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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淚灑大別山 血溶長江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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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三縱隊在灌河邊又緊張的進行了一個多月模擬渡江搶灘訓練,這期間工兵和後勤部隊在地方政府徵集的木工幫助下趕製了三百多條平底木船,工兵還和兵工廠的師傅們參考國民黨的機帆船結構,用汽車發動機改造了12艘機帆船,在灌河上跑的速度比普通六槳帆船快了好幾倍,每天圍觀的老百姓人山人海,現在人人都知道15兵團要渡江攻打大武漢了,還有劉伯、承的百萬大軍要攻打南京,國民黨的日子就像兔子的尾巴長不了啦。

3月15日中午,軍區的命令終於以密電形式到達二龍山指揮部,要求楊毅、魯彥率15兵團五日內到達湖北省團流縣,在本月月底之前在該區域沿江一帶選擇並構築渡江出發陣地,具體渡江時間等候命令。

部隊早已做好出發準備,步兵、騎兵打好揹包,背上武器行囊就集合待命,後勤運輸部隊和地方民兵、民工事情就多了,所有船隻都裝上了汽車和膠輪大車,光汽車就有上百輛,再加上數百輛馬拉膠輪大車,車隊足有二十里長,比作戰部隊壯觀多了。

新縣遠近的老百姓聽說楊司令的部隊這就要走了,扶老攜幼前來送行,就連遠在上百里以外的商城縣、光山縣的老百姓也趕來了,灌河沿岸摸雲嶺山下人山人海,不少老人、婦女手裡提著煮好的雞蛋、核桃、栗子、花生和饅頭往解放軍口袋裡塞,眼裡的熱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一位老奶奶拉著一個河北籍的戰士哽咽的說:“肖排長,好孩子,大娘真的捨不得你們走啊,這兩年多虧了你們解放軍,總算過了兩年安生日子,你們這些河北的娃娃為我們河南的老百姓可是遭了老罪了,這好不容易把國民黨反動派打跑了,你們卻又走了,還要打過長江去,這不是離家越來越遠了?肖排長啊,你可得跟咱們二排的同志們囑咐好了啊,打仗的時候警醒些,躲著國民黨的子彈點兒,誰都不能刮花負傷,打完仗回河北老家的時候,路過大娘家一定看看你大娘我,報個平安,我怎麼那麼不放心你們這些娃娃呢?”

肖排長笑著攙著大娘的胳膊說道:“大娘,我一定記著您的話,我們全排也不捨得離開大娘您啊,可是國民黨軍隊還沒完全打敗,江南還有千千萬萬跟大娘一家一樣的老百姓還受著國民黨的壓迫,等著我們解放軍去解放呢,您也看到了,現在我們解放軍跟兩年多前剛到大別山那會兒完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兵強馬壯,兵精糧足武器棒,又有大別山解放區的廣大人民的支援,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徹底消滅國民黨反動派用,等全國解放了,我們二排一定會來在看望你老人家,吃您老人家做的芝麻糖湯圓,那可是我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吃食了。”

老大娘喜得只抹眼淚笑得嘴合不攏:“那敢情好,大娘我今年把分到家的5畝地都種上粘黍子和芝麻,秋後收成了全給你們留著,等你們勝利回來給你們蒸年糕搖湯圓,讓你們吃個夠再帶回些給你們河北的爹媽嚐嚐。”

還有些年輕的大姑娘們,手裡拿著縫好的鞋子或繡了花的鞋墊,從隊伍頭走到隊伍尾,好容易找到住在自己家或自己村的對上眼的幹部戰士,再也顧不得羞臊,把鞋子鞋墊和一顆芳心硬塞進情哥哥的衣兜裡,紅著眼圈流著淚囑咐心上人小心平安別忘了自己。

