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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你!”
“對呀,是不是很驚喜?你長的確實好看,比我那些手下們描述的好看多了。”
面對紀柳湊近了觀察的臉,玄緋又驚又怕。
身後是一根比他腰還粗的樑柱,他想躲也躲不開。
紀柳托起玄緋的下巴。
“嘴巴生的挺秀氣,說話卻那麼不中聽,你要是在我們老家那邊,是要被送到警察叔叔手裡批評教育的。”
“你放手,我妻主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哎呦呵,你小子過門了嗎,就妻主妻主的叫,還說我們這些風塵男子不知羞恥呢,我看你也不遑多讓啊。”
紀柳看著玄緋吃癟,噗嗤一笑。
昨天玄緋說的實在難聽,他雖然對趙懷瑜有意,但前些日子二人在柳園確實只是在處理工作,清清白白。
紀柳本就身在風塵,早就對一些風言風語免疫了,即使玄緋說了些什麼,他也不過一笑了之。
比他難聽的話紀柳不知聽過多少,實在沒什麼殺傷力。
可他不能容忍玄緋那般侮辱趙懷瑜。
趙懷瑜寬宏大量,沒跟他計較,可紀柳咽不下這口氣。
今日把他綁來,就是要讓他長點記性。
“你說你一個如花似玉正當妙齡的男孩子,在千春樓裡轉了一圈,你猜大家都會怎麼說你,趙懷瑜會怎麼看你?”
“不,不要再說了!”
“心理素質這麼差,幾句話就崩潰了呀。”
紀柳邊說邊用大拇指擦去玄緋臉上的眼淚。
“你看看,我都替你屈的慌,明明是被歹人綁了來的小可憐,被送到千春樓這種腌臢地方,即使什麼也沒做,人還是黃花小郎君呢,可就是沒有人相信你的清白。你說那些人怎麼如此討厭,未知全貌就站在道德制高點指指點點,解釋了也不聽,就那麼固執已見地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是不是特別委屈?”
紀柳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每一把都能準確地紮在玄緋的痛點上。
“可是你不冤,一點都不冤,因為你也是這樣的人。”
紀柳說完,轉身離開。
既沒有說放過他,也沒有說要處置他。
所有恐懼之中,未知是最高階的。
人的大腦是個奇怪的器官,留下想象空間,它自會讓你看到最恐怖的東西。
玄緋抽抽噎噎地哭著,他好後悔。
他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趙懷瑜,也不應該任性地偷跑出來。
他難過並不是因為懼怕外頭的流言蜚語,而是他知道,即使這種情況下趙懷瑜依舊會相信他。
就像之前在後山的山洞裡,他差點被玄朗欺負,趙懷瑜選擇相信他一樣。
可是易地而處,他卻選擇了懷疑。
愧疚的情緒佔滿他整個身體,將人壓的喘不過氣。
“嗚嗚嗚,妻主對不起,對不起……”
視窗處一陣迷煙吹進來,玄緋哭著哭著就失去了意識。
“把他裹嚴實了悄悄送出去,別露了臉。”
紀柳吩咐手下人將紀柳妥善送出千春樓,又聯絡了趙懷瑜,讓她去天同客棧的指定房間接人,還說送她一份大禮。
趙懷瑜聽說玄緋被人綁架,什麼都顧不上了,馬不停蹄就去了。
到了天同客棧,見到還在熟睡中的玄緋,趙懷瑜探了他的鼻息和脈搏才算真的放下心來。
“我不應該讓你自已出去的……”
趙懷瑜握著玄緋的手,很是後怕。
“喂喂喂,老大,你注意影響,屋裡還有我這麼大一位大功臣在呢。”
紀柳看趙懷瑜擔心的要死,忍不住出聲制止。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光天化日在客棧裡頭綁人?”
紀柳打了個響指,將在客棧中綁架玄緋的兩個人帶進來。
“幫你審過了,狄家的。”
狄家是洛平最大的煙花炮竹生產商,趙懷瑜元宵燈會上所用的新型煙花出盡風頭,之後狄家的傳統煙花銷量一落千丈,於是就想用這種下作手段威脅趙懷瑜,以此破壞下個月的煙花詩會。
“狄家……”
趙懷瑜面色沉鬱,眸中染上怒火。
“老大,你這個眼神,好像在和南極熊搏鬥……”
“去你的!不過這次幸好有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邀功歸邀功,但紀柳和趙懷瑜實在是太熟了,真道起謝來,難免覺得矯情。
“哎呀你別說這種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來煙花的生意也有我的份,他是受了我們倆的牽連,救他是應該的。”
“這麼有覺悟。”趙懷瑜挑眉看向紀柳。
“那你看,末世管理局的政審多嚴啊,咱根正苗紅好嗎?”
“那倒是……但你這次出手真的很及時,提前有部署?”趙懷瑜突然發問,紀柳也是猝不及防的心虛。
好在他反應快,理直氣壯地承認。
“當然了,自從我們開始共謀大事,我就派了親信暗中保護,怎麼樣,夠不夠意思?”
他才不會說是因為想要加入這個家,所以在做背調,想想就很丟人。
“行,辦事越來越穩當了,記你一功。”
矇混過關,紀柳背過身悄悄地長舒一口氣。
趙懷瑜把玄緋接回家,還從紀柳那裡要了幾個得力保鏢,防止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迷藥的力道逐漸褪去,玄緋進入淺睡眠狀態,不住地囈語,一開始還很模糊,到後來逐漸清晰。
“妻主……我錯了……對不起”
聽著他夢裡都帶著哭腔,趙懷瑜心裡一軟。
她和紀柳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但這層關係只有他們自已知道。
玄緋沒有上帝視角,在他眼裡,紀柳就是很有名氣的青樓妓子,和家裡的女人剛認識幾天就能讓人把所有現銀交給他。
玄緋這些天看著銀子一筆一筆往外提,還不敢告訴蘇未昭,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子,想必也是急壞了。
蘇未昭端了些煮的軟爛易消化的蔬菜粥來進來。
“阿緋還沒醒嗎?”
他把粥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晾著,
“妻主不會再跟阿緋生氣了吧?”
趙懷瑜搖搖頭,牽過蘇未昭的手,兩人一同坐在床邊。
“前些日子我走得急,又沒和你們講清楚,是我的疏忽。紀柳呢,與我是舊相識,是可以一同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夫君莫要因此憂心。”
“我沒有擔心過這個啊,我只是擔心妻主這些天會不會過於勞累,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