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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多富頭上有兩個包。
邵準父親的臉破了層皮。
雙方和解了，沒有異議。
“你哥哥呢？”
左芹芹問道。
華聽找出去年冬天的羽絨服，準備帶著離開時被叫住了。
他扭過頭回應說：“哥哥回去上班了，他不是在微信群裡說了嗎？”
他拿出手機來看了眼：“哦，不是在微信群裡說的。”
“他是跟我私聊的。”
左芹芹用梳子梳著短髮，口中埋怨道：“你是怎麼回事？”
“你哥哥給你發資訊了，你就不知道及時告訴我們？”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偏心你哥哥，然後你就心懷嫉妒？”
華聽拉長了原本就很長的臉。
華多富此時也接話道：“華聽你沒事的時候就多關心關心你哥哥吧。”
“想想你哥哥，一個人在外地工作。”
“身邊沒有家人，他該是多麼難過。”
華聽絲毫沒感覺出哥哥的悲慘。
他很羨慕哥哥的輕鬆自在。
不過，這話也就心裡想想，肯定是不能說出口。
但華多富說的話是毫無顧忌：“你也是。”
“但凡有你哥哥百分之一的懂事，我們也就不用操心了。”
“12萬，都是因為你才讓我們賠了這麼多錢。”
“真是個混蛋，你上大學之後的費用我們一分都不會掏給你。”
“不管是兼職還是貸款，你自己想辦法。”
左芹芹梳頭結束，又用梳子在頭頂按摩道：“你爸爸說的對，我們就不該給你那麼多錢。”
“想想也是，生養你這麼多年，給的錢也足夠多了。”
此時，華聽沒來由地冷笑三聲：“生養我這麼多年？”
“養倒是養了，生了嗎？”
左芹芹一愣，按摩頭頂的手停住了。
她回頭看了丈夫兩眼。
華多富明顯也在發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陡然怒斥道：“什麼意思！”
“你媽媽懷胎十月多辛苦，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說這麼混賬的話！”
“看我不打死……”
華聽不等父親說完，開門，走出去。
“嘭”地一聲，門又關上了。
只留下屋子裡兩個人在面面相覷。
“他該不會知道什麼了嗎？”
“不可能吧，我們平時肯定不會露出馬腳。”
“天天他也沒必要說。”
“沒錯，所以就是他的氣話。”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他親生父母是誰，基因真差。”
兩人進行了一番強大的推理後，頓時豁然開朗。
“懷孕了，有一個月多了，再有個十幾天就要生產了。”
“你們做主人的，平時注意點。”
華聽在寵物醫院上班時，碰見一對情侶。
情侶帶著一隻“金漸層貓”來看病。
貓原本好好的，最近突然肚子變得特別大。
情侶中的女生過來後，哭個不停，懷疑貓肚子里長了瘤子，還斷定貓快死了。
情侶中的男生邊安慰女朋友，邊詛咒自己，說就算他死了，貓也不會死。
華聽默默在心裡，替那個男生“呸”了三次。
檢查結束，華聽看著CR片，告訴他們別擔心，說貓只是懷孕了。
女生大怒：“放你X的屁，我家貓純潔得很，怎麼可能做這種齷齪的事！”
男生大怒：“放你X的屁，光天化日之下，你個男人怎麼能給女孩說這種話，你這是騷擾，我要投訴你！”
華聽：……
忽然覺得“精神損失費”確實是偉大的發明。
他要撤回剛剛替那個男生“呸”的那三聲。
“各位客人快來看啊，這裡有個庸醫！”
“他什麼都不會，只會胡說八道！”
“對對對，大家趕快把他拍下來，髮網上曝光他！”
“這家醫院太壞了，為了賺錢，居然聘請丁點醫術都沒有的人來給寵物看病？”
“曝光他，絕對要曝光他，不然的話，會有更多的小寵物受到傷害。”
這對情侶“啪”地開啟問診室的門。
兩人在走廊內大聲呼喊，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看客聚集過來。
華聽頭疼起來。
“曝光，當然要曝光！我們要讓大家知道真相。”
有個熟悉的聲音出現。
華聽側頭看見了朱絲黛。
朱絲黛動作迅捷地過來，走到了那對情侶面前。
女生面帶敵意，問：“你是什麼人？”
朱絲黛摸了摸懷裡的“茉莉”，臉上露出善意的笑容：“我只是個可愛寵物的可愛主人。”
“路過這裡聽到你們說的後，決定來打抱不平。”
男生激情四射道：“沒錯，我們就是要曝光真相！”
“他們醫院用庸醫給寵物們看病，簡直罪惡滔天。”
朱絲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絕對要曝光！”
“不過，我們不僅要曝光，還要把二位也發到網上去。”
女生遲疑了：“發我們做什麼呀？”
朱絲黛解釋說：“當然是因為寵物醫院的競爭對手，為了潑髒水，故意來這裡大鬧——這種行為不道德啊。”
“把你們放到網上，好提醒大家啊。”
男生下意識否認：“不不不，我們沒有，我……”
朱絲黛打斷他的話，臉上恢復了嚴肅表情：“我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有證據的。”
“你們最好現在就給我灰溜溜地滾。”
“別到時候我報了警，你們就算不賠個三四萬，也要賠個三四千，但這都是其次。”
“重要的是，你們需要在各大網站上給我們道歉，到時候，你們店的聲譽會低到什麼程度呢？”
“孰輕孰重，還需要我再說什麼嗎？”
情侶兩人互相看了眼，什麼話都沒說，低頭，快步走出了寵物醫院。
這時，馮醫生過來，臉上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不愧是朱董事。”
“要是我的話，根本不知道怎麼做。”
華聽這時過來，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競爭對手？還提前查到了證據。”
朱絲黛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也沒有證據。”
“只是他們兩人之前有句話是‘各位客人快來看啊’。”
“客人的對立面是商家，如果真的是客人的話，不會稱呼客人為‘客人’。”
“他們之所以這麼喊，大概是平日裡這麼喊慣了。”
“不過，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只是試一試。”
朱絲黛說完後，發現華聽在專心凝視著自己，隨即疑惑道：“怎麼了？”
華聽搖了搖頭，又很認真地說道：“朱董事，有沒有人跟你說過——”
“你分析時的樣子，非常迷人。”
朱絲黛霎時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