江紫竹跟楊毅的關係已經公開化,縱隊部和警衛營的幹部戰士都已經把江紫竹當成司令員的準夫人,看到江縣長來送司令員,一眾幹部參謀警衛員都找藉口躲出了指揮所。江紫竹緊緊擁抱著楊毅吶吶的說道:“毅哥,你打仗時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千萬別不管不顧一個人往前衝,竹妹等你平安勝利回來,你可答應了我的,全國一解放你就回來跟我結婚,結婚後我就寫請調報告,到河北集安老家工作,照顧咱爸咱媽。”

楊毅情不自禁的熱吻著懷中玉人的臉頰額頭脖頸和熱唇,答應道:“竹妹放心,打完了國民黨蔣介石,全國解放了,我發的血誓也就完成了,那時候再也沒有了禁制,我就不再帶兵了,我跟靜姐早就說好,到時候在老家附近建一所烈士遺孤和殘疾軍人的子弟學校,我們去撫養教育烈士的孩子們,你不是師範畢業的嗎?倒時候我們就在一個學校教書,永遠再不分開了。”

江紫竹眼中的熱淚再也忍不住的過落下來,熱切的答應著:“好啊,好啊,當老師是我從小的理想,到時候我跟你回老家教書去,唉!也不知道柳杏同志收到信沒有,是不是同意你的離婚請求。”

楊毅忙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柳杏她跟我早就兩個心了,就是沒你這個事兒,我和她也不會在一起了,別讓她的事影響到咱們,聽話啊!我可以發血誓,只要你不變心,我只要沒死就一定回來娶你為妻。”

紫竹哭的肩膀直抽抽,急急的說:“你別說那個字,我心裡慌得很,好哥哥,你放心,我一定等著你回來,一定,不用你發毒誓,我信你。”

楊毅輕輕拍著紫竹的後背說道:“好竹妹,別哭了,我又不是現在立馬就過江跟敵人拼殺,現在只是帶部隊到長江邊做渡江準的備,什麼時間渡江還得等命令呢,你不是民工運輸隊的政委嗎?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們還能再見面呢,現在哭的兩眼腫了,一會兒還怎麼出去見同志們呢?對了,你爸爸給你兩個哥哥去信後他們倆有迴音嗎?這次大軍渡江後緊接著就開展縱深殲敵,我那兩個準舅哥可別做了冤死鬼。”

江紫竹止住淚水,鬆開雙臂離開了楊毅懷裡說:“潘掌櫃帶來了我二哥的信,我大哥跟國府外交使團去了美國,聽說是蔣夫人要去美國再拉援助,這次帶了些有影響的實業家代表去好擴大影響,大哥去了就不打算立即回來了,在美國看看有什麼發展的機會,等國內戰爭消停了再回來投資建設。我二哥可能會去香港,已經疏通好關係,只要這個月底武漢不失守他就能走。毅哥,我以後不想在政府機關做事也跟兩個哥哥和我的家庭出身有關係,省委和公署一直有人拿我哥哥的事兒和以前經扶縣委集體被俘的事情找算我,幸虧你和魯政委還有魏書記給我說話,這才少了許多麻煩,我想也是我在縣長這個位置上擋住別人進步了,真沒想到,咱們共產黨內部也有這些齷齪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共產黨內部相互傾軋打擊的事兒多了,我自己就親自經歷過不少事兒,在紅軍時期、抗戰時期都不少,我勝利後回家當老師也是對這些事厭倦了,當老師多好,孩子們的心跟白紙一樣,讓我們的身心也能寧靜下來,從此生活在祥和的日子裡該多美。”楊毅憧憬著說。

“噹噹噹!”幾聲輕輕的敲門聲,接著楊靜推門進來說道:“司令員,隊伍已經全部集合完畢,這就出發吧。”接著又走上前拉住紫竹的手說:“好了,弟妹,你就別依依不捨了,你放心,多則兩三年少則一半載國民黨就會徹底被打敗,江北原來光國民黨正規軍就超過三百多萬,那時候解放軍才多少人,沒出兩年就到了現在這般光景了,現在解放軍超過二百萬,加上解放區民兵和地方武裝超過五百萬,國民黨滿打滿算不到一百五十萬,大多還是東拉西湊的新兵,沒啥戰鬥力,我們大軍一過江就像洪水衝沙堆一樣,國民黨很快就會徹底敗亡的,到時候咱們一家就能長相守了。”

