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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穿過敞開的窗戶,給房間裡撒上一層金紗,空氣中的灰塵沉浮光影為此刻氛圍增添不少曖昧和旖旎。
周宴珩的唇逐漸貼近,熱氣打在程慕的臉頰上滾燙一片。
隨著距離的逼近,他身上冷冽夾雜著酒氣的味道愈發濃郁。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摩挲,微垂眼簾緊盯著她的紅唇,露出的眸子深邃不見底。
程慕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恍惚間覺得周宴珩確實有狐狸精的潛質。
周身被他的氣息圍繞,那股酒精氣味霎時強勢鑽入她的鼻腔。
突然間讓程慕皺緊眉頭感到胃裡一陣翻騰。
她推開周宴珩側身乾嘔起來。
見到她如此嫌棄他的碰觸。
周宴珩臉都黑了。
僵硬地把方正盒子重新放入褲袋。
聲音裡有壓抑不住的顫抖:“就這麼厭惡我?”
緩了過來的程慕想到孩子心一橫答道:“別忘了,我們快離婚了。”
又是離婚,最近程慕提離婚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周宴珩心頭悶得慌。
“就這麼愛那個叫傾川的男人嗎?”他垂著頭靠在她的肩頭問道。
程慕苦笑:“嗯。”
一陣沉默後,周宴珩沒有順著她的話,聲音嘶啞地開了口:“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攥緊拳頭撐起身子大步往外走,他不忍心再問下去,也不想再聽到那些殘酷的回答。
剛才周宴珩在,程慕不敢表現得過於明顯,強忍著不適。
等他走後,程慕跑到露臺的盥洗臺處難受地乾嘔起來。
緩過那股反胃噁心,她一遍遍地捧著水讓自已清醒。
她抬頭對上鏡子裡的自已,不斷安慰,事情發展到這裡就是最好的了,就讓她做那個心裡有別人的惡人吧。
沉浸在情緒中,程慕沒有注意到,鏡子反射的身後樓下,有一輛黑色大G,與周宴珩帶來的長轎截然不同。
那輛車停在程家旁的街道上已經許久,車上的人緊緊盯著露臺上的程慕。
“羽瀾姐,周總已經先上車回去了,留下了一眾車隊,估計是等程慕的,我們要不要先跟上週總......”副駕上的助理轉頭向梁羽瀾彙報周宴珩的行蹤。
這時助理才看到,梁羽瀾眼神害怕又緊張地直勾勾盯往遠處,嘴裡不自覺地啃著指甲似是在思考什麼。
“羽瀾姐?”
梁羽瀾回過神,轉頭目光裡閃著寒意瞪她:“閉嘴!”
很快她的注意力又回到前方露臺,程慕的系列動作梁羽瀾都看在眼裡。
包括方才程慕在吃席時偶爾離開座位走向院外悄悄嘔吐的舉動也沒放過。
這個反胃噁心的行為她太熟悉了。
一開始她以為只是意外,觀察到現在她明白了。
程慕懷孕了。
那股嫉妒和不甘的怒火燒得她的心悶熱難受。
梁羽瀾聽自已在周氏集團的眼線說周宴珩買了價值六百萬的鴿子蛋鑽戒,這一陣她都滿心歡喜地等待這份禮物。
卻沒曾想眼線帶來訊息,周宴珩揣著戒指到了這個窮鄉僻壤。
她一路跟著倒是要看看究竟這枚戒指是要給誰。
可到了現場卻讓她目瞪口呆,那樣一個貴氣的總裁,就這麼蹲在大棚裡接地氣地喝這些窮人自釀的白酒!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程慕。
梁羽瀾恨得咬牙切齒。
今天周宴珩能帶著戒指屈尊跑到鄉下,明天他就有可能不會和程慕離婚!
梁羽瀾強逼著自已冷靜,周宴珩能丟下懷孕了的程慕一個人回A市,那就說明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絕對不會讓程慕得逞,就像她當年對周宴珩做的那樣。
下定決心的梁羽瀾拿起手機撥打了很多年沒有聯絡的號碼,也不知道對方現在還有沒有在做這方面的生意。
電話接通後對方一直沉默。
梁羽瀾心想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謹慎,覺得這個電話應該打對了,放心地對起了暗號:“我需要只白鯊。”
“可以,時間。”手機那頭的人聲音低沉。
“明天。”梁羽瀾已經迫不及待了。
“滿號了。”
“我出五倍的價格。”
電話那頭頓了頓:“好。”
結束通話後助理滿臉疑問,周宴珩前腳剛走,程慕也跟著回去了,而梁羽瀾還在這破鎮子上打起電話,還說什麼白鯊?
“羽瀾姐,要養鯊魚?”助理問她。
這個局開得順利,梁羽瀾心情有所恢復,嗤笑道:“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買了,我們回去吧。”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又和助理吩咐道:“找人查一查程慕近期所有的醫院檢查記錄。”
她要確定程慕手上的籌碼究竟有多大,她勾起唇角,無論怎麼樣,她都會讓程慕輸得慘烈。
說完拿起手機把定金轉入那個境外的賬戶。
完成後將目光望向窗外的風景,想到多年前,她也是這般忐忑地聯絡和等待。
從見到周宴珩的第一面起,她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被許雲媱逼煩了的他接受建議,和她嘗試在一起,對她卻總有一股冷漠淡然的疏離感。
為了抓住他的心,她想到了用孩子捆綁他的辦法。
但她學舞多年控制飲食,身體因素的原因使她本身無法自然受孕。
他們又沒有實質性親密的進展,即使冒著孩子會被發現不是他親生的風險,她還是選擇用試管懷孕的方式使了些手段順利成為了周太太。
可惜,生了周舟後的她卻......
梁羽瀾神色一黯,這一回,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搶走本就該屬於她的東西。
——
這時,A市周家宅邸內,掛了電話的許雲媱一臉愁容地站在落地窗前。
方才多年未聯絡的醫生老朋友打給了她,話語裡的內容和當年如出一轍。
她低頭盯著螢幕裡那串號碼猶豫不決。
許雲媱在想,她當時把那試管懷孕的老朋友資訊給到在查相關人選的梁羽瀾手下這件事,她是不是做錯了。
命運的報應如一個回馬槍,讓一代又一代人無盡輪迴。
許雲媱嘆了口氣撥打了那個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許雲媱淡淡地開口道:“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