如同廢棄百年的老城。
牆皮脫落，菌斑橫齧，馬路上盡是蔓延的裂縫。
天空也變得陰暗，晦暗不明，有風吹來，帶著黴爛腐臭的氣息。
這是他的法眼所看到的，肉眼之下，一切如常。
來往的行人並沒有發覺異常，一如既往的做著自己歡喜的事。
吃麵的吃麵，理髮的理髮，嚎叫的嚎叫，直播的直播。
治安員把只穿著一條褲衩的男人帶上車，返回署裡。
杜龍感受到越來越濃烈的恐怖氣息，心下暗道不妙，急忙往街道盡頭，治安總署的方向跑去。
“碰……”
但他剛有動作，腳步抬起，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飛。
他硬生生的撞在牆上，牆上的石磚成片裂開，落到地上，嘴中噴出鮮血。
只這一下，他的內臟便受了重傷，多處破裂。
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發出聲聲悶哼。
他強忍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眼前場景卻讓他瞳孔猛縮。
剛剛還正常的行人，店裡的消費者，都站到了街上，靜止不動。
他們的眼中盡是怨恨，彷彿肉眼所見都是殺父仇人。
有人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喜歡我？我哪裡不好？她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別人扭一下屁股就可以年入百萬，而我累死累活才不至於餓死？”
“明明我考了最高分，筆試最高，面試最高，為什麼錄取他？”
“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我恨這個世界！”
這些呢喃之語傳入了杜龍耳朵裡，也讓他的心開始躁動。
那些過往經歷的痛苦，不堪，背叛，一幕幕浮現，怨恨的情緒被勾動。
他急忙默唸口訣，穩定心神。
作為唯一有法力的人，他知道自己被針對了。
可是如今電話打不出去，行動又被監視，要怎麼解決眼前的事？
“希望能早點發現這裡變故，希望事態的發展再慢一些。”
杜龍心裡這麼想著。
不過顯然事不會遂人願，在杜龍這麼一個念頭剛剛出現，街上靜止不動的人便有了行動。
他們大喊大罵，瘋狂的衝向就近的人。
毆打，撕咬，揮砍，強暴……
這些事在同一時間發生。
而且天上還掉下如雨點一般跳樓的人。
且隨即砸死一位幸運群眾。
當這些事發生時，杜龍很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陰冷氣息更濃烈了。
而且還在往旁邊街道蔓延。
“到底是什麼東西？”忍著劇痛，他想前往怨恨氣息出現的中心看看。
但他腳下剛動，之前那力量又落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猛的抬到一百米的高空。
然後再重重的砸下。
“碰……”
有法力也經不住一百米高空的墜落。
他的身體直接破裂，血肉模糊，鮮血與腦漿濺射，骨頭盡數折斷，只是面板還連在一起。
死亡來得很輕易，但也非常合理。
既然無法勾動他心裡的怨恨，那就直接砸死。
合歡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顯得非常興奮。
它不斷吸收著這些怨恨氣息，然後向四周擴散。
擴散之後又能吸收到更多怨恨氣息，於是繼續擴散。
就像以戰養戰一樣，短短十分鐘，它已經控制了五條街。
大海市的中心城區也就八個，街道六十多個，街巷不知其數。
十分鐘五條街，並且每控制一條街，擴散的速度都會增加。
於是二十分鐘，便有一個街道被控制，半個小時，便控制兩個街道。
短短一個小時過去，便有八個街道被控制。
兩個小時後，達到二十個街道。
三個小時後，達到四十個街道。
而此時，八個城區便有六個已經被控制。
這樣的速度比不過核彈，核彈只要夠大，多大的城區一分鐘內也就被控制了。
但核彈對死的活的一視同仁，而合歡的怨恨氣息，只針對活人。
兩者各有各的好處。
六個城區被控制，肯定已經有所發覺。
可問題是訊息發不出去，派出去的人又沒回來，也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一些片段流傳。
那是正在直播的博主，拍攝下了如同喪屍一般瘋狂的百姓。
他想要逃，可那些瘋了的人沒有到近前，他們便被控制，緊接著一切訊號都被中斷。
大海市的高層還在詢問尊嘟假嘟的時候，外面的網路上，已經開始瘋傳這些片段，並展開了熱烈討論。
“上午大水淹城，下午百鬼夜行，大海市怎麼這麼倒黴？”
“這也是宣傳片？”
“看著不像，這麼多人，得出動多少群眾演員？”
“大海市錢多！”
“話說這次保密工作做得好啊，現在只有一些片段，直播什麼的都是直接掐斷！”
“直播？錄播吧！”
“是直播！”
“大海市到底搞什麼啊？有沒有去大海市一探究竟的？”
“大家等我，我馬上就到……”
“喂？說話別說半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