紫竹含羞應道:“靜姐,我知道的,就是有些放不下心,靜姐,在戰場上你可得勤囑咐他,要他小心些啊。”

“放心,我會的!小毅也是我的親人,我會保護他安全的,趙虎他們也讓人放心,不會有事的。”楊靜安慰道。

紫竹從身上的揹包裡掏出一件灰色毛線衣,放在楊毅手上說道:“春暖了,棉衣穿不大上了,給你打了件毛衣,熱了就換上,你在前方有空了就給我來封信,你們部隊經常運動接我的信不容易,但我的工作比較穩定,你把信寄到縣委我就能收到,經常報個平安讓我放心啊,哥!”

楊毅再次抱緊紫竹說道:“放心吧,我會常給你寫平安信的。”說完毅然放開紫竹,推門大步走出指揮所。

楊毅還是跟先頭部隊騎馬行軍,先頭部隊是以警衛營、偵察營和騎兵營組成的,沒有過多的累贅,只用兩天就到了軍區指定的渡江地域,這裡屬於湖北省漢口和黃岡的中間位置,北鄰漲渡湖,湖北岸和長江南岸不過10裡地,江面最寬的地方有四五里,窄的地方不到二里,聽嚮導老鄉說,再過一個月就到了桃花汛期,到時候江面會加寬三成,江流也要比現在湍急的多,不過就是現在,楊毅也感到這江水比昔日的黃河水流還要湍急一些。

偵察員報告,西面7裡外的團流縣還駐紮著國民黨江防部隊的一個團,下游兩裡有個渡口有一個連的江防兵,楊毅知道這些部隊主要就是在江北執行警戒任務的,並不是要堅守江北陣地,估計這些敵人得到解放軍開到江邊的訊息後立刻就會撒丫子縮回江南去,不過既然自己來了,這些敵人還沒來得及跑,那就收穫一些見面禮,也算是向對面的敵人打個報到。

楊毅一聲令下,警衛營正面接敵,騎兵營和偵察營兩面包抄,沒用三個小時,渡口和縣城全部拿下,戰鬥剛打響時,縣城的江防團長就和參謀長的幾個心腹帶著衛兵乘船跑了,下面的各營連也無心抵抗,除了被打死三十幾個,其餘全做了俘虜,原來敵人的江防部隊也是怕解放軍搞突然襲擊過長江,派這些炮灰到江北打個前哨,但又怕解放軍繳獲渡船,答應這邊的團長說發現瞭解放軍就從南岸派渡船把他們接回南岸,結果楊毅帶騎兵從天而降,南岸的敵人根本不敢派船過來,反而往那些準備好的船上澆汽油放火把船給燒了,還向北岸不斷打炮。

就這樣,北岸槍聲早早就歇了,南岸的槍炮聲和濃煙烈火到天黑也沒消停。楊毅看看敵人的炮彈也就是落在江岸邊幾百米的地方,對縣城構不成威脅,也就沒理會,派出偵察營沿江警戒,自己就帶著警衛員在縣城檢視情況。

解放軍一定會渡江作戰,縣城裡有些家業的富家大戶都投親訪友躲避戰火了,縣黨部的官員也早就撤到了江南,縣城裡留下的都是些升米小販和貧苦力漢還有些看護店鋪的夥計,縣城比較空曠,街面上少有行人。楊毅讓孫北嘯派出兩個連的戰士在縣城裡搜查潰散或隱秘的敵人,順便蒐集能找到的木料、造船材料和建築材料,自己就在原縣黨部的大院住下了。

傍晚孫北嘯帶來了幾個人,經介紹得知他們是團流縣委的幹部,在下面農村開展工作,得知縣城解放了,過來和解放軍接洽,縣委書記簡平握著楊毅的手激動地說道:“楊司令員,你們來的好快啊,兩天前我們接到省委通知說是你們15兵團五天後能到,沒想到你們整整提前了三天,真是兵貴神速啊。”

