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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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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姬成皋到秋桐,他恢復了那個散漫的樣子,進得門來更懶懶地朝著姬南一拱手,便大大咧咧地在姬南對面的榻上坐。

姬南大呼一聲:“起身!”

他看著姬南:“為何?”

姬南手提一竹簡,拍打著木案怒:“你以為你真來討賞啊?”

姬成皋聳聳肩:“姬南,這是為何?”

姬南:“我問你,秦兵將領是誰?”

姬成皋:“公子子楚.”

姬南:“如果他死,秦人會如何?”

姬成皋微一思索,臉色大變:“我確沒有想到這一層.”

子楚為將來的秦王,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如果他死在柴章,秦人一定會瘋狂報復,洛陽危險!姬南再拍桌子:“其次,兵攻上黨,你當全力禦敵,卻把萬餘韓軍甩手給我,你去丹水釣魚,讓我幫你處理後事?”

成皋笑了笑,很痞地那種笑:“反正我知你一定在哪裡,有必要我再勞神南下嗎,再說,我不也派了楊束來了嗎?”

有道理,拿他沒有辦法。

姬南說:“你坐下吧,”然後問:“神雷還有多少?”

他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水,答:“一萬!”

姬南驚:“不對啊,不是從洛陽帶走兩萬神雷嗎?”

姬成皋:“滅秦兵,我扔出一萬!”

姬南勃然大怒,掀桌而起:“區區一萬秦兵,你扔出一萬神雷!?一人一顆啊?”

姬南皋離席而起:“還不是為了保險嗎.”

此時,剛好平安到來,聽到屋裡吵鬧很甚,急入。

“兩位兄弟不要吵,有話好說.”

姬南氣喘不停,怒火中燒,雖拿著竹簡,真想用簡抽他,姬南:“姬成皋你聽著,你馬上回上黨,回去練兵,你別想在我這裡得一顆神雷,以後的仗,神雷自給.”

姬成皋:“那不行,我問我唐三了,沒有原料,不能生產.”

姬南:“你知沒有原料?你可知這一萬神雷從何而來?是平安兄長跑遍天下,為了原料從不曾在洛陽休息過哪怕一旬,你這一下子扔出一萬,平安兄長又得跑多少國,哪一天,等秦人來,你只有提刀去劈了.”

平安在一邊勸:“姬南息怒,息怒,成皋為求勝,保險無錯,神雷用法,天下唯你一人最懂,不怪成皋用量太多.”

吵了半日,三人圍榻喝了兩杯酒,怒火變成了聊天,然後散去,怒歸怒,姬成皋沒大錯,秦人來,也是遲早的事,不怨他,只是那一萬神雷,確實讓姬南肉痛不已。

子楚沒死!贏摎也沒有死,神雷轟起的一瞬,數百兵士用盾甲護住了兩人,贏摎傷了左腳,一代名將,不能上馬帶兵了。

咸陽的王宮裡,近幾月正準備一件大事:秦照王贏稷七十大壽,到處新修屋宇,結綵燈,鋪黃沙。

忽然有兵報:上黨大敗,公子在柴章遇周兵埋伏,幾乎幾軍覆滅!氣氛陡降。

秦王驚:“子楚可好?嬴摎可好?急報來!”

報:“公子性命無憂,有傷在身,嬴摎將軍一腿重傷,兩人已經還函谷澠池,不日會回咸陽.”

秦王雙目失神:“為何如此,上黨不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嗎?”

他頹然坐下,聲音嘶啞:“傳嬴柱蒙驁王齕上殿。

這些人已經得到戰敗訊息,早候在宮處,很快集中在內寢,氣氛壓抑。

秦王:“沒有想到啊,大意了.”

贏柱跪下:“兒臣失察,輕視了周兵.”

秦王:“韓王安派來的信使曾說周出一王孫姬南,戰力鬼神莫能測,此一戰,是否是此王孫所為?”

無人回答。

蒙驁:“目前情報,只知韓軍兩萬已全降,其他全然不知.”

