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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承認
◎我是喜歡嶽霽白◎
雪一直沒停, 映紅夜空。
凌晨時分，外面安靜地只能聽到雪落的聲音。
室內連雪聲都聽不見，髮絲與枕頭髮出的細微摩攃聲都格外清晰。
隱約聽到溫柔的男聲, 虞歸恍惚間想起嶽霽白的來電。
“皎皎。”
睫毛輕顫, 她聽到這個稱呼心裡一沉。
徹底清醒後，看到在床邊守候的嚴商清。
見虞歸睜開眼, 他更握緊她的手，“還難受嗎？”
即使渾身乏力, 虞歸還是執著地抽出手，撐著床坐起眼神尋覓自己的手機。
說著，邵箏箏打量四周，聲音也不自覺壓低了一些，“虞歸姐，你有沒有見著嚴導？”
“如果只有我心有所屬，你才能放棄。”
聽完他的語音，房門就被敲響。
想起在嚴商清面前的坦白，虞歸面上不自然地發熱。
聽她咋呼，嶽霽白直接繞過走進病房。
“呵”嚴商清冷笑，“我輸在沒有窩囊過是嗎？”
“我又不是傻子，就算等，也不會一直站在雪地裡。”他坐下變戲法一樣拿出體溫計，“先量個體溫。”
過了一會兒，重新拿起手機回覆：‘我已經好了。’
見著高大的人，邵箏箏回頭招呼，“還真是！”
‘你說了不算。’嶽霽白一如既往秒回。
他要參加的交流會在週末，還有三天。
“嶽醫生嗎？”邵箏箏愣了一下，向虞歸詢問，但直接去開了門。
她解鎖螢幕，看到嶽霽白髮來的訊息，訊息上方還有幾條通話提示，從間隔時間就能看出他的緊張。
病房內寂靜，嚴商清眼神一點點冰冷，“如果沒有那個嶽霽白，你還會對我這麼無情嗎？”
手指抓緊身上的被子, 虞歸抬眸一字一句, “不管我喜不喜歡別人, 跟你結束都是在之前就做得決定。”
“他沒有放棄。”虞歸聲音提高，“接受自己暫時做不到一些事，努力做好能做的，至少我欽佩他有這樣的勇氣和決心。”
放下手機，她用微涼的手給自己手動降溫。
手腕處溫暖，虞歸稍微動一下，就被他直勾勾盯著。
跟國內有時差，邵箏箏前一天沒倒過來，熬到昨天夜裡應該是熬不住了。
他大衣和頭髮上落得雪還沒化掉，虞歸看見細眉輕蹙，“你到底什麼時候來的？”
“你說人家為什麼發明體溫計？”嶽霽白拉下她的手，故作嚴肅，“老實點。”
其他人在凌晨要繼續開視訊會議，詳細討論這次事件的應對和處理。
嶽霽白隨手拍了拍，脫下外套去洗手間把手洗乾淨，“剛來，雪太大而已。”
凌晨三點四十八分，虞歸看著手背上輸液留下的痕跡, 鼻音稍重，“不要再做這種感動你自己的事。上次在醫院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你放過我, 也放過你自己不行嗎？”
“可不是嘛。”邵箏箏連忙走近，“你失去意識，身上燙得不得了，嶽醫生在電話那頭也嚇得不輕。”
虞歸沒有再繼續關於嚴商清的話題，跟邵箏箏交代，“跟姍姐她們發個訊息說一聲，我已經沒事，咱們一會兒直接回酒店，省得她來回跑。”
他的話讓虞歸頭疼地嘆了口氣，“該說的我已經說盡了，隨便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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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還沒亮起來，邵箏箏趕到醫院。
訊息提示音響起，是虞歸的手機。
“難道你沒有對他動心？”嚴商清沉聲質問。
‘我到醫院了。’
虞歸微微頷首，邵箏箏又是一通解釋，“他來的時候，我剛好打瞌睡被撞見，我又有點怕他，也確實怕照顧不好你，就想著睡一會兒立馬過來。”
她頓了頓目光堅定，“我是喜歡嶽霽白。”
虞歸發了個生氣的貓貓頭表情包，他發來一條語音：“有我這麼敬業的私人醫生，還不高興？”
嚴商清垂眸, 把手機從抽屜裡拿出給她，依然用溫和的語氣安撫，“我是兩個小時前到的，你向來心疼那個助理，定了附近酒店讓她過去休息。”
她放好體溫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椅子倒地發出刺耳的噪音，嚴商清雙眼通紅，“他一個手術都不敢再做的.”
