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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給自己打足了氣,準備下刀時,突然有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是從後院傳來的,溫嫿把菜刀放下,狠狠鬆了一口氣。
今天就算了吧,下次她再親自動手。
陸衍一靠近,她就抬起頭,討好的笑笑,並且很識趣地讓開身子。
“要不是阿婆叫我過來,你還想自己處理了?”陸衍接過了她手裡的刀。
溫嫿把手套脫下,尷尬地摸摸鼻子,“我本來以為我能行的。”
她看過阿婆殺雞,刀子一劃,雞脖子就被劃開了,那麼輕飄飄的動作,讓她以為這事不難。
“是是是,你能行,要是我沒有看錯,你剛剛是準備連頭一塊砍了吧。”
“頭本來就不吃。”溫嫿嘟囔了聲,見他嘴角勾著,她梗著脖子道:“我下次肯定行。”
“好,你下次肯定行,這次就先積累經驗,好吧!”陸衍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溫嫿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去拿了個小板凳給他,自己就坐在一旁觀摩。
陸衍抓著鴿子,刀子輕輕一劃,然後把鴿子扔到一邊放血。
早就已經吃完肉腸的小花盯了好久了,現在見他們把鴿子扔了,就以為他們不要了,張著嘴就要咬。
“小花,現在還不能吃,要燉好了才能吃的。”溫嫿趕緊去攔它。
鴿子買了四隻,他們一人一隻後,剩下的那隻就是給它的。
到嘴邊的鴿子說沒就沒了,小花氣得直轉圈。
“不是不給你吃,而是要等一會兒。”溫嫿特別好脾氣地哄了幾句,見小花還在轉圈,直接開口威脅了。
“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關在門外,讓你陪著村裡的小夥伴玩兒。”
一聽到小夥伴,小花狗眼都瞪大了,那群小孩回來幾天,它就生生被追了幾天。
它現在出門,總是要避開那群小孩,不然不是被追得滿村跑,就是屁股容易被炸。
小花安分下來了,溫嫿再轉回去,陸衍已經把鴿子血都放幹了。
他去倒了熱水,準備撥毛。
“熱水下去,味道可不怎麼好聞,你確定還要繼續看?”拿著水壺,陸衍沒有第一時間倒下去。
溫嫿知道羽毛沾了水會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可她以後是得自己處理的,要是聞著味就跑,那以後還怎麼在村裡混啊。
“要不,也給我弄一隻吧。”溫嫿蹲了一會兒,起身把手套穿上了。
陸衍看了她幾秒,確定她是認真的,才把鴿子遞給她。
“慢慢來,不著急。”
戴了手套很不好操作,長的羽毛都撥完後,那隻細細的絨毛就抓不了了。
溫嫿咬咬牙,脫了手套後挽著袖子又回來了。
看她一副不撥乾淨誓不罷休的樣子,陸衍挑挑眉,沒想到她真能堅持了。
最後陸衍把三隻鴿子的毛都處理好了,溫嫿那隻還沒有拔好毛,見她不肯讓人幫忙,陸衍只好去燒火了。
村裡很少有用煤氣的,除了煮飯會用電飯煲外,煮菜幾乎都是用的火灶。
陸衍點了火,又把鴿子處理好放進砂鍋裡,然後就只等著最後一隻了。
等陸衍開始撈白沫時,溫嫿終於弄好了,陸衍把手裡的活兒交給她,然後拿著鴿子去一邊處理。
鴿子都放進砂鍋裡,人就閒下來了,人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旁邊的人明明老老實實坐著,但溫嫿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動手動腳的了。
搖曳的火光照在臉上,把臉頰烤的暖暖的,溫嫿捂著發燙的臉,坐不下去了。
“我出去透透氣。”
她一開口,就好像開啟了什麼的開關,原本老老實實的人忍不住動了,長臂一撈,就把準備跑的人撈回了懷裡。
他低頭就準備親,溫嫿快被他嚇死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阿婆在家呢,你不要胡來。”
阿婆說不定什麼時候出來,雖然他們兩個的關係是過了明路的,可被阿婆撞到他們親熱,溫嫿不敢想象會有多尷尬。
陸衍親了下她的手背,抱著她一塊起身,“我去關門。”
溫嫿呆住,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
“你別胡來啊。”溫嫿揪著他胸口的衣服,“你要是胡來,我我我……”
溫嫿話都結巴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威脅才有效果。
她都怕成這樣子了,陸衍又怎麼敢再繼續,真把人惹急了,她又要到處躲著自己了。
“阿婆休息後再補償我?”見她遲疑,陸衍又準備去關門,“要不就現在,要不就晚上,你自己看著辦吧。”
溫嫿瞪他,他還敢威脅人了。
在自己家被人威脅,整個南溪村還能找出比她還憋屈的人來?
“晚上晚上。”溫嫿妥協了。
晚餐除了鴿子,還有一碗鹹菜和一碗酸菜,溫嫿沒吃饅頭,一隻鴿子下肚,就已經打起飽嗝了。
她吃完就縮在角落,聽他們兩個聊天,說的都是明年打算做的事,溫嫿根本就插不上話。
三人都吃飽了,碗筷還沒有收拾,溫嫿和阿婆大眼瞪小眼,最後總算讀懂了她的意思。
洗碗就洗碗吧,誰讓她也有份吃呢。
洗好碗回來,他們兩個還在聊,也不知道都說了什麼,總覺得氣氛沒有剛才那麼好了。
溫嫿看了眼時間,催著讓阿婆去洗澡,“阿婆,水我都放好了,小太陽我也開啟了,不會冷的。”
前幾天才洗過,怎麼今天又要洗?
阿婆本來不想去的,可當著陸衍的面,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不洗了?
雖然已經是老太太了,但她還是挺要面子的。
被迫進了浴室,關門前,阿婆瞪了眼門外那個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小姑娘。
浴室門關上,溫嫿也沒有走開的意思,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
“阿婆,我就在門口,你有什麼需要就喊我喔。”停頓幾秒,她又開口:“阿婆,要不要我幫你搓背啊?”
“滾!”
裡頭傳來阿婆氣急敗壞的聲音,一個“滾”字中氣十足,溫嫿捂著耳朵搓了搓,心想真不愧是阿婆,這吼聲,比她喊的響多了。
她守著浴室門不肯離開,陸衍也不好去把人拉過來,只好給她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回去了。
溫嫿點點頭,等他走了,隨手拿起邊上的小棍子,邊敲著地板邊哼著小曲。