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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疑無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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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經了五六天之後,天公不作美,以往白日裡萬里晴朗無雲的好天氣不再,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雪輝終於發火了。

“凍死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准我殺畜生取皮毛,那你就等著凍死吧。”

不顧梁玄睿的再三反對,雪輝抓起劍躍上岸邊,幾個跳躍不見了人影。

梁玄睿嘆一口氣,裹緊披風,他也有些受不下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踢踢凍得麻木的小腿,閉上眼的他一直在聽著周圍的動靜,希望雪輝能快點回來,趕上正奮力往前遊的木板。

他雖然能讓魚兒根據他的要求說走便走,說停便停。可魚兒也是有脾氣的,停的多了,它們也生氣。

一旦惹火了它們,不再聽話,直接各自遊走,那他們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呆在這個鬼影也見不到的地方當野人吧。

上空傳來一陣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飛過去的時候還能聽到它撲騰翅膀的聲音和呼呼的風聲。

又冷,心裡又難受。他也失去了那種快樂的心情,閉著眼繼續想事情。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古人誠不欺也。

以往他不把銀子放在心裡,也不把世事放在心上,只樂忠於高雅之風。可如今一看,沒有這些柴米油鹽醬醋茶,那些所謂的琴棋書畫詩酒茶也不過是點綴之物。缺了它們,真的不行啊。

好冷,好冷啊。

梁玄睿不餓,卻冷。周圍的溫度低的讓他發抖,他好想念家裡暖和的被褥和熱烘烘的炭爐啊。

他的肌肉也受不得凍,正不住的哆嗦著。

梁玄睿苦笑不已。他現在吃喝都靠雪輝來打理,他還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啪。

從天而降一件異物,將他從頭到腳蓋得完全一絲不漏。

什麼啊。

他勉強睜開眼,鳥兒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卻感覺身體猛地一暖和,一瞧,身上卻蓋著個暖和的被褥。

好暖好暖。

梁玄睿雖然不知道這被褥為何從天而降,也不管這天外之物如何詭異,他都管不著了,把頭縮了進去,唔,真暖和。他不想出來了。

“好了好了。”

雪輝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岸邊,衝梁玄睿大喊,興奮地揮舞著雙手,示意他趕緊把船往這邊移移。

可那邊卻沒有任何聲響,原諒他吧。他睡著了。

雪輝卻不知道,只道他是凍暈了過去,心裡一急一慌張,望了望船的大概位置,如蜻蜓點水一般飛了過去。

到了船上,慌里慌張的踩上了船邊沿,也沒注意到,她身體重心不穩,撲通一聲跌入河裡。

眼看就要落水,雪輝急忙把手裡用葉子包著的熱氣騰騰的飯和熊皮拋擲到了梁玄睿的另一側,靠梁玄睿的阻隔,免得它們掉進水裡。同時身體猛地往後仰,在船兒翻身落水之前藉助本就往水裡墜落的力氣跳進水裡,同時雙手扶著一邊已經傾斜到水裡的木板,使出吃奶的力氣咬牙拼命頂了上去,這才穩住傾斜的船體,沒有讓梁玄睿掉進水裡。

“玄睿,玄睿,你醒醒啊。”

狼狽不堪的爬上木板,雪輝掀開被褥,搖晃著睡得很沉的梁玄睿。以為他病情又要加重,眼圈一酸,淚不停地普他普他如一串又一串串成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

“怎麼啦。”

梁玄睿被她搖醒,一睜眼看見她哭的厲害,抽噎著已經說不出話來,嚇了一跳,想坐起來卻又身體疼的緊,只能伸手拂去她的眼淚道:“出什麼事了。”

“你沒事吧。”

雪輝仍不明所以。

“我沒事。”

猜到其中原因的梁玄睿哭笑不得。

前幾天兩人被凍得困了也睡不著,如今有這麼暖和的被褥,沒有了寒冷的侵襲,他趕緊整個身體都是甜的,早已受不了上下眼皮打架的睏意,沒一會兒便睡得沉沉,卻忘了雪輝還在岸邊。

“你看,也不知是誰扔的被褥,暖和的讓人心熱乎乎的,所以就睡著了。”

