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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字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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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決定一起喝酒的時候,佐繪從自已的房間裡拿出了大量的酒和包裝好的冰塊。冰塊放在冰箱裡,酒擺在廚房的桌子上。

“第二起事件發生在八年前的十二月三十一日,也就是第一起事件的兩個月後。”

佐繪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在第二起案件之前,警方就開始懷疑吉野凜香的死,因為屍體的肩膀、手臂和腳上都留有瘀傷。”

廚房裡傳來佐繪忙著找酒的聲音。

“瘀傷是吉野凜香被人壓住時留下的吧?警察是這麼想的,起因是打聽。很難想象凜香會吸毒——聽學生們說得越多,警察就越會這麼想。”

佐繪抱著威士忌瓶子回來,打了一個嗝,接著說:“現場是密室。”

“這是想透過設為密室來排除他殺的可能性而做的偽裝工作,但結果卻適得其反。警察認為用萬能鑰匙可以自由出入的宿舍管理員很可疑,和宿舍管理員關係很好的村木也受到了懷疑。但是,這個時候調查情報已經洩露給村木了。”

“村木他們的‘客人’在吧?”若葉確認道。“警察內部。”

“不僅如此,村木的父母在政界和財界都有人脈,親戚中也有高階官員,東大畢業的村木同學中也有幾個警察官員的朋友。大概就是所謂的‘上級國民’吧。如果你住在社會上層,就可以透過關係獲得情報。”

“可是,那樣的話……”

若葉微微歪著頭,指尖輕輕抵住下巴。“要是拜託那個當警察官員的朋友,幫他把案子平息不就好了嗎?”

“就算想做也做不到。畢竟是殺人事件,又不是什麼小額的受賄。

看來連村木的警察朋友們都不知道村木的真面目。我的朋友擔任校長的大學的女生宿舍裡,一名年輕女子死亡。死亡被認為是一場意外,但調查以兇殺案重新展開。警察官員的一位朋友向村木提出了這個建議。

“村木的事也準備調查了。我不認為村木會被殺。這只是形式上的,並不是真的懷疑吧?真是個災難啊。”

杏奈也曾在週刊雜誌的網頁版上看到過與佐繪所說內容幾乎一模一樣的報道。報道中,一名警察官員以匿名為條件向村木洩露了調查情報,對此表示後悔。如果報道內容屬實,那警察官員真的不知道村木背後的真面目嗎?

知道村木背後長什麼樣的,是他的客人,另一個警察。作為最大的情報來源的那位警官在事件發生後,在因涉藥和性交易被追究之前就自殺了。

“村木雖然不是能夠平息兇殺案的超級特權階級,但他還是能在極機密的情況下獲知警方的調查情報。這種程度的關係村木早就有了,窮極一時,他決定把古坂作為犧牲品。

事件發生後,警方在古坂的衣櫃裡發現了殺害吉野凜香時使用的兇器和束縛手腳用的束繩。當然,這是村木和依田事先準備好的。

依田友子在和古坂交往的同時,還在暗地裡做了村木的情人。古坂無意中察覺到了這一點。依田的出軌是一種對不起的背叛。看來要把殺害吉野凜香的罪名全部推給他了——因此,村木和依田的見面次數增加了,這就是發現村木背叛自已的契機。”

事件發生後發現的古坂雜記簿上,確實寫著這樣的話。古坂原本就沒有寫雜記本和日記的習慣,但自從懷疑村木和依田有外遇後,他就把與日俱增的懷疑和憤怒寫在了大學筆記本上。

“古坂想要殺死背叛自已的依田和村木,這是警方的推斷,殺人動機。古坂的筆記裡好像也有暗示這一點的內容。

犯罪現場在宿舍一樓、宿舍管理員的住所、客廳和餐廳。

案發當晚,古坂刺殺了村木和依田。用廚房裡的菜刀。現場的地板上還檢測出了古坂的血液。相當多的血液啊。殺了依田和村木的時候好像遭到了反擊,但應該沒有受到致命傷。殺害兩個人後,古坂用的是旅行時用的帶輪子的……”

“手提箱?”

