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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欠債
◎還不上簡單，以身相許啊◎
“誰知道呢？”
當年面對小虞歸走心的提問, 嶽霽白把紙杯穩穩丟進垃圾桶，雲淡風輕地回答。
預料不到的事，說不清有沒有命運存在。
嶽霽白想不到自己會因為聶荇的事遭受人生中最大的打擊。
也沒想到自己因為一張十幾年前毫無美感的畫作, 在最消沉的時期, 突然想去見識一下記憶裡小姑娘滿臉自豪說特別美的溪荀。
飽受暈船折磨，嶽霽白踏上溪荀的第一步, 舉起那幅畫跟眼前的景色對比，明明身體不適, 卻忍不住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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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離家出走險些被拐的記憶，或許因為是虞歸傷心回憶中的一環, 她只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有那麼一個英雄一樣的哥哥救了她，但面容早已隨著時間流逝變得模糊。
隨著嶽霽白的重述，才像是鏡子上的落灰被拂去重新清晰。
虞歸側頭看向車窗外的川流不息，心尖暖意瀰漫，如當年向他道謝時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 “不是你當年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我要感謝的人還是你。”
“謝謝你總是在我落於困境的時候幫了我。”
嶽霽白挺拔身姿倒映在玻璃窗上，跟窗中對視目光深邃, 唇角止不住上揚，“還不上簡單, 我不是貼心幫你想了其他方法嗎？以身相許啊。”
但已經取證過的，並不會因為ta刪掉惡評或是刪除自己的賬號就可以逃脫被追究法律責任，能及時收集保留下來到大量證據，也是嶽霽白出手請zt律所的協力成果。
廖姍雖然帶著一些玩笑的意味，但也有幾分肯定。
她含笑的眸子泛起柔光動人心絃，“非常認真。”
虞歸垂眸淺笑, “我考慮一下。”
虞歸轉頭跟廖姍對視笑容明媚，“十六年前，我那時候的夢想長大想做畫家，說畫的不是很好只是自謙，得虧嶽霽白那張不懂委婉的嘴，讓我早早認清現實。”
“你在得獎時提到一年前的自己，當時那場盛典的遭遇，現在網路上再討論也跟當時的風向截然不同，甚至也有不少要為盲目跟風曾對你惡語相向而道歉的言論，你對此是怎麼看待？”
嶽霽白不自覺握緊手機，眼梢流露寵溺，“非常好。”
棚內虞歸以拍攝造型進行採訪，雜誌方開始又再次祝賀她電影拿獎，“得獎後聽說你的行程非常滿，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會不會覺得很辛苦？”
想起當時的惶恐不安，虞歸目光正色，“我接受每一份真誠的道歉，但無法跟那些波及我家人的侮辱和有目的性的造謠和解。”
關於嶽霽白的公開追求，媒體們當然也不會“放過”本身就身為公眾人物的虞歸，公司早有安排對她的行程嚴格保密。
結束通話後，虞歸靠在座椅上無聲長舒一口氣，沉思片刻不自覺笑出聲，最近都陪著她工作的廖姍略顯無奈。
她眼眸染上一抹無奈，“還從十六年前算，單是現在被你訛的數我就已經還不上了。”
聽筒傳來嶽霽白磁性笑聲，“確實, 這麼說來你欠我的債要從十六年前開始算才對。”
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拒絕的嶽霽白怔住, 隨即心跳如雷，幸好是電話才勉強保留一分理智，“不是開玩笑？”
她的話讓廖姍反應了一下也不由笑了，“那他確實對你的人生起到了很重要的積極作用。”
“我很感謝我的公司和團隊，告黑的工作她們一直沒停過，雖然整個週期會很長也很繁瑣，但還是堅持做這件事。”
廖姍曾在虞歸身邊目睹了她上一段感情，因為不希望她再重蹈覆轍，所以才更希望她專注於事業。
如今事業進入繁盛期，虞歸也沒有絲毫鬆懈，從金曜獎之後她完全沒有休息，工作排得很緊湊，目前拍戲檔期都已經排到後年。
今天嶽霽白麵對記者說的話，透過網路媒介的傳播，有不少惡意中傷虞歸的發言都刪除了，甚至還有許多銷號的。
虞歸俯身致謝後唇角微揚，“不會，我也不是做體力活談不上辛苦，而且工作多我其實很開心也很感謝，證明自己得到了很多的認可。”
“工作室賬號下經常會有粉絲關心進度，我跟工作室溝透過儘量回應大家，即使暫時還沒有結果，也要告知我們有在進行中。因為很多粉絲們陪我經歷了那段時期，甚至可能被黑粉謾罵攻擊，所以一定不能讓她們寒心。”