梁玄睿伸手捉住雪輝的手,拉著她讓她去感受被褥的暖度。

“誰會送被褥啊。”

舉目四望,雪輝想不通誰會送。

這周圍一片荒涼,風一刮只剩下呼呼地迴音,誰會那麼好心送被褥。

“我也想不通,就不想了。那人必定沒有惡意,不必理會。快進來暖和暖和,凍了這麼多天,冷的不行了吧。我已經把被子暖熱了。”

梁玄睿笑眯眯的對雪輝道,他的心情很好。

把有隔雨功能的皮披風從裡面抽出來,反過來蓋在上面防雨,免得雨水溼了被褥。

忙完了這一切,雪輝才黑著臉鑽進去磨牙道:“我在那裡累的要死要活,你卻在這睡得香,你可過的真舒服。”

“你做好了飯,趁熱吃了。”

梁玄睿嬉皮笑臉的討要熱飯,他早就聞見了香味。

有了被褥,也不再怕冷,二人這才算萬事具備,只等著回家。

又過了不知十幾天,二人第一次看見了村莊,岸邊的人都是一些世代居於深山老林中的人,從未見過有人能從那麼湍急的上流水中平安到達這裡,還以為是神仙降世,紛紛跪下磕頭,有些人還急忙回家拿剛出鍋的蔬菜麵食扔到船上說是祭祀給神仙的貢品。

搞得二人莫名其妙,不過他們也聽不懂那些人嘰裡咕嚕的方言,扔上來剛好解決二人的吃食問題。

第一次見到了村莊和人,雪輝這才真正相信自己不久就會找到回家的路。

也不知駛過了十幾個聚積點,雪輝看著周圍越來越低的山巒,篤定的對梁玄睿道:“不出三天,我們應該就可以下來了。到那時找到一個鄉鎮,只要報上慕容家的名字,想必就會有人來接我們回豫州了。”

這話不假,慕容家有多少店鋪雪輝不清楚,她只知道,在這片土地上,只要有上萬人的較大城市,就會有慕容家的店鋪開在那。

梁玄睿是慕容家的表少爺,在他的手裡也有不少師母分給他的店鋪,沒準運氣好的話還真能碰上屬於他的店鋪。

梁玄睿嗯了一聲,卻一直在仔細關注著船下的魚群。

“不好!”

他突然道。

“如何不好。”

雪輝還未回過神來,卻感覺身下的船身猛烈搖動,她心裡一驚,正要翻身去看,不想魚群卻突然發了瘋一般亂跳。

有的一群幾十成百尾的一起往上跳躍,有的直接逆著方向往上游溯著遊走,更有些在原地啪啪的甩著尾巴,不耐煩的在原地打轉轉,卻沒有一條魚聽話的載著他們前行。

“快走!”

慌張之下,雪輝來不及思索其他,也來不及抓走其他的東西,伸手抓住梁玄睿就要往岸邊躍去。

她原本是想讓梁玄睿吹哨子指揮它們聽話,但見它們突然亂作一團,算計出就是魚群重新聽話拱起木板船,只怕二人早已掉落水中,成了落湯雞,思考之下只好選擇這種方法。

眼看著可以伸手抓住梁玄睿,可是隻差一點,雪輝的手指已經接觸到了梁玄睿的指尖,卻沒有來得及抓住他,眼睜睜看著他掉落水中,隨波逐流,在湍急奔騰咆哮著往下流去的水中像一片枯乾的樹葉無力的掙扎著。

“玄睿!”

雪輝迅速拋下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她一直帶在身上治療梁玄睿傷勢的藥包。

抬起雙腿,同時頭一個扎子猛地扎進去,聲聲呼喊著梁玄睿的名字。

水流湍急,滾滾浪濤打著一個又一個的旋兒翻滾著,咆哮著,這樣的水流不得不讓她心驚肉跳。

“雪輝,我在這。”

梁玄睿本就渾身沒有多少力氣,如今撲通一聲掉進水裡,他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無,只能孱弱的在水裡隨著它們帶著自己的身體隨處流蕩。

他隱約聽見雪輝焦急的呼喊,這才喚回了他已經漸漸蒼白消逝的意識,拼著所有的力氣吼了一聲,便陷入了徹底地昏迷之中。

“來了!”

