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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晟！我讓你給我交的分析表，你自己看看交的什麼東西！”
“不想幹就滾回家！”
研發組組長老李頭直接把檔案甩在華天晟的臉上。
華天晟紅腫著臉，彎腰撿起檔案，粗略看了看後發現了端倪：“這不是我交的。”
“這是……”
他剛說了沒幾句話，不遠處傳來兩三聲嘲笑。
余光中看去。
是苗存和他那幾個跟班在似有意無意地笑他。
瞬間，華天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是他們搞的鬼。
“你看其他人幹嗎！”
老李頭突然暴怒，張口就是一頓教訓：“難道你還想栽贓陷害其他人嗎？”
到底是董事的兒子，就連研發組組長都在維護他。
不過，老李頭像是也明白了些事情，所以態度沒有那麼強硬：“你工作上心點！”
“我們‘何日同’不是路邊的野雞公司，優勝劣汰，小心你過幾天就被最佳化掉。”
他說完就走開了。
華天晟憋了一肚子氣，又找不到發洩的地方，只能耷拉著腦袋，坐下後開始在電腦裡找分析表的備份。
幸好備份了，不然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精力。
重新列印完畢，華天晟去找老李頭，結果去辦公室裡沒有發現人。
就在疑惑的時候，他在茶水間發現了兩人的身影。
不由自主的，輕輕走過去。
躲在玻璃門外，偷聽兩人的說話。
老李頭是卑微到極致的模樣，這同他平時可完全不一樣：“苗公子。”
“我知道你討厭那個華天晟，我也一樣。”
“但是話說回來了，我們畢竟是在公司，所以很多事情吧，我個人認為還是應該以公司程序為主。”
“你要是實在看他不順眼，私下裡找找麻煩就算了，也別這麼公開的……”
苗存不耐煩了。
他直接將杯砸在桌面上，裡面的咖啡順勢四濺出來：“老李頭，你是在給我指點迷津嗎？”
老李頭——三個字的外號是組員們私下裡叫的，沒有誰會這麼當面喊組長。
苗存就這麼喊了。
可老李頭臉上沒有半點不滿。
倒是對苗存的生氣很惶惶不安。
他急忙做出解釋：“不是的，苗公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為您提供一條建議，不過這建議您也隨便聽聽就……”
苗存不等老李頭說完，擦著他的肩膀往外面走：“沒有用的廢話少說。”
“你浪費精力，我也不愛聽。”
他走出茶水間時，看見正在偷聽的華天晟。
華天晟下意識後退三步。
苗存居高臨下地說道：“你不用躲。”
“我已經盯上你了，你能躲到哪裡去？”
他撂下這聲威脅後，揚長而去。
華天晟皺著眉頭，看向對方離去的背影。
下一秒，周圍又響起了說話聲。
老李頭恢復了在眾人面前囂張跋扈的模樣，咳嗽兩三聲，走過來，朝華天晟裝腔作勢道：“你幹什麼！”
“偷聽這種噁心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爸媽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
華天晟握緊拳頭，將重新列印的分析表遞過去：“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我就是想找你，給你分析表。”
老李頭一把扯過檔案，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裡：“做的不好，重做。”
華天晟深深吐了口氣：“可是你還沒看。”
老李頭猛然提高聲音：“怎麼？”
“你是對組長有意見？不服氣的話，坐到我這個位子再說，不然就憋著當條狗。”
“連條狗都做不好，我真想問問你爸媽平日都教你什麼？”
老李頭髮洩完心中的怒火就離開了。
華天晟彎腰，在垃圾桶裡拿出分析表來，又側頭望著老李頭離開的背影。
他知道，對方是指桑罵槐地說他不討好苗存的事。
苗存拿不到華天晟的軟體設計方案，自然會對旁邊人發狠。
老李頭身為組長，首先就會被罵。
只是，苗存不過來研發組“鍛鍊”一段時間，之後還是要回去當個逍遙快活的公子哥。
由此，老李頭就不能強迫手下人交出自己的“心血”，只能透過暗示的方式，讓組員討好苗存。
偏偏華天晟不“通情達理”。
但老李頭又不好直接因為這種事批評他，不然會影響組員們對他的評價。
職員不敢對董事的兒子指手畫腳，還不敢對他指手畫腳嗎？
組長又怎樣？
等董事兒子走了後，組長不就是稍高一級的同事嗎？
所以，老李頭只能在其他事情上為難華天晟。
華天晟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很憤怒，但無可奈何。
沒有同伴，根本抵抗不過潮水般侵襲的敵人。
現在只能咬咬牙，等待苗存的離開。
只是——
“我真想問問你爸媽平日都教你什麼？”
老李頭訓斥他時說的話，總縈繞在耳畔。
華天晟無心工作，老是想著對方會不會真聯絡他的父母。
他雖說平時疏遠父母，但實際上還是不想讓父母操心。
思來想去，他決定跟弟弟打個電話。
“沒有什麼人來家裡，也沒有什麼人跟爸爸媽媽打過電話。”
“起碼我在家的時候，是沒有看見的。”
“我不在家的話，就不瞭解情況了。”
“怎麼了，哥哥？出什麼事情了嗎？”
華聽在電話那頭問道。
華天晟擔心弟弟多想，立即撒謊說：“沒什麼。”
“就我最近做了個夢，夢到些不好的東西，所以想著給家裡打個電話。”
“沒關係的，你不用多想。”
哥哥說話的語氣漸漸低沉下去。
華聽根據多年的經驗，知道哥哥撒謊時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他在結束通話電話後，腦海中總想著怎麼辦。
父母是指望不上了。
之前，他在飯桌上以旁敲側擊的方式問了兩人。
結果，兩人滿口的“做人應該多反思反思”。
華聽此時只能靠自己。
向寵物醫院請假後，他連忙坐火車去哥哥所在的城市。
火車到達目的地後，他又急忙打車去“何日同”。
沒想到，他剛趕到哥哥公司，預感中的事情就發生了。
“華天晟！我弄不死你！”
有個男人朝哥哥揮舞著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