楊毅微笑道:“省委的通知沒錯,兵團主力確實要三天後才能到達,我們是輕裝騎兵來打前站的,大家請坐吧,你們來的正好,我們對團流縣這邊不熟悉,請簡書記給我們介紹一下情況吧,敵我情況、水文地理我都想了解。”

透過簡平介紹,楊毅對這邊的情況有了基本的瞭解,團流縣遠離縣城的大部分鄉鎮已經解放,縣委有一支500人槍的縣大隊,根據地還有3000多武裝民兵,縣城周邊的幾個鄉鎮還在國民黨民團的控制下,除了縣城有國民黨的一個江防團,那幾個鄉鎮還有民團小保隊,每個鄉鎮的反動武裝少的有二三百人槍、最多的能過千,據寨堡堅守也是比較難攻。

楊毅立即下令讓田耕勤帶領騎兵營在縣大隊的配合下迅速去縣城周邊的村鎮解決掉那些反動武裝,籌集物資。

楊毅跟縣委的同志談到大半夜,基本掌握了想要了解的情況,團流縣長江沿岸總長70餘里,縣城對面的長江河道分成兩叉在三江口再度匯合當中形成了一個大沙洲,不適合渡江,適合渡江的地段在縣城西面的方家咀渡口到龍頭村渡口這20多里的沿岸,以方家咀渡口一帶最為適宜,這裡的江面寬度適中這個季節有接近4裡的江面,江流速度較為平緩,平時老百姓過江就是在渡口乘平底渡船渡過的,這裡的江水最深處在江心有三米左右,不過這也是對面國民黨江防部隊重點防守的地段,對面沿江防禦戰壕工事縱深三道,有多道戰壕貫通,一線戰壕每隔100米就有一個半地下鋼筋水泥構築的碉堡,防守部隊是國民黨青年軍203師,師長是黃埔一期畢業的中將師長鍾斌。該師重炮團有一個榴彈炮營,其餘是山炮和野炮,炮兵陣地具體位置不詳,不過,楊毅知道地方同志能夠了解到這些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對縣委的同志很是感激。

最後,楊毅向縣委提出部隊要在方家咀一帶建立渡江出發陣地,需要大量的木料、磚石料、建築物資以及勞動力,希望地方上能幫助徵集,兵團按行市價出銀元有償購買和僱傭。縣委的同志滿口答應,連夜出發去安排佈置去了。

第二天中午,田耕勤來報告,縣城周邊6個鄉鎮的反動武裝已經全部肅清,查抄了20多家反動地主富農和保甲長家,錢財糧食繳獲的不太多,不過木料磚石等建築物資繳獲不少,尤其是還得到了一個石灰窯和三座磚窯,沒收了數千斤石灰和數萬塊青磚。

楊毅大喜,讓田耕勤安排專門力量接收磚窯和石灰窯,並跟地方同志聯絡儘快讓窯場滿負荷開工,源源不斷提供建築材料。

對縣城的搜尋也結束了,抓捕了52名國民黨的潰兵和6個特務,將縣委同志提供的幾家仇共的商家和士紳家給抄了,繳獲了一部分糧食、武器彈藥和物資。

楊毅將團流縣向縣委書記簡平做了交接,之後率領隊伍出了縣城,開始由東向西視察長江沿岸,騎著馬走走停停,直到中午,他們才到達團流縣最西面的村子龍頭村渡口。長江從這裡河道不再是東西走向而是東南-西北斜線走向,渡口上游兩岸都是不太高的山包,江水從兩座山包間穿過,受狹窄山川的束縛,江面比方家渡江面窄了一半多,江水流速湍急,據嚮導老鄉說這種流速,渡船很難掌控,稍有不慎就會翻船,如果等到桃花汛期,即使是山口外的龍頭渡也不能放船。