雪輝聽見了梁玄睿的呼救聲,從水中一個魚躍躍出了水面,隱約看見了梁玄睿的身影,這才把慌張無措的心放下,焦急的劈開水浪,拼命往梁玄睿的方向去追尋著。

又一口冰涼的河水下肚,雪輝顧不得噁心嘔吐,繼續奮力往前游去,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極度疲乏,可她的心卻漸漸平靜下來,不再焦急,因為她已經清楚地看清楚梁玄睿穿著的青色衣衫,二者之間的距離不過堪堪十尺之遙。

幸好梁玄睿在落水前拼勁全力抓住了木板,雖然整個身體都浸泡在冰涼的水中,雖然水流湍急,但有木板的浮力支撐,他幸運地沒有被淹沒水底。

把頭伸出水面長長吸了一口氣,憋著氣,雪輝再次把頭潛進水中,幾個呼吸之間,終於抓住了梁玄睿的手。

此時她的手腳已經麻痺了。

失去魚群的幫助,這麼小的一葉木板船,想在這樣的水面上航行,痴人說夢。

雪輝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她已經不能靠梁玄睿的知識生存,現在她只能憑藉著自己的毅力和命運做一個拼搏,看她能不能順利地帶著梁玄睿游到足有二三百米的岸邊。

她解下腰間的腰帶,把梁玄睿拴在自己的身上,防止他落入水底,深吸一口氣,遊向岸邊。

一個又一個的浪頭打來,雪輝的眼睛盛滿了水光,糟糕的是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只能憑藉著模糊的方向感游去,希望能游到正確的岸邊。

近了,又近了一尺,雪輝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打氣,看著越來越近的岸邊,雪輝終於笑了,太好了。

天不遂人願,眼看就要成功,卻不知何時,那被水流帶走的木板突然出現在了雪輝的上游方向!

“唔。”

雪輝眼看就要游到岸邊,那塊帶著二人順利脫逃的木板被水流捲起拋到了空中,不斷地跳上跳下,距離雪輝也越來越近。

當雪輝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眼看就要掉在自己的腦袋上,躲也躲不過。一咬牙,雪輝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已經逃不了了,迅速把腰帶纏到手腕上,雙手託舉著梁玄睿,全力一拋,幸運地拋到了近在咫尺的岸上。

她卻沒有幸運的躲開船身從天而降的打擊,砰的一聲響,她的頭頂開花,鮮血直流,被水流快速的裹著帶走。

昏迷前的一瞬間,雪輝心想,她會不會真的就此死掉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

哦,希望她暈倒前聽到慕容淵的叫聲是真的。

當雪輝醒來時,見到的就是慕容淵的家僕正在照料著她。

“雪姑娘,你終於醒了。”

家僕見到她醒來,很開心的對外面喊:“醒了醒了。”

慕容淵聽見,跑過來看詢時,雪輝睜開眼想起砸在自己腦門上的那一擊,著實疼痛。

“鏡子,把鏡子給我拿來。”

她有些著急。

“你的臉沒事,傷口在頭髮上,傷口癒合留了疤也不怕。”

慕容淵見她擔心自己毀容,安慰道。

“那就好。”

雪輝鬆了一口氣。

“幸好我們趕得及,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知道嗎,救你上來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跳,頭頂上那麼大的傷口,血肉模糊,那血就如活泉水一般咕嘟咕嘟往外冒,怎麼都止不住血。我們還以為你的命保不住了。大夫幫你清理傷口的時候,嫌棄你的頭髮,直接叫人拿了剪刀把周圍的頭髮全給剪掉了。就怕頭髮會影響傷口癒合,一旦感染,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雪輝聽他說自己的頭髮給剪掉了,瞬間臉垮了下來。對於她來說,她那一頭烏黑油亮可鑑的黑髮可是她的驕傲啊,居然被無量大夫給咔嚓一剪刀給剪了。

“玄睿怎麼樣了。”