雜誌方提到了的嶽霽白公開追求，提前跟虞歸方確認過，也是團隊商議後決定在雜誌採訪中對這件事作出正式回應。
聽完提問虞歸語氣平靜，“就像最開始提到，目前工作很充實，為了不辜負期待我會認真完成每一份工作。”
“當然我也能理解愛護我的人對我的關心，我也不希望為了保護自己個人生活，導致其他方猜忌製造一些輿論讓她們覺得難過。如果之後有變化，在合適的時間我應該會主動跟她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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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進組了一部年代懸疑題材的電影，首次飾演反派角色。
因為電影題材，即使是外景劇組也都拉了綠布來防代拍，再加上虞歸出演的角色設定，她的戲份幾乎都是室內戲，拍攝兩個多月都沒有任何路透流出。
只有殺青當天，官方發出一組虞歸的殺青照，粉絲們才得以知曉她在劇中的造型。
旗袍穿在身上風姿綽約，很快就衝上了熱搜，不少人誇讚，也好奇虞歸的角色。
原本還有一小部分事業粉不滿虞歸已經拿下金曜獎最佳女主角，這次進組卻不是一番，但看到她的討論度很高，心裡的不滿有所減少。
新電影的拍攝結束後，虞歸趕回澤川將一些商務的物料拍完，爭取了兩天休息，馬不停蹄地又動身回溪荀。
聖安的基金會成立後，首先就跟雲樺對接，為溪荀小島提供支援。嶽霽白在小島上的診所裡所有器械裝置也以定向捐贈的方式給了小島。
經過數月多方的共同努力，原本醫療水平不足的衛生所改頭換面。
虞歸趕在揭牌當天回去，身為創立基金會的聖安藥業集團董事，嶽霽白這次沒有蹭別人的私人飛機，西裝革履被邀請去剪裁。
嶽霽白被一波又一波人團團圍住，虞歸和宋瓊江淼在一旁角落處，聽著夫妻倆對他的調侃眉眼彎彎。
虞歸一時沒注意，不知道江淼怎麼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了，江淼攬住她頗有幾分語重心長，“雖然老白這個嘴確實討人嫌了點，模樣沒我們家阿瓊靠譜，但他對你確實沒話說，我勉強同意他拱我家白菜。”
“噗。”虞歸被她的形容逗笑，反手拍了拍江淼的肩膀，“我先回去幫奶奶備菜了，你們倆記得晚點過來吃飯。”
“得嘞！你不說我們這頓都必須去蹭！”
走出大老遠還能聽到身後的熱鬧，虞歸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對比顯得格外安靜，微小的聲響引起她的注意，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讓她笑容燦爛，“虎子總是這麼貼心，到家給你開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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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虞歸家的小院裡開始擺桌，隨著宋瓊和江淼到來頓時熱鬧起來，宋瓊又一次抱來他家的自釀酒。
“孤立我？”
嶽霽白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人前整齊昂貴的西服外套已經不見，規矩的襯衫也因為領口敞開露出鎖骨變得不羈。
他卻比誰都反應快扶住虞歸手裡的空碗筷，她抬眸瞥他一眼，“真當自己家？進門都不提前打招呼，嚇我一跳。”
嶽霽白直接從虞歸手裡接過拿的碗筷到桌子上，自覺動手擺放，“你只叫宋瓊他們來吃飯？”
莫名聽出一絲委屈，跟他高大的模樣反差，虞歸不自覺揚唇解釋，“嶽董事為我們小島做出這麼大的貢獻，我以為他們肯定要留你一起吃飯。”
“他們留得住嗎？”嶽霽白深邃目光意味深長。
四目相對，月光從他身後灑下來，地上兩人的影子重疊親密無間。
“小白來了！”
秦世雲從廚房端著最後一個菜出來慈愛地招呼，“快坐，奶奶都好久沒見你了。”
聞聲虞歸先移開了視線，嶽霽白也幫著奶奶把菜放下，又看了虞歸一眼，“你上個月也回來了？”
“可不是。”奶奶坐下後有些心疼地握了下她的手，“我都說好不容易能有休息的時間別浪費在路上奔波。”
虞歸笑盈盈安慰，“我自己休息的恢復效果不如見到你好。”
一碗熱湯出現在虞歸手邊，她回眸與嶽霽白對上眼，他有先見之明立馬補充，“我給奶奶也盛。”
秦世雲看著兩人笑容愈發疼愛，宋瓊開了酒罈，“老白還戒著呢？”
嶽霽白又盛好一碗湯給秦世雲，語氣淡然，“說幾次了還問。”
倒酒的手一頓，宋瓊抬起頭看向他，“那你要是結婚也一口不沾？”
嶽霽白卻看向虞歸認真詢問，“溪荀的禮俗我還沒完全瞭解，到時候我要喝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