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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苓栩，你裝什麼？二代異能者普遍15歲覺醒異能，你要是沒覺醒，父親能單獨把你接回來？”
莊弦的話彷彿一記悶錘砸司苓栩心裡，她一直隱隱約約察覺的東西突然被扒開，頓時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溫和的安慰。
“別怕。”
是莊換羽，他擔憂地看向司苓栩，不免從對方身上看到幼時的自己，也是那樣的手足無措。
莊弦看不慣這個，嗤笑一聲。“她又不是你，有什麼可怕的？”
瞬間，莊換羽慘白了臉。
這個莊弦真討厭。
“收起你那眼神，我不用讀心術都知道你在罵我。”莊弦真覺得這個憑空出現的妹妹很欠，絲毫不懂上下尊卑，簡直無知無畏！
說了這話後，司苓栩表情更欠了。
莊弦：手癢，想暫停授課打個娃先。
“大哥，請繼續講課吧！您還有事兒呢。”越到後面，莊換羽的聲音越小。
但好歹這場小插曲是過了，讓莊弦安靜地拉完一遍異能者歷史和各國情況，國內勢力情況。
一堂課聽下來，司苓栩彷彿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腦仁疼，但知識點一個沒落。
一個好學生的慣性就是上完課要複習，兼向同學交流心得。
“莊換羽……呃……二哥，你剛剛那些彷彿奇幻電影的東西都接受良好嗎？”
司苓栩表示她真的很好奇。
莊換羽雙目空洞，幽幽道：“再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不過……你要是不習慣，也可以不喊，私下的時候喊名字也可以。”
他已經是被規訓死板教材，並不希望司苓栩同他一樣失去那份鮮活。
其實司苓栩對莊換羽的感觀比莊弦好多了，喊他二哥只是不習慣彆扭的，不像莊弦那樣有點陰陽的意思。
但莊弦也隱隱透露了一件事情，像司苓栩這樣的存在還有很多，只有等15歲了看覺醒了異能沒有，再決定要不要帶回家，送去高校學習。
跟段譽他爹似的。
想不到啊，莊旭看著濃眉大眼的，結果是個實打實的海王。
“二哥，你跟莊弦不是一個媽，對吧？”
莊換羽面露疑惑之色，似乎是驚訝司苓栩連這都不知道。
“我是養子，跟你們異父異母。而且莊家血脈裡遺傳的異能是讀心，我……是小時候發現癒合能力強，才被領養的。”
“哦～”司苓栩只緩了一下，還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你的癒合能力得有多強，才算得上是異能的程度？”
莊換羽從褲兜裡掏出一把美工刀，不由分說就往自己胳膊上來了一下。頓時，血流如注。
“你幹嘛呀！”
司苓栩慌了神，手邊沒什麼合適的帕子，她一把將傷口按住，並朝書房外面喊：“有沒人啊！拿醫藥箱進來！”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
“你說什……”
莊換羽撥開司苓栩的手，再擦了一把原傷口處的血液，那裡已經癒合，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司苓栩捧著這條胳膊發愣，還真好了……
可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是你問我的嗎？眼見為實。”
司苓栩欲哭無淚，哭笑不得，心情是一整個的難以言喻。
“我沒讓你…你用說的就好了，我跟莊弦嗆聲又不會跟你嗆。而且，你不痛嗎？”
不痛嗎？
刀劃破面板血肉怎麼會不痛呢？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莊換羽就催眠自己讓自己以為不痛。因為從來不會有人關心他，他痛不痛有什麼重要的。
可是，司苓栩眼底浮上的霧氣是因為他嗎？是因為心痛他嗎？
“自記事起，我每次受傷都先看周圍有沒有人，有人就哭，沒人就忍著。哭和不哭，疼痛都不會有絲毫變化，但是在人前哭的話，就能得到安慰，心裡會好受點。”
司苓栩在另一頭書案上找到了紙巾，給莊換羽擦胳膊上的血。
“……所以，你別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不要傷害自己。如果你都不珍惜自己了，又怎麼去期望別人珍惜你呢？別人只會越來越看低你、無視你，甚至……欺負你。”
這麼簡單的道理，常人一眼就能看穿的道理，莊換羽被整整折磨了十年。
他愣愣問道：“這是你的異能嗎？”
“什麼？”
這麼簡單就看穿他的心思。
司苓栩反應過來否認了，“你說的讀心術，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也從來沒用過，更不知道怎麼用。”
“大哥可以透過觸碰別人的身體，達到讀心的目的，你也可以試試。”莊換羽直勾勾地盯著司苓栩，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在想什麼？
抱著這樣疑惑，司苓栩好像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但並不真切。
為了聽得清楚，看的明白，她閉上了眼睛，專心致志。
—
“野孩子，莊換羽，沒爸沒媽莊換羽……”
“我不是野孩子，不許說了！”
小小的院子裡，幾個孩童圍著中間的孩童編童謠嘲諷奚落，就這樣還不算完，甚至有撿石頭砸人。
堅硬的石頭砸到頭上滲出血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著。
幼年的莊換羽不是現在看到的這樣，他很生氣，會反抗，而反抗的結果卻是……他殺死了一名孩童。
與尋常同齡孩童比起來，他的力量太大，就那麼一推，背和後腦撞在大石頭上，人當場就死了。
幼年莊換羽的從憤怒、難過到驚訝、害怕的情緒通通傳遞給了司苓栩。
現實世界的她，雙目緊閉，眉頭緊鎖。
在幼年莊換羽那次爆發後，他並沒有得到法律上的懲罰，那個孩子以意外的名義去世。
他從此畏懼與人接觸，莊旭看不慣，莊弦也欺負他，甚至在學校裡也授意讓人對他實施霸凌。
他每一次在學校捱打完了，回家還要被那對父子打，因為他的懦弱讓他們很不滿意。
他們要他繼續反抗，把將積壓的情緒釋放出來，好好訓練增強異能。
異能者天生比普通人體質強，部分天賦高者在此基礎上還會衍生出另一個異能。
異能天生，但強度可以透過後天鍛鍊增強以及靈活運用。
他們選擇鍛鍊莊換羽癒合能力的方法，就是讓他不停地受傷、癒合、再受傷、再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