楊毅用望遠鏡向對岸山包觀察,看來國軍江防部隊也知道這一段江面不適合渡船,所以對面山包的防禦陣地比方家渡對面的敵陣地簡單了很多,只有山坡頂上有一座堡壘,沿山樑的工事再沒有其他的碉堡了。楊毅心裡暗喜,打定主意真正渡江的地點就是這裡了。

中午在龍頭村村長家裡吃了熱乎飯,隨後一行人返回了方家渡,看到工兵營的汽車隊已經到了。團流縣的支前民兵和民工也陸陸續續來到了方家渡。

江邊地表水層淺,地表兩米以下就出水了,建防炮洞難度比較大,防重炮炮彈的土基至少要有3米厚,在這裡按這個標準挖出的防炮洞裡就滿是水了,只能下挖不到兩米,頂上再覆蓋兩三層圓木,原木上面再蒙上棉被,再把挖出來的土覆蓋在棉被上面,這樣就成了半地下建築,這樣的防炮地下室防彈片還行,如果重炮炮彈正落在地下室的頂上也是扛不住的,裡面的人不被炸死也會被活埋。

思來想去,楊毅只好把宿營地安排在對岸敵人重炮射程之外,這樣縱隊宿營地基本上就在漲渡湖岸邊了,好處是拉來的船隻正好放在湖裡,戰士們就在湖裡進行水上訓練,缺點就是營地躲開了敵人的炮彈,但避不開敵人的飛機轟炸,敵機航彈照樣會把半地下室輕而易舉的填平,跟老工兵們一合計,乾脆把地下室連成了片,兩個地下室相鄰不過兩三米,中間的間隔和地下室頂面全部用草覆蓋,從高處往下看跟湖堤沒什麼差別,另外整個岸邊都佈置了煙火堆,只要得到對面偵察兵傳來敵機行動的資訊,這邊就點燃十幾里長的煙火堆,瀰漫的濃煙會把沿岸地表全部覆蓋,擋住敵機的視野,把敵機投彈的威脅降到最低。這樣更能給敵人造成解放軍從這一區域渡江的表象。

楊毅還為自己炮團的重炮構築了防炮坑道,重炮陣地設在江岸附近,可以打到敵人縱深的第二道戰壕,如果敵人炮兵反擊或敵機來了,汽車拉起火炮就走,直接開進湖邊的火炮坑道,連汽車帶火炮都可以在10分鐘內掩蔽起來。

這樣一來,縱隊的工程量就非常浩大,江湖之間十幾裡地段每天人山人海,縱隊還沒到達,就驚動了對面的國軍青年師,青年師肯定不敢過江反擊,當即將105榴彈炮調到一線戰壕和二線戰壕之間,向北岸射擊,無奈榴彈炮最遠射程也就是1萬米,根本碰不著湖邊上的建築工地,不過也不是沒效果,那些民工被嚇癱嚇尿嚇跑的不在少數,另外在臨近江邊觀察警戒的戰士也有超過兩位數的傷亡。工地的建設速度也受到了影響。

不過等縱隊重炮團開來後,情況就有了根本好轉,炮兵們根據觀察哨目測的資料,趁夜晚把四十多門山炮野炮榴彈炮拉到江邊,黎明前點起煙幕,等上午敵人重炮再次開炮時,縱隊重炮團校準方位一通猛轟,國軍青年師的榴彈炮營幾乎全營覆滅。青年師師長鍾斌大吃一驚,對岸的共軍有數十門重炮,說明對岸的共軍絕對超過兵團級規模,團流縣長江上游又有20多里的適宜渡江地段,共軍在這一地段渡江的企圖已經昭然若現了。

鍾斌急忙把這個情況上報到武漢行署,白崇禧早在10天前就得到了軍統的情報,共軍劉鄧指揮的中原野戰軍和林、彪的東北野戰軍要在武漢九江安慶一帶渡過長江,戰略意圖就是攻取武漢,青年師榴彈炮營被共軍數十門重炮摧毀,這進一步證實了軍統情報的準確性,雖然經過三大戰役國軍那些敗家將軍們給共軍送去了大批重炮,但共軍野戰軍最多也就是兵團一級單位才有重炮團,劉伯、承整個野戰軍最多不超過兩個重炮團,團流縣長江沿岸絕對是劉伯、承的主要渡江地段。白崇禧一面下令武漢和九江機場的空軍戰機起飛轟炸掃射團流縣長江上游北岸的共軍,一面下令將防守九江的榴彈炮團調給青年軍203師。