杏奈幫佐繪解圍。

“對,他拖著小手提箱走出大門的樣子,被宿舍玄關的監控攝像頭拍了下來,也就是古坂最後一次被人看到的樣子。”

“我記得是古坂戴著毛線帽、墨鏡、口罩,穿著一件很難分辨體型的長外套。”

杏奈一邊回想著媒體根據警方發表的報道一邊說。雖然打扮很怪異,但毛線帽、太陽鏡和長外套似乎都是古坂的私人物品。而且,如果是將要逃亡的身份,這種想要隱藏身份的喬裝應該也沒什麼不自然的吧。杏奈這麼想。警察和媒體都這麼認為。

“啊,從那以後,古坂就不知去向了。”佐繪接著說。“而且古坂從第二次事件之後就沒有開啟自已的手機。”

如果關機,手機的位置就不清楚了。無法利用終端的位置情報,確定古坂所在的位置。“如果是大型運營商的手機,應該能找出關機前的位置,但古坂的情況是在第四女生宿舍。”佐繪說道。

報紙和週刊上也是這麼寫的。所以,杏奈也知道這件事。

“也就是說,古坂到現在還沒有被逮捕。他現在在哪裡?還活著嗎?還是死了?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因為古坂的逃亡,第二起案件暫時落下了帷幕。”

“佐繪,有問題。”

莫娜邊修正眼鏡的位置,一邊舉手。

“九億日元的紅寶石戒指,是不是古坂逃亡時一起拿走了?”

“真是個好問題,莫娜。”

佐繪打了個哈欠。一頭金髮的後腦勺也撓撓的。“事件發生後,冰沼紅子的兩個女兒也這麼想,所以就放棄了尋找。可是……”

佐繪睜大半閉的眼睛,煞有介事地喘了口氣。

“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賣了價值九億日元的紅寶石戒指。古坂現在還在逃亡中。寶石對他來說就像石頭一樣。石頭是吃不了飯的,一定要兌換成現金。”

“難道這只是出售紅寶石戒指的訊息還沒有公開嗎?”

若葉以質問的形式提出了異議,但如果九億日元的寶石被賣掉的話,應該會成為新聞吧。杏奈正要這麼指出,若葉又補了一句:“在黑市賣的。”

“有這種事吧?因為你把寶石兌換成現金,所以資訊就不會公開了。”

“黑市啊……這樣的話,應該會傳到我的耳朵裡。”

佐繪嘴角露出笑容。冰冷的笑容。杏奈嚇了一跳。

“啊,別誤會,我不是壞人。大家都知道我們家很有錢。不管表裡,九億的紅寶石賣出去的話,一定會傳到我們家的耳朵裡。我家的情況尤其在我媽的耳朵裡,我媽和冰沼紅子一樣,都是喜歡收藏寶石的人,至於價值九億的紅寶石戒指,我想我媽一定會出手的。”

因為偏離主題,所以不打算問佐繪的家人,九億的紅寶石戒指能買嗎……。不誇張的話,就是太厲害了。

“我雖然不想回父母家,但也不是和父母關係不好。因為在父母家,我是‘大小姐’。我很討厭那種窮酸刻薄的人。”

也許這就是原因?佐繪的說話方式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對此的反應呢?

“假設古坂賣了九億的鴿子血寶石,這種情況下買家不是個人而是組織吧。”

“為什麼呢?”杏奈問。

“我不認為像我母親這樣的富裕階層和古坂之間有什麼關係。說句討厭的話。階層不同,身份不同。沒有關係就不能把寶石賣給有錢的人。”

“我和富裕階層的村木有聯絡。”

“和村木的關係是例外,因為犯罪而聯絡在一起。”

被佐繪反駁的杏奈暫時接受了。

“如果是組織買的紅寶石戒指,就會出現在市場上。不管是正面還是背面。或者,會有人問我媽要不要買。畢竟,能買九億的紅寶石戒指的人不多。”

“如果真如佐繪所說,古坂沒有拿紅寶石……”杏奈噘起嘴。“鴿子血戒指果然還是藏在第四女生宿舍裡吧?”

“當然是這樣。”

佐繪攤開雙手斷言道。“紅子的兩個女兒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說明藏得很巧妙。知道藏匿地點的是紅子,她的孫子村木。這兩個是確定的。”依田和古坂呢?如果是村木的情人依田的話,應該不會告訴古坂吧?”

不會告訴——杏奈憑直覺這麼想。佐繪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

“古坂是個罪犯,是個靠賣藥賺錢的壞傢伙,如果告訴他藏藥的地方,他可能會偷走紅寶石後消失。村木應該不缺錢,但也不是會給他九億的紅寶石戒指的老好人吧。古坂不知道紅寶石戒指的藏在哪裡,你可以這麼想。如果不知道藏東西的地方,就不能從宿舍拿出來。”

杏奈緩緩點頭。若葉和中香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鴿子血戒指就藏在第四女生宿舍的某個地方,我是這麼想的。村木死後,我們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這就是那個東西的影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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