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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恆正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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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十四年(1449年)七月。京師。

“五十多位大人為國捐軀,尚書大人竟亡於亂軍之中。御駕親征,御駕親征!陛下這是為奸人所禍啊!”兵部內,時任兵部左侍郎的焦急的翻閱著土木堡前線傳來的訊息。一旁的官員也從未見到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整個兵部顯得十分混亂。

“陛下被俘,只怕那北狄藉此契機,害我大明江山社稷!”于謙緊皺眉頭。

那前線傳來的訊息被于謙死死的攥在手裡,心裡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內閣的閣老們商量的怎麼樣了?”于謙朝一旁的同僚問道。他方才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屬實被嚇了個半死。

一國之君,御駕親征。那些尚未開化的異族,究竟是如何闖入了陛下的營帳之中的?難不成,大軍之中有細作?

“於大人,郕王令群臣子入太極殿言事。”門外傳來呼喊之聲。

去太極殿的路上,于謙聽到了許些官員在竊竊私語。于謙心感大事不好,急步入了宮門。

“於侍郎,此事事關我大明脊樑,定然不可退讓半步!”時任吏部尚書王直說道。

“天官大人......”于謙頓了頓。

太極殿內。郕王站在一眾官員最前方。

“本王今日到來,自是詢問諸位大人,眼下陛下被俘,我大明邊境已然失守,瓦剌大軍直逼京師。”郕王憂心忡忡的說道。

“殿下,臣近日以來夜觀天象,似有大亂之勢,只怕我大明將受此災。我認為,自當遷都於應天,再廣發稟帖於諸王勤王,以此保我大明根本。”侍將徐珵說道。

此話一出,許多官員默不作聲。遷都之事,乃是成祖所許。

“遷都應天?”郕王語氣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豈可行此荒謬之事!”于謙怒氣衝衝的看著徐珵,“自成祖皇帝定都京師,天下太平已有數十年之久,京師之地事關我朝根本。南遷之人,居心叵測,莫不是想重現宋室之恥?”說罷,轉向郕王。

“殿下,現如今瓦刺已然入關,我等唯有死戰,前朝宋室之事便是前車之鑑,若是我等退避,只會令那瓦刺認為我大明無能。觀我朝太祖,一介布衣得民心,驅元人還我中原安寧。我朝成祖,亦是四處征戰,五入草原北伐。現如今若是退縮,豈不是讓天下百姓寒心,令先帝蒙羞?”

“臣以為,於侍郎所說,句句在理,還請殿下三思。”吏部尚書王直也站了出來。

“此乃大明危難之時,我等豈可以南遷求安?”內閣學士陳循附和道。

“於大人所言在理。”

“南遷?莫不是讓那北狄看了笑話!”

一時間,朝堂群臣激憤,言戰之人隨處可見,南遷之事不再被提及。

“既如此,那便戰!區區瓦刺豈可犯我大明?只是這即位之事......”郕王見群臣已然下定決心,自然也不會否認。

“殿下!即位一事,事關重要,那也先俘了陛下,只怕到時人人皆驚。”

“可,現如今以京師兵備,抵擋瓦刺,屬實是有些困難了。”

郕王之所以第一時間沒提出主戰,是因為正統帝帶走了京師絕大部分精銳兵力,而前線死傷慘重。

換言之,京師如今的兵力,少的可憐。

“殿下,可調全國各地之兵用以拱衛京師,兵部武庫尚有器物待取。”于謙說道。

“不錯,先帝留下了不少武器兵備,如今武庫內尚有多餘。”兵部武庫司出列回答道。

“如此便好。”郕王說道。

“諸位,本王奉太后之命,行監國之事。現如今國有大變,孤不得行逾越之事。”

“既如此,本王便下第一道命令,擢升兵部左侍郎于謙為兵部尚書,統籌天下兵馬以衛京師。”

于謙略微有些吃驚,但很快還是平靜了下來。

“是。”

正統十四年(公元1449年)七月,也先大舉進犯,太監王振慫恿明英宗親征。帝遂親征,於土木堡處大敗,為也先所俘。此事一出,朝野上下無不驚慌失措,太后命郕王朱祁鈺監國。言事之時,有南遷之議,謙痛斥之,言戰。群臣為其所動,均附和,命謙任兵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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