想起梁玄睿,她有些擔心。受了那麼重的的傷,又在水裡呆了那麼久,不知道對他的傷勢有沒有傷害。

“睿兒。”

慕容淵沉默片刻才道:“你先休息吧,等明天好些了我帶你去看他。”

雪輝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很沉重,聽了他的話,困了便睡,渴了便喝,餓了便吃,只等明天一早就去看梁玄睿。

第二天一清早,雪輝坐不住了,吵吵嚷嚷讓家僕帶著她去看梁玄睿。

“怎麼會這樣。”

見到仍然昏迷不醒的梁玄睿,雪輝的淚嘩啦流出來,撲到床上,又不敢晃動他,生怕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見床邊坐著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料定便是為自己治傷的大夫。聽別人說這位大夫用藥奇特,其他大夫見了她便說危險,他卻很快就把自己給救活過來,料定他醫術高超。立刻拉住他的手懇求道:“

大夫,麻煩你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那位大夫窘迫的撇開雪輝的手,咳嗽著提醒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雪輝不理,繼續拉著他道:“怎麼樣啊。”

“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啊。”

從門口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聲。

雪輝本心情沉重,聽見這樣一句話,立刻火冒三丈,罵道:“哪裡來的混賬沒舌頭,還是舌頭生了瘡不會說話,什麼叫做救不活。明明是你醫術低微還嫌傷者傷勢重,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馮秦氏已經六十多歲,醫術在整個江湖上也是叫得響的,從來都是別人低三下四求著她治病,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麼說她。

雖然她感激雪輝救了自己的寶貝徒弟,可聽見她這麼罵自己,也火了,回頭罵道:“你給我滾。”

眼看著兩個女人要打起來,那個大夫倒也是個好心人,上前夾在中間道:“這位是梁公子的師母,天一莊的女主人,也是有名的神醫,姑娘可別因為生氣就失了理性,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失了和氣。和為貴,和為貴。”

“誰和她一家人。”

馮秦氏心頭火,瞪了那老頭一眼,罵道:“滾一邊去。”

雪輝乍一聽是梁玄睿的師母,訕訕的低頭退到了一邊。

從輩分來說,她高自己一個輩數。從醫患方面來說,她的確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所以她哪一方面都不佔理,只會選擇退到一邊。

接下來無論馮秦氏如何發怒罵她,雪輝都低著頭不語一言,叫她幹嘛就幹嘛,標準的乖乖僕人。

“怎麼樣啊。”

慕容淵過來探望時,雪輝把他拉到一邊問道。

“不知道。”

慕容淵心裡酸酸。

連馮秦氏這樣一位神醫都說自己沒有把握救得活,他還有什麼辦法。

“馮秦氏也說不行嗎。”

雪輝不敢置信,小聲問道。

聲音雖小,馮秦氏也聽到了。

“難啊。”

繼續給徒弟把脈,馮秦氏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沒有辦法。”

“只要我在,就沒有救不活的人。”

囂張的一道話語成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是那個鶴髮童顏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老頭。

桀驁的抬著頭,囂張的說出這句話。

慕容淵搖頭,當他趕到河邊救出玄睿的時候,他發現表弟的脈搏已經停止了,嚇得他差點暈過去,雖然在馮秦氏的幫助下找回來氣息,可是也是出的多進的少了。

他臨走前便命人請來所有的大夫,凡是有點名聲的他都花了重金聘請來,可是每一個來的時候挺胸昂頭雄赳赳的發出豪言說定能醫治,可看完之後卻如同缺了水的茄子一樣。

一個又一個都是這樣,曾經他憤怒的差點把刀把那些人給砍了。若不是當時下人跑來告訴他說雪輝醒了這樣一個好訊息暫時壓制了他的憤怒,只怕他真的就會壓制不住悲傷殺人。

名醫如此,他不信這樣一個聽見消屁顛屁顛趕來的遊方大夫有能力。

馮秦氏卻亮了眼睛,透過這幾天和老頭的相處,她承認許多方面自己不及他,聽他說有辦法治好自己的徒弟,也顧不得自己的臉面,急忙興奮地問:“真的?”