楊毅接到江南偵察員的報告,得知了重炮團的戰果,當即下令重炮團脫離陣地掩蔽待命,另外將四十門用木頭鐵皮做的榴彈炮、山炮、野炮模型擺放在陣地上,每門炮旁邊還放置十來個穿著軍裝的稻草人和一堆炮彈箱,一些炮彈箱裡還放置了炸藥包和地雷,當敵機機群開來時,留在炮兵陣地上的少量戰士迅速奔跑躲避,敵轟炸機將上百枚航彈扔進了重炮陣地,一門門木頭炮被掀翻,地雷、炸藥殉爆的效果當比炮彈殉爆,整個重炮陣地被濃煙土塵所掩蓋,轟炸機扔完航彈,又跟護航的戰鬥機用機槍、機關炮把陣地反覆犁掃了幾遍,直到打光了飛機上的子彈炮彈這才滿足的搖晃著機翼飛回去報功去了。長江南岸203師一線戰壕碉堡瞭望孔前,師長鍾斌拿著高倍望遠鏡觀察著轟炸的成果,對空軍給力的復仇表現非常滿意,發電報向白崇禧報告戰績並給空軍請功,國軍現在最缺的就是鼓舞士氣的戰果了,白崇禧和坐鎮南京的代總統李宗仁(蔣介石在平津戰役之後為了給國民個交待自動下野了)分別召開慶功酒會,為空軍勇士們授勳,電臺廣播報紙宣傳好像不是摧毀了共軍的一個重炮團而是全殲了共軍的一個兵團。

國軍空軍受到嘉獎來了勁頭,每天都派偵察機到團流上游偵察警戒,發現在漲渡湖有數百帆船訓練,另外還有成千上萬共軍在搞建設,立刻將這一情況報送行署,白崇禧更加確信方家渡一帶是共軍主力的渡江地段,一面派空軍繼續轟炸干擾,一面下令九江的戰略預備師駐防黃石,給鍾斌做後援。

鍾斌得到了一個105榴彈炮團的加強後,沒敢再讓這寶貝重炮到前沿炮擊對岸的共軍,萬一劉伯、承手裡再有一支重炮部隊,幹掉他的榴彈炮團,他真沒法跟白崇禧交待,再說白崇禧給他的榴彈炮團是支援他阻擊共軍渡江的,105毫米榴彈炮彈都是美國運來的,金貴得很,用來干擾共軍建築渡江陣地實在有些大材小用。空軍出動了兩次轟炸機,第一次是轟炸漲渡湖裡的船隻,不過共軍一見轟炸機來了,都把船沉到湖底了,效果寥寥,第二次轟炸共軍沿江陣地,由於煙幕影響也是收效甚微,飛機起落一次花錢更是鋪張,李宗仁上臺後,蔣介石根本就沒給他留下多少錢,美國人也不怎麼看好他,對他請求的援助直接無視,手頭也是羅鍋上山(錢緊)。白崇禧就不讓空軍再浪費航彈和汽油了,只是每天出動偵察機到方家渡一帶偵察,也讓鍾斌盯緊了對岸的共軍主力,另外命令九江的水兵炮艇和武裝機帆船隊向203師靠攏,隨時準備支援203師。

直到4月中旬,楊毅的獨立縱隊一萬指戰員加上新縣、商城和團流三個縣兩萬多民兵民工,在20裡江岸完成了渡江作戰的陣地構築和道路建設,萬事具備,只等渡江通知。而對岸的國軍青年軍203師加上預備部隊和水上部隊三萬將士也卯足了勁兒,要跟過江的共軍決一死戰。

當然,發令槍掌握在解放軍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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