秦王怒了:“你們一問三不知,這仗如何不敗?”

蔡澤:“王息怒,當年周王延到單狐時,只有家兵七百餘,而西周兵已經全數解散,按說他手中不會再有兵,如何在這短短一年餘,便突然兵臨新鄭,如果這一次上黨也是周王的兵,此事蹊蹺.”

有人報:“公子回宮了!”

急招入。

數人抬著兩人進了宮,一是子楚,一是贏摎。

子楚傷相對輕一些,這幾日調整,已經能下地,而那嬴摎,面如死灰,左腳腫如斗大,看情況不妙。

一番安慰,便聽兩人報告實情。

嬴摎:“王,我有罪!小瞧周人了,原想做做樣子,便南下洛陽,取九鼎回咸陽,洛陽無守,此小事一樁,不想半路遇伏.”

贏柱:“子楚說來,聽聞周兵用雷?”

子楚:“周兵所用兵器甚是奇特,長約數尺,吐火炸響,我軍聞聲便倒,弓弩近不得身.”

蔡澤:“洛陽李功來報曾說,王孫姬南發明一神物,可發霹靂,近者則炸燬成碎片,一如遇天雷.”

子楚:“正是,從天而降,士卒被炸成碎片,山崖坍塌.”

秦王:“此番周,領兵何人?”

子楚:“設伏那人,面如一書生,他說他是王孫姬成皋.”

眾人搖頭:“這又鑽出一姬成皋來.”

秦王:“蔡澤,著探子,立即到洛陽單狐,商會必須把情況收集準確,不惜重金探得周兵所用武器。

另,壽辰照常進行,傳各國派使到咸陽祝壽,暗中,準備全面剷除周洛陽.”

眾人領命。

嬴摎:“王,臣一生征戰,從無敗績,不想此番如此受辱,如果數月後,我能好起來,懇請我王,讓我帶兵屠了洛陽,以全我一生之名,如果不能好起來,持我劍,去洛陽出征.”

秦王撫著嬴摎手:“左庶長安心調整身體,大難不死,必有大福.”

秦王贏稷七十大壽照常進行。

整個秦國都忙碌在這個盛大的節日中,所有諸候國都收到了秦的請貼,這位戰國晚期實際上的天下之主,用這種方式,來測試天下諸候的心思。

近年來,幾乎所有諸候,都和秦發生過大大小小的戰鬥,心裡恨卻不得不屈服,各國使節紛紛提前踏上去咸陽的路,所有小國,國君親自出發,帶著賀禮前往咸陽,如果國君年歲大的,也派出太小前往。

秦國逼著天下萬國來朝,顯示著自己天下之主的實際地位,洛陽,只是一空殼,周王,只不過是被秦流放單狐一老頭而已,秦不親手殺他,不是念當年待馬之恩,而是留著最後一絲臉面,維持著自已道貌岸然的表皮。

洛陽文公,也收到了請貼,姬成鱗拿著秦的請貼來找姬南,如何處置,需聽姬南的。

同一日,姬南卻收到了姬節另一封簡:“聞王父已經亡於咸陽,節即日起程前往咸陽吊.”

史載,西周武公姬咎自尹闕一戰後,被秦強帶入咸陽,後死在秦梁城。

姬南:“我們也去吧,成鱗為使,我和段越楊虎同行.”

姬南去咸陽,是出於好奇,對他而言,去與不去,沒有戰略意義,就是去,也是作為成鱗的副史同行而已。

史料記載,秦昭王只活了七十四歲,所以,去見一下這位戰功赫赫的秦王,是值得的,目前,姬南並不想引起秦人的關注。

加上姬節要去憑弔文公,姬南自當一同去,他派快馬傳信蘇標:“即刻派尹闕毛未前往咸陽,準備在咸陽長駐,尹闕另安排人選去守.”

姬南要在咸陽,設一個常駐特務聯絡點兒。

除了姬南和咸陽秦國幾位核心,天下人沒有人會想到:秦人已經暗中準備大軍突然攻小小洛陽城,姬南問鼎中原之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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