“當然,我已經有了對策。”

見他如此胸有成竹,慕容淵不信,但雪輝見同樣身為大夫的馮秦氏也興奮地看著她,讓她去勸慕容淵,料想馮秦氏也同意,必定有什麼方法,於是上前勸道:“這麼多的藥灌了下去不是也沒有辦法嗎,不如試試,如今的玄睿,還有什麼好方法救他不成。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唉唉唉,小丫頭。可不是這麼比喻的,他的傷勢還不到那個地步。”

老者聽她如此比喻,立刻有些不樂意,怎麼能如此形容?

“好,你開藥方吧。”

慕容淵忍住怒火,讓老者開方。

“那可不成,如果讓你們看見了我的藥方,那我還如何行醫賺錢?你們只管見藥就抓。”

“那都抓那些。”

雪輝也是愣了。

“去藥店,把所有的藥都抓一斤來。”

老者閉目養神,老神在在。

“那總不能把那些舒筋活血治療咳嗽的什麼紅花金銀花生地甘草之類的也抓吧。”

雪輝不敢相信,還想和老者打打折,討討價。

“也抓。”

他這麼說,慕容淵只好動員所有人趕緊去各大藥鋪抓藥。

說來也怪,吃了這老頭的藥,梁玄睿的傷勢漸漸好轉,雖然仍然時常昏迷,可是他已經醒了過來。

只是煎藥的人有些不滿,因為那老頭開了兩份藥要他煎。

醒過來,就意味著有救了。

臨走時,慕容淵千恩萬謝他的救命之恩。

臨別時筵席上,慕容淵原本打算請來所有曾經請過的大夫為老者餞別,但老者強烈反對,說他不喜歡與那些凡夫俗子往來,只要馮秦氏幫他餞別就可。慕容淵這才歇了心思。

但餞別宴上,出了不愉快。

慕容淵命人給他端出他準備給老者的酬謝,老者一看,有些薄怒道:“你們慕容家富甲天下,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我救了你唯一的弟弟,就拿這麼一點銀子打發我?當我叫花子啊。”

慕容淵反應較快,立刻拱拱手道:“先生不必發怒,這只是給您家人的禮物,真正的酬金我已經派人裝車,等筵席一結束我派了四匹快馬送先生回家。”

“多少?”

老者斜睨著眼大喇喇的問道。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下子,就連馮秦氏都有些怒了。

慕容淵拱拱手道:“兩千兩。”

“銀子?”

慕容淵點頭。

“我呸。”

老者突然發飆,指著慕容淵罵道:“一千兩,黃金。不二價。”

“好好好,老先生不比生氣。是在下小氣了,馬上就為您再準備一千兩黃金,至於這兩千兩白銀,就當是送給先生的茶水費了。”

老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吃飽喝足後,打著飽嗝,用袖子隨意擦了擦嘴,心滿意足的起身離去。

他吃飽喝足了,馮秦氏卻氣飽了。

因為除了他,其他人都沒有食慾吃了。

試問,在吃飯時在你旁邊,一個人吃飯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飯,嘴裡流著哈喇子,吃飯的聲音大的響徹天,他還不停地流著鼻涕,哼哧哼哧的吸溜著鼻涕,實在吸溜不下去了索性用袖子一抹,這種情況下,誰看了都會沒食慾的。

最讓他們抓狂的,是他們不僅要去聽他吸溜鼻涕和刺溜吃飯的聲音,還要去嗅。這老者不僅舉止粗俗,而且時不時的放屁,不僅響聲震天,而且臭氣熏天,不一會就把滿屋子點燃的薰香的氣味給擠跑了。

如此下去,誰有食慾。

馮秦氏想不明白,不是說臭屁不響響屁不臭嗎,怎麼到了他這全都有了?

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幾人陪吃了幾塊肉,喝了幾口湯,三人再也吃不下去了。即便這老者不停地哼唧著讓他們吃飯,他們也只能乾笑著,不動筷子。

馮秦氏最忍受不了就是他們還不能發怒。因為這老頭的確有恩於他們。

正因為有恩,所以不能生氣,不能發飆,只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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