“好！”邵箏箏積極應下，去編輯訊息。
虞歸從他手裡接過，嶽霽白跟她目光重合，揚起唇角，“順便在護士站要的。”
坐在窗邊看雪的虞歸溫聲回頭，“昨天又嚇著你們了吧？”
“我是喜歡嶽霽白。”
虞歸忍不住蹙眉, “我對你的態度取決於你的所作所為，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她眼眸流轉，“你都這麼給人看病？”
嶽霽白不由挑眉，“什麼叫這麼？”
虞歸輕晃手腕，“你說呢？”
他勾唇低笑，“這麼體貼，是私人服務的專屬。”
“目前僅有你這一單。”嶽霽白眼底笑意更濃。
她眸子微眯，話都被他搶答了。
“滴滴——”
聽到提示，嶽霽白松開虞歸的手腕，她取出體溫計先看了眼。
看到上面顯示的溫度，無意識皺了下眉頭。
嶽霽白從她手裡拿走，將近三十八度，還沒完全退燒。
他按了下她的腦袋，“就跟你說，你說了不算。”
邵箏箏聞言有些擔心，“虞歸姐還發燒嗎？”
“三十七度多，馬上就好了。”虞歸含笑安慰。
嶽霽白看著她眼裡有絲無奈，比起這麼逞強，他寧願她更嬌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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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雯出言不遜事件發生的第二天晚上八點鐘，jk在外網和國內的官方賬號同時發表了跟萊雯解約的宣告。
廣告拍攝找了其他代言人來救場。
開拍前虞歸的體溫倒是正常了，但還在吃藥。
再次開拍，氣溫也沒有變得溫柔，寒風依然刺骨。
好在之前拍攝虞歸的單人場景保留，不用再重複拍攝。
新的合作物件是模特出身，專業又敬業，還在拍攝間隙跟虞歸分享了一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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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會聽起來嚴肅，實際上更像是晚宴。
大眼一看，不少熟悉的面孔。
嶽霽白研究生階段來到盛卡斯特的心臟中心待過一段時間。
當時是邱耀雋推薦他，有幸跟著赫哲博士學習。
赫哲看到嶽霽白，熱情地主動走到他身邊。
“之前你郵件詢問我的罕見病例，結果我聽邱說了，很高興你會出現在這裡。”
嶽霽白頷首，“謝謝您當時的幫助。”
赫哲向他舉杯，見他手裡是果汁招呼侍應。
“我不喝酒。”嶽霽白及時制止。
赫哲有些好奇，“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是喝的，難道是因為那臺手術嗎？”
嶽霽白搖頭淺笑，“那臺手術讓我一度酗酒，戒酒是不想讓人擔心。”
大概世界上所有人嗅到八卦的味道，反應都是一致的。
赫哲的眼神裡多了抹深意，笑容愈發明顯，“這可真是令人驚喜又驚訝，畢竟你在心臟中心的時候讓不少姑娘因為被拒絕傷心。”
“所以我也體會了這種傷心。”嶽霽白扯起唇角，語氣無奈。
赫哲直接笑出聲，“我真想見見這位小姐！”
遠處寫字樓上的巨大廣告牌醒目，嶽霽白眸光柔和，“之後你在路上多留意一下廣告，說不定就能見到了。”
沒想到赫哲反應極大，甚至引起旁邊其他人側目，他連忙致歉。
“是前幾天上新聞，你們國家那位jk代言人？”
“沒錯。”嶽霽白眼神愈發溫柔，“她叫虞歸。”
赫哲笑著跟他碰杯，“我會好好記住。”
“她很漂亮，也很勇敢。”赫哲喝了酒點點頭。
嶽霽白磁性嗓音帶著笑意，“這只是她最顯而易見的優點。”
赫哲笑得開懷，“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能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嶽霽白乾咳一聲，唇角的弧度有所收斂。
看得赫哲笑聲更爽朗，隨即告訴他，“對了，以前你不感興趣，盛卡斯特的感謝日慶典，要不要約那位小姐一起去？我跟我太太就是在四十多年前的那天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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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上是往年感謝日的影片，歡慶的音樂響徹大街小巷，中心廣場周圍的幾條道路暫時禁止車流，絢爛的煙花下，甚至有人卡點求婚。
“好浪漫啊！”邵箏箏看著感嘆。
今天拍攝結束時，那位合作的模特告訴虞歸這個節日，說她剛好碰上可以去感受下氛圍。
虞歸和邵箏箏同時看向正喝咖啡的廖姍。
兩人可憐巴巴加上哀求的目光讓廖姍無法忽視，她放下咖啡杯，“那麼多人，萬一”
那兩道目光更加委屈，廖姍被盯得嘆出一口氣，“半個小時。”
臨出門前廖姍還在背後囑咐，“我看著表呢，多一秒都不行啊！”
“遵命！”
虞歸和邵箏箏異口同聲答應，手挽手往外跑。
下榻的酒店離中心廣場並不遠，打車十分鐘到車能到達的最近街道。
沒下車已經能聽到外面的歡聲笑語，不斷升空綻放的煙花照亮一片天地。
虞歸她們到達廣場時，恰好正中間的噴泉開啟。
親眼目睹了一場求婚，那對情侶的朋友們給周圍人派發感謝的小禮物。
發到虞歸面前，派發的男人眨了下左眼，“能有幸認識一下嗎？”
她本來要接的手頓住，“抱歉。”
虞歸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人，她立馬回頭，“對你怎麼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