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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軍在河堤上,看到丁立國託著溺水的孩子剛冒出水面,蕩起漣漪向著周圍擴散而去。
趕忙用力拽著繩子,就向河堤的岸邊拖去。
而丁立國也終於是跟著一起游到了岸邊,長長的舒了口氣。
剛才在水下,已經是憋的肺都快要炸了。
如果再不出來,很有可能自己這個救人者,成為溺水者了。
被救上來的孩子渾身赤條條的光著劈顧,頭髮上也夾雜著泥水和水草,看上去臉色黑紫,顯然那是長時間缺氧造成的傷害。
到了河堤上之後,丁立國趕忙將孩子平躺放在地面上,而後左手交叉右手,右手平伸,開始給他做心肺復甦。
而一旁的兩個孩子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直接就嚇的哭不出聲音來了。
畢竟還是兩個孩子,哪裡經過這樣的陣仗。
前一秒還一起說說笑笑的呢,轉眼就沒了氣息。
別說是孩子了,就是大人,也都心情格外的沉重。
丁立國持續做胸部按壓差不多有兩分鐘後,也不見起色。
頓時心頭就是一緊:“難道還是自己救上來的晚了?”
帶著疑問看了一眼丁建軍。
丁建軍說道:“來,把孩子肚子放到這根棍子上,兩人抬著兩頭,往下給他空空水,看看能起效果不!”
雖然辦法是土辦法,但是以前遇到泥水時間不長的,用這樣的法子還真是救過來好幾個呢!
丁立國當下也不遲疑,停下心肺復甦的按壓,直接將溺水孩子抱起,臉朝下給他放到了棍子上面。
讓腹部擔在棍子中間位置,然後開始上下的顛簸,用這樣的慣性加重力,將溺水孩子肚子裡的水給空出來。
又經過了一分鐘的施救,水沒空出來多少,但是從鼻腔裡倒是流出來一些夾雜著泥的混水。
丁立國此時想到了後世網上流傳的一個方法,那就是將溺水者頭下腳上,倒背在雙肩上,來回的跑動,這樣也是一種施救溺水的方法。
當下也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施救了。
丁立國剛把這個方法說出來之後,丁建軍也是眼前一亮。
畢竟這樣的效果,應該要比用棍子擔著腹部要強一些,起碼是將頭朝下了,更容易空出來肚子裡的水。
說幹就幹,丁立國直接讓丁建軍他們將孩子倒立著提了起來。
自己直接接過雙腿,將溺水的孩子倒背在雙肩之上,開始在河堤上劇烈的來回奔跑著。
一邊跑,一邊嘴裡給自己打著氣:“能行的,能行的,一定能行的……”
跑了有五六分鐘的時間,也許是丁立國的禱告起了作用。
只見溺水的孩子,從嘴巴里和鼻腔裡直接就磕出來了一灘渾水。
隨後就是“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音來。
這下丁立國緊繃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而旁邊的那兩個孩子看到自己的同伴活過來了,頓時就顧不上哭泣,用手背將眼眶中的淚水那麼一抹,直接就來到丁立國面前。
“噗通——”
一聲,直接就給丁立國跪下去了。
“叔叔,謝謝您,今天要不是您,我表哥可能就活不過來了,謝謝叔叔,謝謝叔叔……”
兩個孩子說著話,就開始給丁立國磕頭。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自己唯一能報答給丁立國的了。
丁立國哪裡能受得了這個,哪怕是前世一些生活不下去的人,需要資助時,自己送去了慰問款。
受助人激動之餘,也想著要給丁立國跪下磕頭,也都被丁立國給拒絕了。
用他的話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而膝蓋,只能跪拜天地和父母,其他人,都當不得跪拜。
所以丁立國一把就將兩個孩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們叫什麼名字,是哪個村的?”丁立國對著孩子問道。
聽到救命恩人問話,這孩子恨不得長十張嘴來回答:“叔叔,我叫趙彥傑,他是我弟弟趙彥強,那個是我表哥梁濤,我們是趙家莊的,今天星期天,我表哥從城裡來我們家走親戚,所以就趁著這會兒功夫,刨出來玩兒了,然後就來到了河邊,想要跳水玩一會兒,然後就……”
丁立國聽後,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這星期天,孩子沒事幹,竟然偷偷跑出來河邊玩兒,如果有家裡的大人跟著,那還沒啥。
就孩子們自己,那可真是太危險了。
由此丁立國也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和哥哥丁建國一起來河邊洗澡時的情景。
也幸虧自己那個時候沒出事,回去後雖然被父親胖揍了好幾回,但是好在平安無事。
這當下這一幕,想想都有些令人不寒而慄。
“現在人也算是救過來了,以後你們可不敢再自己往河裡跳了啊,多危險啊,你知道那河裡的水有多深嗎!!!”丁立國嚴肅的叮囑道。
此時趙彥傑哥倆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哪有半個不字。
親眼看著自己的表哥從鬼門關晃盪了一圈回來,這可真是太恐怖了。
就在這時,看到河底上游那邊,跑過來好幾個大人。
一邊跑,一邊喊著孩子趙彥傑和趙彥強的名字。
另外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則是叫著梁濤這個名字。
趙彥傑哥倆看到自己的父母找來了,當下就在那揮著手喊道:“娘,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啊!”
一聽到自己孩子的聲音,這幾個大人頓時猶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全都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彥傑,彥強,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怎麼一轉眼就跑河邊來了,衣服呢?”孩子的母親板著臉問道。
趙彥強小孩兒指了指河邊的草地上,放著好幾件半袖上衣和褲子。
可戴眼鏡的中年人看到自己的孩子之後,頓時大吃一驚:“小濤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
明顯這孩子的狀態有些不對,頭上的泥水混合著泥巴,將整個人都襯托得有些虛弱,臉色也還沒有從黑紫色恢復過來,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
叫梁濤的孩子虛弱的說道:“爸爸,我……我剛才……被河底的水草纏住了腿,然後就……”
一聽到這裡,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差點沒暴走。
“你說說你這個小王八蛋,你自己跳河裡幹什麼?你作死也不能這麼作吧!你……”
丁立國見狀,趕忙走上前去勸慰道:“老哥,彆著急,畢竟還是個孩子嗎,貪玩兒,正常,幸虧沒出大事,這也算是給孩子們,長個記性吧!”
扭頭看著丁立國,上身的半袖還在往下滴著水,褲子上也是溼漉漉的沾著不少的泥巴,腳下的布鞋也只剩下了一隻在腳上了。
原來是剛才在水底的時候,丁立國為了託孩子上去,自己一腳就踩進了河底的淤泥裡,以至於出來的時候,腳上的布鞋被陷在了淤泥裡。
“是你救了我家小濤兒吧!”中年男人恭敬的問道。
丁立國露出一張和藹可親的笑容,對著他說道:“也是湊巧了,我正好就在附近,聽到了孩子們的呼救聲,所以我就趕過來了,舉手之勞而已!”
丁立國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舉手投足間,有著一股氣勢,一股常年手握實權而養成的那種氣勢,不自覺的就顯露出來。
中年男人看著丁立國如此客氣謙虛,頓時對他的印象,就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自己作為國有企業康二城煤礦的一把手,說自己閱人無數,也不為過。
在自己手底下的工人,有著數萬。
所以也就練出來了一雙慧眼識人的眼睛。
當他看到丁立國的第一眼,就覺得眼前的這個比自己年輕不少的小夥子,不簡單,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